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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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心情并不好,葉若悄悄將牽手改為同他十指相扣,小幅度地搖了搖他的手臂,小聲說:“不要難過……” 霍靳琰偏頭看她。 她伸出手臂直接緊攬住他的腰際,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間,蹭了蹭,說:“別難過,你放心,他們所造成的你以前缺失的,我都會補償給你的,我以后會加倍加倍加倍對你好的……” 霍靳琰被她這舉動惹得心脈一軟,不由自主伸手,同樣攬住她的背。逐漸收緊,越來越緊。 他的臉輕埋在她的發(fā)絲間,隔了少頃開口,“我不難過?!?/br> 他喑聲說:“我不難過……” “嗯?!彼谒麘阎休p輕點頭。過會兒仰起頭來,有細碎的陽光在她眸子里墜落,綿延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靳琰,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樣東西的?!?/br> 她踮起腳尖去親吻他的唇,手臂順勢環(huán)在他的脖頸上,唇邊笑意淺淺。 “靳琰,我們訂婚吧。”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在一起了?!?/br> …… ………… 六月,南川市上流圈發(fā)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君昱霍家大少的訂婚禮。 這場訂婚禮原定三月末舉行,卻因此前鄒家一案一直耽擱至今,終于在六月份正式落定。 訂婚禮仍舊是在原先的布景與場地,所有流程也照舊進行。唯一有所變化的,便是定在原先定下的在現(xiàn)場拿訂婚戒的許承洲,改為了一個讓眾人眼生的少年。 霍靳珩回到霍家已經(jīng)將近三月,因為對當年的事情心存陰影,加之鄒家的一切才剛剛落定,霍震川靳蒽夫婦不想令霍靳珩乍然受到太多關注,所以并沒打算開辦公開宴。 然而霍靳珩不管從長相還是氣質(zhì)都與霍靳琰過于相似,霍家二少回歸的消息很快也便在圈內(nèi)流傳開,又在風平浪靜的表面之下蕩開了不少蠢蠢欲動的波瀾。 訂婚典禮的整個現(xiàn)場全程封閉,又禁媒體,所受邀參加典禮的人也基本是霍家交際圈的核心層,外界根本無法接觸。 盡管十分好奇,但現(xiàn)場究竟是個怎般的如夢如幻多數(shù)人也都不得而知了。只是聽聞有親臨現(xiàn)場的人聲稱,當日的那場訂婚宴,可謂是在南川這么久以來,所見過的、參加過的最豪華的一場,可見霍家上下對于這位準大少夫人,是種怎樣的重視。 但很快,南川大學內(nèi)有一個有關霍靳琰與葉若的八卦傳出來,倒是令人蠻啼笑皆非。 據(jù)說那日訂婚典禮之后,基本葉若的每一次下課,霍靳琰都一定親自開車來接。 可是他等待的時間卻越來越久。傳言只因葉若與他正式訂了婚,每當上下課,總有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纏在她的身邊問東問西地巴結。 聽聞了這件事,霍靳琰頗不耐煩。 終于特意找了一天帶著婚戒與婚書,不由分說甩到眾人面前。 據(jù)說他當時只說了一句,“當初說要吃翔的呢?給我出來!” 一群人登時鳥散。此后再沒人敢在葉若面前說三道四,更不敢不怕死地占用她的放學時間。 訂婚禮過后不久,葉若暑假漸臨,霍靳琰也正式開始計劃旅行。 經(jīng)過幾次商量與研究,霍靳琰最終決定將旅行地點定在了阿聯(lián)酋海岸。 旅行路線正式敲定的那一天,靳蒽可謂十分興奮,在餐桌上便興致勃勃地計劃起來,眼睛都發(fā)亮。 “阿聯(lián)酋好??!說起來,這些年太忙,我都已經(jīng)好久沒去那兒玩了!這回正好,我們可以先去海城港那兒,就坐咱家那游艇出去玩!” “到時候,我們就一路往西,先去迪拜,我聽同學說阿拉伯塔里又出了新的spa項目,正好去試試看; “然后去棕櫚島,那兒有家餐廳特別好,說起來那味道我現(xiàn)在還想念著呢! “世貿(mào)中心倒是也可以看看,我前段時間看中了款限量包包國內(nèi)沒有,說不定在哪兒能搶到; “然后去阿布扎比,據(jù)說阿布扎比皇宮可又出了新的主題酒店……” …… 她說得興致高昂兩眼冒光?;艚谝慌阅犞杧ue隱隱發(fā)跳。 好半晌落了話縫,他終于趁機開口,“媽,這旅行是我和若若一起的,您又不去,我們到時候會計劃的……” “誰說我不去?”話沒講完,靳蒽直接打斷。 霍靳琰錯愕哽住。 靳蒽笑瞇瞇說:“我和你爸你弟你爺爺都商量好了,這次旅行我們?nèi)乙煌H羧粢餐饫?!你說都這么久了,我們一家還沒一起旅行過呢!我想著正好趁這個機會,也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br> “不是……”霍靳琰徹底傻住,愣了半天才終于出言抗議。 他這次旅行原本就只想和葉若一起,誰會希望一路還跟著幾個電燈泡隨行?更何況這些電燈泡還是他動不得碰不得的重量級。 “抗議無效!”哪知靳蒽一口反駁:“你要么別去了,要么和我們一起去。我們家女權,女人說了算。” 霍靳琰求救地看向霍震川。 霍震川笑得溫和,“我聽你媽的。” 唯有霍靳珩倒是善解人意,望著霍靳琰頗歉疚道:“哥,我很抱歉,我也不想打擾你和嫂子的二人世界。但是,我總得隨大流?!?/br> “你看嫂子都已經(jīng)同意了,您干脆也別掙扎了,就委屈委屈,把蜜月改成全家行吧?!?/br> 霍靳琰:“……” …… 就這樣,霍靳琰原本所想象的二人甜蜜旅程,便在全家的威迫之下改為了全家行。 不過說歸說,后續(xù)旅行的一切事宜,霍靳琰仍是里里外外安排了妥當。 旅行前的兩天,霍靳琰帶著葉若,到了南川北郊的一處空宅院。 這天葉若下了課,走出教學樓門,遠遠望見等在遠處的霍靳琰。 她臉上綻出笑,如常飛快跑上前同他擁抱。在他的照顧下坐進副駕,系好安全帶。 車子匯入車流走上馬路,所走的方向卻并非霍公館。 望著窗外與平時相悖的方向,葉若問:“我們不回家嗎?” “嗯?!被艚穑骸跋葞闳€地方?!?/br> 到的時候天光正好,下午陽光輕暖,夏季的風里帶著微涼,花樹在陽光下恣意搖曳。 推開門,一個陳舊的三層小樓在院中獨立,院內(nèi)花草扶疏,門口的榕樹遮天蔽日,有葉子被風吹得飛舞。 葉若有些愣怔,莫名的,這畫面卻似乎與記憶里早已被塵埃淹沒的某處相結合,心中預感升騰。 “這是……” “以前的蘇宅?!被艚o靜答道:“是你的家?!?/br> 她一怔,雖已有了預備,可聽到他的肯定,心弦仍是在瞬間輕顫,“我家?” “是?!彼c頭,上前與她十指相扣。 她的眼眸倏地有些濕潤了,任由他拉著自己,走過這幾處相連的院落,為她做解說。 當年蘇曼與葉成安離異,蘇淮安因病逝世,這處房產(chǎn)作為蘇淮安的遺產(chǎn),原本該由蘇淮安的遺孀繼承,但被鄒玲麗從中作梗使計掠奪了。 宅院那時起便并為了鄒家的產(chǎn)業(yè),這些年來一直為鄒承良所用。鄒家此番落了馬,房產(chǎn)也充公拍賣,被他高價拍得。 慢慢走過小樓周遭的一磚一瓦,望過一草一木,他最終帶她在門口的榕樹下停下來,仰頭望著透過樹隙的碎光。 金色的光斑硬幣般傾撒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他緩緩牽動唇角微笑,說:“記得么,當初你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兒?!?/br> “這兒?”葉若錯愕。 “嗯?!?/br> 她也跟著仰起頭,靜靜看著那風中搖曳的枝丫,迷茫問:“我們以前……究竟是什么時候見過?” 霍靳琰曾對她說,他與她的第一次見面并非在葉家,而是很久以前。 那年驕陽灼灼,萬木蔥蘢,他只是無意瞥眼的一瞬——看見她。 然后便是上門,求親。 羈絆也從此落下。 可她卻半點都不記得了。 “是十一年前。”他微笑,片晌偏過頭,溫柔望著她的側臉,“我還許了愿。” 她疑惑,“什么愿?” 他卻沒再說話,眸中笑意溫暖,在心底默默念。 —— 一愿與你攜手; 二愿共你白頭; 三只愿,能一生將你擱在心上,捧在掌中,替你撐腰,任你驕縱,與你無盡盛寵。 …… 那時年紀小,總以為承諾了就會兌現(xiàn),說再見就會再見。 如今過了這么多年,沉浮這么多年。 那個承諾,終于可以兌現(xiàn)。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