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這一回,就算牟芳芳真是個狐貍精,有吸星大法,她也甭想再把宋西嶺從她的身邊給勾走。 但是奈何這個人啊,越急就越要出事情。 宋西嶺顯然大受震動,坐在車上,就那么穩(wěn)穩(wěn)的坐著呢,捏緊兩只拳頭,直勾勾的盯著牟芳芳。 蘇向晚去推宋青山:“趕緊的,開車,咱們快點走?!?/br> 就是要給牟芳芳造成一種,西嶺又高又冷又酷又帥的樣子,但是不能讓他破功,不能讓牟芳芳再纏上宋西嶺啊。 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蘇向晚都要急瘋了,宋青山還在那兒站著呢。 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也知道牟芳芳對宋西嶺有多重要,大家該齊心合力,把牟芳芳那塊癩皮糖給踹走的啊。 “小沈,你這車,要不你自己來開?”宋青山居然說。 沈星原對她的爛吉普,比宋青山了解的多,不停的打著火,回頭喊說:“叔叔,您趕緊推,大家一起再用把力啊?!?/br> 卻原來,她這車是自己花了三百塊錢淘回來的,因為年久失修,在很多情況下,非得推著跑起來,才能打得著火。 于是,宋青山帶著谷東喊著一二三在推著車,蘇向晚和南溪幾個追著跑,宋西嶺一個人坐在車上,車門半開,他穿著嶄新的西服,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就那么坐著。 他曾經(jīng)回想過,要是再見了自己少年時曾經(jīng)那么深愛過的姑娘,會怎么樣。 他從來沒有嫌棄過牟芳芳長的丑,生的胖,甚至從來沒嫌棄過她皮膚黑,只是因為她從來不曾像別的女同學(xué)一樣鄙視過她,才那么珍視她。 他所有的努力,除了回報父母,就是想給她更好的生活,當(dāng)然,一個男人的一生,也不僅僅是給一個女人更好的生活就完了。 他需要實現(xiàn)他的夢想,也需要被這個社會所認(rèn)可,站的越高,責(zé)任越重,既然他選擇了現(xiàn)在的行業(yè),就注定不僅僅只是屬于一個女人的所有物,不僅僅只為她一個人而奮斗。 他得為了整個行業(yè)而奮斗。 他只是想不明白,小時候那么乖巧,任憑他做什么白日夢,說什么瞎話,都會乖乖聽著的牟芳芳,在長大之后為什么會變的那么強勢,就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一樣。 “一二三,推啊,用把力啊?!惫葨|賣力的推著,還在招呼蘇向晚她們也來推車。 宋青山一個人在最后面,生生的就把輛車給推著跑了起來。 沈星原在招呼蘇向晚和南溪幾個上車,然后是宋青山和谷東,一個個的跳上了車。 全家一起人仰馬翻,等了上車,全都累的喘不過氣來。 曾經(jīng),在宋西嶺心目中,悲傷、憤怒,無法面對的分手后的再見面,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場荒唐的鬧劇。 沈星原終于又發(fā)動著了她的車,還不忘伸過手來跟大家一起拍個掌:“耶!” 搖搖擺擺,一輛破吉普就這么載著悲傷,但又忍不住要笑的宋西嶺,去找飯吃啦。 第205章 煙雨蒙蒙 本來是準(zhǔn)備在外面吃的,蘇向晚想起家里還有炸雞,況且沈星原這車是真不好停,遂一股腦的,就把全家人都拉回家了。 “媽,那炸雞還能吃嗎?”谷東最關(guān)心的還是他的炸雞,昨天買回來的,牙倒了沒吃成,現(xiàn)在牙好了一點,就不知道這么大熱的天,雞是不是壞了。 “壞了,咱吃酸拌湯吧?!碧K向晚悶悶的說。 谷東那小心眼兒還不足嗎,而且甜言蜜語,說的那叫一個好聽:“我真的從來沒有在沈星火面前說過您不好,沈夫人那些話都是編造的,你總不能因為沈夫人的離間計就不愛我了吧?” “不愛了,養(yǎng)你吃養(yǎng)你喝,到頭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人指責(zé),我反正不高興?!碧K向晚翻著白眼說。 這可叫谷東怎么辦是好啊? 小伙子揉著腦袋,嘿的一聲:“那就天天酸拌湯吧,反正你做啥我吃啥,不挑嘴。餓是沒辦法的事兒,我就算肚子飽著,心也是餓的?!?/br> 但終歸谷東還是傷心,一大塑料袋的炸雞,還有驢打滾。這么熱的天,隔一夜就壞了,多可惜啊。 “媽,炸雞要壞了就甭給大家吃,我一人吃吧,吃了拉肚子我也認(rèn)?!惫葨|想了半天,又來纏蘇向晚了。 “肚子疼怎么辦?” “吃兩片弗派酸就行了呀,我們要拉了肚子,你不經(jīng)常給我們吃好個?”谷東揉著肚子說。 蘇向晚沒理這家伙,從家里出來,到隔壁去找沈奶奶了。 “沈奶奶,我放在您家冰箱里的雞和驢打滾兒呢,我得拿回去給孩子們吃?!碧K向晚笑著說。 沈奶奶打開自家冰箱,把蘇向晚的東西提了出來,把她拉到后院,努了努嘴說:“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你看看我們家這大姑娘怎么樣?跟你家小伙子處的好吧?” 卻原來,回來之后,宋西嶺把西裝一換,就到隔壁,幫著沈星原一起修理她的車去了。 小伙子又換上了他那套黃色的老工裝,跟沈星原的藍(lán)工裝相映成趣,看起來很和諧的一對啊。 “挺好的啊,但是我們家這小伙子在沙漠里工作,俗稱挖蚯蚓的,是個石油工人,你們家姑娘是北京大妞,怕不愿意去那地方吧?”蘇向晚說。 沈奶奶一聽,果然臉色大變:“那算了,你就當(dāng)我沒提過這茬兒,我們這閨女就不像個姑娘,性格又倔,脾氣又壞,配不上你們家那馬匪,千萬再甭提相親的事兒?!?/br> 果然,一聽是個石油工人,老太太興趣立馬就沒了。 嘴里念念叨叨,她說:“當(dāng)兵還有個轉(zhuǎn)業(yè)呢,石油工人,那就是一輩子打光棍的命啊?!?/br> 不過看起來西嶺和沈星原聊的挺好的啊。 “你要有錢就換個新的火花塞,要沒錢,你看我的?!彼挝鲙X從自己的行李包里抽出一張砂紙來,把這個火花塞仔仔細(xì)細(xì)的砂了一遍,再安上去,只用引線打火,啪的一聲,車就發(fā)動起來了。 “厲害啊兄弟,你這一手我怎么就沒有。”沈星原一巴掌拍過去,宋西嶺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一把就把她的手給揮開了:“甭碰我。” 沈星原訕訕的搖著自己的手,就在西嶺以為她會不好意思的時候,她突然就湊了過來:“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這姑娘比牟芳芳可漂亮多了,應(yīng)該說,對于一個沙漠里的石油工人來說,她漂亮的就跟畫報上走下來的似的,屬于他們不敢妄想的那種。 刷的一下,宋西嶺的臉就紅了。 蘇向晚從隔壁把炸雞和驢打滾提回來,南溪的飯也快做好了,北京可沒酸菜,她做的是一鍋子的湯面條,正在蜂窩煤爐子上煮面呢。 這姑娘的心野,一見她媽進來就把筷子扔了:“媽,你看著面條,我出去逛一下啊,中午甭喊我吃飯。” 喊不住的,這就又跑了。 煮面條的時候,蘇向晚開始翻柜子,一打開廚柜下面的柜子,喲呵,里面整整齊齊,擺著五桶子的菜籽油,估計是軍事學(xué)院發(fā)的福利。 提了一桶出來,煮面條的功夫,蘇向晚倒了半鍋在大鍋里頭,給驢打滾改了個刀,再把炸雞重新熱過一遍,不一會兒,就連宋青山都給饞的,抱著小北崗進來了。 “你做的啥這么香?”宋青山說。 蘇向晚遞了北崗一塊炸過的驢打滾,外頭酥酥的,里面軟軟的,孩子咬了一口,嘴巴張的老大:“mama,真好吃?!?/br> 改過刀,油炸過的驢打滾兒,味道等于升了一個級,能不好吃嗎? 尤其是谷東,本來對于今天的飯興趣缺缺,結(jié)果一上桌子,夾了一塊炸的酥酥的驢打滾,直接眼睛一亮。 就跟條小狗似的,這家伙不停用他的腦袋頂蘇向晚呢。 “滾一邊去,韓谷東,你熱不熱啊?!碧K向晚說。 谷東嘿嘿一笑,賊兮兮的端著碗就開始刨面了。 宋西嶺悶悶的在吃飯,吃的很快,不一會兒就是一碗,風(fēng)卷殘云,碗一放就說:“爸,咱們繼續(xù)出去工作吧?!?/br> 蘇向一聽孩子這話就知道機會來了:“你們還得出去吧,要不要用車,用車的話,西嶺到隔壁去借車去?” 西嶺看他爸呢,宋青山掏出手絹擦了嘴巴說:“不用,國安會給我們派車的?!?/br> 來陪他爸看病的,宋青山這是直接把自己入到國安隊伍里了呀這是。 蘇向晚急的踩了他一腳:“就借沈星原的車?” “那車打不著火,我們有更好的裝備?!彼吻嗌秸f。 還真的,下午,谷東的叔叔韓江就親自送了一輛嶄新的吉普車過來,要帶著宋青山父子一起出去。但是,宋西嶺和沈星原很遺憾的,就沒有繼續(xù)接觸的機會了呀。 “不會有流血性的事故吧,危不危險?”蘇向晚說。 宋青山說:“昨天我們啟用竊聽器聽了一下,初步估計,伊藤應(yīng)該不敢策劃流血性的事件,畢竟現(xiàn)在的北京可不是原來的北京,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聯(lián)絡(luò)了很多外國記者,準(zhǔn)備在閱兵村拍一些關(guān)于我國軍人的丑照,再寫一些丑聞,發(fā)到國際上去。” 確實,現(xiàn)在的北京可造不成流血性的事件,但是丑化軍人,這個就更加可惡了,誰不知道當(dāng)兵的孩子們苦,參加閱兵的更苦,這時候還抹黑他們,伊藤那個日本人的用心可真是夠險惡的。 “你們打算咋辦?”蘇向晚說。 宋青山說:“還能怎么辦,我們會想辦法的?!?/br> “宋青山,最近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是瞞著我的吧,就跟我說了又能怎么樣,你帶出去的可是我兒子。”蘇向晚說。 宋青山覺得奇了怪了:“你不一直說東海西嶺都不是你生的,怎么就成你兒子了?” “行了,我看你最近是皮癢癢,欠收拾了,趕緊去吧?!碧K向晚說。 宋青山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 走之前都不知道來個吻別,蘇向晚覺得,這家伙最近有點飄的厲害啊。 宋青山父子早出晚歸,南溪在家?guī)Ш⒆?,蘇向晚就得去跑她的奶粉指標(biāo)了。 “現(xiàn)在有十家在競標(biāo),但是資質(zhì)不齊全的就有七家,我們已經(jīng)打回去了,目前等著招標(biāo)的,一個是你們紅星廠,還有一個是私營企業(yè),張建設(shè),另外在河北還有一個叫三牛的企業(yè),你們現(xiàn)在得跟我們部長聊一聊了?!笔乘幘值墓ぷ魅藛T說。 張建設(shè)的背后就是沈夫人,至于另外那個企業(yè),蘇向晚草草看了一下,這個企業(yè)的資質(zhì)跟她相比,實在差的太多了。 這樣看來,從實力方面,蘇向晚是穩(wěn)穩(wěn)的能把這個指標(biāo)給拿下來的。 但是,最大的障礙還是在沈夫人這兒。 部長辦公室,沈夫人正在拍桌子呢:“我們沈老當(dāng)初是怎么帶你們這幫兵崽子的,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他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眼看就要留下孤兒寡母,離我們而去,我就不信你能把這個指標(biāo)給別人?!?/br> “張部長,我們會從日本引進全新的生產(chǎn)線,我是個醫(yī)學(xué)碩士,主修心理學(xué),但是我在銷售學(xué)方面,不比咱們北京的??茖W(xué)生差?!蹦卜挤稼s忙亮出了自己的日裔身份,掏出自己的名片說。 名片這東西,就更新奇啦,因為目前,它只流行于日本,咱們國內(nèi),還很少有人會印個名片呢。 顯然,忠英和烈英倆,沈夫人得把她們放到部隊上,在體制內(nèi)讓她們過著悠越,悠閑的日子。 牟芳芳,則是沈夫人用來賺錢的噱頭,而那個張建設(shè),則是她挖錢的好手。 這女人身后要沒個能手指點,蘇向晚還真不相信,她實在太會借著關(guān)系斂財了。 …… “總之,我家老爺子兩只眼睛盯著呢,這個項目你要不給我們,你以后就甭見他,就你的那些戰(zhàn)友們,等我家老爺子好起來,肯定也會向他們好好說說你的人品。”沈夫人拍著桌子,給了輕工部的張部長狠狠一擊。 然后,她跟牟芳芳倆趾高氣昂的,就從部長辦公室出來了。 “喲,向晚啊,今天晚上再來我家吃頓飯吧?!鄙蚍蛉艘灰娞K向晚在外頭,格外熱情的說:“咱家老爺子昨天見了谷東,今天精神好了很多,我估計很快就能坐起來啦?!?/br> “不用了,我忙著要去捐牟其年那個大漢jian留下來的黃金呢,沒時間?!碧K向晚淡淡說。 一百根金條,折合國際金價,現(xiàn)在就得四十多萬,牟芳芳涵養(yǎng)好一點,還在笑著說沒事,捐給國家是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