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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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靳勻真是沒脾氣:“秀兒,快坐下。” 時間越走越快,笑笑鬧鬧不知不覺已經(jīng)快到九點。 這群人玩嗨了,個個喝得滿臉通紅,說話都顛三倒四、含含混混的。林予冉被這氣氛帶動,也覺得放松了不少。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剛剛壽星男生許愿時,自己旁邊那人落寞的表情總是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 空空洞洞,好像那一雙漆黑眸子里藏著多少不足為外人道的心事。 她突然有點煩,長出了一口氣,坐在這沙發(fā)邊緣兩個多小時,屁股被壓得有點疼。不自覺地往里坐了坐,學(xué)著那誰的姿勢半靠在沙發(fā)上,卻也不敢像他一樣懶散地將腿伸出去。 畢竟都不熟,怎么好意思。 可能是她動作太大,有點礙著他了。他側(cè)身看她一眼,身子一動,往外邊挪了挪,給她空出了一點兒空間。 林予冉臉上發(fā)燒,有點兒不好意思,身體卻不自覺地主動霸占了那點兒位置。 那片沙發(fā)被他體溫暖熱,還帶點兒余溫。皮質(zhì)沙發(fā)因這熱度好像都軟和了不少。 雙腳努力蹬了蹬地面,想控制著身體再往上一點。腳剛一用力,就察覺到踩著了什么東西。她一愣,試探性地又踩了兩腳,這才俯下身子去撿。 方方正正,是個錢包,上面有兩道明顯的腳印痕跡。 她垂眼一看,立馬將這錢包攥進(jìn)手里,胡亂用手將那兩道痕跡蹭去,假裝自己從沒踩過那兩腳。看了看身邊那人,見他一點兒都沒注意,這才放下了心。 這錢包怕是他的吧?估計是剛剛給她讓位置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吧。 本想還給他,但心里一動,手一轉(zhuǎn)就不由自主地打開了那錢包。借著酒吧的微弱光芒,她看到第一個透明塑料罩著的卡位上就放著他的身份證,照片比現(xiàn)在年輕一些,看起來像是高中生,清秀極了,眼神也很清澈,只是眼底藏著一股子頹喪,掩也掩不住。 她將錢包合上,用胳膊碰了碰他,再將錢包伸過去,輕輕地說:“給你?!?/br> 他依舊沒什么表情,低頭看到了自己的錢包,也沒說話,挑了挑眉便接了過去,隨意揣在了兜里。 林予冉心情卻沒有這么平靜,她忍不住仔細(xì)端詳著他的側(cè)臉。帶著一股銳利勁兒,又慵慵散散,下頷線鋒利得要戳傷人。 在他察覺到她的目光,正要轉(zhuǎn)過來看她的前一秒,林予冉低下了頭。她剛剛明明看到他的身份證上,寫著:姓名:傅靳勻 出生日期:11月2日 看到這兩行字,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去,原來他就是傅靳勻!原來她自以為的那些身影像、聲音像并不是她以為的她以為,而是真實存在! 她默默喜歡著的rapper傅靳勻,就是那個與她在校園無數(shù)次偶遇、無數(shù)次接觸的“大海之子”。說實話,她心里感覺是非常非常奇妙的,甚至很緊張。這可怎么辦,以后再聽傅靳勻rap的時候,心里想的不是他在臺上光芒萬丈,而都是他抽煙的樣子,他在地鐵上護(hù)著她的樣子,他在考場上傳紙條的樣子。 可心里這種奇妙的感覺還沒消散,就有一種極大的難過涌上心頭。 今天十一月二號,是他的生日??伤麉s正坐在酒吧里,給別人過生日。 剛剛壽星男生許愿時他臉上的落寞再一次從她的腦海中閃過,心臟微微有種針扎般的感覺。 她突然想……給他道一聲“生日快樂”。 這里的空氣好像突然稀薄得讓她透不過氣,林予冉坐直了些,心里煩悶,這場子里的熱鬧也入不了她的心。 那些女孩子們按捺了一個晚上,此時一個個喝得面色薄紅,正好趁著微微酒醉之時大膽示愛。 剛剛溜過來往他臉上抹奶油的那個女孩子,此時正一臉傻笑著靠在朋友肩頭,就像個偷喝了酒的小孩子。她仰著頭,半真半假地說:“傅哥,你打算到底什么時候交女朋友?。俊?/br> 聽了這話,林予冉側(cè)頭看看他,他瞇著眼,看著手機(jī),沒聽到一般。 那女孩不依不饒:“傅哥你可別忘了,等你想交女朋友的時候,我可得排第一個……” 這話一出,頓時場子里有好幾個女孩兒輕嗤,仿佛在說:“你算什么東西,還敢排第一。” 林予冉眼睛滴溜溜在幾個女孩子之間轉(zhuǎn)了一圈,看到李栗也撇了撇嘴角。 她現(xiàn)在才是真的明白了,李栗為什么今天屢次表達(dá)對那個女孩子的不屑。原來是藍(lán)顏禍水啊。 心里雖然這么打趣著,可同時又感覺到一絲無力。 她看看那些女孩子的裝扮、豪氣和潮酷,再看看自己有多不像樣子,心里就像開了冷氣一般呼啦啦的。 這場上不同尋常的氣氛,幾個男生也察覺到了。也許是為了避免那個女孩兒再說出什么來引人不滿,壽星男生趕緊出來打圓場:“行啦行啦,要是傅哥什么時候想交女朋友了,肯定第一個找你……” 這話雖然招來了幾個白眼,但也很有效果地緩和了現(xiàn)場氣氛。 這場生日轟趴很快就走向尾聲,快要到宿舍鎖門的時間,李栗喊著林予冉回去。這一出聲,其他人也附和著說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喝得有點大,頭都暈暈乎乎。 鬧騰了幾個小時的場子幾分鐘內(nèi)便散去。 酒吧離學(xué)校之間沒有直通的公交車,三輪車早已經(jīng)下班,馬路上來來往往出租車都沒有幾輛。兩個人順著路邊往學(xué)校走,也就十分鐘路程,而且周圍還算繁華,不用擔(dān)心安全問題。 林予冉剛剛一直待在酒吧里,鬧哄哄的氣氛自帶一種催眠功效,弄得她還有點困意,這會兒出來冷風(fēng)一吹,反倒清醒了幾分,困意去了一大半。 只是……“給他道一聲‘生日快樂’”的念頭在她腦海中轉(zhuǎn)了又轉(zhuǎn),直到已經(jīng)走出幾十米,心里還拿不定主意。 要是這么跑去跟他說生日快樂,是不是太刻意了。他一想就是自己還錢包的時候偷偷看了,這窺人隱私好像不太好啊……而且,既然他自己都不過生日,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自己這么去送祝福,要是觸動了他什么私密事可怎么辦。 李栗自打一出來就怒氣沖沖的,嘴里絮絮叨叨地罵著剛剛那個說些胡話的女孩子:“我cao她真是不要臉,傅哥哪兒認(rèn)識她是哪根蔥!” “還跑過去給人家抹奶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來的!” “還說什么她是第一個,惡心死了!” “平日里就跟我過不去,現(xiàn)在還盯著傅哥不放!” 突然她想起什么了似的,轉(zhuǎn)頭看向林予冉,目光帶著點點疑問:“你和傅哥以前認(rèn)識啊?” 林予冉心里一跳,表情卻不變,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傅哥是誰……” 這真的是,沒看見他身份證上姓名之前,她哪里知道他就是傅靳勻呢。 李栗眼神更加狐疑,臉上帶著不相信的色彩。 林予冉聳了聳肩:“我真的不認(rèn)識啊,但是我周三和他一起通識課考試來著,他坐我后面,我還給他抄了呢……” “噢,這樣啊……”李栗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表情也放松了下來,像掃盲一般給她普及知識:“你旁邊坐的那個酷酷的就是傅靳勻,帥吧?嘿嘿,你看他那樣子,就想象得出來他在臺上有多帥了……” “然后給你打了招呼的那個,芥末,他也是個rapper,我和他最熟了。還有一個叫章魚,今天沒來,好像他們幾個一起搞了個工作室……” 林予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原來那個芥末也是位rapper,看他性格那么活潑,也挺適合的。 半晌,正往前走著,就聽到李栗湊過來趴在她耳側(cè),試探地問:“你哥明天來不來接你???” 林予冉一愣,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幾分鐘前她還在對那些糾纏傅靳勻的女孩子破口大罵,而幾分鐘后就明目張膽地惦記上了另一個男人。 她搖搖頭,目光清澈:“不啊……” 兩個字打發(fā)了李栗,但卻打發(fā)不了她的心,越想心里越難受。她自詡是傅靳勻的鐵桿粉,還立志披荊斬棘要追到他,然后看到一個比他更新鮮的男人,就輕易地將他扔在一邊。 這又哪里能叫做喜歡? 林予冉停下腳步,望著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的李栗,勉強(qiáng)扯開一個笑:“我有東西忘在酒吧了,回去拿一下。” 第13章 祝生日快樂 腳下生了風(fēng)似地一路狂奔,到了酒吧門口才發(fā)覺自己喘得不像樣子,連忙慢下步子,深呼了幾口氣,才一頭扎進(jìn)了酒吧里。 林予冉?jīng)]好意思直接過去,只站在卡座不遠(yuǎn)處往那邊看了看。剛剛轟趴上的幾個人已經(jīng)差不多都走完,只有那個壽星男孩和芥末還坐在卡座里說著話。 沒見傅靳勻人影。 她心里納悶,去哪兒了? 視線不罷休地又在酒吧各個角角落落里轉(zhuǎn)了一圈,全無他的蹤跡。她嘆口氣,或許自己就不該多此一舉再回來一趟。 垂下頭,轉(zhuǎn)身往外走。她跟芥末和那個男孩一點兒也不熟,過去也沒什么話好說的。 腳剛跨出酒吧窄門,余光往旁邊微微一掀,就看到暗夜中那猩紅的一點。 她心一跳,緩緩轉(zhuǎn)頭望了過去。 酒吧門口樹木遮擋的那扇窗戶下面,映著酒吧里朦朦朧朧的昏黃光線,有個修長身影,正靠著墻抽煙。煙霧被風(fēng)拂開,蒸汽一般散在空氣里,若有若無的煙草氣息。 像一株生長在雜亂角落里的野草,帶著遒勁和力量向上攀爬。 她看呆住,目光牢牢地鎖住他,腳步生了根似地動彈不得。 酒吧門口有客人要進(jìn)去,經(jīng)過她時低聲說了句“你好,讓一讓”。這聲音很低,卻像驚雷一樣炸響在這暗夜里。 林予冉霎時回過神,慌亂地往前跨了兩步讓開路,眼睛卻不自覺地往側(cè)面望。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 被覆上陰影的眼皮往上一撩,長睫劃破一點點虛空,臉龐像是由鉛筆一寸寸描繪而成,帶著虛虛淡淡的痕跡。 她聽見他說:“有事?” 聲音被煙草熏過,暗夜中帶了百分之五十的啞意,生銹的金屬般的質(zhì)感。 她“啊”一聲,不由自主地揪緊了雙肩包帶子??粗@個樣子,她竟沒有勇氣往前邁出一步。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瑟縮,傅靳勻微微偏了頭,目光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林予冉這才幾個大跨步走到他跟前。 “什么事?”他第二次發(fā)問。 他身周煙草味更濃郁,在這暗夜里仿佛有種獨特的鎮(zhèn)定人心的功效。她忍不住抽抽鼻子,嗅了幾下。 “你喜歡抽二手煙?”傅靳勻看著那小女孩小貓咪一般微微垂下頭嗅來嗅去,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感。 有點蠢。 聽到這話,林予冉再次“啊”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撫了撫鼻頭。 怎么自己這趟來只會“啊”幾聲,話都說不出來,她來的目的可不是這個啊! 心里著急,思緒更是打了結(jié)似的一團(tuán)亂麻,急切地想要說點什么。 她頭一仰,小嘴微張,臉也紅撲撲的:“我通識課成績90分!” 通識課周三考的試,老師效率極高,今天早上就查到了成績,不曉得那些可憐的學(xué)生助理這兩天著急忙慌地改卷子,合過幾分鐘眼。 “……” 這話一出,她自己都恨不得自己原地挖個坑鉆下去,趕緊消失在這片土地上。傅靳勻也是一愣,吸進(jìn)去的那口煙都忘了吐出,嗆了一下,狠狠咳嗽了幾聲。 他直勾勾地望向林予冉,一臉?biāo)菩Ψ切Γ骸芭??那恭喜你了?!?/br> 頓了半晌,他又掀了掀嘴皮子,聲音涼涼地:“我最后一道大題又沒算錯,應(yīng)該比你高的吧?” 望過來的目光有點認(rèn)真,裹挾著無盡的打趣,好像是賞面子陪著她玩耍一般。 快畢業(yè)的人了,誰還會在乎區(qū)區(qū)一門通識課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