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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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邵陽做了一輩子的裁縫,如今年事漸高,打算再做兩年便退休了。他這輩子做過的旗袍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但凡穿過他老張的旗袍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夸贊的,每日上門請他做旗袍的人更是多得不計其數(shù)。 一般來說,老張不輕易上門,要請他上門做旗袍,起碼得提前三個月預(yù)約,還得發(fā)照片過來,入得了他眼緣的人才愿意接單。 本地人尚且如此,更別說外地了。 不過最近老張接了個北京的單子,萬通的總裁包機(jī)請他過去北京給一個女孩做旗袍。雖然沒有提前三個月,只提前了一周,但是老張一看女孩的照片,便覺得分外合眼緣,五官清秀,長得是普通,可越瞧越覺得討喜。 于是老張琢磨著,索性帶了全家人去北京,打算給季悅做完旗袍后順帶在北京游玩幾天。 沒想到給季悅做完旗袍后,怪事就發(fā)生了。 老張夢見了自家的一個老顧客蔡老太太。 他們張家做了一輩子的旗袍,一代傳一代,而蔡家也找他們做了一輩子的旗袍。老張和蔡老太太關(guān)系很好,蔡老太太走的時候他還去參加了葬禮。 夢里的蔡老太太穿著他的旗袍,挽著一個看起來三四十左右的女人,同樣也穿著旗袍,兩人從模樣上看起來有幾分相似。蔡老太太笑得跟朵花似的,和他介紹說這是她失散多年的大女兒寶珠,現(xiàn)在叫秋蘭。她拉著他絮絮叨叨地敘舊,末了,還叮囑他看在她的面子上去北京市朝陽區(qū)xxxxx六棟28樓給一位叫做茶苓的姑娘做旗袍。 老張醒來的時候,和老伴說了。 老伴也說她夢見蔡老太太了,蔡老太太也讓她一塊去找茶苓,看著年輕,本事大著呢,捉鬼算命驅(qū)邪都會,畫的符篆比去道觀求的管用。 老兩口互望一眼,琢磨著,半信半疑地按照蔡老太太說的地址過去了。 沒想到還真的有個姑娘叫茶苓。 老兩口都懵了。 *** 老張給茶苓量三圍身高的時候,還有些神游太虛。 茶苓在挑款式。 旗袍的種類繁多,領(lǐng)型,袖口,開襟,擺型都有講究,不同的搭配有不同的效果。茶苓拿著樣本和老張商量。 老張聽著,給了專業(yè)的建議。 茶苓覺得不錯,便說:“好,那就按張師傅說的做?!?/br> 沒多久,李老板上了門。 “……真不好意思又來麻煩您了,不知道我岳母和妻子最近跟您聯(lián)系了嗎?前兩天說去瑞士了,我今早看新聞,那邊有個旅游團(tuán)出事了,我妻子生……”話說到這里,李老板瞧見有外人在場,又把“前”字咽了回去,改口說:“我妻子為人單純,現(xiàn)在在異國他鄉(xiāng),岳母又年事已高,我怕她們倆在國外被欺負(fù)了?!?/br> 他今早看新聞的時候,新聞?wù)貌サ匠鍪麓蟀偷漠嬅妗?/br> 打從開了陰陽眼后,他便能見到鬼魂,尋常設(shè)備捕捉不下來的畫面,他也能看見。新聞里的出事大巴里全是血淋淋的鬼,報道記者現(xiàn)場直播,那些鬼魂四處游蕩。他妻子和岳母也入了鏡頭,一入鏡頭,那些鬼魂全都圍了上去,好些鬼長得高大兇猛,看起來兇神惡煞。 他看得心驚膽戰(zhàn),然而新聞短暫,一眨眼就開始下一個新聞了。 他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偏偏又沒辦法和妻子岳母聯(lián)系,只能來向大師求救。 老張在一旁聽著,覺得怪異。 ……自己的妻子和岳母聯(lián)系不到,找警察啊,找個小姑娘做什么? 沒想到小姑娘還真的拿起手機(jī),過了會,對李老板說:“沒事兒,她們在做好事呢,安撫那些新人?!?/br> 李老板這才松了口氣,又說:“對了,下周六有個高端拍賣會,藏品目錄我看過了,有幾件不錯的首飾,聽說壓軸的還是稀有藏品,您要感興趣的話,我過幾天把邀請函給您送來。” 茶苓頷首。 老張越瞧越覺得古怪,不過他當(dāng)裁縫這么多年,對于客人的事從來不過問,也不好奇,量好數(shù)據(jù)確定款式后,老張便和老伴告辭,等做好后再給茶苓寄過來。 茶苓笑吟吟地付了錢,還給老張兩口子送了兩根草。 兩口子揣著錢,揣著草,云里霧里地離開了。 老張家當(dāng)天離開了北京。 老張老兩口畢竟年級大了,舟車勞頓下來,累得不行,沾床便睡。 一覺醒來,老張的老伴精神奕奕。 她有老寒腿,刮風(fēng)下雨總要整宿整宿地疼,昨個兒半夜下了場雨,往日里都是要疼醒的,沒想到竟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想起夢里蔡老太太說的,和老張說:“北京的那個小姑娘是個大師啊?!?/br> 老張身體健朗,往日里也沒個病痛,因此沒多大感受,直到?jīng)]幾天蔡家的小姑娘來做旗袍,說下個月她的大姨丈來上海,家里打算辦個宴席。 老張和蔡家熟絡(luò),納悶著哪兒來了個大姨丈,一看照片,愣住了。。 這不就是那天在茶苓小姑娘那兒見到的中年男人嗎? 老張再仔細(xì)回想了下兩人的對話,還有蔡老太太的夢,頓時呆若木雞。 *** 茶苓收到旗袍后,滿意得不行,特地致電了老張,表達(dá)了謝意。 老張在電話那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里還有一絲惶恐。 “以……以后有需要盡……盡管找我,我……我優(yōu)先給您做?!?/br> 茶苓說:“先謝謝你了。” 老張:“不……不客氣。” *** 拍賣會在嘉安酒店舉行,時間是晚上八點整。 茶苓穿上了老張做的旗袍,搭配了蔡老太太的珍珠鑲鉆雙排項鏈,挽了個發(fā)髻,拎著一個小坤包。她身上毫無贅rou,每一絲rou都長在了恰恰好的地方,旗袍最能展現(xiàn)女人的風(fēng)情,微微開衩的地方,隱約能見到潔白修長的大長腿,踩上一雙細(xì)高跟,小巧玲瓏的腳踝輕輕一晃,風(fēng)情無限。 盧興安已經(jīng)放棄了當(dāng)彩虹屁學(xué)家,除了好看和漂亮,他說不出其他詞匯。 藍(lán)舟舟已經(jīng)飄到了茶苓的身旁,開始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彩虹屁。小厲鬼也不想想是誰嘔心瀝血養(yǎng)著他的,居然飄著過去,邊賣萌邊點頭附和。 給門口的侍者遞了邀請函,茶苓和盧興安一塊進(jìn)去了拍賣廳。 拍賣廳的入口還有一張?zhí)茨鹃L桌,上面堆疊著一份一份的拍賣品目錄,每一份拍賣品下方還有仔細(xì)介紹。 茶苓拿了一份看得認(rèn)真。 盧興安也跟著拿了一份,翻了翻,上面還有拍賣底價,隨便哪一件都是七位數(shù)起。盧興安偷偷地打量了下茶苓的神色,發(fā)現(xiàn)她對好幾頁的拍賣品都頗感興趣。 他作為助理,經(jīng)手茶苓的財務(wù),自然是知道茶苓賺了多少。 但不管賺多少,按照大佬這個花錢速度,也實在不夠用。假如大佬把剛剛感興趣的都拍下來,恐怕就沒剩幾個錢了。 盧興安作為助理二號,對老板的財務(wù)狀況陷入了擔(dān)憂之中。 畢竟這一周,老板買了旗袍,當(dāng)然旗袍不算貴,定做也就兩萬多,比起老板其他六位數(shù)的衣服,簡直跟不要錢一樣。但是老板買了旗袍,就要買能跟旗袍搭配的鞋子首飾包包,每一樣都不便宜。 盧興安想著,覺得該多找?guī)组T生意,現(xiàn)在他們的大顧客只有陸恒和李軒,其他散客都是小顧客,賺不了幾個錢。轉(zhuǎn)眼一想,盧興安雙眼放精光地打量著周遭。來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他挨個觀察,說不定有潛在的客源。 想到這兒,盧興安揣著拍賣品目錄去找人搭話了。 *** 茶苓對目錄上的拍賣品并沒有特別感興趣,相反,是有幾分愕然。 她嚴(yán)重懷疑這個《所有人都為我神魂顛倒》的乙女戀愛游戲的腳步作者曾經(jīng)密切關(guān)注過她的生活。先不說惡毒女配的模樣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現(xiàn)在這個拍賣會上的好些藏品,曾經(jīng)都是她現(xiàn)實世界里屬于她的東西,就連藏品介紹也一模一樣。 而最令茶苓驚愕的,還是這個游戲?qū)λ膼阂狻?/br> 她記得很清楚。 游戲里有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劇情,就是男主肖通發(fā)現(xiàn)女主對演戲有興趣后,費盡心思把她捧上娛樂圈一姐的位置。肖通捧人的第一步就是打造季悅的人設(shè),因為她的長相只算清秀,但是十分討喜,于是肖通給季悅定的是鄰家女孩路線的真善美人設(shè)。 在一場拍賣會上,肖通布局,假意讓贗品上了拍賣會桌,而拍下這個贗品的將會是這個游戲世界里的名導(dǎo)張彬,季悅挺身而出,識破贗品,換得張導(dǎo)的好感,打下了季悅出道處女座一炮而紅的基礎(chǔ)。 同時,肖通還會買下通稿,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不著痕跡地吹捧季悅。 微博很快便有人成為季悅的智商粉,漸漸的,會有演技粉,氣質(zhì)粉,情商粉,還有各種百搭cp粉,直到最后正宮揭曉,又逐漸涌現(xiàn)一大批狗糧粉,每天都有人在微博上等著季悅和肖通發(fā)狗糧。而肖通默默在背后付出的一切,季悅是全然不知,幸福得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而至關(guān)重要的拍賣會,就是這一場。 茶苓心想,游戲果然想方設(shè)法地讓她見證女主的崛起。 她還是原來的想法。 只要女主和男主不來招惹她,那么天下太平,大家相安無事各過各,女主想紅,而她只想買買買,美美美。 茶苓端了杯雞尾酒,挑了張靠邊的桌子坐下。 她對今天的壓軸神秘藏品比較感興趣,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東西。眼下目錄里的藏品都入不了她的眼,入得了她的眼的,也曾經(jīng)屬于她了,她用了一次便束之高閣,以至于現(xiàn)在激不起她擁有它們的**。 剛坐下不久,卻有道人影在她面坐了下來。 她抬眼一望。 一張名片遞了過來,上面赫然寫著張彬兩個字。 “你好,有興趣拍電影嗎?” 張彬打從茶苓進(jìn)來后就注意到她了。 她一進(jìn)來,全場所有的燈光都像是到了她的身上,美得不可思議。他正在籌備一部民國電影,打算拍完武俠劇后啟動,里面有個病嬌反派女配,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而在茶苓出現(xiàn)的那一刻,病嬌反派女配就像是從劇本里走出來一樣。 拍戲太辛苦,茶苓不感興趣,她招呼了盧興安過來。 “這是我的助理。” 張彬微微一怔,打量了下盧興安。小姑娘長得好看,舉手投足間又頗有教養(yǎng),又出入這樣的場合,指不定是哪一家的千金,未必愿意出來拍戲。而且從小姑娘的神色看來,聽到他的名號不像不認(rèn)識,而是徹底不感興趣。 張彬不愿死心,把名片給了盧興安。 盧興安一看名片,立馬咧嘴笑了:“張導(dǎo)你好你好,我叫盧興安,你要是有什么需求盡管和我聯(lián)系?!?/br> 張彬見他好說話,和他交流了一會,剛說出拍電影三個字,盧興安的面色就變了,看他的眼神有些防范,正從口袋里掏自己名片的手又縮了回去。 ……居然想拐他們老板去拍戲。他們老板要是拍戲了,他不是得失業(yè)了嗎! 盧興安一下子冷淡下來,說:“我們老板不拍戲,張導(dǎo)你坐了我的位置,麻煩挪一挪?!蔽戳线@個時候,盧興安一抬頭,見到了自家的大客戶,表情又立馬變了,站起來招手:“嘿,陸哥!” *** 陸恒早早就收到了拍賣會的vip邀請函。 vip有專門的包廂。 他抬了眼。 落入他眼簾的是穿著旗袍的茶苓,她慵懶地?fù)沃霃埬槪瑢P闹轮镜睾戎掷锏碾u尾酒,微微垂首,鬢邊有一縷卷發(fā)發(fā)絲垂下,正好露出了半邊的珍珠耳墜。 珍珠散發(fā)著盈盈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