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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致命親愛的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這話我愛聽?!笔Y璃唇角的笑甚是得意,又問景濘,“景助理,你們老板的賬單上不介意再掛上一筆吧?”

    景濘始終微笑,“陸先生說,只要蔣小姐高興就好?!?/br>
    第8章 孤獨的氣味是殺人的(1)

    “那只鬼每晚都跟著我。”

    “是只女鬼,臉上畫著那種臉譜,哦對,就像是唱戲的,出現(xiàn)的時候總是穿著一身戲份……”

    邰國強(qiáng)蒙著被縮在床邊的角落里,東一句西一句地描述自己撞邪經(jīng)歷。

    那一晚,是他下榻天際酒店的第一晚,滄陵之美自然不在話下,但酒店的整體設(shè)計和服務(wù)也著實讓他心服口服。在行政酒廊他點了杯喝的,尋思著無非就是從競爭對手身上找些讓自己心里舒坦的瑕疵。

    酒廊是預(yù)約制,所以安靜,邰國強(qiáng)喝著喝著,目光就被墻上的那幅江山圖給吸引了。他早年學(xué)過畫,后來為了做生意無暇自己的喜好。江山圖從色彩到大氣磅礴的內(nèi)容都讓他贊嘆不已,一時間看得入了神。

    等他離開行政酒廊時,只覺得身后像是有什么人在跟著他,影影綽綽,回頭去瞧又不見人影。邰國強(qiáng)下榻酒店是帶了保鏢的,但那晚是他獨自飲酒,回房間的時候也是一個人,進(jìn)了房間,他隨手關(guān)門,卻在關(guān)到一半的時候卡住了。

    心里面第一件想的事是,這么大家酒店竟能犯這種錯誤,房門還能壞?可等著私人管家來了之后,那房門又詭異地好了,為此,他隨行的保鏢又折騰查看了一晚上,再保證沒什么危險后方才作罷。

    可就在那晚之后,他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那只鬼每天午夜十二點就來,我醒著能看見她,睡著了她就跑我夢里,她問我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臂鴱?qiáng)神神叨叨的,“她還來抓我,被她抓過的地方我都會疼上一天?!?/br>
    “她就是那天晚上從江山圖里跑出來了的,一路跟著我回了酒店房間,門當(dāng)時為什么關(guān)不上?那是因為她站在門邊要進(jìn)來啊……”

    邰國強(qiáng)所在的是間總統(tǒng)套,面積之大功能之全令人咋舌不說,單是套房內(nèi)那整面能一覽皚皚雪山勝景的落地窗就足以讓人沉溺,更不用說天晴的日子可到私人露臺花園望一望雪山腳下那片湛藍(lán)無際的湖面。

    讓蔣璃看了牙根直癢癢,除了抨擊資本家的奢侈外還可惜了那幾面自動落地窗簾遮住了勝景。她是見過邰國強(qiá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經(jīng)常在電視或財經(jīng)雜志上,此人雖其貌不揚人近暮年,但熱愛旅行,時不時賽個艇、登個峰玩?zhèn)€滑翔之類。同樣是行業(yè)翹楚,陸門就神秘封閉得多,但長盛集團(tuán)喜歡跟媒體打交道,尤其是這個邰國強(qiáng),十分享受鎂光燈下的亮相。

    此時此刻,一向在鏡頭前西裝革履的他像極了落魄的糟老頭,沒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形容枯槁,眼神懼而促,他現(xiàn)在有點被迫害妄想癥,別說私人管家了,就連貼身保鏢他都信不過。

    如不是景濘再三強(qiáng)調(diào)她蔣璃的身份,怕是早被邰國強(qiáng)轟出門。

    “你的意思是,那只鬼一直在這個房間里?”蔣璃環(huán)視了一圈,問向縮在角落里的邰國強(qiáng)。

    邰國強(qiáng)馬上豎起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小點聲,“千萬別吵到她,她白天睡覺晚上出來,天天威脅我說,如果我出了這個房間一定會死?!?/br>
    蔣璃點點頭。

    “有時候她就站在門口看著我,頭發(fā)老長……”

    邰國強(qiáng)從被子里伸出根手指頭指著門口的方向,哆哆嗦嗦地說,“她……就在那?!?/br>
    蔣小天就倚在臥室門口,聽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時候就見邰國強(qiáng)往他這邊一指,又來了這么句話,嚇得嗷一聲就竄到了蔣璃身后,蔣璃可不慣著他,手一伸就把他給提溜出來,一個眼神殺過去,蔣小天就算再肝顫也只能硬著頭皮挺著了。

    蔣璃把房間布置好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有夕陽的光亮從窗簾縫隙中斜落而入,她踱步到了窗子前,心中一動,升了窗簾。

    日落前最美的時光就在眼前。

    落地窗外火燒漫天,層層疊疊的霞云一直蔓延入了天際,又好像匿在了雪山神圣的頂峰之中。

    有光拂面,暖暖的不刺眼。

    曾有一度蔣璃不喜歡傍晚時分,那半隱半明的天色、即將隕落的光亮讓她壓抑得透不過氣。城市的霓虹太亮,亮到取代了夜空的星,所以半落不落的夕陽更是不討喜??蛇@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曾經(jīng)的她游走于奢華,傍晚應(yīng)該意味著回家,可她的家,在哪里?

    所以她對那個人說,也許夕陽很美,可你能聞得到空氣里的孤獨氣味嗎?那是熱鬧褪去后的孤獨,能殺人的。

    那個人便從身后輕輕將她摟住,下巴抵著她,說,你不孤獨,你還有我。

    蔣璃看著漸漸沉落的天色,很快就會染上夜的顏色,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從沒這么安靜地看過日落,伸手去碰,霞光躍過手指,溫柔得很,就像是那個人在她耳畔留過的聲音。

    如今,承諾不在,而她的孤寂也是錦書難托了。

    剛要緬懷一番,就聽邰國強(qiáng)氣急敗壞的聲音,“窗簾放下!放下!”

    將那份小情懷擊得粉碎,蔣璃閉上眼,克制想要一拳揮過去的沖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靜些,“蔣小天。”

    蔣小天一個得令,放下手里的活就沖到邰國強(qiáng)面前,“嚷嚷什么?有蔣爺在你還怕什么?鬼來了正好,蔣爺一個大力金剛指就能把它收了,我們也能早收工!”

    聽得蔣璃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你丫蔣小天,我要真會大力金剛指第一個就把你給收了。

    也別怪蔣小天一改剛進(jìn)酒店房間的慫樣,套房里很亂,蔣璃看不下去眼,又嫌環(huán)境糟亂會影響她布陣,蔣小天就只好任勞任怨。收拾衣物倒是沒什么,最讓蔣小天難以忍受的是清理地面和洗手間,也不知道那晚是邰國強(qiáng)真喝多了還是被鬼嚇的,嘔吐物從洗手間蜿蜒到了會客廳地毯上。

    蔣小天忍著嘔吐收拾干凈后,蔣璃又命他給邰國強(qiáng)洗澡,他聽后快哭了,蔣璃則云淡風(fēng)輕地問他,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他洗?

    洗澡的時候邰國強(qiáng)跟被宰了似的嗷嗷叫喚,氣得蔣小天一甩手出了洗手間問她,“爺,把你買的刀借我一下,我一刀捅死他行嗎?”

    第9章 孤獨的氣味是殺人的(2)

    在這種生理和心理都受到極大的壓榨和屈辱后,蔣小天也不再怕什么鬼的神的,一肚子的怨氣正好撒邰國強(qiáng)身上。

    邰國強(qiáng)被蔣小天這么一吼還真老實了。

    想他以往是什么人?叱咤風(fēng)云商界大亨,誰人敢給他臉色看?可許是蔣璃和蔣小天二人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又或者真懾于蔣璃的威望,一時間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景濘一進(jìn)來誤以為自己走錯房間,若不是私人管家在門口杵著,她還以為進(jìn)了什么鎮(zhèn)魂屋之類。

    套房客廳倒算可以,無非是多了些奇怪的符文,跟她手腕上的相似,頭頂懸著細(xì)細(xì)的紅線,上面系著許多小而精致的銅鈴。

    那紅線一直延伸入主臥,也就是邰國強(qiáng)所在的房間,再抬頭時頭頂上縱橫交錯的都是系著鈴鐺的紅線,形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wǎng)。網(wǎng)中間懸著一個較大銅鈴,銅鈴下有白色風(fēng)擺,風(fēng)擺上用紅色朱漆繪的符文。

    墻壁四角各自擺放一盞祥云紋鎏金爐,三腿鼎,鼎上分別嵌有綠松石、石榴石和青金石,有一種奇異的香氣充塞呼吸,乍聞似果香,讓人身心甜蜜,再吸又似花香,使人飄飄然,可呼出來的成了松果氣,淡淡的,仿佛森林間行走。

    這氣味應(yīng)該是從鎏金爐中出來,景濘不知道蔣璃是不是燃了熏香。

    蔣璃見她來了,沖著她一伸手,“東西呢?”

    景濘喚來了私人管家,管家端了只托盤進(jìn)來,托盤上有只瓷白的小碗,蓋著蓋子。蔣璃見邰國強(qiáng)又有點激動便馬上差管家離開了。

    碗中是鮮紅的液體,蔣璃又從她隨身攜帶的包中掏出枚紙包,打開,將里面粉末狀的東西如數(shù)倒入碗中,拿了碗旁的小匙攪合了幾下,碗中的液體就變得粘稠。

    看得景濘有點惡心,忍不住問,“你倒了什么進(jìn)去?”

    碗中的是公雞血,是一早蔣璃讓她準(zhǔn)備的,倒是不難找,隨便跟哪個廚師咬了就得,只是景濘心里還有嘀咕,從內(nèi)心深處來說,她并不認(rèn)為這世上真有什么邪靈。

    “朱砂,跟這公雞血一樣辟邪。”蔣璃又拎了只狼毫毛筆出來,在碗里蘸了蘸。

    景濘一直端著托盤,見蔣璃沒有讓她放下的意思也就作罷,“辟邪的不都是黑狗血嗎?”

    蔣璃將蘸好雞血的毛筆尖沖上一揚,眼睛一瞥落在景濘臉上,“你用黑狗血驅(qū)過邪?”

    景濘被她似邪非邪的眼神瞅得全身有點軟,說,“電影上看到的。”

    “電影上演的你也信?景助理,你得信我。”蔣璃說著騰出一只手輕掐了一下景濘的臉,沒等她來得及躲閃就松開,然后執(zhí)著筆走到邰國強(qiáng)身邊。

    景濘被她調(diào)戲一番有些羞惱,但畢竟是陸東深親自請的人也不好翻臉。眼瞅著她躬下身就湊上前,這么一看微微愣住。

    她是在邰國強(qiáng)臉上畫符?

    粘稠的雞血順著毛筆尖滑過他的臉,似乎都能瞧見里面摻合著的朱砂顆粒,這個距離,景濘都似乎覺得鼻腔里全是血腥味。

    而邰國強(qiáng)也是一臉懵怔,等蔣璃畫完,他滿臉雞血十分滑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法師……這、這能管用嗎?”

    蔣璃將毛筆放回托盤上,接過蔣小天遞上來毛巾擦了擦手,俊眉一挑,笑了,“法師?不用這么客氣,叫我蔣爺就行?!?/br>
    “蔣……”邰國強(qiáng)吧嗒了兩下嘴,瞅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愣是沒法叫出“爺”來。

    “邰國強(qiáng)?!笔Y璃收了笑,正兒八經(jīng)湊近他,指了指他的臉,“千萬別擦掉,聽見了嗎?”

    邰國強(qiáng)咽了下口水,“不能擦……那洗臉——”

    “也別洗臉!”蔣小天學(xué)著蔣璃的口吻,想來當(dāng)時蔣璃將符包放他身上叮囑他三天不準(zhǔn)洗澡時,他覺得全身上下得難受,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發(fā)泄一下?!笆裁磿r候蔣爺讓你洗臉了你再洗,還有你身上的符包,沒蔣爺?shù)脑试S也不準(zhǔn)摘下來,不能沾水,哎,反正你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飯都不好好吃還洗什么臉?。俊?/br>
    景濘這才瞧見邰國強(qiáng)身上的符包,系在脖子上,跟那天她偷走的那兩只符包一模一樣,腦中不由浮現(xiàn)四個字:招搖撞騙。

    蔣璃伸了個懶腰,挎包往身上一搭,“景助理,我的房間也有這么大吧?”

    “當(dāng)然。”景濘道,“陸先生已經(jīng)給您安排好房間了?!?/br>
    蔣璃一聽這話甚是滿意,“有勞?!?/br>
    “蔣小姐別客氣,您住在酒店的這些日子,我負(fù)責(zé)您的所有事宜?!?/br>
    蔣璃眸波一轉(zhuǎn),“你是陸先生身邊的紅人,我就不麻煩你隨時候著了?!?/br>
    奈何景濘道,“這是陸先生吩咐的?!?/br>
    蔣璃瞅著她,半晌后哼笑,沒過多掰扯,轉(zhuǎn)了話題,“這幾天邰國強(qiáng)不能吃酒店里的東西,記住,是所有的東西,他入口的,我來負(fù)責(zé)?!?/br>
    景濘雖不明白,但還是依照要求吩咐了下去。

    邰國強(qiáng)見蔣璃有撤的意思,一臉的驚駭,“蔣……小姐,你不會就這么走了吧?”

    “他會留在這24小時看著你?!笔Y璃的下巴沖著蔣小天一揚。

    嚇得蔣小天一個哆嗦,“???”

    邰國強(qiáng)也大驚失色,“他?”

    蔣璃轉(zhuǎn)身,沖著頭頂指了指,“看見鈴鐺了吧?”

    邰國強(qiáng)點點頭。

    “只要鈴鐺不動,就說明那只鬼沒有來,聽明白我的話了嗎?”

    邰國強(qiáng)半信半疑。

    “爺……”蔣小天伸手扯住蔣璃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哀求,“你殺了我吧,要不然等今天大半夜鬼真來了我也得死?!?/br>
    “你放心,我布的陣,還沒有哪只鬼能闖得進(jìn)來?!笔Y璃按了按脖子,忙活了大半天,她最想做的就是泡個熱水澡鮮花浴什么的,將蔣小天的手指頭一根根掰開,“你養(yǎng)精蓄銳,如果時間難熬你就數(shù)鈴鐺玩,真要是倒霉見著鬼了我也能感知到隨時出現(xiàn)?!?/br>
    蔣小天一聽這話,心里稍微踏實了些,可邰國強(qiáng)顯然對蔣小天的能力表示懷疑,冷不丁問,“萬一鈴鐺……動了呢?”

    “這個嘛……”蔣璃思量片刻,道,“把符包舉到胸前,鬼就傷不了你?!?/br>
    “???”

    蔣璃一笑,“信我者永生?!?/br>
    第10章 她于江山圖前負(fù)手而立

    入夜后,蘇和路一帶很美。

    燈光織成了錦,又有一幢幢古色古香的歷史建筑,滄陵是神奇的地方,能撐起奢華也能容下懷舊,有城市絢爛的燈火也有不同民族遺留的傳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