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越過李紅霞，往大門口走去，邊走邊說：“劉亮失蹤多久了？昨天好像就沒看到他在家吃飯，這樣吧，我去找村長，發(fā)動村里人一起找，這樣效率高一點?！?/br>
    聽到前面一句，李紅霞還很開心，以為林老實愿意去找劉亮，但聽到后半段，她直接黑了臉，立即拉住林老實，低低地咆哮：“你想害死你弟弟是不是？”

    林老實無辜地看著她：“我聽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讓我去找劉亮的嗎？我這出面找人幫忙，你還有什么不樂意的。”

    李紅霞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你是故意的吧，不想找就不找，老娘白養(yǎng)你了?！?/br>
    她氣哄哄地走了，林老實也不跟她計較。這才開始呢，好戲還在后頭，到時候有她痛苦的。

    林老實這里行不通，這個事李紅霞又不敢跟別人講，只能悶在心里，焦灼地等著。

    從清晨等到上午，冬日的太陽都爬了上來，劉亮還是沒回來。李紅霞越發(fā)暴躁，動不動就發(fā)火。

    劉大生也有點焦慮，不過見李紅霞這副樣子，他還是安慰李紅霞：“沒事，亮子都是老手了，又不是第一回 ，你怕什么？”

    他怕是沒聽說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句話。

    李紅霞為難地咬住下唇，焦慮地說：“那楊家上門相看這件事怎么辦？”

    劉大生想了想說：“要不你去找媒婆商量，推了，換個日子？”

    李紅霞剜了他一眼：“這都臨到頭了，你再去說推了，這門親事就黃了?！彼龑嵲谏岵坏脳罴业臈l件。

    劉大生也有點舍不得，而且相看的日子是早就定下的，臨到頭了才反悔，得罪人。抽了口土煙，他說：“要不就先相，讓女方家看看咱們家的新房子，反正東西都備上了，不相也浪費?！?/br>
    好像也有道理，李紅霞清楚，對方之所以瞧得上他們家，是被他們家這個新房子給吸引了。至于劉亮不在這件事，待會兒找個理由糊弄過去，等過兩天，劉亮回來，她再跟媒人一道，帶著劉亮上門賠禮道歉順便讓兩個年輕人見見面就是。

    舍不得這門好親事，李紅霞決定冒險試一試。

    于是，她早早地?zé)跎狭穗u湯，換了一身新衣服，還讓林大嫂幫忙做飯，就等女方上門。

    上午十點，媒婆就帶著女方家上門了。女方家來了六個人，父母、楊愛英、楊家大哥、二嫂，還有一個姑姑。

    李紅霞立即熱情地迎了上去，先歉意地表示，劉亮去看他外婆了，他外婆昨晚不舒服，送去了醫(yī)院，他這孩子孝順，連夜跟著去了醫(yī)院，還沒回來，怠慢了等等。

    女方家雖然不大高興，可人是孝順，有正經(jīng)事，也不好說什么。等招呼女方家喝了茶后，李紅霞就得意地招呼楊家人去看他們家的新房子。

    新房子其實就在老房子旁邊，走幾十米就到了，很近。這會兒，施工隊的人正在熱火朝天地砌墻，墻壁已經(jīng)砌到了人的胸口那么高。

    李紅霞還得意地跟楊家人介紹：“樓下建三間屋，一間做待客的堂屋，一間我們老兩口住，另外一間做客房。樓下蓋兩間，一間給小兩口住，一間給咱們孫子預(yù)備著。側(cè)面再建兩間瓦房，一間做廚房和柴房，另外一間做廁所和洗澡間?！?/br>
    這還專門備了客房和洗澡間，而且還是磚瓦房，這條件是極好了。楊愛英做夢都想有個這么寬敞的屋，所以對劉亮的缺席也不是那么遺憾了。

    這房子實在是沒什么好挑剔的，楊家人看得很滿意。

    李紅霞見他們沒有露出不滿，就知道這事談成的幾率極大，心里高興，連忙招呼大家回去喝茶吃糖，而且還遠(yuǎn)遠(yuǎn)地就喊站在門口的林老實：“老二，老二，快回去把茶水備上，準(zhǔn)備開飯了?！?/br>
    林老實出來倒垃圾，聽了這話，點點頭，沒有在楊家人面前拆她的臺。

    楊家人也提前打聽過，知道林老實結(jié)婚的時候給了不少彩禮，雖然女方家沒貪，全作為嫁妝給帶到了婆家。但那也是女方的東西，旁的人沒有處置權(quán)。

    所以他們看到林老實，也想借機探探李紅霞的口風(fēng)，前后腳結(jié)婚，總不能弟弟的彩禮比哥哥的少吧。

    于是，楊母熱情地說：“這就是你們家老二吧，李家妹子，老jiejie可羨慕你，兒子一個賽一個的有出息，個個都是頂呱呱，自己都把婚事給搞定了，還不讓爹娘cao心。哪像我們家那幾個，真是要把我和他爹的頭都愁白了?！?/br>
    李紅霞聽得很舒心，嘴角不住地往上揚起，假意謙虛了兩句：“哪里，哪里，還是……”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村長帶著兩個穿制服的公安一臉嚴(yán)肅地走了過來。

    李紅霞心里咯噔了一下，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村長，垂在大腿外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攥緊，臉上卻笑著說：“哎呀，村長你來了，快請里面坐?！?/br>
    村長想起劉家給他們村子里抹的黑，想到這兩個公安來找他的事，臉頓時黑做一團(tuán)，哪還有心思跟李紅霞客套，板著臉嚴(yán)肅地說：“李紅霞同志，這兩位公安同志有些情況要向你們家了解了解，你要如實回答?！?/br>
    李紅霞心里的忐忑更甚，她縮了縮脖子：“哦，好的?！?/br>
    兩個公安冷著臉盯著她，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知道劉亮在外面干什么嗎？”

    李紅霞趕緊搖頭：“不知道，公安同志，咱們家亮子可是個好孩子，打小就老實，不信你問村長?！?/br>
    被她拖下水的村長臉更黑了。

    公安沒理她的說辭，繼續(xù)問道：“聽說你們家要蓋樓房，磚瓦加起來都上千塊了，還不提水泥和人工、石頭的費用。你們這筆錢是從哪里來的？”

    聽到這個問題，李紅霞心里慌了，她現(xiàn)在確定十有八九出了事。不然公安怎么會突然找上門來問她這種問題，就是不知道亮子有沒有被公安給抓住。

    要是沒抓住，只要她不承認(rèn)，這個家里也沒人知道他干了什么，還可以掩過去。

    可要怎么糊弄公安的這個問題呢？李紅霞頭都大了，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低調(diào)點，別建什么房子的。

    眼珠子焦急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這一轉(zhuǎn)，她就瞄見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林老實，一個念頭竄進(jìn)李紅霞的腦海中。她食指一點，指向林老實，把一切都推到了林老實身上：“這個，這個都是咱們家老二出的錢，對，都是他給的錢。他有錢，結(jié)婚都花了好幾百呢，還三天兩頭出門，晚上都不回來，你不信問村長，村里大家都知道！”

    這兩個公安很詫異，他們沒想到拔出蘿卜還帶著泥，這個老劉家不止一個人有問題。難道這是個賊窩？也有可能，畢竟最信任的莫過于親兄弟，兄弟一起干的，他們又不是沒抓過。

    兩個公安把目光盯準(zhǔn)了林老實：“這位同志，李紅霞同志所說的情況是不是屬實？”

    這也沒什么可瞞的，林老實點頭，看都沒看李紅霞一眼，直接問出了李紅霞竭力想隱瞞的事情：“劉亮被抓了吧？”

    這話一出，不止是李紅霞，楊家人、看熱鬧的村民，還有施工隊的師傅們?nèi)俭@呆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李紅霞更是怒不可遏，撲過去就要打林老實，但被林老實快速地躲開了。

    公安聽到林老實的話，對視了一眼，上前制住了李紅霞，借著問他：“你怎么知道？”

    林老實嘆了口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哎，我們家老三從小就受寵，幾乎從沒下地干過活，19歲的大小伙子了，還天天玩，手里卻很闊綽，經(jīng)常穿衣服，還有皮夾克穿，能蓋樓房。有時候還突然一消失就是好幾天，所以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今天你們找上門，我就猜測是出了事?！?/br>
    他也不知道劉亮是不是被抓了，不過就算劉亮還沒被抓住，他也要告這一狀。劉亮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舉報他，他為什么不能？況且，他說的都是實情，沒有一句假話。

    公安聽到這個情況，眉頭微蹙，指了指旁邊一臉兇相的李紅霞：“李紅霞同志說，蓋房子的錢，是你出的?！?/br>
    林老實笑了：“不是，當(dāng)時分家時，李紅霞同志要我出兩百塊，我都沒答應(yīng)，哪有錢給他們蓋新房子。再說，我們都分家了，就算要蓋新房子，也該先給自己蓋。至于我結(jié)婚的彩禮，這個事縣西城派出所知道，他們接到過舉報，還調(diào)查過我，最后不但放了我回來，還發(fā)了一張見義勇為的獎狀給我?！?/br>
    這個村長也知道，忙出來作證：“沒錯，獎狀上還蓋著派出所的印呢！”

    阿秀聽到這話，立即蹬蹬蹬地跑回屋，把那張壓在箱底好好保存的獎狀拿了出來，遞給公安同志看。

    這會兒還沒偽造印章這一說法，公安同志一看就確定是真的了。既然兄弟單位都表揚了這位同志，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兩人把獎狀還給了林老實，繼續(xù)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劉亮這些錢的來源？”

    林老實搖頭：“雖說是兄弟，但到底隔了一層，咱們的關(guān)系并不好。不過我估計我繼父和母親應(yīng)該知道一些吧，劉亮拿這么多錢出來蓋房子，他們怎么也要問問吧！”

    李紅霞聽到林老實竟然將火往他們老兩口身上燒，又氣又怕，恨不得撲過去掐死林老實：“你這個白眼狼，老娘怎么生了你這個小畜生，你冤枉你爹媽，你不得好死……”

    罵了一陣，她又抓住公安的手不停地哭訴：“公安同志，沒有的事，你們不要聽這小子胡說，咱們家亮子是個老實的孩子，這房子，這房子的錢他說是撿來的，對，在路邊撿到的……”

    公安掙開了李紅霞的手，這才告訴她一個噩耗：“劉亮已經(jīng)被捕，他涉嫌攔路搶劫和殺人，請你們配合我們?nèi)ヅ沙鏊鰝€調(diào)查吧！”

    最擔(dān)心的事成了現(xiàn)實，李紅霞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嘴里還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搞錯了，這不是真的……”

    楊家人驟然知道劉亮是通過這個方式發(fā)的財，一怒之下，轉(zhuǎn)身就走，媒婆、周圍的鄰居，也不想跟劉家沾上關(guān)系，怕牽連自己，都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唯恐跟劉家扯上關(guān)系。

    看到周圍人鄙夷、嫌棄的眼神，李紅霞知道，完了，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完了！

    第94章 094最后一個世界

    最近劉家簡直承包了劉家村所有的話題， 這剛要蓋樓房， 結(jié)果沒幾天， 劉亮就被抓了，罪名還是搶劫殺人罪。

    劉亮參與了猛哥這個團(tuán)伙， 多次在省道、國道上設(shè)伏， 攔截過路車輛， 搶劫財物，還與司機發(fā)生了沖突，造成兩死五傷，情節(jié)極其嚴(yán)重，所有參與人員全被抓了。

    李紅霞和劉大生也被帶去派出所問話， 出來后，兩人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佝僂著背回了家。

    至于建了一半的房子自然沒法蓋了，就丟在那里， 無人問津。

    不過這會兒，李紅霞也顧不上房子了， 因為她聽說劉亮很可能會被判死刑。她的兒子才19歲啊，就要判死刑，讓她怎么辦？

    李紅霞流了一路的淚，回來后，看到站在屋檐下的林老實，眼底迸發(fā)出強烈的仇恨光芒，但下一瞬又被她壓了下去。

    她披散著頭發(fā)， 雙眼紅腫得都快睜不開了，但還是跑了過去抓住林老實的手，苦苦哀求：“阿實，阿實，你想個法子，救救亮子，他才19歲??！”

    林老實無動于衷地看著李紅霞。她現(xiàn)在想起自己心愛的小兒子才19歲，當(dāng)初跟劉亮合起伙來害他的時候怎么就不想想，他也不過就比劉亮大兩歲呢！

    她這動靜鬧得有點大，讓人想沒聽到都難。林大嫂嘆了口氣，走過來，扶李紅霞：“娘，老二也只是個普通的農(nóng)民，他能有什么辦法。”

    李紅霞打開了她的手：“你懂什么，老二肯定有辦法?！?/br>
    說罷，又死死盯著林老實，宛如看到了最后的救星：“阿實，亮子就是有再多的不對，他也是你唯一的弟弟啊，你救救他吧，娘求求你了，你要啥娘都答應(yīng)你，你就救救他！”

    這是纏上了他，林老實冷漠地說：“你找錯人了，我沒那本事?！?/br>
    見自己都快跪下來求林老實了，他都沒絲毫的動容，李紅霞心里的恨意愈濃，仰起頭指著林老實的鼻子就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跟秦家灣那個姓洪的幾個勾結(jié)在一塊兒，三兩天頭跑出去，一去就好幾天，就是去馬路上搶劫銷贓去了。你要不救亮子，我這個當(dāng)娘的就去派出所舉報你?！?/br>
    林大嫂聽到這個“秘密”，一臉愕然，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老實。他們這個家到底有多少秘密，感覺她跟大根就像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不過也得虧不知道，不然他們家大根也得上賊船，這會兒被抓的就會有她家大根。林大嫂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吱聲。

    林老實譏誚地笑了：“行啊，你去舉報唄，反正又不是第一回 了，我怕你？”

    林老實的不在意更加確認(rèn)了李紅霞心里的猜測。劉亮舉報了林老實兩次，他都平安無事，李紅霞心里一直懷疑他在派出所有關(guān)系。不然為什么都是攔路搶劫，為什么他一點事都沒有，她家亮子卻被抓了呢？

    李紅霞自以為知道了真相，惡狠狠地說：“別以為我不敢，派出所不行，我就去縣公安局，公安局不行，我就去市里面，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你要救了亮子，我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br>
    林老實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她：“誰告訴你，我也跟劉亮一樣出去搶劫了？我可不干這些違法亂紀(jì)的事，阿秀，把貸款單子拿來。”

    “哦?！卑⑿懔⒓椿匚?，把貸款的單子拿了出來，遞給林老實。

    林老實直接砸到了李紅霞臉上：“看清楚，我跟你那個好兒子可不一樣，我的錢來得清清白白，干干凈凈！”

    李紅霞顧不得他這糟糕的態(tài)度，趕緊撿起紙條一看，她上過掃盲班，勉強認(rèn)識幾個字，仔細(xì)看了看，總算弄懂了，登時瞠目解釋：“你……你向銀行貸了八千塊？”

    林老實懶得吭聲，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李紅霞是他的名義上的母親，她這個當(dāng)媽的到處去敗壞他的名聲，可能會惹來麻煩，他都不會給她看這玩意兒。

    他不解釋，阿秀看不過去了，替他鳴不平：“阿實從來沒做過任何犯法的事，他的錢都是從銀行貸的，單子上有日期呢，就是我們結(jié)婚前一天貸的款?！?/br>
    林大嫂聞言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責(zé)備林老實兩句，太大膽了，竟然一下子貸款八千塊，還大手大腳地隨便亂說，這個阿秀也不說說他，現(xiàn)在花的爽，回頭看他們怎么還。幸好，大家已經(jīng)分家了，老二他們的債務(wù)也牽連不到他們兩口子。

    想到這一茬，林大嫂就無比清醒，得虧是分了家，不然老二、老三相繼出事，最后倒霉的還不是他們大房，什么好處都沒撈著，還要不停地收拾爛攤子。

    李紅霞現(xiàn)在沒那么多心思，她順著貸款單子上看去，見到阿秀所說的日期，日期上還有一個紅色的章印。阿秀沒說謊，在結(jié)婚前他們就貸了款，難怪有那么多錢買東西呢！

    “可是，你經(jīng)常不在家又是怎么回事？老二以前可沒這樣?！?/br>
    阿秀見她還在懷疑林老實，撇了撇嘴說：“阿實進(jìn)城學(xué)車考駕照?！?/br>
    原來真相是這樣！李紅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失神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垮塌了。忽地，她想到了什么，仰起頭，責(zé)備地盯著林老實：“你進(jìn)城學(xué)開車，怎么不和家里說？要不是誤會你在外面亂來也沒事，亮子怎么會也跑去跟猛哥干，是你害了亮子！”

    還怪他呢！林老實看著無可救藥的李紅霞：“真正害了劉亮的是你們兩口子。是你們的溺愛、縱容、貪婪害了他，子不教父之過，你們一直視我和大哥為外人，總想壓榨我們，卻生怕累著了劉亮，什么好的都給他。是你們這種教育方式養(yǎng)成了偷jian耍懶，吃不了苦，卻總想吃好玩好的性格，沒了錢，他就只能走偏門?！?/br>
    “不，不是的，是你，是你害了亮子，要不是你，亮子不會被抓到的……”李紅霞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不停地?fù)u頭。

    林老實見了，嘲諷地勾起唇，蹲下身，直視著李紅霞的眼睛，又給了她重重的一擊：“你說是我害了劉亮也沒錯。老洪他們的所有行為，誤導(dǎo)劉亮的說辭，都是我教老洪的！”

    李紅霞完全沒想到這個答案，瞪大眼，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盯著林老實：“你太惡毒了，這樣害你弟弟，你不得好死！”

    林老實完全不在意她的詛咒：“我不得好死之前，你的寶貝兒子會先死。當(dāng)初你們覬覦阿秀，又想讓我定罪，謀害我，怎么不想想自己有多惡毒？你們既能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走到今天，全是你們咎由自取。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