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紫蟾毒解
咕咕聲在我四周此起披伏的,惡心的感覺更甚了,我強忍惡心看了看后面,只見那洞口大紫一片,一個個巴掌大小的紫色蟾蜍瞪著血紅的蛙眼死死盯著我。 至少有四五十只血紅的蛙眼盯著我,它們聚在一起,密密麻麻,圓滾滾,一眨一眨的,惡心的感覺更甚了,我強忍著沒吐出來,不過我腳軟了,又因為下山,所以失去平衡直接摔了出去。 鄒耀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的身子頓時一頓,微微一躬,我整個人便直接倒在可他的身上。 “還挺大?!?/br> 我聽到他輕輕呢喃的聲音差點沒殺了他,我想起來,但我惡心不適得厲害,我覺得我一動就會吐出來,而且那些紫色蟾蜍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全都跳出來了,朝著我們這邊跳,鄒耀見了臉色也是變了。 “抱緊了!”他喝道。 我趕忙摟住他的脖頸,他蹬蹬的就朝山下狂奔而去,我發(fā)現(xiàn)他的腳步很穩(wěn),抱著幾個黑罐,還背著我卻也是健步如飛的,這和他那每天在家磕著瓜子吊兒郎當?shù)臉幼佑X得不符,我突然覺得上天真是不公平,讓這樣的邋遢無賴有這樣的本事。 跑到山腳下的時候,咕咕聲已經(jīng)小了不少,我回頭看,卻還能看到紫蟾蜍在追我們。這時候大黑也從風寨躥了下來,它朝著那些紫蟾怒吼著,然后晃著尾巴等著鄒耀跑過去。 到了大黑狗的身旁,鄒耀直接將我扔在了狗背上。 “抓緊了?!?/br> 鄒耀提醒我,然后他拍了拍大黑的狗頭,那大黑狗便晃晃腦袋,馱著我往著風寨跑去。我還是第一次騎狗,感覺卻出奇的好,這大黑背寬,步伐又穩(wěn)健,所以我趴在它背上竟然有種飛起來的錯覺。 而且大黑體型雖大,但體味卻很輕,仔細聞,甚至能聞到一股陽光的麥味,感覺起來真是極好的。我原本惡心的感覺緩和了許多,我不自覺抱緊了大黑,不過想想也是日了狗,為什么這么好的狗也是那無賴的。 回到風寨,又有不少寨民站在大坪上觀望,見我上來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可我聽不懂啊,我說可以說普通話嗎,普通法啊。但他們還是在說方言,我就學著鄒耀拍拍大黑的大腦袋,讓它先載我進屋。 結(jié)果它直接把我抖了下來,沒錯,用抖的,上跳下躥,然后我就坐在地上了。我看大黑又跑了下去,眼里都閃出淚花了,多好的狗啊,為什么不是我的,而且我的屁股好疼。 我一個人先狼狽的回了屋,看看天井上兩個還在躺著的小虎頭和小狗子,我心里松了口氣,還好那些寨民沒進來看,否則非把鄒耀給撕成碎片了。 我坐在門口看完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突然是聽到了咕咕的叫聲。我一愣,有這聲音也不奇怪,畢竟對面那山上還在此起彼伏的,可關鍵在于這道聲響是在我背后傳來的,我趕忙回頭掃了幾眼,可除了偏井里那兩個全身發(fā)紫的小孩以外啥都沒有。 好吧,應該是我的錯覺。我繼續(xù)坐在門口等鄒耀,不出一分鐘他便坐著大黑狗直接跑進了屋里。那些寨民想要進來,不過卻被大黑狗堵在了門口。 鄒耀將幾個黑罐放在了天井,然后他跑回里屋端了一盆水出來,淺黃的,一股sao味,我蹲下來看鄒耀正在用那水搓手,然后我也拿了一點問他這是什么。 結(jié)果他的回答差點讓我吐出來,他說,“尿,我的童子尿?!?/br> 我前男友真是騎了狗的,我趕忙跑去搓手,心里真是把這個變態(tài)罵了一百遍,明明有衛(wèi)生間他還用臉盆接尿,而且還是滿滿一臉盆,我剛剛對他改觀的好印象算是全沒了。 我正搓手,便看著鄒耀把一個黑罐倒立打開,蓋子一掀,那里面的紫蟾蜍便直接落進了他的尿盆了。原本我以為這又會是一場惡戰(zhàn),誰想那只掉進淺黃尿盆里的紫蟾不叫也不鬧,靜靜的浮在尿面上,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 而且看那紫蟾的血紅蛙眼半睜半閉的,它似乎還在享受?果然林子大了,愛喝尿的蛤蟆也會有的。我還沒仔細看過這紫蟾蜍,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我好好打量了一番,只見這紫蟾蜍全身泛紫,一個個小點的疙瘩上布滿了小金色小紅色的疙瘩,看著格外滲人。 我雞皮疙瘩起了很多,而鄒耀似乎一點不受影響,他繼續(xù)往尿盆子里倒紫蟾。說來還真是古怪,這些紫蟾一進尿盆就老老實實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我很不解,雖然我很想問,但畢竟這是他的尿,怎么問似乎都很尷尬,所以我只能干看著。 “很費解吧?”鄒耀問我。 我趕忙點點頭,希望他能告訴我答案。不過鄒耀沒說,而是讓我出門摘了些紫紋野草回來。他將那些紫紋野草嚼碎,全都吐在一個清紋陶瓷碗里。之后他穿好一次性手套后,直接將手伸進尿盆里掏了一只紫蟾蜍出來。 我真是嚇到了,趕忙退后一步,我說你這樣不怕被紫蟾射一臉么?他搖頭道,“放心吧,這被童子尿泡過的紫蟾蜍乖得很,而且我這宅子對于這些鬼怪靈物還是有很強的壓制作用,否則你以為那些寨民為什么這么放心的把兩個娃娃交給我,就是因為宅子能夠延緩蟾毒發(fā)作?!?/br> 我點點頭,不過這鄒耀說自己是童子就有些過了,看他這吊兒郎當?shù)臉幼釉趺凑f也不是個處男了吧。 鄒耀說完也不管我了,他拿著一把憨厚的大背鐵刀在紫蟾蜍的背后一劃,那紫蟾蹬腿一叫,我便見一縷縷鮮紅的血液順著蟾身滴落進碗里,估計是覺得這血流量太小,鄒耀又劃了幾刀,很快那只紫蟾就被放干了。 之后很快的,鄒耀又將其他幾只紫蟾蜍掏出來劃皮放血,幾只紫蟾被放干之后那青瓷大碗也差不多滿了。 可能是因為紫紋野草的緣故,一碗紫蟾蜍是紫紅色的,特別黏稠,看著不是很舒服。我問鄒耀接下來怎么做,他便用帶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攪了攪,確定好黏稠度后,他直接用手將那碗紫蟾蜍血倒在小虎頭和小狗子的身上,然后來回涂抹均勻了。 “好了?!?/br> 大概十幾分鐘后,鄒耀大松了一口氣,他終于是將那兩個娃子全身涂了個遍,我看著兩個紅紫色的小血人心里也放心了不少,想來他們差不多也能醒了吧? 鄒耀端著臉盆回屋整理了一番,出來的時候他又在嗑瓜子了,他看了看天井中還躺著的兩個娃子,便直接搖晃著身子走出宅子了。他和寨民們說了一些什么,然后寨民們神色輕松了許多,而那兩個孩子的母親還感激的端來了雞蛋啥的,我本來以為鄒耀會推脫啥的,結(jié)果他想也沒想,就叫我放進廚房,生怕那兩個母親后悔一樣。 這家伙真是沒救了。 大概下午四點的時候,小狗子就醒了,而那小虎頭因為中毒深一些,晚醒了一個小時,但終于沒事了,兩個娃子全身的青紫都退了,活蹦亂跳的哭著找mama。 我也很開心,這會兒正好夕陽西下的,火紅的大盤架在群山之中,整個風寨都被渲染上了粉紅的余暉,一切顯得安寧祥和,我突然覺得未來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難過了。 “喂,該做飯了。”鄒耀摳摳鼻子,磕著的瓜子又吐了一地。 這人還真是個煞風景的魂淡。 我去做飯,回想起今天發(fā)生的事還真是有點刺激,這山太深了,什么樣奇怪的事都能發(fā)生呢。 做好飯鄒耀差不多也回來了,他說他又到對面晃了一圈,確定那些紫蟾蜍沒有發(fā)瘋朝著這里跑。 坐下來吃飯,他跺跺筷子看著碗里的才挑了挑,然后他眉頭皺了起來,放下筷子也不知道想什么。 我問他干嘛,他就搖頭說不對啊不對啊,我問他什么不對,他就拿著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他眉頭更深了,馬上把那菜吐了出來。 我眉頭一挑,說你嫌棄我的菜也不要表現(xiàn)得這么浮夸好嗎?可他不回應我,而是瘋了一樣的撓著腦袋說完了完了。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大黑的犬吠聲,接著整個風寨就像瘋了一樣,小孩的哭聲,大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