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蘇箐瓷清咳了一聲,想要提醒阮真真不要在說下去了,她沒反應(yīng),她繼續(xù)咳了一聲,阮真真還是沒有反應(yīng)。 只是阮真真有些亢奮了,根本就沒有領(lǐng)會到蘇箐瓷的意思。 倒是祁越越發(fā)玩味地看著她,清透的目光讓蘇箐瓷頭皮發(fā)麻。 蘇箐瓷盯著祁越晦暗不明的眼神,慌得趕緊把免提關(guān)上了,拿起話筒放到耳邊。 她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再不愿意被祁越聽到,語氣稍重,帶著警告,“真真!” “啊,怎么了?”阮真真意猶未盡地停下了話,傻白甜地笑問:“小瓷你覺得怎樣?” 蘇箐瓷舔了舔唇,還是忍不住又瞟了祁越一眼。 大約是意識到蘇箐瓷的拘謹(jǐn),祁越低笑一聲,終于施舍一般起了身,朝花園里走了出去。 蘇箐瓷聽得發(fā)毛。 蘇箐瓷突然就沒骨沒筋一樣趴在桌面,蔫噠噠的,“沒怎么,就是剛才我開了免提,祁越就在我身邊,你說的他都聽到了?!?/br> 阮真真:“……” 她的腦海里開始回蕩自己剛才說的話,突然有點罪孽深重的感覺,然后就是想要大聲尖叫,媽呀她說的那些太毀她形象了吧! 蘇箐瓷面無表情地補(bǔ)充,“對了,他也想一起去?!?/br> 阮真真腿有點軟,她抿了抿唇,哭喪著臉,“小瓷,我有點怕。” “我現(xiàn)在更害怕?!?/br> 阮真真好一會才說話,“確實,想想我好像應(yīng)該沒什么事,哈哈哈哈?!?/br> “……” “這樣挺好的,其實我也挺想讓我男朋友一起去?!?/br> “那就這么說定了?!?/br> “好啊?!?/br> 除了最開始的大型事故,一切都還算順利。蘇箐瓷掛上電話,盯著黑了的屏幕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蘇箐瓷一早上都有些提心吊膽的,看到祁越就想躲,沒想到祁越竟然就跟沒有聽到那些話一樣,一切照舊。 . 祁越的手本來就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嚴(yán)重,所以沒過幾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丑陋的包扎早就已經(jīng)被他拆了下來。 祁氏大樓的最高層,寬大明亮的辦公室里,黑白為主色調(diào),裝修簡約肅穆。 大門被推開,祁越身穿著黑色西裝,清冷而禁欲,他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進(jìn)來,施施然坐在皮椅上。 助理隨后,將剛才回憶上的收購案文件放到了桌面上,恭敬地退了出去。 沒過半分鐘,大門再次被推開,祁越懶懶地掀眸望過去。 傅陽嘉沖了進(jìn)來,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了祁越的對面,雙手拍在桌面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祁越臉上沒什么情緒,斂眸,長指拿起一邊的咖啡,白玉修長的指尖似乎都比那白瓷還要來得漂亮幾分,他淡淡地輕抿了一口。 傅陽嘉的氣勢沒有維持多久,就無趣地收了回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祁越啊,我懷疑你在報復(fù)我!“ 祁越長捷一轉(zhuǎn),嗯了一聲。 傅陽嘉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說嘛!太過分了,我要退出項目組,再這樣熬下去我的頭發(fā)都要禿了?!?/br> 祁越懶得理會他的叫嚷,他還不至于在工作上亂來,只不過加了一點私心,還可以順便磨礪傅陽嘉。 每次傅陽嘉都來這么一次,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傅陽嘉又忍不住嘮嘮叨叨地念叨一堆,然后瞇著眼,“我覺得這幾天你看我的時候讓我有點發(fā)毛。” “……” 傅陽嘉自顧自地說:“我這幾天都覺得背后發(fā)冷,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么?” “……” “滾?!?/br> 晚上,吃過了飯,蘇箐瓷忙了一天,有些懶洋洋的。 祁越走了過來,瞥了她一眼,“出去么?” “去哪?” “和明遠(yuǎn)去打球?!?/br> 蘇箐瓷想了想,她確實無聊了,干脆點了點頭,“好啊?!?/br> 蘇箐瓷和祁越來到籃球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傅陽嘉和柏明遠(yuǎn)早就已經(jīng)到了,他們穿著白色和藍(lán)色的球服,身高腿長。 看這模樣,已經(jīng)打了好一會了。 蘇箐瓷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就在一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夜晚的涼風(fēng)吹拂過來,十分的舒服,似乎都將一晚上煩躁都吹散了不少。 蘇箐瓷瞇著眼睛享受了一會。 蘇箐瓷微信響了一下,是阮真真的微信。 【小瓷救我?。∥夷信笥丫谷惶崆盎貋砹?!】 蘇箐瓷不明所以,【???】 【黨黨在某寶不是開了一家店么,我讓她送了我一箱她賣的東西?!?/br> 【我男朋友來了,我把地址改你那了。我不和你說了,總之你記得幫我簽收一下,拜托了!】 蘇箐瓷也沒在意,【嗯?!?/br> 蘇箐瓷把手機(jī)放在一邊,抬眼看了過去,球場上不知道傅陽嘉和祁越說了什么,柏明遠(yuǎn)從球場上走了下來。 蘇箐瓷很少看籃球,現(xiàn)在卻難得有了一絲興致。 柏明遠(yuǎn)坐在了蘇箐瓷的身邊,拿起手直接喝了大半瓶。 蘇箐瓷眨了眨眼,遲疑了一會,“芊姐呢?怎么沒叫她一起來?” 柏明遠(yuǎn)平靜說:“分手了?!?/br> 蘇箐瓷愣了好一會,上次他們看起來還是挺恩愛的,怎么短短時間就突然分手了。 蘇箐瓷覺得她問了一個不大好的問題,尷尬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br> “沒必要。”柏明遠(yuǎn)的聲音起伏依舊不大,“這很正常?!?/br> 蘇箐瓷有些迷茫。 大約是瞧出蘇箐瓷的迷惑,他補(bǔ)充了一句,“你和祁越才是奇怪的?!?/br> 蘇箐瓷愣住了。 柏明遠(yuǎn)卻沒有再說下去,臉上沒什么太大的情緒,甚至沒有因為蘇箐瓷的話有什么波動,讓蘇箐瓷意識到陸芊的分手對他來說確實沒有太多的影響。 “祁越,你變態(tài)吧,你今天是不是吃了興.奮.劑?” 蘇箐瓷看過去,籃球在半空中劃下一個漂亮的弧度,穩(wěn)穩(wěn)地投入籃框里。 “艸,跟你打了這么久我一個都沒進(jìn)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蘇箐瓷沒想到祁越竟然這么厲害,他長身玉立,穿著黑色球服,小腿肌rou線條流暢,表情清淡地站在籃球框下面,對傅陽嘉的話無動于衷,清清冷冷的。 因為運動,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黑發(fā)被浸濕,有汗珠從優(yōu)美的下頜低落,讓平日里清冷的他有了一絲野性。 他勾起唇角,“那又怎樣?!闭Z氣輕飄飄的,卻是十分地囂張。 蘇箐瓷難得看到祁越竟然有了一絲孩子氣,興致也被勾起了不少,不過漸漸地她就開始忍不住同情傅陽嘉了。 傅陽嘉的技術(shù)在蘇箐瓷的眼里絕對不差,就是在祁越的襯托下就顯得有些弱雞了,完全是被碾壓似的打。 可憐,實在是太可憐了。 而且,蘇箐瓷也看出來了,祁越就是故意的,也不知道傅陽嘉到底哪里惹到他了,這么兇殘。 沒過多久,蘇箐瓷就看見傅陽嘉的就跟被打蔫的茄子一樣走了下來,癱在柏明遠(yuǎn)原來的位置上,柏明遠(yuǎn)走了上去。 過了許久,傅陽嘉轉(zhuǎn)頭看過來,一臉的嚴(yán)肅,“小瓷啊,這樣的男人要不得啊,沒有半點的兄弟情。” 蘇箐瓷眨眼。 傅陽嘉:“以我推你,你不覺得自己的以后生活有可能很黑暗么?” 大約是昨晚被欺負(fù)得慘了,蘇箐瓷竟然覺得他說的竟然還有點道理。 她點頭。 大約是找到了同盟,傅陽嘉眼睛一亮,再接再厲,“毫無同情心,做了二十年的兄弟,沒有半點手下留情,你說可不可怕?” 蘇箐瓷繼續(xù)點頭,“可怕。” 傅陽嘉:“你想啊,我們兩個加起來是不是根本也不夠和這個大魔王斗!太兇殘了對不對!” 蘇箐瓷小雞啄米。 一個籃球砸了過來,就在蘇箐瓷和傅陽嘉中間的椅背上,又反彈了回去。 蘇箐瓷和傅陽嘉僵硬著腦袋看了過去,祁越站在燈光下,冷冷地看著他們笑。 就像是被逮住錯處的小學(xué)生一樣,蘇箐瓷和傅陽嘉開始乖乖地做好,心里開始有些發(fā)虛。 祁越慢條斯理地接住了反彈回去的球,然后扔給身后的柏明遠(yuǎn),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水?!?/br> 蘇箐瓷哦了一聲,乖巧地把一邊的水遞了過去,還討好地遞上了白毛巾。 按理說這么遠(yuǎn)的距離,祁越應(yīng)該聽不到她們說的內(nèi)容,但是剛才她還真不確定傅陽嘉控制了音量沒有,都怪傅陽嘉這個大嗓門。 說壞話被逮住的窘迫讓蘇箐瓷就像是被拎起了長耳朵的兔子,激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 祁越抬腳踢了傅陽嘉一下,“你去。” 傅陽嘉給了蘇箐瓷一個自求保重的眼神,嗖地一下跑遠(yuǎn)了。 祁越悠悠在蘇箐瓷的身邊坐了下來,長腿大咧咧地分開,白毛巾掛在頸部,他仰頭,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瓶水便空了。 蘇箐瓷猶豫了一下,“你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