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顧葭嫌棄的抽開手,把被舔過的地方擦在陸玉山的肩上,隨后雙手又很溫柔的圈住陸玉山的肩膀,毫無任何防備:“就隨便說一說吧,我總覺得你對我了解很多,我卻除了知道你叫陸玉山以外,什么都不知道,這很不公平?!?/br> 顧葭熱愛公平,然而這個世上最常見的卻是不公平。 陸玉山輕笑著,笑聲仿佛是從他胸腔里震動出來的,惹得顧葭雙手貼在陸玉山的胸肌上,然后又拍了拍,很有些愛不釋手的意思在里面。 陸玉山說:“這么喜歡嗎?你再這樣,我就要吃了你了。” 顧葭渾然不覺害怕,反而捏著陸玉山的下巴,說:“可以啊,只是……我還是第一回 ,而且這里不方便,等什么時候時機成熟,我很想試一試,和你試……” 陸玉山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等等,顧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葭本來很坦然,被追問,才后知后覺的紅了臉,說:“就是我說的那樣……不要問了,反正等時機成熟再說吧。” 陸玉山有些不懂這是什么意思,是顧葭答應和自己在一起了?還是說顧葭想要試試自己能不能行,能行就在一起,這是一次測試? 陸老板心里謎團重重,可又不好再問,只能接著說相機的事情,他道:“行吧,對了,你想要沒有閃光的相機不可能只是為了在大半夜拍我吧?還想干什么呢?嗯?” 顧葭聽到這個問題,臉頰的溫度才漸漸下去,但他被壓得有點難受,便推了推陸玉山的肩膀,說:“別這樣說話,你很重。” 陸玉山從善如流的坐起來,雙腿盤起坐在躺著的顧葭身邊,然后用眼神問顧葭這樣行不行? 顧葭依舊不喜歡,自己躺著,陸玉山坐在旁邊,怎么感覺自己像是被瞻仰的遺體一樣奇怪。 因此他干脆也坐起來,手上把相機拿過來一邊擺弄,一邊聲音里都充滿朝氣,道:“你不覺得每次報紙上報道什么現(xiàn)實事件內(nèi)容,都很不真實嗎?不如戰(zhàn)地記者帶回來的新聞有沖擊力?!?/br> “嗯……”陸玉山手拿過顧葭擺弄的相機,左右看了看,了然道,“明白了,你也想要拍一些決定性的照片,比如什么機構(gòu)成立,拍個照片配一段文字,更真實?!?/br> “不對,你說的那些都是光明正大的拍,不需要取消閃光和快門的聲音,我想的是,有些時候,我們在一些不被允許拍照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線索、發(fā)現(xiàn)了新聞,我要是能偷偷拍下來,也就沒有必要讓真相被埋沒?!鳖欇缙鋵嵲谙?,這個世界要是能有什么東西,很小很方便攜帶,能夠拍攝視頻錄下聲音就好了,這樣有些被冤枉的人就不會百口莫辯,也更大概率減少冤案。 而且經(jīng)歷了丁兄的事情后,顧葭總是習慣性的想要記下自己身邊發(fā)生的所有事,每一處細節(jié)都不想落下,以免什么時候可以用到,可即便他記得,別人卻無法查看他的記憶,他若是想要證明什么,光憑一張嘴可無法做到。 顧葭之前拒絕做報社社長,又沒什么文采不通筆墨,所以當筆者也是不行的,所以這些天他便模模糊糊的給自己找了個記者的職業(yè)定位,并且思來想去,感覺這個職業(yè)還蠻適合自己,他能接觸到的社會,是所有很多貧苦百姓無法接觸的世界,上流社會的人要掩蓋什么,他輕而易舉的就能知道真相,到時候拍下來,讓高一或者杜兄記錄,也很不錯不是嗎? 可要是想要一直做臥底一般的記者,顧葭用那一拍照就閃光還伴隨響亮快門聲的相機,顯然是找死。 顧葭簡單那么一段解釋,反而讓陸玉山皺了皺眉,垂著眼簾,半晌重新看著顧三少爺這羸弱纖細的但眼神卻極為期待明亮的漂亮家伙,說:“如果是這樣,那我拒絕為你改造相機?!?/br> “???為什么?”顧葭一個激動便拉住陸玉山的手說,“陸玉山,你這樣出爾反爾是什么意思?!” 陸玉山沉靜地不為所動:“怎么?你還要咬我?我說過,不喜歡你去做太危險的事情,開報社是一件,隨便跟著別的人親近也是一件,當調(diào)查記者更是一件!” “這……我自有分寸,你還在擔心什么?我總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不會讓無忌擔心,只是若偶然碰道事情發(fā)生,想要記錄下來,不想讓自己遺憾后悔。你若是可以幫我,為什么不幫我呢?我求求你都不可以嗎?”顧葭向來對陸玉山的能力很有信心,似乎陸玉山在他心中有點無所不能的標簽牢牢貼著,這人強悍又聰明,若是將時代往前撥動幾百年,說不得這位陸老板就不是陸老板,是文韜武略的皇帝。 陸玉山任由手被顧葭抱著撒嬌,搖頭:“不可以,你不要想了,絕對不行?!?/br> 顧葭立馬‘呵’了一聲,表情變化之快簡直就像是剛嫖完還不打算給錢的渣男:“你走吧,這個我也不要了?!闭f罷,就要找剪刀絞了系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玉璽。 陸玉山見狀聲音都嚴厲幾分,捏著顧葭的手就惡狠狠的說:“你干什么?!我不過是拒絕你一次你就要和我分道揚鑣不成?” 顧葭討厭被人耍,給他希望又讓他失望,因此不留情面的說著狠話:“是,你若是對我沒有用了,我憑什么還要和你好?” 陸玉山眸色微沉,冷著臉,說:“你在說氣話?!?/br> 顧葭扭頭不理陸玉山,氣塞塞的樣子,當真是好像要和陸玉山?jīng)Q裂,弄得陸玉山雖然明白顧葭只是生氣才會說狠話,依然心里堵得慌,害怕自己當真只是在對顧葭有用的時候才得到對方的好。而陸玉山要的不是這種交易式的關(guān)系,他付出了心,怎能只得到一場交易? 那他也太可憐了…… “算了,這樣好不好?日后你做出任何行動,我都要知道,你都要告訴我,不然我就砸了你這個相機,怎么樣?”陸玉山暫且只能想到這么個法子來示弱。 誰知他這樣水生火熱的煎熬著說完這番話,顧葭卻是立馬眉開眼笑起來,顯然方才是真的在佯裝生氣,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后,瞬間春暖花開,對著陸玉山笑道:“真乖。”說完,還摸了摸陸老板的頭發(fā),“回去洗個頭,臟臟的,知道嗎?” 陸老板真是對顧葭毫無脾氣了,笑道:“三少爺你變臉也太快了些吧?” 顧葭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用這種很像是情侶之間打情罵俏的方式來獲得勝利,因此臊的臉紅,干咳了一聲,抱著陸老板親了一口,說:“都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很好奇你想怎么改造相機呢,我可以跟去一起看看嗎?” 顧葭親陸玉山的動作越來越嫻熟,絲毫沒覺得自己和陸玉山根本沒有確定關(guān)系,這樣做很過火。 陸老板再不敢說一個‘不’字,再次投降道:“我還敢拒絕嗎?要是再拒絕你一次,你是不是又要和我鬧脾氣?之前怎么沒看出來三少爺你這個德行呢?” 顧葭眨了眨眼,說:“我什么德行?” “非常喜歡打人一巴掌再給個棗,用四個字來概括,叫欲拒還迎。用三個字來描述,叫勾引我。用兩個字來說,叫撒嬌?!标懹裆狡鋵嵲缇桶l(fā)現(xiàn)顧葭愛撒嬌了,說這些話只是想逗逗顧葭。 誰知顧三少爺反問他:“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嗎?” 陸玉山一愣,老實道:“喜歡?!?/br> “這就是了,不要說廢話,告訴我你帶不帶我去?” 陸玉山越來越控制不了顧葭,但這樣可愛的失控實在是讓他很甘之如飴:“我?guī)Р粠闳?,不是我說了算,之前我和你弟弟顧無忌談過,他不希望你這兩天出門,所以……” 聽到這個答案,顧葭才‘哦’了一聲想起來,遺憾的笑著說:“對哦,我忘了,那就只能拜托你啦,一定要成功??!” 顧葭這人對陸玉山能夠討價還價,對著弟弟顧無忌卻是無條件的聽從。 陸玉山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心思分神了一秒,不悅一閃而過,但還是點點頭回應顧葭說:“這樣吧,你若不放心,我讓店里的伙計把我需要用到的工具都拿過來,我在你屋里試試改裝,成功的話你也能看見怎么成功的,失敗了你也不能懷疑我不用功,然后又和我鬧分手,如何?” 顧葭只不過以分手的事情要挾了陸玉山一回,這人就小心眼的記住了,也不知道有多小氣。 顧葭心里碎碎念著陸老板是小氣鬼,但大體還是感激的,復拉著陸玉山的手,晃啊晃,說:“這樣自然是最好啦,謝謝你,你真好?!?/br> 陸老板心里頗為自嘲:我一點都不好,只是想對你好而已…… “不要謝,這么早就謝了,若是失敗,我可怎么還你這個‘謝’字?”陸玉山依舊斤斤計較的和顧葭掰扯。 顧三少爺大方說:“我都說了,失敗就算了,只是我還從來沒有拆過相機,怕拆開后就裝不回去了,想看看你怎么拆的,又怎么裝回去,感覺肯定很有意思?!?/br> “對了,我們不能在我房間里拆,改裝相機的事情也應當是個秘密,就像我們合開報社那樣,只有你、我、無忌、高一和杜明君知道?!?/br> “相機的事情,暫且也就我們兩個知道好了,我明天看看有沒有什么隱蔽的空房間,找來專門用來當我們的改造房好了?!?/br> 陸玉山光是聽顧葭說有那么多人知道他們兩個開了報社,就很無奈,這還叫人少嗎? 若是報社出了事情,立馬就能查到他們兩個幕后老板好不好? 顧三少爺果然是除了交際什么都不懂,要是真讓這人自己出門闖蕩,第一天就能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行,都聽你的?!标懹裆揭幻嫘χ澩幻嫘南肴羰菦]有自己,顧葭肯定會被別人欺負到哭啊…… 他直接忽略了保護顧葭到偏執(zhí)的弟弟顧無忌,心滿意足的沉浸在顧葭完完全全在自己保護圈內(nèi)的成就感中,無法自拔。 “只要你想,我都舉雙手雙腳贊同?!标懤习迓犚娮约喝缡钦f。 顧葭則一巴掌拍過去:“正經(jīng)一點,我在和你說正事!” “好好,我正經(jīng),正經(jīng)。” 第99章 099 顧葭房間的隔間有一個小窗, 小窗連著側(cè)面的小花園, 穿過四方的小花園便是陸玉山的客房。 天空月色還很慘白的時候,陸玉山從小窗戶翻出去,身手矯健, 無聲無息,出去后, 回頭對著雙手撐在窗臺上,手腕抵在臉頰的顧三少爺笑了笑,然后擺手回去。 誰知他這么一擺手, 顧葭當真就不管他了,等他再回頭, 顧葭早早關(guān)了窗滅了燈, 毫無留戀之意。 他一個人站在院子里, 看著這個小窗戶, 心想自己若是再翻進去嚇一嚇顧葭,就顧三少這貓咪一樣的膽子, 說不定當真能和貓咪見到背后藏了跟黃瓜一樣,一蹦三尺高,直接從貓咪變成兔子, 特別可愛。 可若是再回去一趟,定是要打攪這人睡覺,所以他就這樣一面笑自己忽然也優(yōu)柔寡斷起來, 一面踏著陰冷的月色回房。 在走到自己房門口的時候, 陸玉山點了根煙, 站在門口靠著墻壁一邊賞月一邊抽煙。他是不怕冷的,剛從溫暖得讓人頭昏腦脹的房間出來,瞬間進入寒冷的環(huán)境中,雖說會讓大部分人感到極度的不適應和突然皮膚傳來的刺痛,然而陸玉山并不屬于這大部分人中的其中一位。 他很享受寒冷,享受很少能感受到的疼痛,寒冷讓他頭腦清醒,疼痛讓他理智尚存。 他回顧了一下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忽地發(fā)覺這偌大的顧府果然就如同外頭小童們說的那樣‘深不可測’,表面看著光鮮亮麗的緊,背地里卻是藏污納垢,沒有一處安生的地兒。 可這其實沒什么,現(xiàn)如今哪家沒有點兒糟心的事情?沒有點兒討人厭的親戚? 顧府唯一的問題是,那個總是有意無意對顧葭露出奇怪視線的洋大夫——威爾遜。 他掐滅了煙頭,把方才還閃著橘光的煙蒂丟在濕潤的被雪侵染過的泥土力,隨便用黑色的鞋底踩了一下,便讓煙頭深陷其中,然后邁著長腿便走出后院,打算四處逛逛。 大半夜的逛人家院子其實很不禮貌,但陸玉山從來不講究這些,我行我素,十分自私。 他順著記憶中的路,繞到了桃園,桃園里兵荒馬亂好不熱鬧,即便里面還有人在小聲的怒罵:“都給我小聲點!小聲點!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唉,醫(yī)生、醫(yī)生,他這里的傷還能好嗎?我不管,你最好在三天內(nèi)就給他治好!他可時要登臺表演的,若是不能表演,那我、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都沒臉再找你了。” “小桃紅……小桃紅,你疼嗎?你不疼,真真是心疼死jiejie我了……” 桃園里頭的丫頭小子們忙的四腳朝天,又是弄熱水又是準備夜宵,還需要站在門口把守,看誰路過就立馬跑回去通知。 守門的小姑娘曬的漆黑,冬天都過了一半了,皮膚也是依舊沒能恢復,正探頭探腦的縮在一旁盯梢,結(jié)果就盯見了從黑暗里而來的陸玉山。 小丫頭連忙撒丫子跑回去,大喊:“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在自己院子大廳讓家庭醫(yī)生威爾遜給小桃紅看傷口的顧金枝連忙臉色一變,慌慌張張的來回走動了一下,然后咬咬牙,對小桃紅說:“你們都不要出來,我去看看是誰?!?/br> 說完,就立馬走出去,順帶將門關(guān)上,誰知一回頭就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跟前的陸玉山! “?。 鳖櫦业睦瞎媚棠填櫧鹬樀拇蠼幸宦?,隨后又立馬反應過來自己不能這樣大驚小怪,便忍著害怕,梗著脖子站在門口不讓分毫,說,“你、你陸先生你怎么在這里?這是我的院子,后院要從我這邊出去,然后右拐?!?/br> 顧金枝對這位陸玉山頗有些忌憚,且不論這人來路是什么,光是今晚橫沖直撞在前面和那些混混惡斗的樣子,顧金枝就覺得這人很不好惹,估計和江入夢那種人差不多,心狠手辣的要命,是從死人堆里爬上來的亡命之徒。 顧金枝猜的很對,只有一點錯的得離譜,陸玉山和江入夢可不是完全相像的,陸玉山有了逆鱗,那遇見顧葭的那天起,有了弱點。 “我迷路了,就想著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就能轉(zhuǎn)回去,結(jié)果聽見三小姐這里吵得很,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不請自來的想要過來幫幫忙?!标懹裆揭幻嬲f,一面伸手從顧金枝的肩頭推開了木制雙開老門,門里一堆人皆神態(tài)各異的看過來,陸玉山則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原來是受傷了,沒什么大礙吧?” 顧金枝氣的幾乎想要發(fā)火!這個什么狗屁陸老板,仗著自己長得高就隨隨便便開門,明知道這里是主人家不愿意暴露出來的事情也非要探究個水落石出,莫非是家里哪個人派他過來的?! 顧金枝想來想起也只能想到這位陸玉山是顧無忌和顧葭那邊的人,過來想要抓她的把柄,可她的把柄應該沒有了才是,她今天差點兒嚇死,讓司機送他們回來后就把車開到城外深山老林去藏起來,她不知道除了藏起來還有什么辦法,只是洗車她感覺洗不干凈,所以不愿意放在家里,平白讓她時時刻刻感覺有鬼魂根在身邊。 更何況她也是照計小桃紅的傷勢,生怕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就不好看了,以后唱戲都唱不了,這相當于毀了啊! “呵呵,沒什么,就是之前一不小心小刀劃到了?!鳖櫧鹬B忙解釋。 “是嗎?”陸玉山對顧金枝和小桃紅之間的貓膩沒有任何興趣,他想要觀察的只有正在給小桃紅臉上縫針的一聲威爾遜。 威爾遜手指頭很細,拿著針在小桃紅臉上縫傷口的時候,面無表情,鏡片下的眼睛冷靜到?jīng)]有任何感情,似乎正在縫的也不是什么人皮。 “是啊是啊,陸先生你先回去吧,我們這邊也快要歇息了,天色都不早了,我讓丫頭送你回后院去?!?/br> 陸玉山卻是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說:“這倒是不必,巧得很,我手臂正好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炎了,想等醫(yī)生給小桃紅先生看完臉后,也給我看看胳膊呢。” 顧金枝幾乎要氣的七竅生煙,指甲都扣進手心里,但卻又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生怕這個陸老板一個不順心,也發(fā)瘋把她砍了。 這廂顧金枝怕的要命,一聲也不敢吭,被縫臉的小桃紅卻是還能笑得出來,一邊笑,一邊對陸玉山打招呼,說:“陸先生進來坐坐吧,我這邊馬上就好,一會兒就讓大夫給你看看。” 說完,又對剛好結(jié)束縫合的洋大夫威爾遜說:“好不意思的很,這么晚還麻煩您?!?/br> 威爾遜醫(yī)生搖搖頭,方才太過專注,現(xiàn)在才聽見大家說什么,他淡淡的擺了擺手,收拾東西就準備回去,并且還囑咐小桃紅說:“十天后看傷口情況再決定拆不拆線,在此之前不要大聲說話,不要吃特別硬的東西,避免一切用臉部比較用力的活動,不然傷口崩開我可管不了,每天早晚涂藥,發(fā)現(xiàn)化膿了再來找我,沒有化膿就十天后再說?!?/br> 小桃紅聽了這話,似乎并不意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