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蔣弼之想起來了,“記得?!?/br> 陳星眨了眨眼,心事外露地問道:“那條領(lǐng)帶您還留著呢嗎?我朋友想借?!?/br> 蔣弼之用餐巾擦了下嘴,站起身,“跟我來?!?/br> 這完全歸功于鐘喬的歸納能力,讓他輕易從自己臥室的某個抽屜里找到陳星的領(lǐng)帶,不止領(lǐng)帶,放在一起的還有兩枚袖扣、一枚領(lǐng)結(jié)。 陳星蹲在抽屜前小心翼翼地挨個摸過去,抬頭看他時眼睛又有些潮濕,“蔣先生,這些東西您一直都留著……”就像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搬了那么多次家,卻一直將那本《1976巴黎品酒會》保護得好好的一樣。 蔣弼之低頭看著他被淚水洗得一塵不染的眼睛,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不配”。 “您還留著什么驚喜給我?能不能一起給我看看?”陳星期待地問道。 蔣弼之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一邊覺得撒謊無比可恥,一邊又沉浸在謊言帶來的滿足中難以自拔。 “還有一樣?!笔Y弼之低聲道。 他去蔣安怡的畫室里搬出一幅畫,一幅手法傳統(tǒng)的油畫——一個少年裸露的后背,正舉著一只水桶往自己頭頂澆水,激流打在他的凌亂的短發(fā)上,濺起大片水珠,后背光潔的皮膚被水澆灌散發(fā)出勃勃生機,像一株正在生長的植物。 “我陪安怡看畫展的時候,覺得這幅畫很像你。” 陳星蹲在畫前認真地看著,時不時回頭看蔣弼之一眼,那眼里的熱情簡直令蔣弼之無地自容。 “陳星,這些都過去了,我們還是要向前看——” 他話沒說完,陳星站起來背過身去,痛快地脫掉上衣,扭過頭來看他,眼神里帶著邀請:“蔣先生,我覺得我比畫里的更好看,您還是看我吧?!币凰家刀蔬@幅畫了。 —————— 久等!不好意思啊最近很忙,周末爭取能正常更新吧。 140、 鐘喬今天到的比往日早了一些,如從前那樣自己開了門。 “蔣先生,您看我做的這個心形,好看吧?”飯廳里傳來陳星的聲音。 鐘喬有些意外蔣先生竟然還沒有去公司。 “好看?!?/br> “您知道您做的這個心像什么嗎?” 鐘喬暗自吃驚,蔣先生親自給陳星煮咖啡嗎? “屁股?” 陳星哈哈大笑起來,“應(yīng)該是您先說像桃子,然后我再說像屁股,您這是搶我臺詞了!” “你那小眼珠一轉(zhuǎn)我還不知道你想什么?” 鐘喬無聲地退回門口,知道自己應(yīng)該改一改從前的習慣,要和外人一樣按了門鈴再等人來開門才行了。 這時飯廳里的兩人不知又說了什么,鐘喬聽到蔣弼之的笑聲,那笑聲之爽朗直接讓他愣了一下,不由也跟著笑起來,心想這個小陳星真夠厲害的。 陳星想嘗一口蔣弼之的咖啡。 “不給?!?/br> “哈?”陳星手都摸上蔣弼之的杯子了又定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喝你自己的,我的咖啡太苦?!笔Y弼之面不改色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不想讓你吃苦的東西。” “啊……”陳星有些臉熱地笑起來,覺得蔣弼之說這句話時聲音真是太好聽了。 他好不容易同意與蔣弼之同桌吃飯,立刻被蔣弼之發(fā)現(xiàn)問題:“細嚼慢咽,吃飯要身心放松,不能這么著急?!?/br> “不行啊我趕時間?!?/br> “你有什么事?” “給安怡小姐面試新保姆,九點人就要來了?!?/br> 蔣弼之不由又笑了,“比我都忙。” 之后陳星又看了兩次手機,嘟囔著:“鐘管家怎么還不來,別是堵路上了吧,我自己可搞不定啊……” 蔣弼之看眼他的手機,問道:“手機用了多久了?”他記得他曾經(jīng)把陳星的手機砸壞了,他還記得他當時的失控,應(yīng)該是砸得粉碎。 陳星下意識將手機握進手里,抬眸看向蔣弼之,“……也沒多久?!?/br> “怎么這么舊?”他知道陳星是很節(jié)約的,很愛惜東西,新手機才用了不到一年不應(yīng)該舊成這樣。 陳星遲疑道:“……二手的?!彼匆娛Y弼之眉頭皺了一下,忙又道:“不過型號很新,還挺好用的,就是看著舊,從以前同事手里收的?!?/br> “喜歡手表嗎?” “嗯?”不是在說手機嗎? 蔣弼之抬起手腕給他看自己的手表,“喜歡嗎?想不想要個類似的?” 陳星頓時臉色漲紅,十分窘迫地將他的手腕推開,“我不要……”他嘴唇繃得緊緊的,難堪地說道:“您別送我這么貴的東西。” 蔣弼之把手收回來,在桌沿下攥成拳頭。 陳星臉色頗為嚴肅,“蔣先生,我愛的是您這個人,不是……別的,我已經(jīng)欠了您好多錢,要好幾年才能還清,我不想……” “我懂,我懂。”蔣弼之忙道。他只是急切地想要補償陳星,各種意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