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見立夏竟敢嘲笑她,蘇姝也瞪大一雙眼瞪她,立夏卻全然不怕,還嬉皮笑臉的沖她抱拳道,“恭喜娘娘喜提史上第一打地鋪皇后。” 說完立夏緊抿唇線,卻還是壓不下不斷上揚的嘴角,揚到一半頭上一個暴栗砸下來,接著蘇姝咬牙切齒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起,“還不趕快去!” 說著,蘇姝還揚起手佯裝要打她,立夏忙笑著小跑開了。 地鋪打好,蘇姝躺上去,在上邊兒滾了一圈感覺跟躺床上也沒多大區(qū)別,她本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也沒再多抱怨,閉眼睡了。 聽著她勻稱輕緩的呼吸聲,大約一炷香時間,床上的男人翻了一個身,躺下多時本該早已熟睡的他,卻鬼鬼祟祟的緩緩睜開了眼,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殿中央。 該死!趙泓在心底罵了一聲,這個女人竟然背對著他睡! 他很憤怒,十分憤怒,心底怒火一陣陣往上冒還沒法發(fā)作,惱得他直想打人,卻又無人可打,真的是快把他給氣炸了,最后只得暴躁的蹬了蹬被子,又將身子背過了去。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時間,二次背過身去的趙泓,又轉(zhuǎn)了過來,眉頭皺著,眼神恨恨地瞪著蘇姝的背影,像是想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也不知他心底在想什么,好半晌后他突然將被子一把掀開,火氣極大,卻是猛掀輕放,似乎怕吵醒了殿中央睡得正香的那個人。 他坐在床沿上巋然不動的看著蘇姝的背影,在做了很久的內(nèi)心斗爭后,他投降似的閉了閉眼,站起身來,緩緩向前走去。 他光著腳,腳掌落在地面沒有一點聲音,他就這樣緩緩一步一步走到殿中央,在蘇姝面前停下,目光所及是她如月光般姣好的睡顏。 他緩緩蹲下身來,微微偏頭看著她,白日來的時候,她雖然穿的樸素,但許是因為上午見過眾嬪妃,所以上了妝面,此時的她卸了胭脂黛眉,卻依舊美得叫人驚心。 她半邊臉陷進了枕里,露出的另外半張如凝脂白玉般瑩潤白皙,光是看著便覺得柔軟嬌嫩至極,讓人直想伸手輕捏撫摸,叫他忽的便想起今日蘇姝跌入他懷里的觸感,又軟又輕,似貓一般柔軟輕盈,如果可以,他是不想放開的。 不對!他才沒有! 這個想法令他大為不恥,他忙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出腦外,繼續(xù)看著她,從她卷翹細長的眼睫,到小巧微挺的鼻梁,再到嫣紅的唇,她如海藻般漆黑的長發(fā)散落在身后,卻有幾絲兒卻沾在了她唇上,他望著她菱唇上的那幾縷發(fā)絲,不禁覺得喉頭有些發(fā)干。 他忙忙移開視線,也匆匆轉(zhuǎn)移思緒,上一次這樣看她已經(jīng)是好多好多年前了,那時她還是小小的一只糯米團子…… 正思及于此,跟前的人動了動身子發(fā)出了些許動靜,驚得趙泓猛然回神,一個飛奔便翻上了床,還翻了翻身子,假裝只是翻了一個身。 這一連串下來,動靜不小,蘇姝被他吵醒,但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他的面容,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不然也不會轉(zhuǎn)到她這邊來,如是想著,蘇姝便毫無顧忌的看起他來,從前每每看他都是匆匆望一眼便得低下頭去,像這般直直的看他,怕只在十二年前才有了,那時候她才四歲,聽奶媽說,她兩歲的時候皇上還抱過她,但她不記得了,只知道四歲那年是她懂事以來第一次見他。 她記性極好,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當時的模樣,十一二歲的少年,生得極為好看,她從沒見過這般好看的哥哥,便伸出手去要他抱。 少年微微一怔,卻還是彎腰將她抱進了懷里,動作頗為生疏,應(yīng)是從未抱過小孩的,但卻將他抱得十分穩(wěn)當。 那一次,她做了件很是大膽的事——她親了他一口。 猶記得當時他俊臉漲得通紅,杵在原地愣了好半晌,就在她嘴巴又要湊過去的時候他才猛然回神,忙忙將她遞給了奶娘。 當時是年少不知事,但作為春宮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本的蘇姝,如今想起來,她是一點兒也沒有害臊,甚至還覺得該多親幾口,趁著年紀小多揩揩油,往后十幾年可都連碰都沒法碰一下了,頂多遠遠望幾眼。 而且自從那次她親了他后,她四五歲時再見他,他都與他隔了老遠的距離,仿佛是怕她再撲上去親他一口。 她就有些搞不懂了,結(jié)合后來種種跡象來看他是喜歡她的,那怎么還不趁她小時候多親一親抱一抱,或者他是見她長大了,生得出挑漂亮了才喜歡她的? 嘖,果然男人都是看臉——不過,誰不喜歡漂亮的東西呢,要說她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的,怕也就是在那時候便種下了情根。 只是呀,她不想再為別人而活了,不然現(xiàn)在,她當是與他共枕同床,舉案齊眉的。 蘇姝看著趙泓棱角分明的輪廓,不由得發(fā)出一聲輕嘆,那時候的他長得多溫潤呀,誰料越長越兇越長越兇,不過雖然兇是兇了點兒,好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的,特別是他笑的時候,仿佛還是當初那個笑意溫柔的少年。 趙泓雖然閉著眼睛,但耳朵可是削尖了的,一會兒聽殿里傳來一聲輕嘖,一會兒又是嘆氣,一會兒還有輕笑,他真恨不得鉆進這女人腦袋里去瞧瞧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么!還嘖!還嘆氣!還笑??!莫不是在嫌他生的丑? 從小被人拍馬屁拍到大的他,開始有些懷疑他的長相了。 于是,第二天下了朝他就捧著個鏡子照,照了足足一整天,一邊照還一邊百思不得其解的喃喃,“不應(yīng)該呀,朕若生得還丑,天下豈還有美男子?” 聽得一旁高賀一個趔趄,又聽他繼續(xù)道,“這星眉劍目,英挺鼻梁,豈還能更完美?” “難不成她喜歡魁梧的?”說著他就把龍袍給扒了,扯開衣襟露出上半身結(jié)實的胸膛,表情簡直不能再迷醉,“這還不夠大?” 最后它得出結(jié)論:是蘇姝那個女人眼瞎。 如果蘇姝聽到他這些話定也不會有半分驚訝,畢竟她老早就聽花夫人說過:天下男人都一個樣——迷之自信。 在鏡子面前他們是不可能覺得自己丑的,便是高賀照個鏡子怕也會覺得自己一身橫rou賊拉性感。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在聽到蘇姝勻稱的呼吸聲后,趙泓又將眼睛給睜開了,蘇姝看他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他看蘇姝卻是越看越精神,身上還一陣陣發(fā)熱,把被子給蹬了還熱得不行,就這么一直到了后半夜,趙泓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樣太沒出息,堂堂一國之君竟偷看別人睡覺,還看上了頭,若是傳出去怕還以為他這個皇帝沒見過女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趙泓越想越不行,這是墮落,墮落! 思及此,他蹭的坐起來,抱著衣服就往偏殿奔,鞋都忘了穿,仿佛這里有什么吃人的野獸。 結(jié)果躺到偏殿,他還是睡不著,睡不著就在心里大罵:這個女人著實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他氣惱地翻了一個身,望著空蕩蕩的偏殿,他又開始埋怨:這偏殿怎么這么冷,這空氣怎么濁,這布置怎么這么簡陋,這熏香怎么這么難聞,這…… 總之就是哪哪兒都不合他意,但其實偏殿跟寢殿溫度是一樣的,熏的香也是一樣的,那為什么他這般嫌棄,其中緣由自是不難猜的。 在極力克制住再回去的欲望后,他又將蘇姝罵了一遍,罵她裝模作樣慣會做戲,罵她蠢笨如豬榆木腦袋,罵她不知好歹竟為了自己快活將他氣得半死,還想關(guān)起門來肆意胡為,沒門兒!門兒縫都沒有! 但罵著罵著他卻突然長嘆一聲: 唉——這日子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什么時候才能和她一起睡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周三要上千字收益榜,所以把明天后天的都今天一起發(fā)啦,給大家解釋一下千字收益榜,就是作者在開v后第四天按照每一千字平均的收益來排的榜單,這個榜單對作者來說很重要,特別是我這種撲街選手,然而很難過的是我在入v的這周榜單很不好,所以只能把明后天的發(fā)在今天,望大家諒解,莫要因為我停更兩天就棄我而去呀,我灰灰灰灰灰常需要各位小天使的支持,再撲下去真的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毅力堅持下去惹,但這本應(yīng)該是撲定了的,所以在此給預(yù)收新文《錦鯉小郡主》求一個收藏,希望小天使們權(quán)當是可憐我這個老撲街施舍我一下下吧 以下是《錦鯉小郡主》的文案: “來世不做天上鳳,但做秦家小九兒” 這秦九兒在北渝是個什么人物: 相國候秦老將軍老來所得愛女, 生來無娘,卻有十八個視她如親閨女的姨娘, 更有相貌俊美,武藝超群的八個哥哥待她極好, 皇帝把她當公主寵,長公主將她捧在手心, 連心上人,亦是北渝最好的男兒 世人都道她是上輩子拯救了蒼生才生得如此好命,卻不知她如此好命,只因這前半生,便耗盡了她一生的運氣。 十六歲,女子最好的年紀,上一世她卻死在了這一年。 【孟昀版】 孟家有公子,舉世而無雙 三歲可屬文,五歲能賦詩,季羋先生唯一弟子,山中習得百家書,十五便為太子師 孟家歷經(jīng)五朝而不倒,卻也是百年才出了這么一位冠蓋京華的舉世佳公子 世人只知孟昀才學驚世,謙謙如玉 卻不知此人溫潤笑意的背后,城府深沉得令人心驚 他于夢中見上一世,所以這一世,他拋棄一身淡泊,入官場,謀權(quán)利,做盡謙謙君子態(tài),亦行遍萬般狠辣事,謀略驚世,卻不為江山,只為了她 他這一切的一切,是為了護住在少年時便闖入他心中那個人,并,得到她 ps:雖然黃桑這本涼定了(是數(shù)據(jù)涼了,不是文涼了哈,就是以后應(yīng)該沒有什么曝光的機會了),但大家放心,我絕對不會坑的,也已經(jīng)存了一半的稿子,絕不會坑,自認為本文的看點都在后面,希望我筆下黃桑涼涼的愛情能感動大家,這里是一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寫虐戀的蠢作者,但仍希望著把大家寫哭,但這次不是把大家虐哭,是甜哭!希望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自我感動t^t 第23章 嘉嬪之死 蘇姝醒過來的時候,趙泓早已頂著個熊貓眼上朝去了, 若非是泠月告訴她昨晚皇上去了偏殿, 蘇姝還以為是他突然發(fā)善心竟然沒發(fā)出什么聲響將她吵醒,結(jié)果這人竟然半夜跑偏殿去了。 蘇姝心中嘆息一聲,難道這人厭惡她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跟她同呼吸一屋子空氣都不愿意? 不過既然如此干嘛還非要霸占她的床讓她打地鋪, 蘇姝思索一陣, 又是一聲短嘆, 看來是真厭惡她, 存心戲弄。 唉——看來要拿下他還有些難度,得好好謀劃謀劃。 立夏昨夜守夜,這會兒還睡著,劉嬤嬤進來的時候是泠月侍奉在蘇姝身邊。 劉嬤嬤笑著走過來,“娘娘今日想梳什么頭?” “梳個驚鴻髻吧。”蘇姝淡道,劉嬤嬤聞言卻頗為驚訝。 驚鴻髻是她還在侯府時常梳的一種發(fā)髻,將頭發(fā)皆梳至頭頂,挽做驚鴻翩飛狀, 不需要太多發(fā)飾點綴, 只需簪上兩只步搖便能襯得人風致宛然,瀲滟如仙, 而蘇姝本就生得如個仙子一般,就算是披頭散發(fā)也是渾身仙氣,有種極致出塵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美,再梳個驚鴻髻,那簡直就是仙得不能再仙了, 可從這兩日蘇姝的打扮來看,她該是喜歡昨日那種朝云高髻才對,那樣一匣子的金簪都能插上,難道是因為今日張氏要入宮,所以才打扮得素凈些? 但其實吧,蘇姝也不是就喜歡金燦燦的簪子,只是不想再打扮得同從前那般素了,整天素衣淺裙著實無趣,頭上戴的除了玉簪還是玉簪,弄得如今她瞧都不想瞧那些個白玉簪一眼,就算要戴玉做的頭飾,那她也要戴紅玉,那種紅若滴血,艷如烈火,華麗至極的紅玉。 昨天上午戴了一頭的金子,讓她倍感過癮,但脖子也是真壓得疼,而且今日是尋常女子回門的日子,她嫁入宮中自沒有回門一說,但張氏那個老妖婆卻會來,她當然還得照著從前那般打扮,只是如今她是皇后了,斷沒有打扮得太過素凈的道理,還是得佩上兩只鳳簪的。 梳個簡單的云髻劉嬤嬤還成,但驚鴻髻這種就得專門負責梳頭的宮女才挽得好了,恰恰四個春里頭的春枝就是因為梳得一手好頭一步步被提拔成的大宮女。 春枝梳頭不僅梳得好,還梳得快,三下兩下一個精致繁復的驚鴻髻便挽好了,再簪上一只五鳳朝陽銜珠金步搖,雍容華貴而又瀲滟如仙。 望著鏡中的自己,蘇姝頗為滿意,站起身來在立鏡前走了兩步,今日她著了一身緋羅蹙金廣綾長尾鸞服,發(fā)間步搖銜垂而下的紅珠隨她步伐搖曳晃動與鳳尾上薄如蟬翼的金葉輕輕觸碰,發(fā)出悅耳的金鳴之聲。 一切就緒,就等那個老妖婆來了。 按大晁慣例,帝后新婚,皇帝可免朝三日,待與皇后共同接見岳父岳母后便要給國丈加封國公,可趙泓既未免朝,也未讓御史擬加封懿旨,實在令人琢磨不透,蘇崇晟與張氏又不敢耽誤進宮的時間,只得按照慣例的時辰進宮,只是一個去上朝,一個去后宮。 張氏進鳳棲宮的時候神色陰沉,緊繃著一張臉,因時常發(fā)怒而顯露兇相的一張臉顯得愈加兇煞,活像個又老又丑的母夜叉。 知道她一來就要發(fā)怒,蘇姝老早就遣退了身旁的宮女,只剩下劉嬤嬤一人,讓這老妖婆盡情發(fā)揮。 “母親?!碧K姝笑臉相迎。 張氏卻是應(yīng)也不應(yīng)一聲,本按她如今的身份,該是要同蘇姝行禮的,她可倒好,一進門劈頭蓋臉沖著蘇姝便是一頓罵,“我知你是不中用的,卻沒想到你如此沒用!現(xiàn)在整個金陵都在看我們寧遠侯府的笑話,新婚第一夜就惹皇上厭了你,你也是真能耐!” 聞言,蘇姝在心底冷笑一聲,看來這些年她是真的太過孝順了,張氏是吃準了她即便成了皇后也依舊不敢忤逆于她,但若不是知道了真相,她還真就是那般愚孝。 從前她事事都力求做的最好除了希望能得張氏的親近與歡喜,其實更多的,是責任。 從懂事起她便知道自己會是未來的皇后,一國之母,整個蘇家的興衰都將擔在她肩上,所以她才從無抱怨,若只是作為張氏的女兒,張氏如此對待她,她自然不會再生親近之意,只是從前她將這一切歸咎于張氏對的的期望太大。 她料到張氏此番進宮一定會火冒三丈,畢竟皇上第一天就沒在她宮里歇的事兒早就傳遍了整個金陵,寧遠侯府作為她的娘家自然會成為全城的笑柄,但百姓嘲笑的是寧遠侯府,卻沒什么人嘲笑她這個獨守新房的皇后,甚至依舊對她的美貌深信不疑,為什么? 因為當今皇上年紀也不小了,后宮嬪妃也不少,卻愣是一個子兒都沒生出來,加之大晁歷來皇帝都有斷袖之癖,百姓早就傳言說當今的皇上是個十足的斷袖,現(xiàn)在連傳聞里貌美如仙的皇后娘娘他也不屑一顧,百姓更加確信了,皇帝就是個斷袖,斷得不能再斷得那種。 所以他們不僅沒有嘲笑她,還十分同情于她,甚至不少男子在心底咒罵趙泓占著茅坑不拉屎,可惜了這一后宮的美人。 只是寧遠侯府就比較慘了,新婚之夜趙泓都沒在鳳棲宮歇,這明顯就是沒把寧遠侯府放在眼里,不然縱使他是個斷袖,面上也得裝裝樣子的,可人家連樣子都不裝了,不是明擺著打?qū)庍h侯府的臉嗎,蘇崇晟耳根應(yīng)該還算清靜,但張氏時常要與七嘴八舌的后院婦人打交道,應(yīng)是遭了不少明嘲暗諷的。 蘇姝心中冷笑面上卻狀極神傷,幾欲落淚,聲音沙沙的道,“是女兒無用,讓母親失望了?!?/br> 張氏圓睜著一雙眼瞪著她,胸膛氣得大起大伏,眼神恨不得將她給生吞了,但她心底卻很矛盾,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本該十分痛快,可如若她不得寵,那她的兒子的仕途自然不能一帆風順,在外也難免受人輕視,寧遠侯府本就不被朝廷之人所待見,好不容易熬到蘇姝這個冒牌貨進宮,盼著皇上能被她這張狐貍精般的臉迷住而厚待寧遠侯府,順便提拔提拔她的穆兒,誰知她如此不中用,進宮第一日便被皇上厭棄,她真的是極力才能忍住不罵她“賤人”“爛貨”“下賤骨頭”這些個往日里常在背后形容她的腌臜穢語。 她看蘇姝生厭,蘇姝更是不愿多看她一眼,正欲將她丟給劉嬤嬤應(yīng)付,剛起身沒多久的立夏卻匆匆從外跑進來,“娘娘,大事不好了!” 蘇姝還以為她是救自己出火海的,卻聽她道,“嘉嬪吞金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