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副導無奈點頭:“是的,不過……”互毆的林立舒和住客傷得比較……重! 等等,姜老師,你人呢? 不等副導把話說完,姜衡邁開了大長腿,下一秒已經(jīng)距離幾米之外,沖進了屋內(nèi)。 伍琛也跟了進去,節(jié)目組現(xiàn)在除了拍景色的攝像師,其他跟拍嘉賓的全部都停下來休息,工作人員突然有點幸福,不用工作。 姜衡沖進大廳后,發(fā)現(xiàn)一群人分批坐下,氣氛緊張,每個人的臉色都不見得很好。 除了節(jié)目組的王導和林立舒幾人,還有四個陌生面孔,兩男兩女,姜衡不認識,應該就是昨天過來的住客,這會兒還沒走。都鬧到打架了,也不可能走得成,分分鐘把在節(jié)目組里打架的事發(fā)微博公布了,誰還管得來。 掃視一圈,姜衡沒見到李均,王導見他回來,先是打了聲招呼:“姜衡,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待會過來找你?!?/br> 姜衡沒看到李均,但也沒直接問王導,林立舒嘴角裂開,眼角發(fā)腫,被打得不輕,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也沒好到哪兒去,但姜衡不關心,他轉(zhuǎn)身問站門邊的工作人員。 姜衡:“李均呢?” 工作人員:“他回房間休息了?!?/br> 眼見姜衡又要轉(zhuǎn)移陣容,伍琛拽住他的手:“等等。” 姜衡:“怎么?” 伍琛小聲問他:“你跟李均關系很好?” 目前為止,姜衡還沒恢復記憶,也不好跟伍琛提李均的事情,就敷衍兩句:“還行,我去看一下他,你等王導出來跟他再聊會兒?!?/br> 伍琛知道姜衡一向有分寸,不摻和里面的事情是對的,關心一下受傷的嘉賓也是人之常情。 他有點欣慰,上個節(jié)目后,都開始懂得關心起他人來了。 “行,你去吧?!蔽殍”緛磉€想說兩句,叫他不要老對著人家擺冷臉啥的,別把人家嚇壞,但最終還是沒說,難得姜衡還能主動關心他人。 姜衡熟門熟路來到李均的房前,深深吸了口氣,敲了三下。 不一會兒就聽到咔噠的開門聲,李均頭頂?shù)念^發(fā)有點翹,估計是躺在床上導致,但姜衡的視線卻落在他的鼻子上,鼻孔一側(cè)還堵著紙。 李均看到是姜衡,捂了下鼻子,不過他還是笑了下,漂亮的雙眼閃著光:“回來了?” 姜衡:“嗯,我進去看看?!?/br> 李均側(cè)身讓他進屋,攝像頭的燈已滅,都沒在工作,說明節(jié)目組是真停工了,再開工也要等王導解決打架事件之后。 姜衡轉(zhuǎn)一圈,發(fā)現(xiàn)這間房和他的單人差不多大小,但放了兩張床,看起來又擠又小,行李箱就占了一大半,還有一個攤放在地上,他猜這應該是林立舒的。 “我聽他們說了林立舒打架的事?!苯舛⒅⑽l(fā)紅的鼻子,還堵著紙巾,像個小可憐,“他們怎么會打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開場白真不錯。 李均把書桌前的椅子拉開給他坐,自己則坐在床沿,看在姜衡一回來就找他的份上,簡略給他講了打架原因:“昨天下午來了兩對夫妻,其中一對是搞音樂的,林立舒在之前好像跟搞音樂的那個女的認識,他倆估計還有過那一段,兩人今天中午私下發(fā)信息,兩人認識一事被那女的老公發(fā)現(xiàn),認為他妻子出軌,他們本來都要收拾行李走了,結(jié)果那男的中午喝了口酒就跟林立舒打了起來,我剛好在旁邊,只能幫著勸架,然后就被砸了一拳,流了鼻血?!?/br> 他打小怕疼,被砸一拳后倒在地上暈了兩三秒,被扶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流了一鼻子的血,只是這個他沒必要告訴姜衡,徒增擔憂罷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種疼了就要親親抱包吹吹才能好起來的性子。 聽李均說完,姜衡心里罵林立舒真不是個東西,人家有夫之婦也敢動。 再次看到李均的臉,想象了下被人打了一拳的疼痛感,蹙眉問道,“你這是誰打的?” 李均想了下,往床尾挪了挪,與姜衡拉近距離,再一步,他的腳尖就能抵到姜衡足尖。 翹起嘴角問他:“怎么,你要給我打回來?” 姜衡:“……”李均怎么老是問他這種為難的問題,他只能一本正經(jīng)的說,“換誰被打了也想把對方打一頓吧?!?/br> 李均:“要是我說不用呢?” 姜衡:“那您可真是圣人?!?/br> 李均越靠越近,突他貼到姜衡耳邊說道:“要我說,打人太傻了,不如給他弄點瀉藥,保證拉他個半死不活,還有,我的仇我會自己報,不用cao心?!?/br> 姜衡臉一熱,李均又靠這么近,還貼著他耳朵說話,弄得他全身都癢癢的! 臉熱歸臉熱,姜衡還是一臉我假裝不知道:“誰cao心你,我這不是怕節(jié)目做不下去么?!?/br> 李均理了理他的襯衫衣領:“你說的都對?!彼蝗荒樕怀?,雙手把姜衡按在椅子上,“來,我們說正事?!?/br> 姜衡心一顫,李均和他靠得這么近,連他身體的味道都聞得一清二楚,有,有點好聞。 正被迷得七葷八素而不自知的姜衡:“什么正事?!?/br> 李均已經(jīng)松開他按著姜衡肩頭的手,說:“醫(yī)院的檢查,有沒有說你什么時候恢復記憶?!?/br> 姜衡這才想起來他是指這件事:“吃藥加休養(yǎng)。”他沒正面回答恢復記憶的問題,反倒是反問李均,“如果我以后都記不起你呢?” 李均望向姜衡的眼神多了幾分危險的味道,抿緊嘴角,不說話。 明明氣氛良好,現(xiàn)在又被自己弄得如此緊張,姜衡覺得自己犯了個蠢,問李均這個問題,簡直是自找死路,他撇開視線,不敢直視李均,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你的傷怎么樣?鼻子還流血嗎?” 李均扯下塞在鼻子的紙巾,扔下垃圾桶,冷言道:“不流了?!?/br> 姜衡還是有點擔心他的鼻梁:“我看他們幾個都有簡單上藥,王導請醫(yī)生過來了吧,醫(yī)生沒給你拿藥嗎?” 李均:“太刺激了,沒用?!?/br> 姜衡:“要是很疼就得去醫(yī)院,鼻梁骨斷了怎么辦?!?/br> 李均說:“不會,以前打架……”他停頓了一下。 姜衡等著下文:“什么?” 李均:“沒事,我會注意的。”說了你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還不如不說。 姜衡拿出手機,在搜索引擎里搜索了信息:“等我一下?!彼鹕砼芰顺鋈ァ?/br> 李均看他的行為有點莫名其妙,但心里又很暖和,鼻子是有點紅腫,過兩天應該就能消下去。 沒多久,姜衡又回來了,手里端了一盆冰水:“給我一條你的毛巾?!?/br> 李均聽他話取了條他自己的毛巾,這是要給他冷敷? 果然,姜衡把用冰水浸濕的毛巾一擰,遞給李均:“冷敷有利于消腫,你先敷上,我去問有沒有適合消腫止痛的藥,你休息吧?!?/br> 姜衡突然的轉(zhuǎn)變,李均還有點不適應,乍一看,好像恢復了記憶,但仔細一想,又不可能,醫(yī)生還讓他吃藥,李均沒深想,怕自己想多反而會更難過。 被姜衡照顧還是不錯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冷敷真的有效,鼻子好像沒那么疼了。 許是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姜衡在旁邊,外面又很安靜,環(huán)境太過舒服,李均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姜衡翻開桌上放著的一本書,一本編劇寶典——《救貓咪2》。 書是新的,不過書簽夾在二十頁,李均還有編劇夢? 一覺醒來,李均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搭著被子,坐在椅子上的姜衡已經(jīng)不在了,桌面上多了一個白瓷瓶,貼著一張毛筆字寫的“荔枝酒”紅條。 沒被吵醒,說明林立舒沒回來過,李均猜到荔枝酒可能是姜衡單獨給他放這兒的。 有時候,姜衡傻氣得想讓人就此放棄,但他這人總會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給你最貼心的關懷,給你最想要的溫柔,這個男人,更多時候,心軟得一塌糊涂,也能讓別人心軟得不行。 李均輕輕揭來酒壺的蓋子,低頭聞了聞,唇邊蕩開來到節(jié)目后最釋然最簡單的淺笑,眉眼間都是愜意。 與此同時,攝像頭開始運作,一開機就拍下李均低頭聞酒的動作,正站在監(jiān)視器旁邊和王導說話的姜衡微微一愣,他側(cè)身擋住王導的視線,心底開始躁動不安。 李均怎么可以這樣笑,他全身都要融化了! 第29章 軟、軟、的 林立舒打架一事節(jié)目組暫時按了下來,林立舒這邊也聯(lián)系了他的經(jīng)紀人過來負責這件事,先動手打人的住客還有些不依不撓,但這是他們?nèi)说氖?,王導不可能繼續(xù)讓他們耽誤節(jié)目組的拍攝進度,現(xiàn)在能壓一時是一時。打架事件也意味著林立舒可能跟節(jié)目組的合作就到明天為止,這種事傳出去對節(jié)目組影響不好,這就要看節(jié)目組如何跟林立舒經(jīng)紀人溝通了。 林立舒的俊臉毀得不是很嚴重,化個妝還是能遮住上面的紅腫,現(xiàn)在的化妝師都有很多黑科技,想讓他變帥就變帥,讓他變丑就變丑。 后續(xù)的事情將由林立舒的經(jīng)紀人跟住客私下溝通,至于怎么溝通,節(jié)目組不管,他們現(xiàn)在準備拍姜衡從醫(yī)院回來后的畫面。 誰也想不到拍攝的第一周就出現(xiàn)這種事情,鬧事的夫婦可能要在附近酒店待著等林立舒的經(jīng)紀人過來給他們一個交待,而另一對被邀請來夫妻在得到姜衡的親筆簽名后直接離開,只留下一個單身的年輕人,他被邀請到節(jié)目住兩天,并參與明天的員工活動。 姜衡一回來,就把節(jié)目撐了起來,王導把重點都放在姜衡帶酒回來送給嘉賓們的部分,何宛星和梁芷緣沒牽扯進林立舒的事件,非常愿意配合制造出歡迎姜衡回來的氣氛,而李均則是隨后被通知出來繼續(xù)拍攝,至于他在房間聞酒的畫面,他覺得肯定會被剪掉,目前暫時不是很擔心。 再次開機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半,李均鼻子抹過藥之后紅腫消了點,還得多虧姜衡給他冰敷,不然可能現(xiàn)在會腫得不像話。 姜衡買的三壺荔枝酒,其中兩壺送給了節(jié)目組,一壺贈送給幾位常駐嘉賓,品嘗一下味兒就行,反正這三瓶只是送給李均那一小瓶的掩護而已。 做完歡迎姜衡回歸的秀之后,姜衡在鏡頭前代替節(jié)目組公布他們明天的行程,將會按照原計劃不變,明天早上全員早起爬山,今天晚上他們得提前準備明天山上用品。 何宛星和梁芷緣都已經(jīng)做好了明天不用爬山的心理準備,原以為出了林立舒打架一事之后,他們就不用爬山,沒想王導并沒有想要放過他們,一切照舊,魔鬼啊,爬山多累。 節(jié)目規(guī)定周日是固定的“員工活動日”,也就是說,每干六天活就會有一天是他們的活動日,不用服務他人,想來想去,比起服務他人爬山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南市也沒有海拔可以跟五岳相抗衡的名山,他們倒不用擔心被安排去爬海拔兩千多米上的垂直山峰。 此時,他們還在品嘗荔枝酒,這酒沒有度數(shù),眾人品嘗了一下,就當水果酒喝了,也是姜老師的一番心意,怎能辜負。 李均沾了點唇,他按住麥悄悄問姜衡:“是不是只有我才有一小壺酒?!?/br> 姜衡清清嗓子,幾不可微的點點頭,嘴硬道:“那是我買了三壺大,店家附送的,是贈品,贈品?!辈灰賮韷衾餁⒘宋揖秃茫瑳]錯,他的初衷就是這個。 還強調(diào)兩次,一聽就有問題,李均朝姜衡笑了一下,心知肚明的事他就不再問,這人就是這樣,嘴硬又心軟,讓人忍不住想逗他。 姜衡等人在工作時,他的經(jīng)紀人伍琛也跟王導深入聊了一下姜衡目前的情況,將醫(yī)生叮囑的好好休息大體講了一遍,王導表示理解,他們的節(jié)目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讓嘉賓們累的項目了,姜衡平時不用客房打掃,也不用做飯,作為節(jié)目的嘉賓,他是最舒服的那個,完全不用擔心,伍琛很滿意這樣的安排,但他也沒急著離開,而是跟助理在附近的酒店住下,然后交待兩位平時該干點什么,特別是新來的助理小鄭,他得好好調(diào)教一下。 加上往兩個晚上的年輕住客,一共六人。六個人的爬山活動,節(jié)目組肯定不可能就簡簡單單讓他們這么上去,肯定會布置些什么。 因為林立舒的事情破壞了節(jié)目的氣氛,大家的情緒調(diào)動起來還需要時間,勉勉強強拍攝只會得到反效果,如今的觀眾眼睛跟顯微鏡似的,只要演員人稍微有點刻意就很容易被識別出來,節(jié)目組的剪輯也很難忽悠他們,剪得亂七八糟,反而會被罵得很慘。 兩對夫妻離開后,單身年輕人的存在感就突顯了出來。 晚上,六人吃過節(jié)目組準備的晚餐,林立舒因為上了藥,不方便出鏡,直接回房間休息,李均下午睡了一個小時左右,精神還行,在客廳里陪何宛星他們東聊一句西聊一句,話題都很隨性,并不固定。不過,嘉賓們都很默契的將話題引到年輕的住客身上。 年輕的住客姓程,單名軒,職業(yè)和娛樂圈沒有什么大的關系,看著像是個老實的孩子。 今晚沒有林立舒吵雜的吉他聲,客棧顯得十分安靜,終于體會到一波難得的寧靜夏日。 李均撈了一把小板凳,坐在茶幾旁給大家泡茶,他先給客人程軒倒了一杯。 程軒剛?cè)胱〉臅r候跟李均聊過幾句,有了冷酷外形的姜衡作對比,他覺得李均簡直溫和得不行,還特平易近人,更愿意與他親近。 “謝謝均哥?!?/br> “不客氣。”李均問何宛星和梁芷緣,“你倆喝茶嗎?” 何宛星是睡前喝咖啡都能睡著的,便點頭,李均給她倒了一杯。有姜衡在,梁芷緣就會過來湊熱鬧,她也就不在意李均了,姜衡都喝她沒理由不喝。 姜衡考慮到李均被遮瑕膏遮蓋的鼻子可能還在隱隱作痛,對他說:“你坐這兒,我來泡。”可以說十分體貼入微了。 李均沒跟他客氣,兩人換了個位置。 一周的相處下來,再遲鈍的人也知道李均是被姜衡特殊對待的,只要李均在姜衡的話就會多起來,其他人想要和他一塊兒營業(yè),怕是得按字和吸呼次數(shù)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