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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致命親愛的在線閱讀 - 第246節(jié)

第246節(jié)

    “就是。”蔣璃迎合了他的話,手上包扎的動作十分利落,“天干物燥更要小心火燭,這都是常識?!?/br>
    陸東深沒參合他們的話題,輕聲問蔣璃,“你腳上的傷怎么樣了?”

    “沒事,跟你的傷口比起來都不算什么,已經(jīng)上藥了?!?/br>
    陸東深見她的臉色和狀態(tài)如常,也不像是故意隱瞞傷勢,這才放心地點點頭。又看向阮琦,“確定沒錯,對吧?”

    阮琦點頭,“據(jù)我觀察是這樣的,到時候就看秦川的巫祝能不能承認(rèn)了。”

    陸東深拉過蔣璃的手,攥緊,“你有把握嗎?”

    “那個孩子我要看到具體情況才能有定論?!笔Y璃輕聲說,“但是過巫祝那關(guān)我應(yīng)該沒問題,別忘了,我還是滄陵的巫醫(yī)呢?!?/br>
    饒尊看著蔣璃,面露憂色,“一切當(dāng)心。”

    蔣璃點頭。

    秦川人行動尚算迅速,雖然說他們救火的方式傳統(tǒng)了些,但架不住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一小時后,祠堂的火終于撲滅了。

    原本氣質(zhì)古樸莊嚴(yán)的祠堂也變了模樣。幾扇高門被燒得變了形,窗棱里黑乎乎的一片,那些籠紗燒得不復(fù)存在了。木梁還算堅挺,畢竟是頂梁柱,粗壯的梁身并沒被火摧毀,但上頭也已經(jīng)被火燎得木漆不在,

    祖訓(xùn)也看得不大清楚了。

    有些酥油燈碗被砸碎了,還要被子彈給崩碎的,里頭的火苗已經(jīng)熄了。

    偌大的祠堂也是慘不忍睹的,修復(fù)起來得要一陣子了。村中族老們出面了,見了陸東深等人。

    第488章 太亂綱常了

    族老們在主持村中事務(wù)時,那些守在牌樓旁的村民都陸陸續(xù)續(xù)散去了,臨走時,那九具尸體和陸東深幾人仍舊是他們議論紛紛的對象。

    可就算如此,他們一個個看上去都很疲累不堪,像是幾天幾夜都沒睡好似的,哈欠連連。

    村中又恢復(fù)了平靜。

    平靜到一聲狗叫都聽不見。

    跟族長們的見面放在了祠堂偏廳,也是整個祠堂毀得最嚴(yán)重、最看不下去眼的地方。

    所能坐人的木椅已經(jīng)燒到變形,八仙桌被之前炸得只剩一半,另一半殘留的也被燒得黑乎乎的。

    偏廳的大半扇窗子都沒了,連著窗的那面墻被炸了個大窟窿,一進(jìn)偏廳就能感受到風(fēng)從窟窿里鉆進(jìn)來的涼爽感。

    透過殘破的窗墻,外面躺著的就是那九具尸體,風(fēng)一吹進(jìn)來還裹著血腥氣。

    那口棺材還在,沒被燒毀,甚至都沒被燒壞,陸東深在起火之前找了張大油布蓋在棺材上,避免了火勢蔓延。

    陸東深和饒尊二人合力把棺材蓋打開了。族老們朝里一看,驚喜萬分,各個懸著的那口氣全都放下了。

    是祖先們的牌位。

    在著火前統(tǒng)統(tǒng)被陸東深塞進(jìn)棺材里,這才避免它們燒毀于火災(zāi)現(xiàn)場。

    而對于秦川人來說,這些牌位就是他們的根,比他們的命還重要,所以在救火中,當(dāng)他們沒瞧見牌位,心里是又急又火,現(xiàn)在瞧見了安然無恙,簡直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還沒等他們有所表示,陸東深冷冷開口,“各位族老,談?wù)劙??!?/br>
    **

    來者不善。

    這是陸東深等人給秦川族老們的印象。

    甚至他們覺得,眼前這幾位年輕人身上都透著一股子生人莫近的架勢,他們身上有傷,有血跡,窗外還有死了一排的人,卻被他們整整齊齊地擺在那……

    秦族長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陸東深,感覺他們是來算賬的。

    沒錯,就是算賬。

    否則誰會沒事把尸體那么擺著?

    可問題是,院子里的那些尸體是怎么回事,他們也都是一頭霧水。

    秦族長又看了一眼下坐在饒尊身邊的阮琦,半晌后輕聲嘆道,“阮姑娘,原來你跟他們是一起的。”

    除了阮琦和她挨著坐的男人,眼前的這兩位秦族長看著不陌生,這兩位從懸崖墜落被他們待到,當(dāng)時是他下的令將他們?nèi)牍住?/br>
    其目的也不過就是想小懲大誡,否則他不會命人在棺材上現(xiàn)開氣孔。秦川不與外界聯(lián)系,也禁止外人入內(nèi)。之前他帶個外人入村已經(jīng)引起族老們的不滿了,后來入網(wǎng)的兩人,他是打算關(guān)他們個幾天,等到他們體力耗盡后接受些本村的懲罰就趕走。

    沒想到,祠堂竟著火了。

    也沒想到,他們幾個護(hù)住了秦川人的祖先牌位。

    阮琦沒瞞秦族長,她內(nèi)心坦蕩蕩的,開口,“是,我認(rèn)識他們,秦族長,請你相信,我沒有惡意,我的這些朋友們也沒有惡意。”秦川德高望重的族老們有6人,其中秦族長是族老們年紀(jì)最小的,不到五十,其他五人都七八十歲,他們一致稱呼的三叔年紀(jì)最長,頭發(fā)胡子花白,應(yīng)該是過百的年齡,但身子骨挺硬朗。

    秦族長是族老們一致推選出來的,平時大小事宜均他說了算,但村中一旦遭遇大事,他就需要同族老們共同商議。

    陸東深幾人的到來就是大事,為這事,族老們的白頭發(fā)又多了幾根。許是因為牌位的關(guān)系,秦族長和幾位族老的態(tài)度溫和不少,甚至還有點感激的意思,所以阮琦這么說完后,秦族長點點頭,由衷道,“我相信幾位都是良善之人,我們秦川祖先的牌位能夠保存下來也多虧了幾位,對于在此之前發(fā)生的事……”

    他頓了頓,笑得有點尷尬,“一切都是誤會?!笔Y璃聽得真切,心中暗嘆,不愧是常年隱居的,說話都是這般文縐縐的,想來秦川這里的村民也并非蠻夷之人,一個族長就是一個村的門面,門面都大有飽腹詩書之感,

    村民們也會謹(jǐn)守禮儀。陸東深聞言秦族長的話后故作冷哼,他此時此刻做足了一個不好說話的人的架勢,反唇相譏,“誤會?你們秦川人所謂的誤會那都是沖著血奔著命去的嗎?還真叫人大開眼界?!?/br>
    兩方“談判”所在的場所有些搞笑,但秦川族老們都是嚴(yán)肅慣了的人,所以哪怕桌椅再如何殘破不堪,幾位老人家還都正襟危坐,破椅子都能坐出無限風(fēng)骨來。

    他們穿得跟村民們略有不同。

    同樣是黑麻粗布,但外有過膝長披,長披兩側(cè)繡有暗紋,有云樣和鶴松,有長壽吉祥的寓意。

    不系頭巾,除了秦族長外,其他幾位族老都蓄著長發(fā)長須,灰白的發(fā)束于頭頂成髻,只用一根簡單木簪固定。

    從穿著和發(fā)式來看,他們是漢人沒錯。

    陸東深等人跟他們相對而坐。

    中間就擱著塌了半邊的八仙桌。偏廳像模像樣的椅子那都是平時族老們坐的,一旦召集村中重要骨干開個會啥的,那都是族老們坐著,骨干們站在兩側(cè)的,沒族老們的允許是不準(zhǔn)交頭接耳,規(guī)矩十分森嚴(yán)。

    所以,偏廳里原本就沒陸東深幾人坐的椅子。

    他們也是挺能找,幾個木頭墩子搬進(jìn)來就成了椅子,還坐得大義凜然,氣勢上非但沒被壓過,反而還勝出一籌。

    這般氣勢,再加上陸東深的這番話,使得秦族長不想重視他們都難,只是……兩位年輕的男坐著主事就好,怎么身邊兩個女人也坐著?而且還挨著坐?

    秦族長和其他族老們表面上沒說什么,但心里都在犯嘀咕,感嘆外面的世界太亂綱常了,女人竟敢跟男人平起平坐,尤其是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里。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陸東深的話。

    秦族長一臉疑惑,先是問他,“先生貴姓?”

    “免貴,姓陸?!标憱|深報上真實姓氏。

    秦族長又看向饒尊,饒尊的語氣也不佳,道,“饒姓?!鼻刈彘L點了下頭,將自己的疑惑倒出來,“秦川有秦川的規(guī)矩,陸先生幾人擅闖,這其實是觸犯了秦川的規(guī)矩,我們也是依照規(guī)矩行事,但陸先生口中所謂的沖著血奔著命又是從何而來?。俊?/br>
    第489章 什么都抵不過紅顏一句

    蔣璃從旁聽著秦族長講話的節(jié)奏和語氣,總能平生出一種誤覺來,就好像是一群土匪倭寇闖進(jìn)了書香門第的家族,家族族長正在浩然正氣地與土匪頭子理論。

    秦族長就是書香門第的家族族長,而他們,就是那群土匪,陸東深是土匪頭子。“土匪頭子”開始刁難了,“從何談起?秦族長是吧?我們擅闖秦川是有錯在先,你們先是動了麻醉針,然后把兩個大活人關(guān)進(jìn)死人才進(jìn)的棺材里,不給吃不給喝生生耗盡我們的體力,這我們都認(rèn)了。但貴村竟動殺機,派了十幾位來要我們的命?秦族長,貴村就這么視人命為草芥嗎?”

    一句話說得秦族長一愣。

    其他幾位族老也都一臉震驚,然后相互低語議論。

    秦族長反應(yīng)過來后忙道,“陸先生說的是……院子里的那些尸體?他、他們不是你們的人?”能將尸體一字排開在院落,的確就是算賬的架勢。但秦族長以為他們是一起的,然后在祠堂的大火里喪了命,因此活著的人替死人討債。他原本想著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算是祖宗的懲罰,而他們搶救了祖先牌位,也算是功過相抵,那么擅闖秦川一事也就一筆勾銷,送他們離開便是。

    可是,怎么又冒出殺人一事了?

    陸東深聞言后冷笑,“秦族長,好一個裝糊涂的本事啊?!?/br>
    “不是——”“是我們帶來的人還能殺我們?”饒尊跟陸東深打配合,一張臉看著陰沉沉的,“我們身上都有傷,眼睛沒瞎的都能瞧見。這些人身手都不低,各個把我們往死里招呼,你想一句不知道抹了所有證據(jù)是吧?秦川厲害啊,臥虎藏龍,什么樣的狠角色都有啊。”

    “他們不是秦川的村民。”秦族長皺眉,“我們村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薄八麄兊拇_不是村民,村民也沒那么好的身手。”陸東深冷言,“秦川口口聲聲與外界隔絕,卻暗自養(yǎng)了一批能殺人的工具,看來秦川不與外界聯(lián)系是假,背地里有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才是真?!?/br>
    “胡說八道!”其中一位族老不悅,猛地一拍座椅扶手,但忘了已經(jīng)被燒得變形,一下拍空,眼里閃過一瞬的尷尬,但很快就恢復(fù)嚴(yán)肅。“尸體都擱在院里呢,我們是冤枉了你們還是受害者一目了然?!别堊鹨荒樒ψ訝?,“老頭,你一句胡說八道就想把責(zé)任全推了,可能嗎?你說他們不是你們的人,那你給我分析一下他們是怎么回事?怎么進(jìn)村的?什么時候進(jìn)村的?”

    三連問,問得在座的誰都沒答上來,氣得族老胡子亂顫?!梆埾壬覀儧]有殺你們的必要。”秦族長畢竟是秦川人的臉面,雖心里又氣又急,但還是穩(wěn)著性子好說好商量,畢竟“秦川背地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這頂帽子他們可不想戴。

    陸東深從容不迫的,反問,“活人入棺這種事都能做出來,還有什么是你們做不出來的?”秦族長一時難辨,他和幾位族老一樣,這輩子接觸的都只是自己的村民,他們說什么村民就做什么,從沒遇上這么咄咄逼人的人和兩面夾擊的情況,想解釋又不知怎么解釋,生怕是越描越黑。

    畢竟尸體擺在那了。

    也畢竟是有生人進(jìn)來了。

    他們還怎么否認(rèn)?

    如果說不知道他們怎么進(jìn)村的,那一定會被眼前這倆人反問,不知道這群人怎么進(jìn)村的,那如何是得知他們幾個進(jìn)村?還費盡心思網(wǎng)捕他們麻醉入棺?秦族長覺得自己有口難辯,末了,嘆了口氣,目光落在蔣璃臉上,“你們可以想想,如果我們真的有心殺你們,那任由你們從崖上摔下來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先把你們救下呢?”

    他使了個小心機。眼前這兩個男人不好說話,尤其是陸姓的男子,咄咄逼人字字鋒利,大有早就將他們定罪的架勢,所以,他只能采取迂回說服。坐在陸姓身邊的女人始終沒說話,但她是跟陸姓男子一同掉下來的,落網(wǎng)時陸姓男子一直在護(hù)著她,可以看出兩人的關(guān)系來。

    既然如此,那這個姑娘在陸姓男子心里是至關(guān)重要的,因此,他決定從她身上打情感牌,畢竟姑娘家心都軟。

    果不其然,蔣璃在秦族長的注視下開口說話了,“我覺得……族長說得對,要不是他們的話咱倆早就死了?!?/br>
    陸東深轉(zhuǎn)頭看她,語重心長,“要不是他們,咱們也不會沒繩子下崖,那繩子是怎么被人扯下去的?我想他們心里最清楚?!?/br>
    秦族長臉色尷尬,清清嗓子,“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的,可畢竟你們是外來者……”

    “外來者就該死,對吧?”陸東深轉(zhuǎn)頭盯著他,態(tài)度又倏然一冷。蔣璃在這頭輕輕拉了拉陸東深的胳膊,小聲說,“你別這么兇嘛,有話好好說,你看人家秦族長一直在解釋這件事呢,說不準(zhǔn)這其中就是有誤會呢,萬一再有什么人想要漁翁得利,那咱們現(xiàn)在就是鷸蚌相爭了?!?/br>
    說是小聲,實則這番話讓幾位族老聽得清楚。

    秦族長也是個有心人,聞言這話后眉心微微一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別管這話里是不是意有所指,至少陸東深的態(tài)度緩和了,秦族長眼瞅著他一臉的寒霜漸漸融化,心想著押這位小姑娘的棋是押對了,看來什么都抵不過紅顏一句啊。

    陸東深沒再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蔣璃的手。

    趁著這個空擋,饒尊迅速給阮琦遞了個眼神,冰雪聰明的阮琦心領(lǐng)神會,清清嗓子,開始上線了?!扒刈彘L,在座的族老們,其實今天這件事發(fā)生得蹊蹺,想必這中間肯定是有誤會的。秦川人講規(guī)矩,從不生害人之心,否則在抓住我這幾位朋后想往死了處理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還有我這群朋友,他們也都是良善忠義的人,否則怎么會在大火里將秦川祖先們的牌位保???所以我覺得,大家有話好好說,解開這個誤會才行,本來,有朋自遠(yuǎn)方來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千萬別生了嫌隙。”

    第490章 秦天寶

    饒尊在旁得意洋洋。

    心中暗想:這都是老天爺?shù)陌才虐。屓铉`打誤撞進(jìn)了秦川,不但打聽到了重要消息,還能為他們的布局獻(xiàn)上一份力,可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都快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