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什么情況?”車剛一啟動,新月就迫不及待地問宋菁。 “段林軒正在秘密收購其他股東手里的股份,據(jù)我所知,他現(xiàn)在手里的股份應(yīng)該在百分之二十三上下。” 百分之二十三? 新月身為集團(tuán)最大股東,手里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三。眼看著段林軒的百分之二十三距離這百分之三十三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她卻不能因此而掉以輕心。 宋菁在明知道她坐月子的情況下還是給她打了電話,一定是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 “我們現(xiàn)在這是去哪兒?” “段林軒一大早就去見了傅少。”宋菁回道。 傅青倫? 新月冷笑兩聲。 “傅青倫手里有百分之八的股份,若全部轉(zhuǎn)讓給他,那他距離我就只剩下百分之二?!卑俜种?,太危險(xiǎn)的數(shù)字,預(yù)示著他隨時可能追上甚至超越自己,成為集團(tuán)的第一大股東。到那時,自己這個ceo勢必會被他趕下來。就連s&y集團(tuán)也會被他順利地收入囊中。 好算計(jì)??! 傅青倫是個閑不住才的主兒。上一次見是在高爾夫球場,這一次,據(jù)宋菁提前調(diào)查,傅青倫此刻應(yīng)該正在騎馬場。 又是高爾夫又是騎馬的,愛好還挺多。 新月有些無語。 車子行駛了近半小時,抵達(dá)了騎馬場。 “總經(jīng)理,你的身體 ……”宋菁突然遲疑起來。之前因?yàn)槭聭B(tài)緊急,她沒想那么多。 “沒事兒,我穿得多,從頭到腳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br> “話雖這么說,可騎馬場不比室內(nèi)。要不,您還是別去了。咱們在這兒等著傅少,不也一樣?他總會出來的。” “我來都來了,不進(jìn)去,卻在外邊等著他。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不尊重。沒事的,?。 闭f罷,她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宋菁跟隨她一起進(jìn)入騎馬場。 她向騎馬場負(fù)責(zé)人打聽,被告知段林軒此刻正在騎馬。而他一向最討厭被打擾興致。新月和宋菁遂只有等在原地,待段林軒騎完馬回來,再談?wù)撍麄兊摹隆?/br> “總經(jīng)理,要不,咱還是去外面等吧。坐車?yán)?,可比這兒暖和多了。” 四月里,雖然已是初春,寒氣還是挺重的。 “不用了?!毙略碌鼐?。 第589章 你們是朋友? 傅青倫去跑道上溜了一圈馬,回來已經(jīng)是四十幾分鐘之后的事了 這期間,新月一直站在騎馬場外圍等著他。見身著騎裝的傅青倫出現(xiàn),她唇角掛著一絲淺笑,信步迎了上去。 “傅少,又見面了?!彼拇蛄寺曊泻?,不卑不亢。 傅青倫好似并不意外她的出現(xiàn),見到她,邪魅的挑唇一笑,慵懶說道:“來都來了,怎么不騎上馬出去跑一圈?哦……”他拉長了音兒,似后知后覺,“我忘了,你剛生完孩子。女人就是麻煩?!闭f完,似乎覺得不妥,他似笑非笑解釋道,“別誤會,沒有任何輕蔑的意思,只是覺得女人不容易。既要相夫教子,做個月子還得出來跑事業(yè) ……” “傅少,今天來找你……” 新月剛一開口,話就被傅青倫打斷,他看向騎馬場負(fù)責(zé)人,抱怨道:“你們最近給疾風(fēng)吃了什么?我看著怎么瘦了好多?可千萬別虐待我的疾風(fēng),不然我跟你們急啊?!?/br> 負(fù)責(zé)人當(dāng)然清楚他是在開玩笑,遂微笑著符合道:“傅少,瞧您這話說的,疾風(fēng)是咱們這兒的‘頭牌’,又是您的心肝寶貝,我們哪兒敢怠慢?可能是最近氣候變化,上兩天,疾風(fēng)有些跑肚拉稀。不過您放心,我們請了最優(yōu)秀的獸醫(yī),一定會好好照看它。” “你也說了,疾風(fēng)是我的心肝寶貝,反正你們看著辦。要是下次我過來,發(fā)現(xiàn)疾風(fēng)還是今天這狀態(tài),我為你是問?!?/br> “是是是,您放心?!?/br> 和負(fù)責(zé)人半開玩笑地聊了好一會兒,傅青倫這才‘猛然’想起被他晾在旁邊的蘇新月,不是很走心地說了聲抱歉:“對了,你剛剛說什么?” 新月并沒有因?yàn)樵掍h被他打斷而流露出任何的不快。單是這份女人少有的耐性,就足以讓傅青倫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 至少,是比他交往過的那些女人強(qiáng)多了。找個富家女吧,毛病多脾氣又大。找個沒什么出身背景的,又只知道一味的迎合討好他,一點(diǎn)個性都沒有。 “走吧,咱們換個地兒?!?/br> 一聽傅青倫說要換個地方,宋菁臉都青了。不會又是高爾夫球場這一類的地方吧? 好在,傅青倫這人也不算太缺德。這次換到室內(nèi),其實(shí)就是騎馬場旁邊的一個餐廳。 騎馬場位處市郊,一般來這里騎馬的客人,騎累了,或者餓了,想找家餐廳休息一下??墒悄兀瑓s得開半個小時左右的車才能返回市區(qū)。所幸,騎馬場的老板就在這旁邊建了一個餐廳。據(jù)傅青倫說,這兒的牛排賊特么難吃,披薩比石頭還硬。不過咖啡還行。 到了餐廳,傅青倫給自己和蘇新月各點(diǎn)了一杯咖啡。才不管蘇新月剛生完孩子,能不能喝呢。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現(xiàn)磨的咖啡粉,苦澀中透著香醇。 傅青倫將咖啡杯放回桌上,抬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蘇新月。 “你要說的,應(yīng)該也是股份的事嗎?怎么?擔(dān)心我把股份轉(zhuǎn)讓給段林軒?”他明知故問。 “其實(shí)這一趟,我來得多余。”新月自嘲地牽動嘴角。就在剛剛,她突然想通了。 “哦?”傅青倫眼神里透出一絲絲興味。 “即使我沒來這一趟,傅少也不可能把股份轉(zhuǎn)讓給段林軒。所以我來或不來,其實(shí)都左右不了你的決定。那我大老遠(yuǎn)的跑這兒來,何必呢?” “女人,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就如此篤定我不會把股份轉(zhuǎn)出去?”傅青倫越來越覺得這女人不僅有趣,而且非常的有趣。 “這百分之八的股份,傅少其實(shí)并不在乎。轉(zhuǎn)給段林軒,對你而言,不過就是抬個手,拿起筆,簽個字,就這么簡單。不過,那得是您傅少自己生出了這樣的念頭,而不是在段林軒的建議之下。您應(yīng)該不想做段林軒那種小人腳底下的翹板,為他所利用。我說得沒錯吧?” 傅青倫這個人,典型的狂妄派,剛愎自用、目空一切??蓱z那段林軒,卻不曉得這一點(diǎn),居然以為傅青倫能被他左右乃至利用。呵,太愚蠢了。 “我說什么來著?這個女人不簡單吧?”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新月的笑凍結(jié)在嘴角,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明伊一步步朝自己這邊走來。 傅青倫笑著起身,等明伊走到面前,兩人做出三擊掌的動作,十分嫻熟。 “你們……認(rèn)識?”新月問了一個蠢問題。不認(rèn)識,他們可能會熟練的三擊掌嗎? 傅青倫和明伊分別落座。由傅青倫做代表回答新月的提問:“誰還沒個年少輕狂?。慷畾q的時候,我離家出走,被我老爸?jǐn)嗟袅私?jīng)濟(jì)來源,在m國過著乞丐一樣的生活 ……” 大概是回憶是那時候,明伊唇邊帶著笑意,接過他的話,滿是戲謔地說道:“這小子,從我這兒坑走了一百美金。那是我一個禮拜在學(xué)校的生活費(fèi)啊?!?/br> “嘖~”傅青倫嘖嘖兩聲,“怎么能叫坑呢?明明就是借。” “我又不認(rèn)識你。說借,誰信吶?”明伊毫不留情地拆他臺。 “那我后來還沒還你???” “還啦?!?/br> “這不就得了。” 兩人一來一去,說得好不熱絡(luò)。 在這過程中,新月的大腦卻全程不在線上,也沒怎么聽他們之間的那段‘故事’,反而把心思更多的放在另一件事上。 “你們是朋友?”她打斷了兩個男人的喋喋不休。 第590章 被坑了 “你們是朋友?” “算死黨吧?!备登鄠惢卮稹1扰笥堰€要更近一層。 死黨?新月挑眉。那為什么在醫(yī)院工作那會兒,她從沒見過傅青倫來找過明伊? 不過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 “你們早知道我會來?!彼玫氖顷愂龆窃儐柕恼Z氣,意味著這不是她的猜測,而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shí)罷了。 “知道我會來,卻放任我在騎馬場的冷風(fēng)里吹了那么久。故意的是吧?”后面一句,她是看著明伊說的。跟傅青倫畢竟不熟,可明伊就不同了。 明伊的表情明顯一僵。這時,眼角余光注意到傅青倫正在笑,且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他當(dāng)即了悟,自己是被這家伙給坑了。 明伊送新月回家。坐在車?yán)?,兩人一時無話。 有些……尷尬! 可是為什么呢?他們明明是很好,不,是最好的朋友。 對這個發(fā)現(xiàn),新月突然有些悵然所失的落寞。至于明伊,在她看來,他是在專注開車。可事實(shí)真是如此嗎? 終于,在一個紅燈前,車子停下,明伊也開了口。 “孩子生了?” “嗯!”她應(yīng)道。 “男孩兒?”他再問。 “嗯~”她又是這么剪短到潦草的回應(yīng)??傆X得她和明伊之間像是有道墻,無形之中將他們分隔開來。 “新月,我剛剛……不是故意耍你。等在餐廳,本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明伊解釋,生怕她會因?yàn)槟羌露鷼狻?/br> 新月不禁莞爾:“我當(dāng)然知道。你和我都被傅少給坑了?!备登鄠愒诿髦浪龝淼那闆r下,還非出去遛馬,且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讓她這個還沒出月子的人苦苦等候?,F(xiàn)在想來,這根本就是傅少的一個惡作劇。既折騰了她,又讓明伊平白擔(dān)了這罪惡。 只是,傅青倫唯一算漏的一點(diǎn),是她了解明伊。即便真想開她玩笑,明伊也不可能枉顧她的健康。 “早知道你和傅青倫是這種關(guān)系,我就不白白跑這一趟了。”讓他去說,豈不更加便利? “什么‘這種關(guān)系’?”明伊失笑,“把話說清楚,很容易產(chǎn)生誤會的?!?/br> 說罷,扭過頭來,兩人相視一笑。適才那一點(diǎn)距離感,仿佛在這一笑當(dāng)中盡數(shù)消弭。 明伊送新月回家,順便看看新生兒。 新月以為,他會像喜歡小布丁那樣喜歡這個孩子。 然而,事實(shí)卻是 …… 明伊僅是站在嬰兒床前,低下頭意思意思地掃了兩眼,就退出了屋外。且他在低頭看孩子時,臉上甚至沒有多少溫暖的表情。 卻原來,一切都不是新月想象的那樣。 對于明伊而言,他最珍惜的寶貝只有小布丁。而他已經(jīng)永遠(yuǎn)的失去了小布丁。他不會也不可能把對小布丁的這份愛再轉(zhuǎn)移到別的孩子身上 …… “給孩子取名了嗎?”坐在沙發(fā)上,他淡淡詢問著一旁的新月。 “還沒。要不,你給起一個?”新月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