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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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沒聽得第一的那位嗎?珠穆朗瑪最后一個key比原唱還高,都快把酒杯震碎了。她是職業(yè)水平的,你們都不在一個層次上?!?/br> “您用得著說得這么直接嗎?” “我是說,其實沒什么可遺憾的。”歐先生說,“我站在門口就聽見你唱了,唱得很好,后面哼哼得也不錯。都… … 都在調(diào)上?!?/br> 他笑了。 他一笑,我也沒那么不高興了。 好幾個星期都不敢給他打個電話的歐先生如今就在我眼前,這比什么都好。 “你這是要回家了?我跟你們gm打了招呼,也不留了,咱們出去走走吧?”歐先生說。 歐先生要跟我“出去走走”?我覺得旁邊那一大叢粉色百合的骨朵好像一下都開放了:“好呀… …” 我跟歐先生從洲際酒店出來,沿著恒豐路向下,上海的仲秋夜里,晚上十點多鐘,和風習習,梧桐樹的下面,有流浪樂手在彈吉他,我告訴歐錦江那首歌我也會。我小時候?qū)iT學過唱歌兒。是我mama帶我去少年宮選的。她讓我在鋼琴舞蹈和唱歌兒當中選一個,我自己選了唱歌兒。每個星期去上一節(jié)課。我mama說,女 孩兒怎么都得會一個才藝,你自己選了這個,那咱們可說好了,學了就堅持下去,不能停,不能說不來就不來了。少年宮離我家可不近,冬天有時候在大雪天里要等半個小時的公交車。但一直到我上了初三,我一節(jié)課都沒有落下過。我一直都是學校合唱團的領唱來著。 第六章(4) 我們走過一間便利店,歐先生忽然停住了,指著里面問我:那是不是我們上次喝的那個豆奶呀? 是的呀。我說。您要喝嗎?我去買來。 豆奶是溫熱的,我插了吸管給他,自己留了一瓶。 我們兩個大人就在便利店門口對著喝豆奶,旁邊有一對晚歸的中學生一邊吃關東煮一邊議論著剛才做不出來的題目。 歐先生借著燈光看我,你mama說得對,人做事情總得有一點堅持的,她很會教孩子,你家只有你一個嗎? 對。獨生女。 也是非常嬌慣吧?要什么給什么? 他們工資都不多,但是我從來都零食不斷,我mama也很愿意給我打扮,我每個夏天都有新裙子,每年冬天都有新大衣。不過考試成績不好的時候,也挨打的,打得可狠了。上初二的時候,有一次好像是化學沒考好,我mama拿起我爸的腰帶,一下子就抽我脖子上了,留了可長的一個紅印子,我后來上學,同學還以為我這是自尊心太強,試著上吊了呢… … 我沒見過歐錦江先生失態(tài)過,可這話說完,他差點沒噴出來,手握拳掩住嘴巴,一邊搖頭一邊笑我,胡說八道。 “沒有!我沒胡說八道!”我趕快說,“您是小時候過得好吧?每次都能考好,從來沒有挨過打是不是?超出想象了是嗎?我可是不敢撒謊的?!蔽抑钢约憾涓竺娴讲弊由夏且粔K兒讓他看,“就這兒,腰帶側(cè)面 抽過來的,細長,全是血砂點子,當時呀可疼死我了… … ” 我說這話的時候,頭側(cè)向燈光的另一邊,正好看見我跟歐先生兩個人的影子,我們當時離的很近,我看見他的影子抬起了手,探向我的耳朵和脖子,他會碰一碰我嗎?這念頭一起,突然就好像有一股電流席卷過我全身,我在片刻的戰(zhàn)栗后一動都不敢動了,汗毛都立起來了似的,剛才的戲謔熱鬧都不見了,車水馬龍的聲音和流浪樂手的琴音也都消失了,我不敢扭過頭去再看他一眼,我甚至不敢喘一口長氣,我怕我看了,我呼吸了,我眼前的歐先生像幻象一樣消失。我低下頭,仍是側(cè)著臉,他會碰一碰我嗎? 他沒有。 他把豆奶換了手。 那個片刻過去了,我們身邊所有的聲音又響起,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來看他,他垂著眼睛并沒看我,我心里感嘆著那雋永如詩的眉目,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他今晚上不是那個驕傲古怪的家伙了,他看上去溫柔又敏感,好像還有些怕我,他伸出手卻改了主意,他不敢碰碰我,他為什么怕我呢?我要是個傻瓜我就不知道,可是我不傻,我知道原因,我知道他喜歡我。 “歐先生呀…… ” “嗯?” 我湊得近了一些,手輕輕地拽住他一邊的衣袖,抬頭看他,鼻子尖兒都要撞上去了,我知道了他的心意,我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貭幦≈?/br> 什么都不怕:“我請您去看話劇好不好?看完了話劇去吃意大利菜好不好?然后去唱k,你喜歡聽誰的歌兒呀?我唱給你… … ” “… … 鄧麗君?!?/br> “那你答應了?”我輕輕說,歪著頭又接近了一點,我要是撅撅嘴巴就可以親到他了。 “嗯。什么時候?”他看著我,他有點被動,但是沒有后退,他眼睛下面那兩條皺紋真是好看。 “我去找票子,你等我電話好不好呀?” “好的呀… …”他輕輕地,溫柔地說。 第二天是周末,大學舊友的約會,我實在是沒控制住自己,把見到歐先生的事情跟其余三個說了,她們都愣住了,黃欣半天才吃了一口手里的面包:“然后呢?” “然后… … 他送我進了地鐵,我們各自回家了。”我說,“走路的時候輕輕碰了碰小手手,若有若無的?!?/br> “我特別關心一件事兒?!敝炝樟照f,她留校任教,徹底搞學術了,對待任何事情都特別較真,“你們喝了豆奶,就貼的那么近了?什么味兒的?” “呵呵,”我瞇著眼睛笑笑,“這種事兒我怎么能不注意到,我特意給自己選的是草莓味兒的豆奶,而歐先生的呼吸一直都是桃子味兒的… … 可香了?!?/br> 朱琳琳馬上敬仰地點了點頭:“優(yōu)秀?!?/br> “不用客氣?!?/br> “不過,”盧葉丹說,“這不是你的風格呀,你不應該這么處理呀?” “我什么風格 ?我應該怎么處理?”我吃了一口自己盤子里的牛油果。 “你們都貼得那么近了,你就應該親上去。親完之后就應該找個地方,當天晚上就辦了他。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呀?在演偶像劇嗎?等著廣電下版號嗎?” 我擦了嘴巴:“我在你心里這么放蕩嗎?” 好像還把她給問住了:“怎么你覺得自己不放蕩嗎?可你就是這么對韓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