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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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容些許難色,沉思片刻。 忽然殿外走來一人,身著玄色衣袍,“不如讓臣去吧?!?/br> 只見楚修入殿而來,神色冷漠,帶著酒氣。 “阿修…”楚川凝視著楚修走到身旁來,幾分詫異,這家伙如今是打算振作了嗎。 可前去北狄擊退胡人可不是小事,這家伙整日游手好閑會什么? 楚川上前一步,拱手對皇帝道:“父皇,兒臣愿趕往北境,痛擊胡人,揚(yáng)我國威!” 劉統(tǒng)領(lǐng)打量著楚修,一身酒味,下巴胡渣都沒剃,懶懶散散,臨城首席紈绔公子哥,不過一個(gè)廢物,率兵擊退胡人,笑話! “紀(jì)世子從未上過戰(zhàn)場,且玩世不恭,還是讓紀(jì)王爺領(lǐng)此重任吧?!眲⒔y(tǒng)領(lǐng)朝皇帝說道。 其余之人隨他的話附和著,楚川深蹙眉頭,揚(yáng)聲將他人的話壓下,“父皇,還是讓兒臣前去,兒臣年盛,且須多加歷練?!?/br> 皇帝見楚修出現(xiàn),眾人反應(yīng)越發(fā)激烈,來了幾分趣味。 楚修漠視地掃視眾人,他前世獨(dú)活一世,何種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征伐沙場還少嗎。 “誰去都不一樣,與其在此爭論,還不如早日率軍前去北境,況且不是還有個(gè)老家伙周軍侯嗎,真當(dāng)我楚修,樣樣不行?” 說罷,楚修凝視著皇帝的雙眼,眼眸沉著,不過是他一句話罷了。 皇帝與其對視著,最后長揚(yáng)一笑,這個(gè)侄兒有時(shí)候看起來還真不像個(gè)紈绔,眸中神色何來的滄桑。 皇帝緩緩收起笑,指尖在龍案上輕敲,思慮片刻,道:“既然紀(jì)世子有心,便由世子與那袁武將率兵前去北境,聯(lián)合大滄北漠軍共退胡人?!?/br> “父皇!”楚川些許心急,楚修渾渾噩噩三年,他了解這個(gè)人,只怕楚修不止為擊退胡人而去…… 楚修淡漠一笑,掀開衣袍跪下,平和道:“臣接旨?!?/br> 誰去都一樣,北狄戰(zhàn)場兇惡,不過一個(gè)死字,前世父王戰(zhàn)死北狄,換他去吧,至少不用獨(dú)活。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和小云兒的車已經(jīng)開起了。 我放在微博里。id阿洋是方長 今晚秋名山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多rou葡萄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5章 四十五 夏夜微涼, 月色如燈。 桃花林的長亭處, 即便沒有點(diǎn)燈, 卻一片白茫, 月色灑在草木上, 泛起光輝。 楚修坐在石桌旁,桌上一壺清酒,瓷白的酒杯中斟滿酒水。 左手纏著白色繃帶, 唯露出五指,在桌面上輕點(diǎn)。 繃帶之下藏著駭人的疤痕, 他從滿心期待到絕望頹然,大起大落,不過僅僅那一日而已。 伴著聲聲蟲鳴, 桃花已謝,滿地花瓣。 他喝酒無數(shù),不管醒著還是醉著,都想她,想她今日穿怎樣的衣裳, 怎樣的玉簪。 落雨何人為她執(zhí)傘,天寒何人為她暖手。 一世兩世, 始終是思之不見, 佳人不還。 楚修微嘆,夜深人靜,何須掩去悲慟,望著大桃樹, 仿佛還能見到那日喝了桃花釀的她。 若她沒發(fā)現(xiàn)他重生,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對他了。 楚修低首,也罷,今日最后一次來此了。 指尖剛捻起酒杯,忽然酒杯被奪走,楚修側(cè)首看去,一襲白衣的楚川立身后。 他怎么在這…… 楚川捻著那酒飲盡,道:“來討幾杯酒喝?!?/br> 楚修回了眸,淡然笑著,捏著酒壺斟了另一杯酒,聲線低沉微?。骸安贿^是幾杯苦酒,有什么好喝的?!?/br> 自三年前大火之后,他的嗓音低啞不復(fù)以往。 “即便是苦酒,你也喝了幾年?!背ɑ氐?,將酒杯放下。 楚修飲著酒,未有言語,轉(zhuǎn)而看向那偌大桃樹。 楚川低眸,語態(tài)沉重:“今日金殿上,你可是認(rèn)真的?胡人兇殘可不是戲言?!?/br> 楚修輕蹙眉,卻笑道:“圣旨已接,我自然是認(rèn)真的,區(qū)區(qū)胡人敢擾我大遼邊境,實(shí)為可恨?!?/br> 楚川有些惱,這家伙整日好逸惡勞,一頹不振的,什么時(shí)候這么激昂了。 “沙場兇險(xiǎn),孤看你是沒想活著回來?!?/br> 楚修淺笑著,“命由天選,何叫我沒想活著回來,太子殿下可真會說笑?!?/br> 說著,楚修笑意又淡下,深沉道:“若能去北漠見她一面呢?!?/br> 要找到她不難,只不過是怕被她厭惡,更怕見著她身旁有了別人相伴,也怕擾了她的清靜。 楚川起了身,負(fù)手走到亭欄旁,望向夜空中那一輪明月,“孤差點(diǎn)以為你打算放下了?!?/br> 楚修沉默許久,悵然道:“我看滿城煙火,看萬里河山,無一不是她,如何放得下?!?/br> 楚川神色微怔,雙手垂在身側(cè),他又如何不是呢,尋那人千百回,卻如石沉大海。 楚川長嘆一聲,最終道:“別給我死在北狄了就好?!?/br> 楚修回道:“你也別太小看我?!?/br> 楚川轉(zhuǎn)過身來與他對視,楚修一笑,將那杯中斟滿酒,“不是來喝酒的嗎?!?/br> 楚川無奈搖頭,回到石桌旁,掀開衣擺坐下,便端起那酒杯。 楚修輕睨一眼他的眉目,這幾年楚川變得穩(wěn)重許多,退去以往的輕佻,忙于朝堂之間周旋,少有玩樂。 “說說你吧,何時(shí)立太子妃,眾朝臣又開始催了,你是大遼太子,早日成婚較好?!?/br> 楚川些許低落下來,抿了一口酒,“可孤……還沒尋到她。” 楚修挑了下眉稍,“莫尋到她時(shí),早已嫁做人婦,你還是一個(gè)人?!?/br> 前世晚年找到楚川時(shí),他和宋云正在湖邊釣魚,過得太愜意,還說他是孤家寡人。 聽言,楚川心間一緊,捏著酒杯的手指些許用力,那孤饒不了她。 這么些年,翻遍大遼也沒她,若給他逮到...... 忽咔一聲,楚川回過神來,手中酒杯已裂。 氣氛些許安靜,二人相視一眼,楚川收斂心緒,面無表情地將那碎裂的酒杯扔下。 亭外蟲鳴聲清脆,楚修也不再多言此事,起了身,“夜深了,早些回去吧?!?/br> 說罷,楚修走出長亭,背影漸行遠(yuǎn)去,消失在月色里。 楚川輕瞥一眼指尖,滲了絲血。 轉(zhuǎn)眼已是三年,竟找了那小琴娘三年,自她走后,心間空一處,什么都填不進(jìn)去。 …… - 是夢。 那是一片狼藉殘紅,寒風(fēng)肆虐,似乎聞得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孟婉一襲粉裳站在其中,一塵不染的她與這里格格不入。 環(huán)顧著遍地的尸首殘骸,血流成河。 此番景象,不禁讓她身子輕顫,心緒不安,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直到望見這片沙場之中,半跪著一個(gè)滿身是血的男人,他盔甲殘破,手持一把矛槍深插入地,低著首,看不清面容,似乎早已死去。 孟婉微怔,見著他,心微安定下來,提著衣角越過腳下的尸體,本能地緩緩朝那男子走去。 在他的身前停下來,忽一陣寒風(fēng)刮過,男人搖搖欲墜,最終倒在地上,容顏映入在孟婉眼里。 他臉龐上染著血,眉目深邃,早已沒了氣咽。 孟婉身形震了震,驚諤地望著男人的面容,淚水奪眶而出。 莫大的痛楚襲來,她喉間哽咽,說不出一字。 他是…楚修…… - 一夢驚醒來。 孟婉猛然從床上坐起身,滿頭細(xì)汗地喘息著,神色倉惶,眼角帶著淚。 淡雅素凈的閨房內(nèi),寂靜無聲,已是清晨,初陽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 直至良久后,心中痛楚漸漸淡下來,孟婉微微失神著,手指輕顫。 又是這個(gè)夢,每次驚醒來,她都久久不能平復(fù)。 孟婉掀開錦被,輕拭眼角的淚。 嵐月別院大火之后,孟婉和娘親來到北漠,遠(yuǎn)離了臨城的所有和楚修。 半年后,娘親與景將軍成婚,她成了這北漠將軍府的大小姐,北漠雖不及臨城繁華,但也自在安定。 如今娘親已為景將軍生下一子,一切都美好圓滿,自由自在。 而孟婉也快要將往事塵封,可近日來,她又開始時(shí)常夢到楚修,是她不曾經(jīng)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