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好!”廊上溫姝嬋拍手叫好。 溫辛恒擱下弓箭,拿著帕子抹了抹額上的汗,奇怪道:“你怎么又回來了,是要陪我練功么?” 溫姝嬋抿唇搖了搖頭,示意他進(jìn)屋說話。 二人來到屋中,溫辛恒從桌上拎起一壺水,一飲而盡后,蹙眉問道:“到底什么事兒啊,看你今日怪怪的。” 溫姝嬋圓溜溜的杏眼,望著他極為鄭重地問道:“哥哥,我能相信你么?” 溫辛恒眉頭更蹙,心里暗忖著,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將凳子拉到她跟前,認(rèn)真道:“這什么話,不能信我你還能信誰?” 關(guān)鍵時候還是得靠她三哥了,溫姝嬋點了點頭,將袖口里放著的那張信取出來放在桌上。 溫辛恒倒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拿起來看,然剛看了兩行,便一臉嫌棄地扔在了桌上。 “這個李曻,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怎么說起話來這般rou麻,你、你給我看這個做什么?” 他抬手在眼前扇著,仿佛看了辣眼的東西。 溫姝嬋托著腮,望著他道:“你也覺出這不像曻哥哥說話的風(fēng)格了吧?” 溫辛恒愣了一愣,用兩根手指再將那信捏起,打眼瞧了瞧,嘀咕道:“好像是不太對……” “誒?”溫辛恒忽然揚聲,隨后又趕緊將信封鋪開,指著最后那句話道:“你們倆還私會過???” 這也太大膽了吧…… 溫姝嬋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搖頭道:“自然是沒有,所以這封信根本不是曻哥哥寫的?!?/br> 溫辛恒一聽,站起身來到案幾旁,在那一堆亂糟糟的書本里翻著,最后終于是翻出一本摘錄來。 這是李曻之前送他的摘錄,他將摘錄遞給溫姝嬋道:“你瞧,這字跡也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br> 溫姝嬋照著摘錄細(xì)細(xì)對比,果然是極為相似,可仔細(xì)辨認(rèn),還是能看出些許不同,李曻的字俊逸之余隱隱透著剛強之力,而這信中的字跡,卻少了那份力度。 “這么說來,有人想騙你去泛舟?” 溫辛恒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溫姝嬋點了點頭道:“泛舟是幌子,估計是想壞我名聲?!?/br> 是啊,若是溫姝嬋沒覺察出不對勁兒來,傻乎乎去赴約,到時候被人抓到她已定親還去私會外男,名聲自然便壞了。 想到這兒,溫辛恒瞬間就上了脾氣,一拳敲在桌上道:“哪個吃了狗膽的,敢惹咱們忠國公府!” 溫姝嬋趕忙勸道:“哥哥別急,我來找你,就是想拜托哥哥幫我將這幕后之人找出來的?!?/br> 溫辛恒知道這個meimei打小就主意多,便強讓自己耐下性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沉聲道:“你說,我聽你安排?!?/br> “如果這事是我鬧錯了,哥哥也不是外人,咱們和曻哥哥一道泛舟游玩,也挺好,可若是真如我所料,有人設(shè)計陷害,那么有哥哥在場,我便不是私會外男……” 溫姝嬋緩緩說著,溫辛恒點頭表示贊同。 “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約,他卻定在了東湖,哥哥能想到什么?” 溫辛恒搖了搖頭,隨即眸子一亮道:“該不是……想要你落水?” 這真是太狠毒了,溫姝嬋落水便會渾身濕透,然后被外男救起,這名聲便會徹底壞了。 溫辛恒忍不住罵了幾句,拳頭越捏越緊:“待我將人抓到,定打他個皮開rou綻!可是,萬一到時候幕后之人不出現(xiàn),該如何?” 這個溫姝嬋并不cao心,她微微揚起唇角道:“信里約我酉時見面,那時候天色已暗,如今即將入冬,東湖邊人煙稀少,那男人將我救起,若是沒人看到,我這名聲可怎么壞呢?” 溫辛恒緩緩點頭道:“所以說,到時候定會有人等著看這出戲……” 誰去看,這事便和誰脫不了關(guān)系。 溫姝嬋和溫辛恒交待完后,便回到自己院里,將鄭旦給尋了過來。 知道許明他們都是在田間長大的,水性極好,溫姝嬋便放心的將事情交給了他們。 后日,溫辛恒一早便出府了,溫姝嬋只是提前一個時辰出的門,兩人特意分開走,便是怕被人跟梢。 來到約定好的小巷旁,溫辛恒很快鉆進(jìn)了馬車。 他頗為得意地拍了拍手道:“我把跟在你車后的那個小廝解決了?!?/br> “別鬧出人命來?!睖劓瓔炔环判牡馈?/br> 溫辛恒道:“誒呀,你真當(dāng)我傻么,就是給他敲暈綁起來了?!?/br> 溫姝嬋松了口氣,馬車快到東湖時,她又莫名緊張起來。 溫辛恒看出她有些不安,便伸手在她肩頭上拍拍,語氣輕松地道:“放心,萬事還有你三哥呢?!?/br> 這是meimei第一次來尋他辦事,他這個做哥哥的,定不會叫meimei受半分委屈。 溫辛恒想到這兒,拳頭又緊了緊。 此時外面天色漸暗,離得稍遠(yuǎn)便會辨別不清,馬車??康木嚯x湖邊還有些距離。 鄭元遠(yuǎn)遠(yuǎn)看到便跑了過來,他沒見過溫辛恒,看到他時有些害怕。 溫姝嬋上前道:“這是我三哥,有何事直接說便可?!?/br> 鄭元點點頭,指著遠(yuǎn)處道:“今早那邊多了艘船,看著便是貴人家的,方才天色一暗,便有人潛入水底,將船底鑿破了,口子不大,估摸著一時半會不會沉?!?/br> 溫姝嬋和溫辛恒對望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鄭旦繼續(xù)道:“許明哥哥說,大概得一個來時辰,一旦進(jìn)水,沉得速度便會加快?!?/br> 溫姝嬋問道:“那鑿船之人可還在?” 鄭旦搖頭道:“一鑿?fù)瓯闩芰??!?/br> “那好,”溫姝嬋道:“按計劃,叫許明快些補好?!?/br> 許明會些補船的土辦法,雖說不能完全修補好,但是勉強應(yīng)付幾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待修好后,許明渾身濕淋淋地跑了過來,溫辛恒一看,趕緊將外衫脫下給他披上,還不由關(guān)心地責(zé)了幾句。 “謝謝大哥哥,”許明吸了吸鼻涕道:“船內(nèi)有兩人,我動作極輕,他們應(yīng)該沒有察覺到。”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溫辛恒套著萃茶的衣服便隨溫姝嬋一道向湖邊走去。 果然如鄭旦所說,這船一看便知是有錢人家包下來的。 溫姝嬋剛來到船邊,一個船夫便從船艙內(nèi)鉆出來道:“姑娘可來了,李公子在倉內(nèi)等候許久了?!?/br> 溫姝嬋和溫辛恒皆是以紗遮面,二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 待她們一蹬上船,船夫立即就開始用力撐漿。 溫姝嬋緩緩呼出一口氣,旁邊的溫辛恒給她了一個安定的眼神,二人推開艙門走了進(jìn)去。 艙內(nèi)擺著個四方小桌,桌上放著糕點和酒,一男子背身而立,身形和衣裳都與李曻有幾分相似。 兄妹倆對視了一眼,雙手皆摸向腰間的匕首,知道艙內(nèi)地方不大,不利于揮鞭,溫姝嬋今日便只是帶了匕首。 溫姝嬋甜著聲喚了一句:“曻哥哥?!?/br> 那男子忽然轉(zhuǎn)身,手中拿著一把刀,他一聲口哨,外面船夫也舉著刀便向里面沖來。 他們的目的并不是傷溫姝嬋,可是聽說溫姝嬋有幾下功夫,便不敢掉以輕心,可沒想那船夫剛一進(jìn)艙門,便被溫辛恒一個抱摔,狗吃屎一般栽到了地上。 溫辛恒一腳踩在他持刀的手上,那船夫疼得張著大口嗷嗷直叫,溫辛恒怕驚擾到了“看客”,趕緊拿帕子將他嘴給塞住。 溫辛恒收拾船夫的時候,溫姝嬋便一個快步閃到了那男子身邊,這男子算是個練家子,但到底不如溫姝嬋敏捷,不過幾下工夫,便被溫姝嬋的匕首抵住了脖頸。 東湖另一個邊的一艘船內(nèi),汪氏和姚氏抿著清茶,正在等候佳音,可左等右等,等到汪氏被穿搖得都有些想吐了,也沒等到湖中傳來呼救的聲音。 汪氏開始不安了:“姚jiejie,怎么都這個時辰,還沒有動靜呢?” 姚氏也坐不住了,起身掀開簾子,看向停在湖中的那艘靜止的船。 汪氏也探頭去看,忍不住道:“萬一是沒將船鑿破,咱們豈不是瞎忙活么?” “瞎忙活?”姚氏將簾子合上,微瞇著眼道:“即便不用落水,已定了親的女子,夜里私會外男,這事也說不清了。” 汪氏連連應(yīng)和:“對對對,要我說,姚jiejie就是太心善了,專門挑這樣無人的地方,五丫頭只要自己不聲張,這事便也就藏過去了?!?/br> 姚氏不想將事情做絕,那兩個手下不會真對她做什么,就是溫姝嬋吃了個啞巴虧。到時候兩家默默將婚事改了,便一切風(fēng)平浪靜。 她料想著,畢竟涉及女兒家的名聲,溫家怎么也不會把事情鬧大。 姚氏的船越靠越近,在她的授意下,船夫刻意拿船頭撞了那船一下,整個船猛然一震。 汪氏來到船頭,故意揚聲斥責(zé)。 “出了何事,怎么方才那般搖晃?”姚氏緩緩走出船艙。 汪氏扭頭對她道:“本來想陪jiejie散散心,沒想到還添堵了?!?/br> 姚氏淡淡笑道:“無妨,就是怕咱們傷到了人?!?/br> 汪氏道:“那我派丫鬟過去看看?!?/br> 汪氏沖身旁大丫頭紅霞使了個眼色,紅霞點頭,沖那船喊了幾聲,無人應(yīng)。 汪氏直接道:“上去?!?/br> 紅霞跳到船上,一推開艙門,瞬間瞪大了眼,結(jié)巴道:“五、五五小姐……” 話還未說完,汪氏那邊便激動地喊道:“什么?姝嬋在里面,這還真是巧?。 ?/br> 也不用丫鬟攙扶,便提著裙子興奮地跳上了船,然她一抬眼,也是一驚。 此時的船艙內(nèi),溫姝嬋和早就脫掉萃茶衣裙的溫辛恒,正氣定神閑的望著她們。 小劇場: 溫辛恒(一巴掌上去):說,誰叫你來的? 小廝(腫著左臉):大爺饒命,我就是路過…… 溫辛恒(又是一巴掌):路過?路過你跟著馬車干嘛? 小廝(腫著右臉):我是看哪家小姐那般漂亮…… 溫辛恒(雙手齊上):敢打我妹的主意???! 溫辛恒:喂,你給我醒過來,我還沒問完話呢!你別裝暈!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文晴30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