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呂武夸張地嘖了一聲,忍不住想嘮叨他兩句,但是摸了摸鼻子又覺得自己實在沒資格說出口。 但是他性子本來就有點賤兮兮的,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哥們,我覺得你看著我們小箐瓷就像是狗看見了rou骨頭,恨不得把她拆吃如腹?!?/br> 祁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想想啊,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沉穩(wěn)淡定從容不迫,不被美色所惑,方顯男人本色?!?/br> 祁越低眸理了理衣袖,薄唇微張,一字一句分外地清晰,十分殘忍,“然后像你一樣追不到女人么?” 呂武:“……”心像是被扎了一把刀。 祁越微勾唇,“我和比有本質的不同,我已經有溫香軟玉了,你的大概遙遙無期吧?!?/br> 呂武:“……”又被扎了一刀,他怨恨地瞪著他。 祁越自然不當一回事。 不過呂武面對打擊向來接受良好,又自來熟,他這陣子真是苦惱極了,他湊近了祁越,“哥們,你戳的也太狠了,我現在很受傷?!?/br> “怎么說我們也有一頓飯的情誼了?!彼聪蚱钤?,很是迫切,“你是怎么追到箐瓷的???” “想知道?”祁越懶洋洋的往后靠,姿態(tài)隨意,嘴角笑意漫不經心。 呂武猛點頭,迫切道:“教我?!?/br> “很有錢?!?/br> “……” “很好看?!?/br> “……” 呂武難以置信看著祁越,聽見這么厚臉皮的話忍不住反駁幾句,只是看了祁越一眼,又灰溜溜地停下了。 “過分了,我不想知道這樣的事情!”呂武強烈的譴責。 方老師已經坐了過來,他看著他們,“你們聊什么呢?” “沒什么?!眳挝洳挪幌胱寗e人知道這么殘酷的對話。 方老師看了祁越一眼,他幾十年的閱歷,都不得不承認祁越實在是耀眼得很,舉手投足間就和旁人很是不同,他對于自己的得意學生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屬也是很欣慰的。 只是他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倒是哪里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br> 祁越抬眸看他,狹長的眼眸里平靜里有了一絲波動。 呂武好奇道:“什么?” “膽子太大主意太壞?!狈嚼蠋熜π?,“竟然慫恿我們班那么乖的小瓷爬墻。” “爬墻?” “對啊,今天他們就你們以前偷跑出去的那棵樹爬進來的?!?/br> 祁越:“……” 蘇箐瓷洗了一盤子的葡萄過來,看著笑成一團的幾個人,奇怪道:“你們笑什么?” “老師在說你們爬墻進來的事?!?/br> 蘇箐瓷:“……”她完全不想聽到這兩個詞。 祁越無奈道:“就想來她的學校看看。” 方老師臉上頗為嚴肅,“你這樣可不行啊,想進來也不能干壞事啊?!?/br> “嗯?!逼钤焦怨哉J錯,“以后不會再教壞她了?!?/br> 即使只是善意的調笑,蘇箐瓷也有些受不住了,臉騰得一下就紅了。 她想跑。 呂武笑道:“沒事,沒事,我們以前也經常爬的,小瓷可能只是想復習一下?!?/br> 蘇箐瓷把葡萄放下來,匆匆道:“大家吃葡萄吧,很甜的?!?/br> 她起身的時候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祁越一眼,他說話實在太口無遮攔了。 祁越似乎有點無辜,但是那漆黑的眼眸溫柔很漂亮,她下意識地躲開他的視線。 蘇箐瓷走回了廚房,陶盞把碗放到了消毒柜里,她頭也不回說道:“碗都洗干凈了?!?/br> 蘇箐瓷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祁越比蘇箐瓷以為的更輕松的與呂武他們相處,甚至分開的時候呂武還對他頗為不舍。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地覺得呂武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同情。 蘇箐瓷茫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太陽落了西山,晚霞彌漫了半天天空,遠遠看過去,十分地奪目。 蘇箐瓷和祁越沿著之前的江邊往回頭,只是這次需要繞過校門,便多了一段挺長的路。 這個時候正是熱鬧的時候,附近的居民出來散步,安謐美好的氛圍里又有了一絲寧靜,蘇箐瓷還看見了一只被哈士奇拖著的主人。 蘇箐瓷的視線落在金光閃閃的江面上,剛才那么多人呆在一起,她面對著祁越感覺還好,但是單獨兩個人現在心里就不禁開始緊張了。 她有心想問他說的六年是怎么回事,但是又有些莫名的膽怯,她是真的沒有這個印象。 經過一個小亭子,祁越瞥了身邊的蘇箐瓷一眼,她微低著頭,細眉輕輕地皺起,紅唇微微繃著,十分苦惱的模樣。 祁越停在了腳步,慢條斯理地插兜,低眸看著她。 蘇箐瓷又往前走了兩步才回過神來,她回首看了一眼祁越,思緒還沒被拉回來,神色有點茫然,“怎么不走了?” 瀲滟的霞光落在祁越精致的臉龐,眉眼暈染著暖意,他眼眸微彎起,輕抬下巴,“要不去哪邊坐坐?” 蘇箐瓷有點怕,糾結地朝涼亭里看了一眼,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剛走進涼亭,恰好時間到了,燈光亮了起來。 蘇箐瓷走到最外圍,手放在欄桿上往下看,亭子下江水往前奔涌,還能聽到那頗為洶涌的水花聲。 祁越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他疏懶地靠在欄桿上,抬眸看著她,目光毫不掩飾地看向她的眼睛。 蘇箐瓷站著要比她高上不少,但是相比祁越的輕松,她身體要緊繃不少,她甚至要控制著自己才有勇氣和他對視。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蘇箐瓷和奶奶的猜測,她也不過是半懷疑半不信,今天祁越的態(tài)度暗示得就很明顯了。 蘇箐瓷有點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姿態(tài)面對這樣的祁越,她大多數時候抱著一種面對老板的心態(tài),現在祁越突然變成她的追求者一樣的姿態(tài),她甚至手腳都有點不知道往哪里方。 她十分地不適應,她甚至排斥面對這樣的事情。 祁越淡聲,“你有什么想問的?” 蘇箐瓷抿唇看了他一眼,聲音有點虛,“你之前說的六年,是真的?” 祁越點頭,看見蘇箐瓷還站著,干脆直接拉著她的手臂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蘇箐瓷的身體更加僵硬了,腰背都挺直了,男人身上的氣息在夜幕里更加具有侵略性,就像他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一樣。 也不是沒被抱過,甚至更親密的舉動也會有的,但是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心態(tài)不一樣了,連帶著身體的反應都下意識的改變了。 祁越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眼眸微沉變冷,環(huán)住她要腰身的手越發(fā)的用力,他的下頜抵在她的頭頂,將她穩(wěn)穩(wěn)地禁錮在懷里。 兩人略微僵持著,蘇箐瓷本來還因為祁越之前說的那些話,怎么說兩人之間也該有點不一樣,但是事實證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勢在必得。 蘇箐瓷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微微軟在他懷里,祁越的嘴角勾起。 蘇箐瓷靠在他的胸膛上,郁悶得不行,“你之前在吃飯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蘇箐瓷的語氣十分懷疑。 她真的十分地懷疑,因為她從來沒有遇見過喜歡一個人霸道成這個樣子,她現在懷疑自己的理解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祁越的聲音很是淡然,“你就當我說的是真的吧?!?/br> 蘇箐瓷愣了愣,覺得剛才的郁悶真是喂了狗了,心情倒是奇異的放松了不少,他不直接說就行了。 祁越斂眸,輕輕地嗤笑了一聲,這傻子自欺欺人也是夠厲害的了。 蘇箐瓷其實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是鴕鳥姿態(tài),但是覺得還是自欺欺人也沒什么不好的畢竟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反應。 祁越抓著她的手,悠悠地把玩著她的手指,“你還想知道六年前的事?” 蘇箐瓷忍不住想把自己的手拿出來,卻被祁越緊緊抓住,然后緩緩地十指交扣。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透著一種禁欲的性感,比她的手要大上不少,蘇箐瓷有點臉熱。 她掙脫不開,只能喪氣地偏開了頭,視線落在遠方那黑壓壓的竹林,就是不看他。 她遲疑著,遲疑著,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點頭,“那你說吧?!?/br> 祁越都要被她的表現氣笑了,只是懶得和她計較了。 “六年前,就是你們學校的校慶,不知道不還記不得那天的車禍?” 蘇箐瓷眨了眨眼,記憶開始涌了上來。 校慶那天,蘇箐瓷因為班級里需要帶的一些東西,所以去學校比較晚,好在校慶的時候前面還有不少活動,雖然她抱著一堆東西,但是她倒是不太急。 只是那天她沒想到會在家前的十字路口碰到一場車禍,車子撞上電線桿,起火了。 當時她心慌得不行,下意識地丟下東西跑了過去。 蘇箐瓷從車子的車窗里看到一個身受重傷,滿頭血跡的男人,她趕緊打開車門,把他拖了出來。 好在她當時的動作快,拖到一段距離之后車子果然還是起大火了。 她當時就慌得要命,看著那血跡從他頭上流下來,趕緊打了救護車,她怕這個男人失了意識就醒不過來了。 她不敢碰他,只能把他放在地上,在原地叫他,剛開始就帶著哭腔,就怕他這一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她當時也不過是個高三生。 “先生,你不要睡啊?!?/br> “你快醒醒啊?!?/br> “怎么辦啊,我要不要拍拍你?” 祁越當時渾身都痛得厲害,腦子都開始眩暈,他能感覺到身上的血液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全身疼痛無力。 他很想睡過去,但是不得不說的就是耳邊有一道聲音實在是鼓噪得很,他想睡都睡不著。 “聽說要說讓對方不甘心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不甘心什么???” “你結婚了沒,沒娶老婆就死了那也太可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