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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愛我請直說在線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洛長天現(xiàn)在就算還沒有到達(dá)前線,但是皇叔肯定也已經(jīng)聽說了消息,為什么還這么坐得住?

    成親?這場婚宴對他那么重要嗎?

    “王妃是什么人?”阿瀾問道。

    除了放她出去的話,其他的她說什么侍女都會(huì)回應(yīng):“是鎮(zhèn)北王家的三小姐?!?/br>
    得到了答案,阿瀾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只當(dāng)他對那位三小姐情根深種。

    ……

    “小姐,王爺回來了!”侍女跑進(jìn)來,開心地說道。

    花月妝悄悄松了口氣,并不感到開心,只慶幸在這大喜當(dāng)日,他沒有讓她丟盡顏面。

    至于之前快要拜堂,卻忽然消失,丟下她一個(gè)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吉時(shí)才回來,對外解釋說是因?yàn)榍胺綘I地有要事,也勉強(qiáng)能將外面那些說閑話的人糊弄過去。

    “走吧,去喜堂,別讓王爺就等了。”花月妝柔柔地說。

    旁邊的喜婆急忙將她扶了起來。

    紅蓋頭在面前晃晃悠悠,花月妝已經(jīng)沒了剛才被丟下的難過,心里又是緊張,又是羞澀欣喜,雖然知道這場婚宴和她期待的完全不一樣,她愛的男人并不是對她有情才娶她,只是將她當(dāng)做一個(gè)擋箭牌,但是能和他拜天地,能以他的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邊,已經(jīng)讓她十分滿足。

    吉時(shí)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但是這是靖王的婚宴,誰也不敢多說什么,都滿嘴吉祥的話。

    拜過天地,花月妝被送入洞房,按理靖王還要回前面去應(yīng)酬賓客,但是他淡淡道:“各位自便,務(wù)必盡興?!?/br>
    誰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幾個(gè)位高權(quán)重的打趣了幾句,花月妝聽得滿面羞紅,心里難免也生出期待,他難道真的是想留下來陪她嗎?

    可是等那些人離開,靖王就站了起來。

    在他要跨出門檻的時(shí)候,花月妝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夫君……你要去哪里?”

    靖王腳步頓住,他回頭,眼里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道:“鳳冠和蓋頭頂著難受的話,就自己取下來吧?!?/br>
    然后徑自離開。

    喜房里是久久的沉默,一屋子的下人和喜婆誰也不敢說話。

    花月妝呆呆過了半晌,才慢慢抬手,將自己頭上的蓋頭拿了下來。

    透過鳳冠上搖晃的流蘇墜子,能看見她臉上帶著笑,卻紅了眼眶。

    “小姐,奴婢來?!币粋€(gè)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幫她拆卸鳳冠。

    花月妝輕輕說了兩句話,將不相關(guān)的人打發(fā)出去了,只留下兩個(gè)心腹丫頭。

    其余人對這樁婚事的真相并不知情,都為她感到委屈,可是靖王威嚴(yán)太盛,又不敢說他的不是,只能安慰花月妝。

    直到一個(gè)丫頭去外面打聽了進(jìn)來,憤憤不平道:“小姐,王爺去了紫霜閣,那里面竟然住了個(gè)女人!都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住進(jìn)去的!”

    花月妝怔怔抬頭。

    “王爺會(huì)讓小姐這樣難堪,指不定就是那來歷不明的女人攛掇的!”

    花月妝心里知道,靖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輕易就被人攛掇,但是聽到這話,她還是有些不甘,又有些不敢言說的憤怒——她知道自己是沒資格因?yàn)檫@種事憤怒的。

    “小姐,你才是王妃??!絕對不能這樣放任那個(gè)女人挑釁你的威嚴(yán)!”

    花月妝沒說話,過了好一會(huì)兒,卻道:“讓人看著,什么時(shí)候王爺走了,過來告訴我?!?/br>
    ……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阿瀾抬頭,看見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走進(jìn)來。

    他身上還穿著喜服,阿瀾從沒見他穿過這樣艷麗的顏色,可即使是這如火焰一般的紅,也沒法掩蓋他一點(diǎn)冷漠。

    靖王走到阿瀾身邊,伸手去觸摸她的后頸。

    阿瀾掙扎躲避,卻避不開分毫。

    他輕輕揉捏著那個(gè)地方,問她:“疼嗎?”

    阿瀾使勁地推開他,滿眼的戒備,不和他說話。

    “阿瀾,你恨皇叔?”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阿瀾一聽,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都要?dú)⑽伊?,還不許我恨你嗎?”

    “是皇叔錯(cuò)了?!本竿跽f。

    可是現(xiàn)在才說這話有什么用?如果沒有溫遇……她早就死了,他根本不能再見到她,也不會(huì)有機(jī)會(huì)說這種話。

    想到溫遇,阿瀾抬手遮住了眼睛。

    “你為什么要?dú)⑽??”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問出心里一直以來都沒能明白的問題,“你怎么就……能那樣狠心呢?”

    狠心到出箭沒有一絲遲疑,狠心到揮手出兵沒有一絲猶豫,狠心到對她的死亡,沒有絲毫動(dòng)容。

    “是皇叔錯(cuò)了?!本竿跤终f。

    他哄小孩子一樣對阿瀾說:“以后都不會(huì)了,阿瀾原諒皇叔好不好?”

    阿瀾的回應(yīng)是搖頭,她哭著說:“你騙我,皇叔你騙我?!?/br>
    “阿瀾不愿意相信我了?”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dú)⑽野?!”她情緒激動(dòng)起來,透過朦朧淚眼看他,“我那時(shí)候那么疼,可是你都不知道,你也不管我,你根本就不想要我了……現(xiàn)在又把我綁回來,我不信你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說著就朝著門的方向跑,卻被靖王輕而易舉地禁錮住。

    他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將人抱起來,送回床上,幫她擦了擦眼淚,說:“乖,好好休息。”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阿瀾飛快地從床上爬起來,可是等她跑過去的時(shí)候,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

    她踢打著門,“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回家!”

    門外靖王腳步一頓,沉默許久,他說:“阿瀾,曾經(jīng)你說,有皇叔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br>
    “我不要皇叔了!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找洛長天!”

    靖王閉了閉眼,大步離開。

    ……

    阿瀾折騰累了,才慢慢停歇下來。

    她順著門滑下來,就這么坐在地上。

    手心不知道被什么劃破了,流了滿手的血,但是她仿佛感覺不到疼。

    她想起洛長天,將腦袋埋下去,委屈極了,“你怎么還不來呢……”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一陣吵鬧,像是有人闖進(jìn)來,但是被守著院子的那些侍衛(wèi)婢女?dāng)r住了,兩方人馬發(fā)生了沖突。

    最后是闖進(jìn)來的人占了上風(fēng)。

    外頭有人開了鎖,推了推門,但是沒推動(dòng),倒是察覺到了阿瀾在里面抵著門,就抬手敲了敲。

    阿瀾沒應(yīng)聲。

    “里面的人好大膽!王妃來了都不出來覲見!趕緊開門!”

    侍女剛喊完話,就被一道柔柔的女聲給制止了。

    花月妝心頭已經(jīng)沒了多少對里面這女人的憤怒,因?yàn)樗龥]想到,人竟然是被靖王給鎖起來的。

    王妃?

    阿瀾慢慢站起身,拉開了門。

    花月妝站在最前面,一看見阿瀾的面容,神色就僵住了。

    雖然阿瀾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眼睛也紅腫著,但是她對這張臉的印象實(shí)在是太深了!絕對不會(huì)認(rèn)錯(cuò)!

    可是大公主怎么可能在這里?不是該在越國嗎?!

    花月妝驚疑不定,心想難不成王爺是找了個(gè)長得像的人來?

    “你們下去!”花月妝不想讓太多人看見阿瀾的臉,揮手屏退下人的同時(shí),都顧不上禮節(jié),直接擠進(jìn)門去,然后反手就關(guān)上了門。

    “你……”她試探地看向阿瀾。

    “你就是衛(wèi)沉音娶的王妃?他人呢?”阿瀾看向花月妝,都已經(jīng)開始直呼靖王的名字了。

    花月妝聞言就是一驚,尋常人哪能有這膽量?

    “大公主?”她試探著喊了一聲。

    阿瀾沒有否認(rèn),“你認(rèn)識(shí)我?”

    花月妝一臉震驚,“大公主不是該在越國嗎?怎么會(huì)在這里?”

    阿瀾忽然想起一個(gè)問題來,她問道:“今天是什么時(shí)候?”

    花月妝雖不解其意,但還是回答道:“今日十七了。”

    阿瀾一震,十七?!

    這就是說距離皇叔綁她,還一天不到?!

    可是蘭陵城離這里這么遠(yuǎn),來回最快也要差不多十來天的時(shí)間,這怎么可能?!

    皇叔這么做到的?!

    “幾月?”阿瀾又急急追問。

    等聽了花月妝的答案,她更是震驚,的確是不到一天的時(shí)間……她還以為她剛剛醒是因?yàn)榛适褰o她喂了迷藥一類的東西,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不是。

    那就算洛長天得知她被皇叔綁來的消息,要趕來救她,得是多少天之后?

    見阿瀾忽然神色呆呆的不說話了,花月妝正想問怎么了,忽然就瞧見阿瀾手上染著血,頓時(shí)一驚,“大公主你受傷了!”

    花月妝看到阿瀾的狼狽模樣,就知道她并不是自愿的,已經(jīng)忍不住心生同情,又想到自己要比阿瀾長上兩歲,不由得對她又起了憐惜之心,嘆了口氣,道:“我這就讓人去拿藥,大公主你且忍忍?!?/br>
    她剛起身,正要出去,卻正好有人推門進(jìn)來。

    看清來人,花月妝頓時(shí)僵住了腳步,“王、王爺……”

    阿瀾猛然回頭,漠然地看了靖王一眼,又扭過頭去,不聞不見。

    花月妝臉色慘白,幾乎就要跪下,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靖王竟然沒有發(fā)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