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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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忘記了自己買包買首飾眼都不眨的時候。 唐紜更過分,生怕她沒看到,特意把帖子轉(zhuǎn)發(fā)給她,還精準(zhǔn)捕捉重點: [你這個學(xué)人精!] [憋著勁想跟霍觀起炒緋聞呢吧?] [說啊,你是不是想追人家?] 打字不夠,還發(fā)來一長串語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路秾秾臉都綠了。 第21章 霍觀起這一周忙得腳不沾地,一回國,得知網(wǎng)上的那些消息,看路秾秾的眼神里寫滿了無奈。 這才離開七天,就能搞出這么多事。 虧她還好意思發(fā)消息譴責(zé)他奢侈,當(dāng)時看到這條信息,霍觀起一頭霧水,回她一個:[?] 沒再收到回復(fù)。 他手邊事情多,就擱置了沒細(xì)問。 沒等解決這些八卦非議,霍倚山出事了。 霍觀起接到電話,說霍倚山突發(fā)中風(fēng),人在霍氏集團旗下的私人醫(yī)院。 路秾秾和他第一時間趕去。 到醫(yī)院一問,老湯道:“先生下午和見明先生見了一面,晚上突然就昏過去了?!?/br> 霍觀起問:“見面說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 “具體說了什么不知道,先生挺生氣的?!崩蠝嫔y看,“他把見明先生叫去,是因為賬目虧空的事。” 說話間,一家人全都到齊,大伯家三個、霍觀起的父親霍清源、后媽趙苑晴,悉數(shù)到場。 霍觀起冷眼睨著霍見明,道:“你和爺爺說了什么,把他氣成這樣?!?/br> 霍見明一聽眼里閃過心虛,臉上訕訕,怒道:“你胡說八道什么!爺爺生病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看你才……” “你再大聲嚷一句,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扔出去?”霍觀起平靜地看著他,眼神全無溫度。 霍見明一愣,“你……你敢!爺爺還在里面——” “你試試,看看我敢不敢?!被粲^起淡淡道,“老湯,去把醫(yī)院保衛(wèi)科的人叫來。他再大聲喧嘩,就堵上他的嘴扔到大門口?!?/br> 老湯看看在場這些霍家人,沒有反駁霍觀起的話,反而一臉為難地對霍見明道:“您別讓我難做?!?/br> 霍見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霍觀起坐穩(wěn)繼承人之位,他早就知道,可是之前還沒這么直觀地感受過。不過是處處被壓一頭,過得不如他滋潤而已。 如今卻連跟在霍倚山身邊多年的老湯都對霍觀起言聽計從,霍倚山這一躺要是不起,霍氏的“霍”字,就要徹徹底底變成霍觀起的霍了。 大伯霍澤海庸碌半生,身材微福,見狀連忙站出來打圓場:“觀起,你們好歹是兄弟。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說他就是了!你何必這樣?”轉(zhuǎn)過頭,訓(xùn)斥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就你長了嘴?少說兩句會不會!問你什么就答什么!” 霍見明氣不過,看著霍觀起道:“我看是爺爺剛倒下,有人就迫不及待要拿我立威了,兄弟?誰敢跟他做兄弟!” 霍觀起漠然道:“希望在集團董事會上,你也能這么硬氣?!?/br> 霍見明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梗住。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霍清源打斷:“別吵了!”瞥一眼霍澤海,“見明不想待著的話,大哥你帶他盡早回去吧?!?/br> 話里隱含諷刺,霍澤海面色也不好看。 一時間誰都不再說話。 路秾秾全程沒有出聲,只陪在霍觀起身旁。 一個多小時后,醫(yī)生來告知,說霍倚山目前處于昏迷中,還有幾個小時才會蘇醒。 霍觀起便讓她先回去休息。 路秾秾問:“那你呢?” “我在這等著?!彼馈,F(xiàn)在,這是他必須做的。 路秾秾沉默著,心里不免有些發(fā)堵。 霍家這一攤爛事,她很多年前就知曉。 霍觀起的母親叫文香如,霍清源和她相知相愛,年輕時,兩人曾決意要一同共度余生。 文香如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家中父母皆是貧農(nóng)。反觀霍清源,留學(xué)歸來,比起兄長出色得多,自然而然被霍倚山寄托了全部的希望。 這樣一樁婚事,霍倚山當(dāng)然不同意,一怒之下棒打鴛鴦?;羟逶春臀南闳绮豢锨?,霍清源甚至不惜頂撞霍倚山,苦求無果后,毅然決然離開霍家。 他們二十三歲那年結(jié)婚,到二十五歲,生下了霍觀起。 霍觀起曾經(jīng)和路秾秾說過。在他的幼時記憶里,父親和母親恩愛和睦,感情非常好,只是家里一直過得很艱難。 他從沒見過爺爺,但卻知道爺爺不喜歡他和他母親,多有為難。家里艱難的境況和他有著無法擺脫的關(guān)系。 不管霍清源去哪里工作,沒多久都會被人辭退,四處碰壁。不得已之下,文香如只得支了個小攤做生意維持家計,霍清源則到處干零活,找事情做,就這樣還時常被人刁難。 他們的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霍觀起從不和人攀比,吃得不好,穿得簡單,從沒和父母抱怨過一字一句。 只是沒想到后來,他父母決定離婚。 他被霍清源帶回了霍家,沒多久,霍清源再娶,娶了同樣家世優(yōu)渥的趙家女兒,也就是他的后母趙苑晴。 當(dāng)時霍觀起才八歲。跟著霍清源回霍家以后,沒有一天幸福日子?;羟逶茨菚r開始對他態(tài)度大變,動不動因為一點小事罰他。 趙苑晴表面看著對他好,嘴上勸阻那么一兩句,實際根本不攔。否則他們家搬到路秾秾別墅后那會兒,何至于連給霍觀起辦張門卡都拖拖拉拉,要讓他三不五時因為家里沒人被關(guān)在外頭? 說白了就是不上心而已。 那些年趙苑晴一心懷孕,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意作對,一直沒能如愿,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對待霍觀起也越來越嚴(yán)苛。 霍清源罰他不再是小打小鬧,動輒便讓他跪。 路秾秾知道的多,從那時候就對趙苑晴憋了一肚子氣,對霍清源同樣沒有好印象。 但歸根究底,霍倚山才是最大的癥結(jié)所在。 霍觀起父母的一樁婚事,從他出生前到八歲,持續(xù)了十年,如果不是霍倚山干涉,讓他們?nèi)兆舆^得舉步維艱,一切說不定不會如此。 而且霍倚山這人,心思極重。發(fā)現(xiàn)孫輩兩個長成,偏偏是霍觀起有出息,一邊希望他出色能擔(dān)大任,一邊又因他母親心存芥蒂,擔(dān)心他會走上他父親的老路,被女人拐跑,扔下家業(yè)追求愛情,所以一直不肯真正將霍氏交給他。 霍觀起和路秾秾結(jié)婚以后,這些擔(dān)心才有所消除。 不過不管是仍然在意也好,已經(jīng)放下也罷,以眼下這個情況,霍倚山想要握緊大權(quán)不旁交,是再也不可能了。 霍氏,要進(jìn)入洗牌階段。 路秾秾打量霍觀起的神色,躊躇半天,安慰道:“你別太累?!?/br> 又是這種時刻,又是這種感覺。每當(dāng)面對霍家,她就忍不住生出一股護(hù)犢子的心。拋開她和霍觀起所有過去,那些糾葛對錯統(tǒng)統(tǒng)不提,單單只是為他不平。 霍觀起看了看他,緊繃的臉上有了幾許短暫的松弛:“好?!?/br> 離開醫(yī)院,路秾秾獨自回到喆園。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路秾秾下廚,親手煮了東西帶去。 霍觀起在休息室過了一夜,微微顯露出疲憊之色,見她來,打起精神,道:“這么早過來干什么?多睡會?!?/br> 發(fā)現(xiàn)她還帶了自己煮的食物,擰了擰眉,“這種事交給別人做就行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下廚。路秾秾不在意,問他:“爺爺情況還好嗎?” 霍觀起道:“就那樣。中途醒了一次,但是還不能說話,馬上又睡著了?!?/br> “你要在這待到什么時候?” “我處理完這點事,觀察一會,下午回公司?!?/br> 霍氏那么大個攤子需要他處理,他接下來這段時間有得忙。 又聽他道:“我爸下午會來。交給他就行?!?/br> 路秾秾聽他提到霍清源的口吻,分明一點都不沉重,愣了剎那,不由奇怪。上次在霍清源書房時就覺得不對勁,霍觀起買的畫居然掛在那。 難不成這幾年,他們的關(guān)系真的緩和了?! 不好多問,路秾秾壓下疑慮,沒多說,離開醫(yī)院。 …… 霍倚山入院一事,路家收到消息。路君馳打電話來問了一次,為此,路秾秾特意回了趟路家。 路聞道說:“他是長輩,你們做小輩的,這個時候該做的都要做到位?!?/br> 路秾秾表示知道。 而路君馳更關(guān)心霍觀起的動向,這幾日霍氏大刀闊斧,動作頻頻。不僅原本就交到霍觀起手中的鑲水二度開發(fā)案,他手中權(quán)力更是越握越緊。 路秾秾不了解這些,無從談起。 差不多一周左右,霍倚山的身體情況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可以說話,但是留下后遺癥,身子幾乎不能動,出行需要人推著輪椅。 醫(yī)生叮囑不能動怒,霍倚山醒來不愿見霍見明,讓人傳話叫他安分守己,否則就讓他滾出國去再也別回來。 路秾秾還是從路君馳那得知具體緣由——霍見明連同手下人在賬上做手腳,虧空得厲害,那一幫子蛀蟲全被趕出了霍氏。 霍見明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霍氏上下都傳遍了,在家如喪考妣。 霍觀起終于回家來,坐下沒歇多久,道:“爺爺提了婚禮的事?!?/br> 路秾秾問:“說什么?” 霍觀起看她一眼,道:“他問籌備得如何?!?/br> 這意思就是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