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把一幫混混趕的,在電影里擠來擠去,鬼哭狼嚎。 …… 公安一個個的拷上手拷來抓人的時候,谷東的兩個鼻孔都在流血,宋南溪要好一點,畢竟小混混們也不會對她下狠手。 “不用說,我有仨哥哥,宋東海最對是最棒的一個?!惫葨|揚著椅子板面說。 別人還用說嗎,這么年青,高大,結實又沉穩(wěn),相貌就跟現(xiàn)在的奶油小生唐國強一樣的年青小伙子,一人能挑翻七八個,誰不覺得他好啊。 就連蘇向晚,都忍不住要給兒子鼓個掌。 但就在這時,穿著高跟鞋的郭晶晶跑了過來,鼓著掌對宋東海說:“東海,你真棒?!?/br> 就在這一瞬間,蘇向晚和谷東,南溪幾個同時眼中迸出殺氣,直逼宋東海。 郭晶晶還得回頭問蘇向晚一句:“阿姨,你覺得咱們東海怎么樣,是不是可厲害了?!?/br> 蘇向晚可不跟郭晶晶這種人打哈哈,反而直接說:“對了,小郭同志,光榮大院里住著的,最次也是十級干部,你家張大爺十三級,你們是不是也該搬出去住了?” 她故意要把張團長叫成張大爺,就是想給郭晶晶點難堪。 果然,那怕臉皮厚比城墻,郭晶晶的臉色瞬時也煞白一片,再也不敢腆著臉來跟蘇向晚討好話了。 回到家,本來以為小北崗已經睡著了呢。 結果蘇向晚去王司令家抱孩子的時候,剛一開門,就見北崗手舞足蹈的,在王奶奶的懷里笑著呢。 這小子跟他所有的哥哥都不一樣,笑起來那叫一個甜,戴一頂荷葉邊的小帽子,等mama進門就要找糧袋,吃奶奶。 晚上宋青山回來的就很晚,當然,一身的鐵銹味兒,一看就是從鋼廠出來的。 洗完了澡,蘇向晚還等著他進來,跟他匯報一下宋東海的情況呢,沒想到宋青山在外頭直接就罵上兒子。 “宋東海你怎么搞的,我一進大門,乘涼的老太太們全在說你,你怎么又跟那個郭晶晶搞一塊兒了?”宋青山說。 宋東海聲音低低的:“怎么可能,我說了沒有的。” “沒有就離遠點,那就不是個東西?!?/br> “不止不是個東西,而且沒有做為一個人而該有的底線和尊嚴,我比誰都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干啥,行了老爸,你趕緊去睡覺吧。” “你說誰老,我宋青山今年也才41歲,國家法律規(guī)定我還是中年人?!?/br> “行行,您不老,您還能再奮斗二十年呢,快去睡吧?!彼螙|海說。 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宋青山更生氣了:“第一,以后見了郭晶晶繞道走,第二,說話不準帶您字?!?/br> 進了臥室,見蘇向晚剛給孩子喂完奶,小心翼翼的,往那張夢幻粉的小床上送著呢,宋青山就把小兒子接過來了。 看半天,香一口,再看半天,再香一口。 光榮大院里現(xiàn)在住的人多,老干部家屬們退下來的也多,不比農村老太太們只是嚼點舌根子,她們可是有著覺悟的道德模范,像郭晶晶,陳小麗之流的女孩子,在她們眼里,那就是該批斗的對象。 當然了,看見自家院里的大小伙子們跟他們接觸。 宋青山一進門,就碰到五個匯報情況的,還有三個自發(fā)的,準備替他勸宋東海的。在這種院子里,宋青山這種,省級身份的人,兒子可是全院孩子的標桿,誰也不希望他們長歪。 “你說,東海他究竟怎么啦?”宋青山越想越苦惱:“這才二十一就不聽大人的話了,等長大一點可怎么辦?” 蘇向晚覺得,以宋東海的秉性,應該不會變壞。但是他先是瞞著她和郭晶晶見面,再是倆人一起跑去看電影,又讓她不由得,覺得那孩子是不是想報復郭晶晶,先是勾引上郭晶晶,然后把她再甩掉,來這樣干一場。 但是宋青山頂著一個鋼鐵基地,就是頂著全省的gdp,經濟的擔子都在他肩上,蘇向晚也不好叫他苦惱啊。 “估計是叛逆期吧,據(jù)說孩子都有叛逆期?!彼f。 叛逆期?宋青山謙虛而又誠懇:“那咱們該怎么辦?” 蘇向晚說:“再看兩天吧,至少給孩子一個機會,看看他到底想干啥吧?!?/br> 對了,自打生完小北崗,夫妻之間就沒有更加深入的交流過了。 今天晚上,蘇向晚終于宣告,倆人應該可以深入交流一下,宋青山當然激情難捺,雀躍的就跟蘇向晚看過的那些小言文里的霸道總裁一樣。 但是,宋青山活兒干到一半,想起兒子叫自己老爹,本來還想淺嘗輒止的,頓時火從心中起,怒從膽邊生,還非得證明一下自己壯志猶在,寶刀未老不可。 于是,成功的給蘇向晚踢下了床,就連孩子,都給蘇向晚吵醒了。 “你是頭驢嗎,打樁機嗎?有沒有你這樣兒的,光剩疼了好不好?”蘇向晚一通的罵,裹起被子來睡下了:“溫柔,你懂不懂,不要粗魯要溫柔,組織的訓戒你都忘了嗎?” 第176章 打兒子 宋青山倆口子直到后半夜,才算魚水合歡了一回,不粗魯?shù)乃吻嗌?,還是很能讓蘇向晚開心一下的。 “我怎么聽著外頭似乎有聲音,有動響?”宋青山翻身下來,喘著粗氣說。 蘇向晚也聽見了,門好像咯吱響了一聲,家里幾個孩子,不說氣息,就是腳步聲她都能聽個一清二楚,聽見的腳步聲是宋東海的。 宋青山想起來就去看,給蘇向晚一把拉住了:“你甭起來,我去看看就得?!?/br> 怕他又要跟東海倆干起來,所以蘇向晚決定自己去。 不看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那個陰魂不散的郭晶晶居然就在大門外頭呢,估計是往東海的窗子上扔石頭什么的,把他給喊下去的。 “有一特漂亮的姑娘想跟你耍朋友,你倆還是老鄉(xiāng)呢,今天晚上耍一下,要不要?”郭晶晶站在籬笆外頭說。 宋東?,F(xiàn)在的樣子,蘇向晚這輩子都沒見過。 路燈下他只穿件白襯衣,就只松松的扣著倆扣子,手插在兜里,轉個圈兒靠核桃樹上了:“陳小麗吧,我對她沒興趣,找個更漂亮的來,錢不是問題。” 天殺的,這小子居然還真有一種深沉,蔫壞的男性魅力。 “我們只談感情不談錢,誰像你這么庸俗,宋東海,我早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就是一大流氓啊?”郭晶晶也往核桃樹上湊著,倆人險些就要湊一塊兒去了。 “我只談錢不談感情,你找一個能現(xiàn)場交易的來,干凈點,漂亮一點就得?!睎|海在此刻,就像一個從頭到腳都渣的大渣男一樣,還斜掃了郭晶晶一眼:“我這兒朋友多,你要有漂亮的女同志,多叫幾個都行?!?/br> 說著,小伙子大搖大擺,吹著口哨就進了門。 結果一進門,就見本該在睡覺的他媽跟一只憤怒中的火雞似的,頭發(fā)亂乍,站在走廊中央。 蘇向晚提著自己的拖鞋,一拖鞋差點抽到宋東海的頭上。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千萬不能讓我爸知道?!眲偛胚€胸肌外露,帥的跟奶油小生唐國強似的宋東海直接跪地上了:“媽,你打可以我,怎么打都行,千萬別惹到我爸?!?/br> 本來,孩子以為mama會拉開燈,把爸爸叫出來,就得給他上堂思想政治課。谷東和南溪又要像上一回,郭晶晶來家里時一樣,看他一回熱鬧呢。 沒想到mama深吸了兩口氣,聲音卻意外的溫柔:“是我沒想到,大小伙子們都要找對象,宋東海,你還沒犯過原則性錯誤吧?” “要有,天打雷劈?!睎|海把兩只手都舉了起來。 蘇向晚也蹲地上了,語重心腸:“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吧,你要真著急,咱們暑假就結婚,我跟你保證比那什么郭晶晶還是陳小麗都漂亮得多,成嗎?我養(yǎng)兒子養(yǎng)到這么大,不是讓他們自甘墮落,去玩弄失足婦女的?!?/br> 這時候宋東海還能說啥,當然只能是點頭如搗蒜啦。 只一點,在mama的眼中,宋東?,F(xiàn)在,不止是個談女朋友的時候被屎糊了眼,還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大渣男啦。 大清早,北崗在床上伊伊呀呀的時候,谷東就在他的小床前做作業(yè)。 他的成績依然不是很好,尤其語文,差的那叫一個一塌糊涂,他壓根兒就沒有學習的心思,昨天看人劉靈頭上扎個花兒好看,就給北崗的腦袋上一綁了一朵,粉嫩嫩的小北崗,轉眼就有小劉靈漂亮了。 “谷東在學習啊。”宋東海走了進來,興致勃勃的翻著谷東的作業(yè):“做的很不錯嘛。” 谷東當然要炫耀一下:“哥哥,今天公安局邀請我去幫他們查案子喲?!?/br> 宋東海立刻就開始鼓掌了:“看來咱們谷東有當刑警的天賦。” 谷東驕傲的什么似的,但是對此卻不屑一顧:“我不要當公安,要當兵,還要跟你一樣當坦克兵,開坦克上戰(zhàn)場?!?/br> “其實,那倆女孩子是從安徽那邊過來的?!彼螙|海捏的拳頭咯咯作響,說:“你要今天去一趟太平間,應該會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女孩子的額頭上有顆紅痣,就能確定我所說的話。她們都是那邊特別窮的人家的孩子,來這邊是來販賣服裝的,但是來了之后跟郭晶晶認識之后,就在這邊做了那種販賣yin的女性,結果,那倆女的有天晚上跟幾個混混們喝酒,然后嫖資沒談攏,就給他們殺了,扔黃河里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谷東一瞬間就坐正了:“我當然明白,我一直都覺得郭晶晶和陳小麗沒干好事。但是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東海這于是才講了起來。 卻原來,自從個體戶被解禁以后,有大批的南方人北上淘金,不止是死的那倆女孩,還有很多年青女同志到了這邊以后,販賣幾天的衣服,有恒心的,能吃苦的就會繼續(xù)做下去。 還有些好吃懶作,愛好虛榮的就發(fā)現(xiàn)生意難做又辛苦,于是一個拉一個,就在秦州做起了暗娼來。至于搞暗娼,拉皮條的女人,不止郭晶晶一個,但郭晶晶是其中干的最紅火的一個。 現(xiàn)在的時局可以說是非常動蕩了,上面不論政策還是領導一直都在不停的變幻,舊的,嚴苛的政策依舊未變,但同時,各省又在想辦法刺激經濟的發(fā)展,不希望再回到過去的窮日子。 所以經商政府不反對,但同時,誰也不希望女同志們流落去做暗娼啊。 那邊的姑娘很久不回家,也不給家里寫信,地方政府就會專門派公安來找,來查,但現(xiàn)在一是信息落后,二是電話都很少普及,所以辦起案子來有難度。 這倆姑娘,其實那邊公安們?yōu)榱怂齻z的失蹤,已經跑過好幾趟秦州了,但這倆姑娘怕給抓回去以后要論流氓罪,一直躲著公安,結果就給混混打死了。 宋東海正好放暑假,而他在公安局有個朋友囑托他查一下這倆姑娘,所以宋東海來了以后,才會假借招嫖,想把那些做暗娼的姑娘們全都給摸一遍底,然后跟這邊的公安配合,把她們遣送回原籍去。 誰知道宋東海來一查,就發(fā)現(xiàn)那倆姑娘已經死了。 但是郭晶晶難辦啊,一則,她丈夫在住建局工作,上面還有些關系會保她。再則她非常狡猾,介紹生意,當皮條的時候根本不收錢,都是提前約好搞暗娼,完了讓人替自己介紹拆遷,建設房屋的生意,賺的都是大錢。 所以,宋東海想讓她坐牢,但是找不到辦法。 直到今天,他才找到契機了。 “你不是要去查案子嘛,幫哥哥個忙,把這東西弄到女尸體的衣服里,到時候我就可以把郭晶晶給送牢里去了,明白嗎?”宋東海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谷東接了過來,是半張水洗過的月經帶票,上面還印著紅紅的最高指票,要節(jié)約鬧革命幾個字,落款是秦州軍區(qū)特供商店。 這種票現(xiàn)在已經被廢掉了,但是曾經,它可有著輝煌的歷史,非特供商店不出,出的時候,必須簽上郭晶晶的名字,因為她當時就管著月經票。這半張票,很成功的,就可以把郭晶晶和那倆個被害的女孩子聯(lián)系到一起了。 “咱這樣算不算故意放偽證?”谷東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地道啊。 宋東海敲著桌子說:“那倆姑娘雖然不是郭晶晶殺的,但是被她誘惑才失足的,郭晶晶要不坐牢,她就要誘惑更多的女同志去賣yin,做暗娼,咱們非得把她關起來不可?!?/br> “那真正的殺人犯豈不就逍遙法外了?”谷東依然覺得不妥。 宋東海卻覺得不然:“這個你放心,那些個人渣,我有的是辦法讓政府把他們公開槍斃,震懾社會。”再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哥哥帥氣的,就跟電影里的唐國強一樣。 昨天晚上谷東還覺得東海哥哥的眼睛是被屎糊住的呢。 在這一刻他才知道,東海哥哥是全家最光榮,最正義的那個人啊。 崇拜,無以言喻。 一個人赴公安局,緊接著跟劉在野到了省醫(yī)的太平間,法醫(yī)刷的一把撩開白布,谷東的臉色就變了。 孩子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抱上劉在野的腰,差點沒給嚇昏過去。 被水浸泡過的尸體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