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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全京城都盼著她被休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瞧到她的神情,楚宴眼底泛起一絲笑意,“其實魏貞垣這人除了假正經(jīng)了些,古板了些,倒也不算太差勁,當(dāng)年的事他也算受害者,你若是對他有意,嫁給他倒也不算太差。不過蘇寶是我兒子,你若想出嫁,就自個嫁,我不可能讓你帶走我兒子?!?/br>
    蘇皖越聽越無語,半晌才道:“沒想到王爺也有當(dāng)媒婆的一天,不過讓你白浪費感情了,我沒有那個意思?!?/br>
    蘇皖剛剛還有些懷疑,他其實是不是有些喜歡她?不然剛剛在魏貞垣面前,何須那樣行事?如今看來同樣是她想多了。

    見她確實沒有心動的意思,楚宴心中這才徹底痛快,他懶散地坐了下來,一邊抬了抬下巴,示意蘇皖坐下說,一邊慢條斯理道:“不愿嫁就對了,他再好也不及我半分,咱們湊合一下還能給蘇寶一個完整的家?!?/br>
    這個男人簡直是……蘇皖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

    楚宴這才又掃了她一眼,好似不經(jīng)意地隨口一問,“既然對他沒意思,你跑來見他做什么?你就沒想過外面會有危險?如果安王派人尾隨著魏貞垣,你就不怕萬一會暴露?”

    蘇皖無奈道:“我都扮成了這個模樣,能有什么危險?安王就算曾經(jīng)盯過他,見沒什么用,自然不可能再盯了,他再執(zhí)著也不可能讓人盯他五年?!?/br>
    楚宴哼了一聲,“你對他倒是了解。”

    蘇皖瞥了他一眼沒有答,楚宴怕她萬一懷疑起他派人尾隨她的事,伸了個懶腰后就開始趕人,“我跟表哥還有事要說,他就要來了,你先回去吧。就算安王的人沒有盯著你們,你也小心為上,老三從小不得父皇喜歡,安王妃又時不時抱著他哭,他打小就有些偏執(zhí),我們沒有定親前,你都需要小心些?!?/br>
    蘇皖頗有些無奈,他這話就仿佛定親的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她也沒有爭辯什么,告別后就直接離開了。

    蘇皖難得出門一趟,如今又是婦人裝扮,無需擔(dān)心什么,回小院的路上恰好會路過糕點鋪子,蘇皖便進去買了一些糕點,一些是蘇寶愛吃的,一些是小時候的蘇妍愛吃的。

    買完糕點,蘇皖又重新上了妝,這才回到奉水苑。

    蘇寶因為中毒的事,停了幾天的課,明日才開始念書,她回來時,蘇妍正在給他講故事,他聽得認(rèn)真,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緊緊盯著姨母,見蘇皖回來了,都沒心跟她打招呼。

    蘇妍鼻子很尖,聞到糕點味兒眼睛便亮了一下,扭頭一看果然是jiejie回來了,她飛快站了起來,抱住她的胳膊晃了晃,“jiejie買了什么好吃的?”

    蘇皖笑著將六味齋的糕點拿了出來,糕點都是剛做好的,軟糯可口,蘇寶雖然也愛吃糕點,這個時候卻更掛念姨母口中的故事,蘇妍跑過去翻糕點時,他還惦記著那個大英雄戰(zhàn)死沙場沒,直到被蘇妍往他嘴里塞了一塊馬蹄酥,他的饞蟲兒才被勾起來。

    見她買的那幾種,蘇妍都愛吃,蘇皖眼底滿是笑意。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著,轉(zhuǎn)眼便到了八月十二這一日,遠(yuǎn)在邊疆的三叔和蘇翼都收到了蘇皖的信。信上不僅提了景王想娶她的事,也說了他是蘇寶的親生父親。

    對這個救了meimei,又糟蹋了meimei的人,蘇翼的感情一直很復(fù)雜,可惜meimei嘴巴嚴(yán),只告訴他們她有了個小寶寶,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卻始終不說。見她此次終于說了,蘇冀多少有些詫異,根本沒想到孩子的父親會是景王。

    蘇翼今年二十三歲,比楚宴小了兩歲,少年的他同樣意氣風(fēng)發(fā),在京城可謂是呼風(fēng)喚雨,他與景王也算相熟,大家還曾一起喝過酒,他印象中的楚宴,瞧著雖桀驁不馴卻難得的豪爽,也沒什么架子,不似安王時常端著,走到哪兒都冷著一張臉,仿佛誰都欠了他似的。

    見他想娶meimei,蘇翼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只覺得他還算有眼光。在他看來,meimei一個人著實有些辛苦,能早日出嫁,多個人疼自然是極好的,他自然沒什么意見。

    他不是那等害怕meimei出嫁,就想法為難妹夫的人,只要她過得幸福,他就高興。蘇三叔就更高興了,他比蘇翼要關(guān)心朝政,自然清楚楚宴曾帶兵打了多少勝仗,他用兵如神,謀略城府一樣不缺,也唯有這樣的男人能護得住妻子,蘇三叔自然十分贊同這樁親事。

    蘇皖沒提她與景王的親事類似于一場交換,三叔跟哥哥便以為他是心悅蘇皖,才提了提親的事,一時間兩人都高興極了。

    三叔這次收到兩封信,看完第一封,他才打開第二封,這封信上蘇皖將找到蘇妍的事告訴了他,不僅跟他仔細(xì)說了蘇妍的性情、喜好、長相,還說了她一直思念著家人,剩下半頁是蘇妍親手寫的,她不僅喊了爹爹,讓爹爹注意身體,還說她會在京城等爹爹回來。

    蘇三叔看到這封信時,一雙手都有些抖,一時間老淚縱橫。他哭得幾乎泣不成聲,蘇翼看完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勸了他許久,三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道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他們當(dāng)即便寫了回信。

    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十五這一日,下午蘇皖便收到了兩人的回信,他們先是問了蘇妍的情況,隨后才說起親事,見他們字里行間都透著支持,蘇皖才徹底松了口氣,楚宴那兒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盡管如此,等蘇皖來找他商量成親的事時,他眉宇間的喜色依然沒能壓下去。

    他五官精致,平日里不笑時,便已經(jīng)極其好看了,此刻眼底眉梢都帶著一抹喜色,一張臉說不出的禍人,當(dāng)真是比天上的神仙都要俊美幾分。

    蘇皖這個向來不在意皮囊的,都覺得他略含笑意的模樣,說不出的俊美,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好奇道:“王爺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認(rèn)識了他這么久,他時常一副懶散的模樣,甚少這么高興,楚宴自然不可能告訴她他已經(jīng)看了三叔他們的回信,他咳了一聲才勉強壓下眼底的笑。

    一旁的秦管家已經(jīng)知道了王爺要娶的就是蘇皖,也知道了蘇皖的身份,他貼心地替景王解釋道:“皇上之前不是罰王爺禁足一個月嗎?因今日是八月十五,便解禁了一天,這幾日王爺在府里都憋瘋了,聽到這個消息自然高興?!?/br>
    蘇皖卻有些不信,他前幾日還時不時溜出府去喝酒,怎么可能解封一天就讓他如此高興?莫非是什么人倒霉了,才讓他如此喜形于色?

    蘇皖并不在意他的心情,也懶得多猜,便直接道:“我已經(jīng)收到了三叔和哥哥的回信,他們對這樁親事并沒有意見,若是皇上跟太妃娘娘同樣沒有意見,就這么定了吧?!?/br>
    楚宴這才裝作一副剛得知的模樣,“他們回信了?”

    蘇皖點頭,她如實道:“我沒有cao持過親事,具體該如何cao作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隱隱記得好像需要媒人提親,皇上跟太妃娘娘那兒若是沒意見,我便找個住處搬出去吧,成親前應(yīng)該需要迎親才對?!?/br>
    楚宴道:“這些你不用cao心,交給我就好,成親前一天再搬走不遲?!?/br>
    蘇皖點頭,“那就辛苦王爺了?!?/br>
    媳婦都快騙到手了,聘禮的事也只需他動動嘴,他有什么好辛苦的?秦管家覺得他才是真正的辛苦,為了籌備親事,他最近已經(jīng)快跑斷了腿,因為王爺吩咐了暫時不許泄露了風(fēng)聲,上上下下全是他一個人在跑,秦管家心中苦,偏偏不能表現(xiàn)。

    蘇皖離開凌霄堂后,楚宴便入了宮,這次入宮自然是討要圣旨去了,他打了勝仗時,皇上問他想要什么賞賜時,他便言明,希望親事能自己決定,到時再由皇上賜婚。

    皇上自然是允諾了下來。

    他入宮后,便說了一下想娶蘇皖的事,皇上多少有些震驚,雖然心中清楚蘇寶是蘇皖的孩子,他也沒料到楚宴竟然想娶蘇皖,她不僅婚前失貞,聲名狼藉,還是罪臣之女,哪配當(dāng)王妃?

    她娘家一點后臺都沒,皇上心中自然樂意景王娶她,他面上卻一片嚴(yán)肅,“真是胡鬧,那蘇皖就算才貌雙全,名聲也早就壞掉了,她爹又釀下大錯,被判了斬首,我們皇家豈能娶這種女人?”

    楚宴卻并不驚慌,他撩開衣袍跪了下來,挺直背脊道:“她爹是她爹,她卻是她,國公府倒臺時,皇兄沒有牽連無辜,就是因為清楚事情與她無關(guān),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拿過去的事說事,何況她名聲之所以會壞,也非她所愿,皇兄既然已經(jīng)允諾了臣弟親事由我做主,難道要反悔不成?”

    皇上就猜他會如此說,他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一個杯子朝他砸了過去,“還敢頂嘴?朕是金口玉言不假,早知道你想娶她,朕當(dāng)初絕不會答應(yīng)讓你自己決定,你選哪個貴女不好?偏偏選她!就算朕應(yīng)了你,太妃那兒也絕不可能答應(yīng)?!?/br>
    “母妃那兒臣弟自有辦法讓她點頭?!?/br>
    皇上當(dāng)即便讓他滾了,說太妃若是答應(yīng),他這兒也會應(yīng)下,若是太妃不答應(yīng),也別怪他棒打鴛鴦。他說得義正言辭,卻清楚陸太妃肯定拿楚宴沒辦法,若真是有辦法,又豈會任他逍遙到現(xiàn)在,男子二十及冠,有不少十八、九就已經(jīng)成親了,像他這個年齡的,好多男人孩子都一群了。也就他整日玩世不恭,沒個正型。

    楚宴便直接去了陸太妃那兒,陸太妃正在院子里修剪枝葉,見他今日過來了,還以為他是陪她過八月十五來了,她放下剪刀,笑道:“怎么沒把小寶帶來?”

    楚宴隨手揪了一片圓圓的綠葉,姿態(tài)依然懶散,“我來是找母妃說正事來了?!?/br>
    陸太妃招呼著宮女去為他沏茶,讓他坐了下來,“什么事?”

    楚宴便將想娶蘇皖的事簡單說了一下,陸太妃臉上原本還帶著笑意,聽完他的話,神情卻有些嚴(yán)肅,“蘇皖?你確定想娶她為正妃?”

    楚宴點頭。

    陸太妃道:“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名聲,你心中都有數(shù),若是娶她當(dāng)側(cè)妃我不會有任何意見,當(dāng)正妃的話,就算我這兒沒意見,你覺得你外祖母她們會同意?”

    說到底還是覺得蘇皖當(dāng)正妃有些不合適,楚宴并不意外,畢竟蘇皖如今是罪臣之女,身份確實有些低,哪個母親都希望孩子娶個門當(dāng)戶對的。

    楚宴卻道:“想要成親的是我,又不是外祖母,她們同意的,不代表我喜歡,難道我想成親了,還非得合著她們的心意選擇?”

    陸太妃自然這清楚不現(xiàn)實,他如果真那么好說話,早在母親為他第一次說親時他就已經(jīng)點頭了。

    “蘇皖名聲再不好,也不是她的錯,若非沒有我,她也不會未婚失貞,國公府若不倒臺,依她的才情和身份,嫁給誰都可以,就算她跟魏貞垣沒有定親,能不能輪到兒子都不好說。”

    見他為了娶蘇皖,甚至不惜貶低自己,陸太妃眼中便有些驚訝,她本以為他是為了給小寶嫡子身份才想娶蘇皖,如今看來,他分明是對蘇皖上了心,明明之前還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模樣,怎么才沒過多久,竟非她不娶了?

    陸太妃腦海中下意識閃過蘇寶對方奶娘依賴的模樣,難道她真是蘇皖?見蘇寶對她過于依賴時,陸太妃便懷疑過一次,因為兩人相貌和身高差距實在有些大,她才打消了疑慮。

    如今看來,方奶娘必然是蘇皖了。肯定是宴兒認(rèn)出了她,才逐漸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其實見他這些年不愿意碰旁的女人,陸太妃便懷疑過他是不是瞧上了蘇皖。見果真如此,她一顆心不由沉了下來。

    陸太妃忍不住試探道:“非正妃不可?”

    楚宴伸展了一下長腿,淡然道:“母妃覺得以她的性情,愿意給人當(dāng)側(cè)妃嗎?她并不是非兒臣不可,也有她自己的驕傲,我若娶了旁的女人,再想納她,她根本不可能點頭,她將小寶送過來時,就打著將他帶走的主意,你若是不舍得小寶,就允了這樁親事吧,成親后,小寶便是正經(jīng)的嫡子,你不是很喜歡他?”

    這根本不是喜不喜歡他的事,蘇皖名聲不好只是其一,最關(guān)鍵的是她父親還被判了斬首,哥哥跟三叔如今還在邊疆呆著,安王又曾那樣對她,若她仇恨皇室成員,對楚宴也有不軌之心,防不勝防。

    楚宴一眼便看破了她的心思,他道:“她恩怨分明,不可能牽連無辜,如果她真有壞心思,兒子難道是傻的不成?”

    陸太妃雖然相信他的眼光,卻還是忍不住道:“這事我沒法點頭,她爹爹犯下那等事,就算罪不及兒女,她的名聲也絕對好不到哪兒去,我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你若是真娶了她,說不得連你外祖母都要被人笑話,她這么大年齡了,你難道忍心讓她被人戳脊梁骨?”

    楚宴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我說她爹是冤枉的呢?蘇大人在世時,說是兩袖清風(fēng)都不為過,又豈會徇私舞弊?蘇皖這些年,一直在搜尋證據(jù),據(jù)我所知,她連證據(jù)都搜尋的差不多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替他翻案。母妃若是擔(dān)心這個原因,大可不必,再說外祖母,她老人家再睿智不過,之前還因沈大人被判斬首遺憾過,若知道我想娶他的女兒,說不準(zhǔn)還會覺得欣喜?!?/br>
    他平日里再吝嗇言語不過,如今竟為了娶一個姑娘如此侃侃而談,陸太妃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你就這么喜歡她?”

    楚宴低聲回道:“兒子只是想不出還能娶誰,這世上這么多女人,卻沒有哪個能讓我惦記的,我知母妃最是心軟,也知道您之前還曾同情過蘇皖的遭遇,您想必也明白她的不易,不怕母妃笑話,孩兒確實憐惜她?!?/br>
    他這番話極其誠懇,陸太妃沉默了半晌,才嘆口氣,“你讓我仔細(xì)想想?!?/br>
    楚宴低聲道:“若是可以,孩兒也不想讓母妃為難,孩兒難得想要成親,您若實在不同意,孩兒也不至于非要忤逆您,不管您下什么決定,孩兒都不會怪您,只是您若是不同意我娶她,這輩子我可能都不想成親了,希望母妃能慎重考慮?!?/br>
    見他先是丟一把甜棗,又來個威脅,陸太妃又好氣又好笑,罵道:“快滾吧你,成天就知道氣人?!?/br>
    楚宴麻利退了出去,陸太妃的心情卻有些沉重,楚宴雖然說了蘇大人那兒會翻案,具體什么時候又不清楚,他們?nèi)粽娉闪擞H,只怕整個京城都要沸騰起來。

    這么重要的事,陸太妃自然不好一個人拿主意,她打算將嫂嫂喊到跟前問問她的想法,再讓她試探一下老夫人的意思,她們?nèi)舳疾毁澩退闼奶蹆鹤?,也不可能公然違背母親的意思,只怕這樁親事還有得磨。

    楚宴出了寧壽宮后,又去了乾清宮,見陸太妃只說考慮考慮,皇上也沒有著急,畢竟這么大的事,她不考慮一下就應(yīng)下來,令人匪夷所思。

    他也讓楚宴滾了,還將他狠狠罵了一頓,說他就會給家人找事,楚宴嘴角始終掛著笑,并不放在心上。

    他求皇上賜婚的事,卻走漏了消息,圣旨還未下,宮外就有不少人知道了,大家自然都不信,他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怎么可能去娶一個罪臣之女,還為此遭了皇上的怒罵,怎么想怎么不現(xiàn)實。

    然而傳聞卻有鼻子有眼的,連皇上拿杯子砸了他都傳的跟真的一樣,自然也有人信了此事,名眼人一瞧就知道是皇上特意讓人將消息傳出去的,不然又豈會連兩人的對話都知曉?

    見楚宴竟然想求娶蘇皖為正妃,大家都震驚極了,顯然不明白他什么心態(tài)。

    第53章 談心

    陸太妃還沒來得及將嫂嫂喊入宮里,安王便聽說了楚宴求皇上賜婚的事,他一雙眸子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根本不愿意相信此事。

    以楚宴的驕傲,怎么可能愿意娶一個罪臣之女?可是想到蘇皖舉世無雙的模樣,他心中又有些不確定了,換成他若能早點遇到她,他同樣愿意娶她為妻,如果不是不能隨意將安王妃休掉,他早求娶皇上賜婚了。

    他的手下意識摳破了掌心,有那么一瞬間甚至覺得楚宴這是在故意跟他作對,他若是喜歡蘇皖,又豈會等那么多年?既然不喜歡又為何要娶她?無非是給自己添堵。

    他只覺得氣血一陣翻騰,他內(nèi)傷未愈,外傷前幾日還曾裂開過一次,這次心神震動之下,只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又忍不住咳了起來,伸手一抹竟然又吐血了。

    一旁的丫鬟見他冷著臉又嘔出一口血,嚇得連忙喊道:“快去喊太醫(yī),還有王妃,王爺又吐血了?!?/br>
    她聲音嘈雜,楚恒冷著臉一把揮開了她,他想下床去找楚宴問個清楚,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跟他作對,他腿上卻還有傷,一個沒站穩(wěn)竟差點跌倒,丫鬟連忙扶住了他,他再次伸手推開了她,掙扎著往外走,腿上也滲出了血。

    安王妃來到時看到的就是他這般狼狽的模樣,她恨得牙癢癢,忍不住嘲諷道:“腿都要瘸了,竟還往外跑?你想去哪兒?是要找景王理論?還是找皇上?你們一個二個還真是執(zhí)迷不悟,她就那么好?”

    安王冷冷盯著她。

    安王妃卻道:“今日你哪里都不許去!”

    他們兩個對峙時,景王府也炸開了鍋,幾個人丫鬟都無比震驚,不敢相信景王竟然想成親了,要娶的竟然還是蘇皖!若是當(dāng)初的蘇皖,大家自然沒什么可質(zhì)疑的,可是誰不知道她早已失去了清白?

    當(dāng)初宋氏將蘇皖送給安王的事,同樣被安王妃知曉了,哪怕被人截了胡,她還是將此事散播了出去,蘇皖的名聲這才一落千丈,她一個失貞女,憑什么會被景王求娶?

    有些個腦子聰明的便聯(lián)想到了蘇寶身上,蘇寶入府后,至今還沒改名,見他也信蘇,如果他的母親真是普通的村姑,景王又怎么瞧得上?難道蘇皖便是他的娘親?按時間算,如果當(dāng)初救了蘇皖的人是他們王爺,她又懷了孕,年齡差不多恰好可以跟蘇寶對上。

    蠢笨的人在議論時,聰明人都選擇了閉嘴,如果蘇寶真是蘇皖生的,憑借景王對蘇寶的重視,說不準(zhǔn)她還真可以母憑子貴。

    一些年輕的小丫鬟沒見過蘇皖,也不清楚她究竟什么樣,跟蘇皖差不多大的丫鬟,有好幾個都有幸見過她,記憶中的蘇皖說是風(fēng)華絕代都不為過,有她在,不少美人都能被襯得黯然失色。她生得那么美,就算景王想娶她,好像也沒什么可震驚的。

    玉靈跟小蕊也忍不住有了猜測,再看到蘇寶時,就是另一種心情了,瞬間都覺得他的形象拔高不少,畢竟在她們心底蘇皖是猶如女神一樣的存在。怪不得小主子那般聰慧,還如此有錢,如果蘇皖是他的母親,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她畢竟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就算家里出了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然不是普通女子。玉靈還忍不住拉著蘇皖求證道:“方j(luò)iejie,你跟我說實話,蘇姑娘當(dāng)真是小主子的母親嗎?”

    她神情認(rèn)真,蘇皖并不想騙他,便點了下頭,小蕊還好,玉靈卻忍不住捂住了小心臟,“不行,我得緩緩才行,她竟真是小主子的母親。”

    見她如此震驚,蘇皖有些不解,小蕊笑著解釋道:“方j(luò)iejie有所不知,其實從王爺及冠起,太妃娘娘就開始cao心王爺?shù)挠H事了,可惜王爺卻始終沒有瞧上眼的,那個時候我就跟靈jiejie一起討論過,哪個貴女能配得上王爺,在靈jiejie心中與王爺最般配的便是蘇姑娘了,可惜她家卻出了那等事,她當(dāng)時還遺憾了很久呢,誰料小主子竟真是蘇姑娘的孩子,她這也算某種程度上圓了一個夢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