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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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從未見過如此不端莊的韓瑤光1.0,略一驚訝,她笑得更深了些,“你許了我出家,是真的?還是玩笑?” 他喉頭像有鐵塊,yingying咽了下去,嗓音都變了,“自然是真的。” 她沒聽出來絲毫異樣,笑得還很開心,“那我剛才謝你的話自然也是真的?!彼α艘粫?,又問,“那我的那些私產(chǎn),也可以一同帶走么?” 他皺眉站起身,“自然都給你帶走!我再額外給你兩千兩銀子傍身!”說完拂袖便走。 瑤光呼了口氣,取出手帕擦擦臉上的汗,又給自己扇了會兒風(fēng),才不緊不慢出了亭子,遠(yuǎn)遠(yuǎn)跟在端王身后。 端王在花園里沒頭沒腦走了一會兒,心煩氣躁,又在一處假山洞前停下。假山上綠樹蔥蔥,山石樹木間又有許多藤蘿,有些盤石穿隙,有些倒垂下來,翠帶飄搖,仿佛一道簾子垂在山洞前。這里倒是個清涼所在。 端王見瑤光又跟上來了,怒問,“你跟著我干什么?” 瑤光淡淡一笑,“太妃讓我跟著你的?!彼坪踅z毫沒覺出他的怒意,還笑著給用團(tuán)扇給他扇風(fēng)。 端王氣得腦門上青筋直冒,劈手奪過她的扇子扔在地上,“太妃讓你跟著你便跟著!她要是沒說讓你跟著呢?” 瑤光看他這樣子,有點(diǎn)害怕了,小聲說,“這么熱的天,站在大太陽下面難道好玩么?”她當(dāng)知道他想聽到的話是什么,只是她不會說的。她看他額頭鬢角都出了汗,忙又遞給他一塊手帕,“擦擦汗吧。你這么折騰自己,圖什么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讓太妃為你擔(dān)心……” 她說的都是好話,何必為別人讓自己受罪呢?你自虐只能讓愛你的人心疼,不愛你的,看到眼里也只會說你傻瓜。 端王何嘗不知道她話里沒說出來的意思,可是他心里有一團(tuán)火啊!這團(tuán)火燒得他寢食難安,見不著她的時(shí)候在燒,此刻見著她了,燒得更厲害,燒得五臟炙痛。 他接過手帕,沒擦汗,一把將她拽進(jìn)假山洞中。 瑤光低低驚呼一聲,剛想要掙扎,他又不動了。 敵不動我不動。輪身份,人家是王爺,我是罪臣之女,他的小妾,論武力,打過一場,他不算贏,我也不算輸。 山洞中一片漆黑,甚是陰涼,不知是哪里還有水滴滴答滴答墜入積水中。 兩人在黑暗中不知僵持了多久,直站得瑤光遍體生寒,端王拉著她出了山洞,松開手,“你回太妃那兒吧。我沒事了。你跟太妃說,我今晚要去陳老將軍府上一趟,不回來用晚膳?!?/br> 瑤光見他神色平靜,便朝他福了福身,撿起還躺在地上的扇子向著春暉園走去。 太妃聽了瑤光回的話,又聽派去跟著的婆子說兩人進(jìn)了假山里好一會兒,還以為他們親熱了一回端王又回心轉(zhuǎn)意了。 晚上端王回來就住在外院書房,第二天天濛濛亮就去上早朝,一去一天,直到晚間回家同太妃一起用膳。沒叫瑤光過來,他也沒去斕曦苑,一切平靜。 如此過了幾天,風(fēng)平浪靜。太妃以為出家這事就算過去了,哪知端王已經(jīng)上了表。 皇帝見到端王奏請良娣韓氏出家的奏表,怔了一怔,叫大太監(jiān)李德勝:“去問問六郎可還在兵部,說我叫他來吃冰鎮(zhèn)蓮子羹?!?/br> 李德勝心想這必是有什么事要私下說,蓮子羹難道不能派個人送去兵部么?一面詫異,一面不動聲色叫了小太監(jiān)去找端王。 待端王來了,皇帝看著他喝了半盞蓮子羹才說,“六郎,那一日五叔家的十七郎也在的,實(shí)在怪不得韓良娣?!?/br> 端王這時(shí)早已聽說林九辦的這蠢事,他對林紋沒有什么感情,于林九、林范更是平平,這時(shí)聽皇帝這么一說,微微一怔,笑道,“原來那日鐵鈴寺遇到的貴人是皇兄,相救瑤光的壯士是十七郎。如此,我倒是要給他一份謝禮。” 皇帝半天沒說話,端王也不吭聲。 這時(shí)才五月中,皇帝最怕熱,御書房中早早用了冰盤,只聽得那座?;⒓{祥的冰盤上化的冰水落在瓷盤中,滴答滴答。 李德勝瞧著這兩位情形不大對,當(dāng)下不敢做聲。 書房里靜極了,除了冰盤滴水聲,就只聽見外間那架西洋自鳴座鐘輕微的走針聲。 皇帝此時(shí)坐在梨花木大案之后,案上擺著許多奏章,筆架上掛著數(shù)支筆,并幾方大硯臺、筆洗、水盂等物,李德勝見皇帝忽然伸手將案上的硯臺墨錠換了個位置,連忙過去,皇帝擺擺手:“不用你。我自己來?!?/br> 他將案上筆墨紙硯逐一整理,“你當(dāng)初苦求父皇幾年才得賜她為良媛,后來又求我為她謀個良籍,幾次三番,都是用功勞換的。這次南疆平叛,出京前你還跟我說若你能平定南疆想為她晉側(cè)妃位。怎么,你現(xiàn)在厭棄了她?那之前的那些苦功,不都白做了?” 端王垂眼輕笑,“從前我年少輕狂?,F(xiàn)在才知道,我以為最好的,旁人根本不稀罕?!辈粌H不稀罕,還恨不得扔在地上踩上兩腳解氣。 皇帝聽出他語氣中的苦澀,將手中裝朱砂的瓷盒放下,“你可想好了。我朱筆一批,她出了家,可就和你再無瓜葛?!?/br> 端王站起身笑了,“她要的就是和我再無瓜葛。若是能與我和離,她就不會出家了??伤擎?,我是主,又無法和離?!?/br> 皇帝微嘆口氣,“這樣,你且等上……等一個月吧,若她沒有身孕,我就準(zhǔn)了你所求?!?/br> 端王這才想到,是啊,他不久前才和她…… 若她有了身孕,那自然……自然…… 他站在原地出了會兒神,搖搖頭,苦笑,“不用等了。以她心性,即使腹中有了我的孩兒也不會斷了出家的念頭,多半會將孩子生下后離開王府,從此不聞不問?!?/br> 皇帝忽然發(fā)怒道,“我原該想到這婦人是如此豺狼般的心性!不然何以一出手就傷了六人性命!” 端王訝異,“皇兄,你說誰傷了六人性命?” 皇帝這才意識到,他六弟可能并不清楚林九截殺韓良娣的真相,還當(dāng)真是十七郎出手相救呢,于是訕訕道,“我還以為……”以為你聽說你小老婆拿木棍夯死了六個人,因此厭棄了她呢。 韓氏燒炭自殺一連昏迷十幾天,醒來后前事不知,忽然善畫觀音,說有夢中仙人贈筆,這事宮中都知道了。 不過,聽十七郎說韓瑤光1.0反殺林九一伙連傷七人,若不是他勸著,林九怕是沒命回來了,皇帝就覺著,夢中仙人給她的沒準(zhǔn)不是筆,而是一根大木棍。 這樣兇悍的女人,若是和六弟和睦還好,不然的話……睡到半夜枕邊玉人忽然變母夜叉一拳直搗黃龍敲爛你的要害,那可就太可怕了。 再看看六弟這副明明難過得不成了還裝作沒事的樣子,皇帝心中吐槽,我的弟啊,你眼光真是獨(dú)特,怎么就愛上這樣的女人呢?你是沒聽見,韓氏還說了好些離經(jīng)叛道不能入耳的話呢。雖然我不是故意去偷聽,但聽人壁角這事太不體面了,我就不說了。 想通這一節(jié),皇帝愉快地批準(zhǔn)韓氏出家,又叫李德勝,“去請張翰林王翰林?jǐn)M旨,多夸夸韓氏,就說她是為兩位太后和淑太妃祈福出家的?!?/br> 端王回到王府時(shí)還未掌燈,夏季日長,春暉園里幾個小丫鬟正坐在廊檐下玩翻繩,瑤光笑嘻嘻站在一邊看著,手中握著紙筆涂畫。 幾個大丫鬟見了他忙請安,又有人跑去太妃房中稟報(bào),“王爺回來了!” 瑤光轉(zhuǎn)首,看到端王頭上紫金冠已摘了,可身上還穿的是朱紅色團(tuán)花蟒袍,猜他大約是下朝后直接來了春暉園。 她按照禮儀先正兒八經(jīng)福個身,再走過來,“您回來了?!?/br> 端王“嗯”了一聲,把腰上玉帶解下來遞給她。 瑤光隨手接過,愣了一愣,將玉帶遞給身旁一個丫鬟。她另一只手里還握著紙筆,紫翎忙也接了過去。 端王站在那兒沒動,像是在等著瑤光跟上,她只好跟在他身后大約一兩步遠(yuǎn)的地方,去了太妃屋子。 太妃見他們相攜而來,笑容滿面,“正要擺飯呢!你怎么也不換衣服就來了?”這時(shí)丫鬟們捧了巾帕沐盆來,太妃叫瑤光,“你給六郎洗洗臉。” 端王張了張口,卻見瑤光半點(diǎn)沒有不情愿的樣子,真的握了小丫鬟擰得半干的巾帕走過來。 他心里頓時(shí)一軟,口中要說的話也忘了,坐在一個繡墩上,微微閉目,半仰著臉,讓她給他擦臉。 凈面的水中大約是加了薄荷和玫瑰,有種清涼的香氣,擦過之后肌膚生涼,他另外聞到一種馥郁的香氣,一時(shí)分辨不清是什么,他從微瞇的眼睛縫兒看去,只見她的珊瑚色紗衣里一截白玉般的臂腕。 她腕上什么都沒戴。 他這才想到,這香氣是從她袖子中透出來的。不知她衣服里籠了什么香,或是衣服用什么香薰過。 他忍不住睜開眼睛細(xì)細(xì)看她,見她這件紗衣外只穿了一件玉色掐象牙邊的珍珠羅半臂,下面是白綾裙子,腰間沒有束帶,可纖腰依舊不盈一握。 想到皇兄的話,他不由向她小腹多看了兩眼,要是……她真有孕了呢?會不會改了主意? 端王這夜仍歇在外書房。他命人悄悄叫了王mama來,問她,“女子若有身孕,大約多久能知道?” 王mama道:“若是月信未至,一個多月便有些消息了。太醫(yī)們醫(yī)術(shù)高明的,便可診出喜脈了。” 端王沉吟片刻,試探道:“你主子……” 王mama道:“良娣這個月月信尚未至?!?/br> 他聽了,心底便生了些隱秘的希望。只是這念頭連想都不敢去細(xì)想。 可惜,隔天傍晚,他回到春暉園,卻不見瑤光在。按捺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問起她,太妃笑瞇瞇說,“那孩子身上不好呢?!?/br> 他聽了,心當(dāng)即一沉。 吃過飯,太妃又提醒,“你這幾天可別去鬧她?,幑猬F(xiàn)在這性子比從前柔順多了,你也不是小孩兒了,得學(xué)著體貼人才是。” 端王勉強(qiáng)笑道,“母親說笑了,我怎么會去鬧她?” 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鬧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 我今天想占用一點(diǎn)大家的寶貴時(shí)間說說近來的事情。 寫這篇文前,我設(shè)想過很糟糕的局面。但我沒想到事實(shí)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糕。是的,有人舉報(bào)我了。這只是一篇網(wǎng)絡(luò)小說,我只是一個寫一千字才能從晉江拿到分錢(你沒看錯,是分)的作者,在我看來,“看誰不順眼就舉報(bào)誰讓她消失”這種惡毒手段根本犯不著對我用,我寫的不是很好,人氣也不高,因此排除紅眼病,那只剩下一條了,就是“我看不慣的東西我就要想辦法讓它消失”“我不喜歡的人我就要構(gòu)陷他,讓他無法再出聲”——不論手段。 生氣?肯定的。換作你也會吧? 但是生氣之后我感到一種深深的悲涼。 我寫這篇文的初衷,在開篇寫的很清楚。我厭惡近年來這種穿越女被同化的風(fēng)氣,哪怕當(dāng)年那些穿越文被稱為雷文,但其中的“我孤身一人,但我偏要與這整個世界為敵”的精神比后來那些所謂的精明的、睿智的、成熟的、考究的穿越文強(qiáng)太多了。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所以,有了韓瑤光1.0和2.0,有了韓瑤光1.0騎著驢子舉著轎杠戳翻一群人。 看,她像不像騎著瘦馬沖向風(fēng)車的堂吉訶德?。坎?,她好像一條狗啊…… 很可惜。 這世界并非只有黑與白,對與錯,順從或反抗,奴隸或主人。如果世界是這么兩元化的,那一切都會簡單很多。但是不是啊!只有小朋友看的動畫片里才有這樣的世界吧?不是呢。光頭強(qiáng)和熊大熊二也有一起合作的時(shí)候。 為什么你不能接受別人和你的想法不同呢? 有個讀者留言說“我覺得有感情談戀愛談多少次都行,但是一夜情是三觀不正”,乍一看很有道理,很講道德,對吧? 可是,有些人會對你說,“所有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沒事談那么多次戀愛干什么?流氓! 說這話的人也別得意,堅(jiān)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結(jié)婚前不需要見面”的人還說你三觀不正呢。 這個世界是多樣化的。 如果你不能接受這一點(diǎn),只想消滅一切不贊同你的事物和人,那叫法西斯。 我希望,真的非常非常希望,是我太悲觀,是我想多了。 最后強(qiáng)調(diào)一次,我在之前就在作者有話說里說過,本文沒有晉江傳統(tǒng)意義上的男主。只有感情線。還不止一個人。女主不是處女。老司機(jī)。生性自由浪漫,給許多男模、男明星、男運(yùn)動員畫過人體油畫。 文的重點(diǎn)在于她如何與這個世界周旋! 所以別特么再問我誰是男主了!!求求了!能看一下作者有話說么?沒有男主!沒有!媽的,艸了誰誰就是男主女主了么?這是什么規(guī)定?再問我不能保證不說臟話。臟話說多了晉江自動刪評不怨我。和諧世界,大家誰也逃不過和諧定律。 最后感謝大家。么么噠。 不知道還能繼續(xù)陪伴大家多久。且行且珍惜吧。 第41章 旨意下 瑤光月信很準(zhǔn)。 隔了兩天命她出家的圣旨便下來了。 太妃聽到宮中有圣旨給韓良娣還以為端王又給瑤光求了什么封賞。沒想到先頭照例夸了一番什么貞靜賢淑至孝純?nèi)实日Z忽聽到命其“擇吉日在靈慧祠出家”嚇了一跳當(dāng)即叫那傳旨的太監(jiān),“再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