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男孩兒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清清秀秀,卻偏要梳個非主流的發(fā)型,長長的劉海幾乎蓋過眼睛。大冬天的只穿了條單褲,還是露膝蓋的那種乞丐褲,凍得哆哆嗦嗦卻堅持‘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 他一手拿著一個電話,左手上的電話是自己的,在通訊簿里搜尋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然后,似笑非笑地顛了顛右手上的電話。 不用懷疑,那正是蘇新月的。 方才他故意撞上迎面走來的蘇新月,害得她包掉了,里面的東西撒得哪哪都是。他還裝了回好人,幫她撿起地上的東西,實際是想順勢‘偷走’她的手機。 電話一接通,他立刻得意洋洋地沖對方說:“東西到手了,別忘了付錢?!倍潭桃痪湓?,他切斷連線,然后一邊吹著口哨一邊余裕滿滿往方才通話之人的號碼發(fā)去一條短信。短信上是一串銀行卡的號碼。 偷個手機就賺到兩千塊,他果然是天才! 與此同時,在酒店悠然吃著早午飯的葉楚菲淺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詭異的笑。 這場好戲,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 彼時,殷朗正在家中為了迎接新月而做著家務(wù),忽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一接聽,聽到從另一端傳來葉楚菲的聲音,他下意識就要切斷電話。 “別掛電話!”葉楚菲慌忙道,“朗哥哥,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現(xiàn)在正和誰一起吃飯媽?” 直覺告訴殷朗,她正在跟新月見面。 有了前幾次的經(jīng)歷,殷朗擔(dān)心葉楚菲約新月見面是別有居心,于是他問了地址。電話一掛斷,他忙又給新月打了過去。可新月的電話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為什么不接他電話? 這讓他更加堅信月月一定又是聽了葉楚菲讒言,心生誤解。 他覺得很無奈。究竟葉楚菲要鬧到什么時候才肯罷手? 接著,就是重頭戲了! 殷朗匆匆忙忙趕到葉楚菲說的酒店,卻只見到了酩酊大醉的葉楚菲。 他不停地左右環(huán)顧,并未發(fā)現(xiàn)蘇新月的身影。是已經(jīng)走了?還是根本就沒有來?這只是葉楚菲的又一場鬧劇。 他突然有些厭煩,不明白在他說得清清楚楚之后,葉楚菲為什么還要糾纏下去? “朗哥哥……朗哥哥……”一見到他,葉楚菲就開始傻笑??此臓顟B(tài),好似真的喝醉了。 兩個紅酒瓶,歪歪扭扭地‘躺’在餐桌上。說明酒瓶里的酒已經(jīng)被人喝光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被倒掉了! 在見識過葉楚菲層出不窮的花樣以后,殷朗不得不懷疑。 不想也沒打算理會喝醉酒的葉楚菲,他扭頭就走。 大不了出去后他就給葉家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接回葉楚菲。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大極限。 看著決然轉(zhuǎn)頭的人,葉楚菲的心在滴血。 她想起了那天,咖啡館里,朗哥哥忽然出現(xiàn),冷酷地警告她:不要再傷害蘇新月以及她的家人。否則,他也不會繼續(xù)容忍下去! 呵,他好狠的心!難道他們以前那些快樂的時光他通通忘記了? 啪嚓,葉楚菲手握空酒瓶用力砸在桌沿,然后攥住一塊玻璃碎片抵在了頸前。 “這位小姐,你千萬別做傻事呀?!眱擅频攴?wù)生慌忙跑了過來。正是他們這聲大吼,喚住了殷朗。轉(zhuǎn)身,看到的情形讓他既失望,又生氣。 “你胡鬧夠了沒有?葉楚菲,你還沒長大是不是?” 通過他的話,兩個服務(wù)生確認(rèn)他們是認(rèn)識的,于是其中一個人立即跑了過來:“先生,你快去勸勸那我小姐吧。無論如何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他心里想的是:要死要活都好,能不能去別處,別連累他們? 殷朗很無奈。他想起了小時候的葉楚菲,那么的天真爛漫,可愛到任誰見了都不住夸贊的小姑娘,怎么如今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罷了,幫她最后一次。以后,至少在她真的放下以前,他們最好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這么想著,殷朗走到了葉楚菲身旁。 “走吧,我送你回家?!卑阉掷锏牟A槠瑠Z下來,他正要架起她,卻就在這時 …… “朗哥哥……我好難受……嘔……” 葉楚菲吐了殷朗一身。兩個服務(wù)生不約而同露出了同情又嫌惡的表情。 “先生,我看你還是去客房洗個澡,換身衣服吧?!逼渲幸粋€服務(wù)生對他提出了建議。 殷朗緊皺眉頭。盡管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可……低頭看了眼身上沾染的穢物,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于是,他去前臺開了房間,讓葉楚菲休息,順便自己可以洗個澡,再換件衣服。 “先生,二樓就有賣衣服的專柜?!蹦惺陶哌@時還不忘給酒店拉生意。 往往這種時候,就不得不夸贊他們老板的生意頭腦了。居然想到在酒店二樓置一賣衣服的專柜。簡直就是神來一筆! 第178章 下面...流血了 位于六樓的酒店房間里,殷朗讓喝醉酒現(xiàn)在迷迷糊糊睡著的葉楚菲躺在了床上,自己就進了浴室里洗澡。 聽到浴室里傳來嘩嘩水聲,原本緊閉雙眸裝睡的葉楚菲立刻睜開眼。再看那雙黑白分明的汪汪水眸里,哪里有一點睡意? 掃了眼浴室緊關(guān)的門,她詭異地彎唇一笑。 幾乎同一時間,新月在車站總算把手機找到了。是個好心的年輕人給她送回來的,說是她的手機落在車上,剛好他就在鄰座。 “謝謝你?!毙略孪虼竽泻旱懒寺曋x。這年頭,拾金不昧并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大男孩兒調(diào)皮地對她眨了下眼睛:“謝就不用了,以后當(dāng)心點?!闭f完,轉(zhuǎn)過身,朝車站外走去。手機在這時響起了短信提示音,他點開一看,是銀行系統(tǒng)發(fā)來的提示款項到賬的信息。兩千塊,不多也不少。 他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忍不住就手舞足蹈起來。 要怎么花這筆錢呢?當(dāng)然是……網(wǎng)吧,走起! 新月不知道自己被設(shè)計了,得回手機的第一時間她就給殷朗撥了電話過去。她并不知道的是,殷朗的電話此刻正被葉楚菲握在手里。 酒店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她一點也不用擔(dān)心在里面洗澡的朗哥哥會聽見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 這個電話,她當(dāng)然不能接。否則蘇新月以為這是她設(shè)下的圈套,未必肯來。 不過呢……她不能接,不代表別人也不行。 這時,門上傳來了幾聲輕敲,是她訂的room service,給她送紅酒來了。時間剛剛好。 新月走去開門,對推著餐車的男侍者說道:“帥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說著,將剛剛從皮夾里抽出的一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 沒有人是不喜歡錢的! 手機鈴聲響了半天,也不見殷朗接聽。心想他可能正在忙,新月正要切斷電話,此時,彼端卻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你好~” 新月一愣:“這不是……殷朗的電話嗎?”她把殷朗的手機號設(shè)置成了快捷鍵1,所以一定不會撥錯的。 “哦,沒錯。不過這位先生喝多了,剛剛吐了一身。如果你和他認(rèn)識的話,能不能請你幫他送件衣服過來?這里是**酒店603號房?!?/br> 聞言,新月狐疑地皺起眉頭。 殷朗怎么跑到酒店去了?在他們已經(jīng)有約的情況下,他還喝得酩酊大醉,這不像他的行事作風(fēng)啊??墒鞘謾C號碼又不摻假。剛剛接電話的人應(yīng)該是酒店的某位服務(wù)生,根本沒有理由騙她 ……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先送衣服過去吧。 從車站到殷朗家,路途太遠。新月遂在附近一家賣男裝的店里買了衣服。有穿在里面的襯衫毛衣,此外,還有一件外穿的夾克。然后,打了輛車,她火速趕去電話里提到的**酒店。 在此過程中,葉楚菲已經(jīng)換上了酒店的浴袍,原本扎成馬尾的長發(fā)散落下來。浴袍系得不是很緊,隱隱約約能看見性感鎖骨。 靠在床頭,她不??聪蚴謾C上的時間。 朗哥哥應(yīng)該就快從浴室里出來了。蘇新月怎么還沒到? 想著想著,門鈴?fù)蝗痪晚懥似饋怼?/br> 她心中一陣歡喜。滑下床,又把浴袍的領(lǐng)口松了松,露出一片白皙性感的肌膚。這才慢慢悠悠地走去開門。 門開,當(dāng)葉楚菲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映入眼簾,蘇新月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自己又被騙了! “你還真是樂此不疲?!彼滩蛔〕爸S葉楚菲。 “你以為我在耍你?這次,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葉楚菲一臉委屈的表情,側(cè)過身讓她清清楚楚看見堆在浴室門口的衣服,順便聽一聽浴室里傳出的嘩嘩水聲。 新月的心在滴血! 那是殷朗的衣服,她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就算葉楚菲能在手機上作假,衣服呢?又怎么解釋? 見她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葉楚菲歉然地嘆息一聲:“蘇新月,你我都是女人,我其實并不想傷害你。我和朗哥哥是真心喜歡彼此,這你是知道的。當(dāng)初要不是我任性地出了國,我們早就結(jié)婚了,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闭f著一頓,她若有似無地掃了眼蘇新月的臉,見她并未流露出過多的哀痛表情,不禁開始犯起了嘀咕:難道她藥下的還不夠猛? “被你看見了也好,省得我們再辛苦的隱瞞下去了?!彼呋卮策?,取來了漂亮的名牌手包,從里掏出了一摞現(xiàn)金。看厚度,一萬是應(yīng)該有的?!昂么跄阋哺死矢绺鐜讉€月,我應(yīng)該補償你,你看這些錢 ……” 新月微微低著頭,并不言語。 見狀,葉楚菲露出為難的表情:“你是嫌少?不好意思,我身上就只帶了這么多。不然這樣把,這張卡你拿去,有三萬的額度……” 新月一句不再聽,扭頭就走。 到了電梯前,她按了向下的鍵子??傻攘税胩欤娞蓍T就是不開。 她干脆跑向了樓梯出口,一邊往樓梯下走一邊告訴自己要冷靜。 下到三樓時,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原本要拿給殷朗的衣服居然還被她提在手上。 忽然,她泄憤一般把手里裝著衣服的紙袋重重扔在地上。 淚水模糊了雙眼,心,像被撕裂了 …… 她不知道這是葉楚菲的另一個詭計,還是她和殷朗之間真的有什么。腦子亂的很,她已經(jīng)不能也不想去思考。 新月渾渾噩噩地繼續(xù)往前走,卻忘了自己是在樓梯上,邁出的腳猛然踩空。 “啊~” 隨著這聲驚叫,她身體驟然失去平衡,摔倒在樓梯上,滾了下去。 幸好這一摔,讓新月重回找回了神志,原本呆滯木然的眸子也恢復(fù)了奕奕神采。 沒關(guān)系!了不起就徹底和那個人做個了斷。又不是沒了他,地球就不轉(zhuǎn)了。說起來,她與殷朗真正在一起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上輩子和姜離然十五年的情感加婚姻生活,不也說背叛就背叛。 這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身為一名預(yù)備醫(yī)生,新月知道這時候不能起得過猛。萬一身上某處受了傷,起得過猛反而容易加重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