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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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腕上有被踩過的痕跡。 那些堵他的人攔著不讓走,推搡間護腕從他口袋里掉出來,他彎腰去撿,被人一腳踩住,所以才沒忍住和他們動起手。 將護腕遮嚴,霍觀起平靜地和她同行。 雖然只能去食堂吃飯,但比起沒得吃還是好一些。 趕在二十分鐘內(nèi)回到辦公室,霍觀起繼續(xù)罰站。 路秾秾吃飽喝足,和男生搭話:“同學(xué),你還不走嘛?” 他說:“還沒批改完?!?/br> “要改到什么時候?!?/br> “可能上課吧?!?/br> 剛聊幾句,主任回來了。一眼看見辦公室里三個人,只兩秒,目光鎖定路秾秾,“你是哪個班的,在這里干什么?” 她一驚,還沒想好說辭,桌后的男生已經(jīng)端起一疊練習(xí)冊交給她,開口道:“這些就麻煩你幫我送到高三6班,謝謝?!彼聪蛑魅握f,“她是路過被我叫進來幫忙送作業(yè)的?!?/br> 如此,主任沒再問。 路秾秾忙不迭抱住練習(xí)冊,暗暗給霍觀起和男生使眼色,低下頭飛快跑了。 送到高三6班,接手的同學(xué)問:“班長讓你送的?” 路秾秾想,應(yīng)該是那個男生,道:“對,他在批改卷子?!庇謫?,“他是你們班班長?” 同學(xué)說:“對呀,一下課就被叫去了?!?/br> 想說什么,話到舌尖突然一愣,路秾秾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他不是也沒吃飯? “他……他叫什么名字?” 同學(xué)忙著分發(fā)作業(yè),隨口道:“你不知道?去告示欄看,學(xué)生代表欄里有他?!?/br> 路秾秾跑去告示欄,果真看到他的照片。 高三6班,段謙語。 優(yōu)秀學(xué)生代表。 欠下的這頓飯,后來路秾秾和霍觀起找機會還了他。 段謙語天生一雙笑眼,溫溫柔柔,對誰都謙遜和氣,人緣特別好。不僅限于高三,認識他的人沒有一個不喜歡他。 路秾秾和霍觀起同樣也是。 她一直叫他全名,反倒是后來霍觀起先改口叫謙語哥,她嫌rou麻,回回都要吐槽,奈何一個木著臉置若未聞,一個笑吟吟不為所動。 久了,有時順嘴她也自打臉地跟著喊。 秋天蕭索,段謙語時常望著樹枝發(fā)呆。 路秾秾在霍觀起身邊絮絮叨叨,好不容易停下來,便會問他:“你在看什么?” 每一次都問,他每一次都答。 梧桐落葉凋零,風(fēng)揚起塵灰,惆悵凄清。 “我在聽秋天的聲音——” 那時候,幾近光禿的枝椏下,段謙語回頭看向他們,清風(fēng)曉月一般笑得溫柔。 第19章 其后,路秾秾回公寓住了幾天,窩在家里不見人,誰都不想搭理。 網(wǎng)絡(luò)上因為她和段靖言都拍了ug雜志的事,又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她甚至懶得去看,無所謂帶節(jié)奏的是網(wǎng)友還是段靖言本人。 ug一見,段靖言真的長大了。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總試圖跟在他們身后但總不成功、眼里寫滿羨慕的小男孩。 和面對面時直戳心門的輕慢笑言相比,網(wǎng)上那些小動作算什么,充其量不過是膈應(yīng)她玩玩。 他已經(jīng)知道,捅刀怎樣捅最深,最痛。 路秾秾在公寓窩了三天,心情才有所好轉(zhuǎn)。 外頭氣溫開始下降,準備入秋了。 季聽秋回來得巧,沒有打電話,仍是微信說: [我回望京了,有空一起吃飯嗎?] 路秾秾問:[你不是在拍戲?] 《遮天》已經(jīng)開機,按理說他人應(yīng)該在橫店。 他解釋道:[回來錄綜藝節(jié)目,這幾天沒我的戲,劇組給我放了兩天假。] 路秾秾了然,稍作沉默,回道:[放假了就好好休息。] 便是拒絕的意思。 這廂回絕了季聽秋的邀請,下午跑去找唐紜。 離下班還有半個鐘,路秾秾到博唐,坐進唐紜辦公室里等。 唐紜處理著最后的事情,一邊忍不住吐槽:“從沒見你這么積極找過我?!?/br> 路秾秾癱在沙發(fā)上裝死,嘴上催:“別廢話,快點。” 吃過晚飯,重頭戲是喝酒。地點在唐紜家的落地窗前,兩人一左一右賴在躺椅上,隔著玻璃欣賞窗外溫涼的夜景。 滿屋子都是酒香味。 唐紜很愛這種愜意時刻,手里端著酒,問:“我聽說季聽秋離開劇組了,是不是回來了,沒找你?” 路秾秾道:“找了。下午約我吃飯,我拒絕了。” “喲,那我今晚面子可是大?!?/br> 路秾秾讓她少貧。 唐紜笑笑,隨后想起什么,斂了笑意道:“你跟霍觀起都結(jié)婚了,那你和季聽秋……” 路秾秾溫聲道:“我?guī)退?,是因為他長得像我一個朋友?!?/br> 她頭一次正面回答這個,倒讓唐紜有一瞬詫異。 “朋友?” “對?!?/br> 難怪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對季聽秋如此關(guān)心。 唐紜道:“那你打算管到什么時候?橫不能一輩子這樣?” “我知道。原本就打算等他好一些,事業(yè)和收入都穩(wěn)定,我就不再管了?!甭范尪寪澣坏?,“我也知道,這樣很莫名其妙,可偏偏遇上了,我看著他那張臉,總是不想他過得不好?!?/br> 季聽秋肖似段謙語。 比作為弟弟的段靖言還像。段靖言只有眼睛像他哥,季聽秋卻半張臉都像,乍一看仿佛重疊了幾分段謙語的影子。 不同的是段謙語溫潤從容,而季聽秋眉眼總是愁苦壓抑居多。 唐紜不知道其中關(guān)節(jié),料想或許跟她和霍觀起的淵源一樣,有一段故事。唐紜不傻,路秾秾結(jié)婚一事帶來的驚訝淡去后,想想她和霍觀起當年在宴會上古怪的“初見”,想想這些年他們對彼此不尋常的態(tài)度,心下很快明了,他們之間必是有些什么。 路秾秾不想說,唐紜也不提這茬,看她悶悶喝下好幾口酒,柔聲問:“你結(jié)婚,是不是不開心?” “有嗎?”路秾秾看過去。 唐紜點頭,故作玩笑道:“要是過不下去就努力忍忍,咬牙堅持幾年,到時候找個機會離婚,我給你把小狼狗們安排上?!?/br> 路秾秾失笑,唇邊弧度輕得幾乎看不到:“我才剛結(jié)婚你就盼我離婚,能不能說點好?!?/br> 她倆笑著各自飲一杯酒。 唐紜少見地溫情起來,她說:“秾秾,我希望你過得開心?!?/br> 路秾秾心里觸動,回以一笑,道:“沒事,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成年人就得承擔后果。” “你知道吧。” 路秾秾又倒了一杯酒,突然說起趣事。 “我小時候很貪吃,喜歡吃什么東西,抱住了就不撒手。有一年回來過年,和我舅舅一家一起,在小區(qū)里遇到別人家的狗,一直沖我叫。我當時吃著糖,嚇得大哭,一邊吃一邊哭,一邊吃一邊哭?!?/br> “還有這種事?” “對啊。舍不得嘛?!彼粗巴馄岷诓灰娦堑囊箍?,彎了彎眼。 因為舍不得,哭了也不愿意放手,只好邊吃邊哭。眼淚淌進嘴里,咸咸的,和甜味混雜在一起,永生難忘。 就像她和霍觀起的這樁婚姻。 霍觀起提出結(jié)婚,她是有選擇權(quán)的,不是不能拒絕。 她可以拒絕。為什么沒有,為什么最后還是應(yīng)下了? 因為舍不得。 明明放不下過去,原諒不了他和自己,可還是不由自主地靠近,無法拒絕。 于是,就這樣身處旋渦之中,困囿兩難。 說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結(jié)婚才半年多,眼淚和糖混合的感覺,就已經(jīng)承受不住。 霍觀起應(yīng)當也很不快樂? 路秾秾覺得自己好自私,因為舍不得,就這樣緊緊攥住不放手。 可他不是糖啊。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她就這樣拉著他和自己一起陷在這個困境里,太自私了。 …… 和唐紜喝完酒的第二天,路秾秾睡到下午,隨后回了喆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