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走的幾圈之后,讓他們在那里等等,她就鉆進了茂密的草叢里,不見了人影。 看這樣,有個小青年想去找找,被虎哥抬起手阻止了。 沒多久,蘇茴又出現(xiàn)了,招呼他們走過去。 虎哥給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彼此提上心,慢慢的走過去。 沒有什么意外,也沒有埋伏,就蘇茴一個人站在那里,腳邊好幾個大壇子。 “虎哥你掂量掂量就知道重量,我也不會騙你?!碧K茴揭開蓋子,示意他們檢查。 有個小青年早有準(zhǔn)備,拿了一個細長勺子,一一檢查,確認口感和味道。 虎哥是老手了,一上手就知道重量,跟蘇茴原先說的分毫不差。 豆醬居然是最少的,rou醬最多,虎哥面不改色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蘇茴。 蘇茴就當(dāng)著他們的清點,一點也不犯怵。 她這次打的野豬有一百六十斤,扣除掉自己留下來吃的幾十斤,全部做了醬,其中絕大部分都是rou醬,半斤rou醬三元。 虎哥給的錢都是大額,蘇茴點的很快。 “合作愉快,?;⒏缫磺许樌??!?/br> 虎哥笑了笑:“承你吉言,如果我還想要該怎么聯(lián)系你?” “這個也說不好,材料不是我說有就有,做這個的人也不是我說做就做,不過,虎哥這么爽快,下次我們有了,再去找你。” 我們…… 虎哥眼睛微瞇:“好,下次再找我,一言為定,地方你們知道,如果我不在,讓人給我傳個話,我立馬過去。” 蘇茴把六百多的“巨款”一收,不打算多留:“那就這樣說好了,回見。” 她動作很快,鉆進草叢里,虎哥他們?nèi)齻€看著那絕對不止一個人離開發(fā)出來的動靜沒說話。 沒多久,就有人找過來了,背著柴火做撿柴火的樣子,但是又跟普通撿柴火的人有些區(qū)別,他們的柴刀就在腰間,要是有什么狀況,隨時可以抽出刀來。 來人叫了虎哥一聲二叔。 “二叔,怎么樣,知道他的來路嗎?”在肖谷找上門的時候他也在,后來專門找人打聽了,可惜,這人一點消息沒露,他們只知道是外地的,口音跟他們有些區(qū)別,帶著點京話口音,個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上去沒幾兩rou,但是動作卻很靈活。 他們干這行,國家打壓,私底下自己偷偷干,總有那些黑吃黑的,他們就是防著這個。 虎哥瞇了瞇眼:“我們防著人家,人家也防著我們呢。”他看了眼腳下幾個壇子,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知道的太少了,分析不出來,不過這些東西是真的,他可是知道,新上任的某位對醬可是情有獨鐘,這些絕對能夠討好他! 蘇茴做了一番迷惑的舉動,加快速度,換了一身裝扮又回到了城里。 他慢吞吞的走在小巷,饒有興致的看著其他“投機倒把”的人手里的貨物。 她現(xiàn)在兜里有六百多,這個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也就二十多,一年二百多,需要不吃不喝三年才能存下來的六百多,購買力已經(jīng)很可觀了。 像現(xiàn)在最受歡迎的自行車,一輛就是一兩百,她這個足夠買三輛了。 蘇茴不打算買自行車,她用不上,倒是收音機可以。 蘇茴溜達到了車站那邊,那里人多,魚龍混雜,不遠處就有一處自發(fā)的小黑市,東西來自天南海北。 蘇茴手里有錢,花起來就很大方。 這個北方的水果,這里沒有買! 這個海里的干貨,不想起來沒什么,一想起來她想念海鮮了,買! 這個牛rou罐頭,買! 這個外國的軍刀,鋒利,喲呵,買! 這個是小黃魚?買! 還有棉花,不是冬天,但也要買! 這個手表,買! …… 有些人來這里賣東西,也有些人來這里買東西。 蘇茴沒有賣醬,但是她手里還有rou、魚這些硬通貨。 看到合適的,她就用這些rou和魚換了些別的地方的特產(chǎn)。 逛了一圈,她手里的錢就從六百多減少到三百多,相對應(yīng)的,她的芥子空間一角,專門用來存放東西的箱子變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逛完了,她回到了商場,直奔貴重物品區(qū),她對自行車沒有興趣,但是對收音機有興趣啊,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她懷里多了一臺收音機。 第27章 蘇茴把收音機放到芥子空間,去了最后一站——回收站。 她想淘淘看有沒有別的書籍,平時無聊了可以打發(fā)時間,也可以對這個世界更多幾分了解。 還是上次那個老大爺,蘇茴這次拿出一條魚,獲得了跟上次一樣的待遇,沒有人跟在她后面,讓她自己隨意挑選。 蘇茴還在這里看到了別人,彼此對視一眼,默契的各自選了一個方向,互不打擾。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課,蘇茴早上出發(fā),傍晚坐車回到鎮(zhèn)上,她離開鎮(zhèn)上就換回了自己早上的衣服,偽裝也去掉了,從鎮(zhèn)子邊上的山里鉆出來,挑著一擔(dān)看上去就很有重量的柴火,慢慢的往村里走去。 差不多到村里的時候,她看到了大路邊上一輛停著的貨車,旁邊兩個男的正鉆在車底下忙忙碌碌,顯然,這是車子壞了,在修車呢。 看到有人路過,從車底下鉆出一個人:“這位同志,可以問點事嗎?” 蘇茴停住腳步,索性把肩膀上的東西卸下來:“你問。” “這附近有沒有哪個村子叫李村?” 蘇茴頓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么?” 面對她這個反問,那男的一點也不奇怪,有什么奇怪的打破沙鍋問到底那才是正常,就怕是什么特務(wù)之類的。 “我之前有個戰(zhàn)友,他家里是李村,想順路過去拜訪。”為了取信蘇茴,他把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 某某運輸隊的,名字叫關(guān)韶理。 關(guān)韶理……這名字有點耳熟。 蘇茴搜索腦中的記憶,關(guān)韶理,關(guān)韶理……“你是貍貓?” 蘇茴想起來了,張平在剛進部隊,第一次回來的時候,有說過遇到一個合得來的舍友,名字叫關(guān)韶理,大家都叫他貍貓。 關(guān)韶理眉頭一緊,警戒心瞬間提了上來,她怎么會知道,還是說…… “我就是李村的,我男人是張平,從他嘴里聽說過你。”蘇茴看著他,他這樣問起,顯然是顧念著戰(zhàn)友情分,想去李村看看張平的妻??? “我是蘇茴?!?/br> 關(guān)韶理沒想到有這么巧的事。 車子壞了,一直沒人路過,他第一次走這邊,也不確定到底是在哪里,有人路過了,攔下來一問,正好就是本人。 另外一個人也從車底鉆了出來,看了眼蘇茴:“這么巧,貍貓,你不是早就說要去看看你戰(zhàn)友的家人嗎,現(xiàn)在正好?!?/br> 蘇茴干脆:“好啊,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來我們家吃一頓晚飯吧?!?/br>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們?nèi)グ?,這車子我還要再修一修?!睕]有人在這里看著也不放心。 蘇茴:“那等會我讓人給你送吃的過來,別客氣,這點吃的還是拿得出手的。” 關(guān)韶理點頭,他就沒再說別的了:“那就謝謝蘇同志了?!?/br> 關(guān)韶理回了車上一趟,再下來的時候拿著個黑色的大包袱。 蘇茴看了眼天色,再不回去家里幾個孩子就要擔(dān)心了:“走吧。” 她挑起柴火就走,關(guān)韶理想要接過來,蘇茴不讓:“不用你幫忙,我力氣很大。” 看她步履輕松、氣息穩(wěn)定的摸樣,關(guān)韶理信了。 進了村子,人就多了,看到蘇茴后面跟著一個生面孔,不少人都過來搭話。 蘇茴一一解釋:“這是張平戰(zhàn)友,路過這里,順路來看看我們。” “是,之前有聽說過?!?/br> “之前是戰(zhàn)友,后來他轉(zhuǎn)業(yè)了?!?/br> …… 回到家門口,大威一溜煙的快跑著迎接女主人,后面張安國也小跑著過來:“mama。” 蘇茴應(yīng)了一聲:“安國,這位是你爸爸的戰(zhàn)友,你叫關(guān)叔叔?!?/br> “關(guān)叔叔?!睆埌矅郧傻慕腥肆?,大威警戒的繞著關(guān)韶理轉(zhuǎn)了一圈,看那模樣,要是哪里不對,它就要撲上去了。 蘇茴把柴火放到一邊,領(lǐng)著關(guān)韶理進門:“之前我們是和他們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的,去年分的家,就搬出來了,所以家里就我們一家人。” 張保國走出來了,關(guān)韶理看到張保國那跟張平像了六七分的樣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聲音驟然低沉了一些,眼里有些沉重的東西,他盡量不要顯露出來。 就他觀察的,張平的妻小已經(jīng)走出了傷痛,就不要讓他們再回想起來了。 “保國,這是你爸爸的戰(zhàn)友,關(guān)韶理,你之前也聽你爸爸提起過吧?” 張保國眼睛一亮:“貍貓叔叔!” “我之前聽你爸爸提起過你,你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蘇茴進了廚房,因為她事先提起過,飯菜是張保國做的,他做不到像蘇茴那樣大手大腳,所以飯就跟其他人一樣,紅薯是主料,野菜是主菜,另外敲了一個蛋花在里面,現(xiàn)在有外人在,這樣的水平正好。 多了兩個男人,蘇茴多加了幾條紅薯,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條煙熏魚,切了兩條臘腸,放進鍋里蒸上,最后多煎兩個雞蛋,待客之菜就準(zhǔn)備好了。 張保國張衛(wèi)國四兄弟圍在關(guān)韶理身邊,聽他說一些爸爸以前的事,說他們經(jīng)歷過的一些事,張安國和張定國對爸爸的記憶是最模糊的,聽的很認真,想著爸爸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張保國和張衛(wèi)國聽的兩眼發(fā)亮。 “貍貓叔叔,我以后能跟我爸爸一樣當(dāng)個軍人嗎?”他想當(dāng)個跟爸爸一樣的人。 關(guān)韶理喉頭發(fā)緊,摸了摸他還沒長成的小胳膊小腿:“多吃多動,可以的!” “我們的大隊長也是進過部隊的,我看他打過拳,我以后有空就去跟他學(xué),對我進部隊有用嗎?”他舉著自己的小胳膊,想要彰顯自己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