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后備箱打開,里面有兩個行李箱,一個莫予深的,另一個小尺寸的是奚嘉的行李箱,里面不是隨身用品,全是她的寶貝們,各種劇本。 司機(jī)推著莫予深的行李箱,莫予深拎著那個小箱子,進(jìn)了別墅電梯,司機(jī)摁了二樓,緊跟著又摁了三樓。 眨眼的工夫,電梯在二樓停下。 司機(jī)推著行李箱出去,奚嘉也要跟著出去,被莫予深攔住,“我們上三樓?!?/br> 奚嘉:“我住三樓?” 莫予深點(diǎn)頭,“嗯?!?/br> 他把行李箱給她拎到房間,擱在了門邊,欲要轉(zhuǎn)身離開,奚嘉看著他:“晚上有應(yīng)酬?” 莫予深:“沒?!?/br> 奚嘉知道她跟莫予深是聯(lián)姻,沒有任何感情,原來兩人不止沒感情,婚后還是分開住。 她疑惑:“我都這樣了,你還娶我?” 莫予深并沒回答這個沒有絲毫營養(yǎng)含量的問題,他看了眼手表,一會兒還有個事情要談,“有事找管家或是阿姨,聯(lián)系方式都貼在了你床頭?!?/br> 奚嘉看著他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有沒有想過跟我離婚?” 她早忘了還簽過離婚協(xié)議。 莫予深的腳步有一瞬間停滯,隨即又落下,拐彎走下樓梯。 奚嘉窩在沙發(fā)里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有些事始終還是沒想通。 樓下書房,莫予深剛剛結(jié)束了視頻通話,正要處理其他工作,手機(jī)響了,是朋友程惟墨。 “嘛呢?” 莫予深:“在接電話?!?/br> 程惟墨現(xiàn)在沒心思跟莫予深扯閑篇,“你來一趟吧,姜沁這是要作死,紅酒喝了一瓶了,第二瓶又倒了一杯,誰都攔不住?!?/br> 莫予深:“打電話給姜伯伯?!?/br> 程惟墨嘆氣:“得,剛才我們就這么要挾她來著,結(jié)果被她潑了一臉酒?!?/br> 他的襯衫也沒能幸免,這剛換了一件。 他們又拿她是公眾人物,喝醉了有損形象嚇唬她,哪知她來一句:老娘不在乎,我喝酒礙著誰了! 程惟墨打聽,“小丫頭真被分手了?” “嗯?!?/br> “難怪?!?/br> 安靜了瞬間,程惟墨建議,“那你還是來一趟吧,她都這樣了,我們要是再嚇唬她,是不是太不人道?” 照她這樣喝下去,非出人命不行。 姜沁只有對莫予深還忌憚一點(diǎn),他說什么,她勉強(qiáng)買賬。 莫予深放下手頭的工作,拿上車鑰匙出門。 到了酒吧樓下,正巧遇到了程惟墨。 程惟墨見莫予深從駕駛座下來,不由皺眉,“你自己開車?一會兒怎么喝酒?” 莫予深:“不喝,回去還有事?!?/br> 程惟墨下樓來是換襯衫,剛剛又被姜沁潑了酒,這是今晚的第二次。 到了包間,所有人都是安靜的,默默喝著酒,只有姜沁,邊哭邊罵。 “你們男人,都特么的不是好東西!” “喜新厭舊,狼心狗肺!” “你們……一個個的,怎么不說話?心虛了?” 大家看到莫予深,像看到了救星。 莫予深走到姜沁旁邊,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酒杯,“差不多得了,回家?!?/br> 姜沁支著頭,抹了把眼淚,“關(guān)你屁事!” 她指指心口,“這里疼,你懂不懂!” “五年的感情,上周還好好的,說散就散了!五年,不是五天,也不是你跟你假老婆的那幾個月!” 程惟墨拍拍莫予深的肩,“她醉了,不管說什么你別往心里去?!?/br> 沒有酒杯,姜沁直接拿了紅酒瓶,仰頭就喝。 “姜沁。”莫予深的聲音并不高,卻透著凜冽的距離感。 姜沁對著瓶子猛喝了好幾口,差點(diǎn)被嗆著。 莫予深看著姜沁,勸慰的話根本不管用。 “你現(xiàn)在就回去,我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彼匾馔nD半秒,“你也可以繼續(xù)作,以后這里所有人,跟你沒任何關(guān)系?!?/br> 姜沁現(xiàn)在是半醉狀態(tài),意識還有幾分清醒。 快掉下來的眼淚,被莫予深冷漠無情的聲音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她眨了眨眼,把酒瓶放回原處。 下一瞬,沒忍住,突然間淚如雨下,眼淚都流到了嘴角。 胃里翻滾著難受,她用手一直揉。 莫予深語氣緩和下來,“把包拿著,送你去醫(yī)院?!?/br> 姜沁梗著脖子,淚眼朦朧:“不稀罕你管!” 氣氛僵持,一陣音樂鈴聲打破了沉默。 莫予深拿出手機(jī),看了眼號碼,劃開接聽鍵。 奚嘉的聲音傳來:“你不在家?” 莫予深:“在外面,你別亂走,我這就回去?!?/br> 第六章 奚嘉找莫予深是想弄清幾個問題,結(jié)果找遍二樓和一樓,都不見他身影,就給他打了電話,沒料到莫予深會來那么一句。 讓人無意間生出一種錯覺,她跟莫予深夫妻感情不錯。 別亂走。 她還有過前科不成? 收了收思緒,她對著手機(jī):“我沒什么事,你忙?!?/br> 莫予深也沒多言,掛了電話。 “奚嘉?”程惟墨問。 “嗯。”莫予深示意程惟墨,把姜沁送去醫(yī)院打點(diǎn)滴。 他跟包間其他人打了聲招呼,隨后離開。 程惟墨讓一位女性朋友帶姜沁去洗手間,“把她妝給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們。”他拿上外套快步走出包間。 邊走邊打電話,聯(lián)系了vip病房。 在電梯口,程惟墨追上了莫予深。 剛才人多,他也不便多問。 “奚嘉怎么了?”他關(guān)心道。 莫予深語氣平淡:“沒怎么?!?/br> 程惟墨點(diǎn)頭,“那你還急著回去?” 莫予深:“她忘了在別墅住過,跟住陌生地方?jīng)]兩樣?!?/br> 程惟墨恍然,原來病情加重了。 領(lǐng)證前,莫予深跟奚嘉就簽了離婚協(xié)議。 當(dāng)初知道的人就只有他,還是他給他們擬了離婚協(xié)議書,后來姜沁去莫予深辦公室,無意間看到了那份協(xié)議書。 除此之外,沒第五個人知道。 以奚嘉現(xiàn)在的記憶力,大概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凈。 進(jìn)了電梯,等門合上,程惟墨問莫予深現(xiàn)在怎么打算。 眼瞅著離協(xié)議日期越來越近。 直到電梯停在一樓,莫予深也沒回應(yīng)程惟墨。 程惟墨自顧自道:“離婚對奚嘉來說,也沒什么,她不會像姜沁那樣,又哭又鬧還耍酒瘋。奚嘉過不了幾天就忘了她有過婚姻,至于你是誰,她就更不記得。” 電梯門打開,門口都是人,程惟墨打住話題。 之后去停車場的路上,不時有人從身邊經(jīng)過,兩人之間便一直沉默。 程惟墨做律師多年,工作中從不帶入私人感情,這是第一次,他對別人離婚這事兒,有了惻隱之心。 奚嘉的病情最后會怎樣,誰都不好說。要是離了,估計沒哪個男人對她的耐心能始終如一。以后她再嫁,對方多半是圖她們家家產(chǎn)。 到了汽車前,程惟墨又多說了幾句:“你要是想好不離,周末給我打電話?!彼叽伲骸翱旎厝グ桑瑒e讓奚嘉等著急。” 莫予深頷首,拉開車門上車。 那邊,姜沁在朋友的攙扶下過來。 姜沁瞪著莫予深,“我不稀罕你管!” 莫予深沒搭茬,關(guān)了車門,發(fā)動車子離開。 姜沁現(xiàn)在一肚子火氣,酒精上頭,她直接對程惟墨發(fā)了出來,又打又踹,“你跟莫予深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為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