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奚嘉笑著,然后往他那邊爬過去,把他朝床邊推推,占了他枕頭,趴在上面記筆記。 爸爸叮囑她,每晚睡覺前,把一天重要的事兒記下來,第二天要是忘了,翻翻筆記本就一目了然。 莫予深被奚嘉擠到了床邊。 奚嘉趴著寫字時,胳膊撐在他大腿上,手腕使不上勁兒,她索性把筆記本攤在他腿上。 莫予深垂眸,就看她怎么折騰。 奚嘉盤腿坐起來,把莫予深的腿當(dāng)書桌,低頭寫字。 他腿平放在床上,當(dāng)書桌,太矮,筆記本離眼睛的距離不舒適,寫了幾行字,頸椎發(fā)酸。 她伸手揉揉。 “老公。” “說。” “我這樣的寫字姿勢,會腦供血不足吧?” 莫予深沒搭腔,接著看書。 奚嘉自言自語:“腦子本來就不好,要再缺血,我連自己都能忘了。” 莫予深正好翻頁,手頓了下。 奚嘉左右看看,沒處可寫字,她拍拍莫予深的腿,“老公,你腿蜷起來,我墊在你膝蓋上寫?!?/br> 莫予深就沒見過這么能折騰的女人,現(xiàn)成的工作臺她不用,偏要跑到床上寫筆記,他沒理睬。 奚嘉用力對著他膝蓋拍了兩下。 莫予深覷她,眼神沒溫度,不過也不算凌厲。 奚嘉又打了他幾下。 莫予深還是無動于衷。 硬的不行,奚嘉就來軟的,她放下筆和本子,趴在他胸口,下巴輕輕蹭著,眼神無辜。 莫予深就跟沒看見一樣。 她撒她的嬌,他看他的書。 奚嘉見他不為所動,用手指撥弄他的唇。 莫予深攥住她手臂,她眼神頑劣。 無須言語,莫予深最終妥協(xié)了,彎起腿。 奚嘉得逞,立馬坐直。 莫予深意興闌珊又翻了頁書,懷里空空的。 奚嘉把被子疊好,疊成長方形,搭在莫予深膝蓋上。 她起身,背對著莫予深,跨坐在他堅實的腰腹間,筆記本攤開在他膝蓋的被子上,這樣的書桌才合適。 奚嘉開始記筆記,又一副認真摸樣。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莫予深看著她后背,從后背就能看出她現(xiàn)在的嘚瑟樣。 奚嘉今晚穿了露背櫻花粉睡裙,薄薄一層。 纖細腰身,清晰可見。 櫻花粉,也被她瑩白的膚色襯了下去。 她這樣的坐姿,跨坐在男人腰腹上,最要男人的命。 莫予深收回視線,看不下書,他把書角折起來,將書隨手擱在床頭柜。 一時間,沒事可做。 “還要多長時間能好?”莫予深問。 奚嘉忽然回頭,微微一笑,“早呢。” 莫予深關(guān)了他這邊的落地?zé)?,“你到工作臺上寫,我睡了?!?/br> 奚嘉就像沒聽到,繼續(xù)忙自己的。 “奚嘉?!蹦枭钫Z氣加重。 好半天,奚嘉懶洋洋道:“干嘛?” “別找茬了,睡覺?!?/br> “你這話我不愛聽,什么叫找茬?我也想記住所有事情啊,但還得記得住呀,你真以為我想寫這些?” 房間里安靜幾秒。 莫予深沒再吱聲。 奚嘉寫好了,收起筆。 她往后仰,直接躺在莫予深身上,頭枕著他肩頭。 莫予深拍拍她,“寫好了就睡覺?!?/br> 奚嘉把筆記本高舉,“我再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她這么舉著,莫予深也能看到上面寫了什么。 一整面,兩頁紙,寫的密密麻麻,還有各種箭頭和符號。 左頁的上半部,跟姜沁劇照有關(guān)的那句話,異常顯眼,她用彩鉛描了一遍,生怕忘了。 莫予深指了指,“這事解決了。” 奚嘉瞥了一眼那句話,“我知道。” 莫予深:“把解決方案也寫在下頭,免得明天忘了?!钡綍r又要無故找他茬。 奚嘉光聽著,沒有要備注的意思。 莫予深見她不動,他抄起筆,一手撐著筆記本,一手在上面寫字。 他雙臂環(huán)住奚嘉,奚嘉整個人在他懷里。 莫予深的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筆鋒深刻。 沒用一分鐘,寫好。 ‘莫予深已經(jīng)把照片刪掉,無心為之,不怪他’。 奚嘉指指后面那三個字,“誰說我不怪你了?還真會朝自己臉上貼金。” 莫予深沒接話,合上筆記本,和筆一塊,放在床頭柜上。 奚嘉翻了個身,面對著他,趴在他身上。 她靜靜看著莫予深,他眼神平靜,但欲望,直達眼底。 莫予深扣住她的背,側(cè)身。 奚嘉從他身上滑下來。 莫予深關(guān)了奚嘉那側(cè)的燈,房間漆黑。 櫻花粉的睡衣,也看不清。 奚嘉伸手,勾住莫予深脖子,兩人面頰緊貼,“老公,你……”后來的話,全都被莫予深吃了下去。 他的腰腹,剛才她坐上去寫字,肌rou堅硬,硌人。 這會兒,她雙腿攀著,特別有力,能承受住她全部重量。 凌晨,奚嘉累了,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躺在莫予深懷里睡著。 次日一早,莫予深要去公司開會,比奚嘉先起。 奚嘉一直睡到八點鐘,自然醒。 昨天的事,大部分都忘了,不過記得今天九點鐘要去馬場訓(xùn)練。 今天空氣沒昨天的好,天空灰蒙蒙的。 一晚過去,馬場的落葉又多了不少,草也泛黃。 訓(xùn)練休息時,奚嘉就喜歡趴在窗臺上,看看馬場里的景。 沒人工修剪過,透著自然美。 馬場里有條河橫穿過,沿河都是蘆葦和狼尾草。 奚嘉趴在窗臺,正好能看到河邊。 深秋初冬,蘆葦和狼尾草變成枯黃,隨風(fēng)搖曳。 這家馬術(shù)俱樂部,一共三個大股東。 當(dāng)初投資這家馬場的初衷各不相同。 有人為利益,有人為愛情,還有人為友情。 莫予深就是為利益的那個股東。 鉆錢眼里了。 奚嘉遠眺了會兒,眼睛休息的差不多,剛要轉(zhuǎn)身,沿河那條路上跑來一個人,穿著運動衣,像在鍛煉。 近了后,奚嘉看清那人。 她對著窗外喊了句:“渣楊!” 武楊跑過來,氣喘吁吁,他一早圍著馬場跑了幾圈,已經(jīng)跑了幾十公里下來,他扶著樹干,平復(fù)下來后才說話,“今天狀態(tài)怎么樣?” “不錯?!?/br> 奚嘉雙手抱臂,斜睨他,“感情問題解決好了?” 一提這,武楊頭就大,他指指手表,“上班時間,不聊私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