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好么,這塊rou已經(jīng)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 村里的豬殺完了,接下來就是村民自己養(yǎng)的了,村民不允許私下宰殺,都要先去鎮(zhèn)上,有不少人閑著沒事都去湊熱鬧,蘇茴沒有去,哪怕這豬也有自己婆家的。 這豬在分家之前,一直都是張保國在喂養(yǎng)的,直到分家才停止。 張根讓張全送了幾斤rou過來,并著一豬紅、幾塊大骨、一碟子下水。 張根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rou上面真的是一點肥rou都看不見,這rou本來是沒有這么寒磣人的,但是被他媳婦換了。 蘇茴臉色正常,這本來就算是意外驚喜了,而且她還是比較喜歡吃瘦rou,至于介不介意這一點,以后有大把機會還回去。 這些rou是不能久放的,他們這里的氣候不像北方,拿到外面去,那就是一個天然冰箱,他們想要久放,只能腌制起來,或者做成臘rou、臘腸。 做好了,曬干,能放一整年,接下來一年的節(jié)日、招待客人都靠這些臘rou臘腸了。 蘇茴不打算自己做臘rou臘腸,就這點rou,哪里用得著那么麻煩,她拿去芥子空間,調(diào)一下陣法,直接就能把它們凍成冰塊。 趙夏蘭拿著一盆豆腐過來的時候,就見蘇茴在廚房剁著rou餡,張保國和張衛(wèi)國在寫作業(yè),兩個小的依偎在一起,在看同一本小人書,讓她嘖嘖稱奇了兩聲:“你們真乖,不像我家的臭小子,在家里根本坐不住?!?/br> 蘇茴從廚房出來接過她手里的豆腐,做豆腐這手藝不是誰都會的,趙夏蘭是她娘家就會做,未出嫁前學(xué)了點,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她就會秤些豆子去做一籠豆腐,解解饞。 蘇茴在之前給了她兩斤豆子,讓她幫忙一起做。 蘇茴哎了一聲:“你怎么送過來了,我說等下就去你家拿?!?/br> 趙夏蘭嗨:“沒事,我想出來透透氣,在家忙活一大早上了?!彼戳颂K茴做的rou餡,捏了捏。 “你這餡調(diào)的不錯?!庇邢愎健⒂懈?。 “你這香菇哪里來的?”腐竹她自己就會做,蘇茴這些還是她送的呢。 蘇茴給她抓了一把:“之前去鎮(zhèn)上買的。” “成,我收下了,我先回去。”趙夏蘭也不推辭,她們的關(guān)系還不至于幾個香菇都要推來推去,現(xiàn)在回去就把這香菇剁碎了加進rou餡里,肯定會更香。 她們這里過年,基本上都是要做豆腐的,釀豆腐、干豆腐、豆腐條,哪種都行,餐桌上就是不能沒了它,然后再來一鍋rou丸子、一條年年有魚,這就是過年豐盛的大餐了。 蘇茴把釀豆腐做好了,雖然有些手生,一開始做的那些,豆腐都要不成塊了,后面就有了個樣子,方方正正的,進步飛快。 張保國也不寫作業(yè)了,幫著一起包,張衛(wèi)國負(fù)責(zé)燒火。 張保國小心翼翼的釀著豆腐:“媽,明天你要上山啊,帶上我吧,我也能幫忙?!?/br> 蘇茴看了一眼他的身高:“等你再長大些再跟我進山?!彼墒谴蛩阋钜稽c的地方走的,要是遇到危險,她隨時可以往芥子空間一躲。 她看著他,雙眼緊盯:“你別自己偷偷去,山里有野豬,再深的地方還有狼?!?/br> 雖然是不比修真世界還有兇獸兇殘,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遇到野豬就夠吃一壺的了。 張保國有些不甘心的鼓起嘴巴,不說話了。 蘇茴看得好笑,如果不是手上不方便,就要摸摸他頭發(fā)了。 “你現(xiàn)在正在長身體,多吃點,快點長大,很快就能跟我一起進山了?!?/br> 張保國聽了這話,鼓起的嘴巴一下子就癟了:“……媽,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節(jié)省一點?” 他們之間在爺爺奶奶那邊的主食是紅薯,方大米也是放個幾粒應(yīng)應(yīng)景,但是分家之后,幾乎每天都會煮上一小碗的大米,或者是熬粥,或者是燜飯。 他吃的是很香,但是這么吃下去,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年前,他們分到的大米可沒多少。 吃了大米之外,還有油,以前在爺爺奶奶那里,油是每次用筷子點一點,現(xiàn)在呢,一次的量估計夠那邊用十天,就算媽最近煉了不少豬油,也很快見底了吧?魚和rou也是,每天不是吃魚就是吃rou,山上有這么多魚嗎? 他們四個每天早上還會平分一碗蛋羹…… 他真的很擔(dān)心。 不是沒有人家,在剛分糧的時候大吃大喝,到后面就靠草根和借糧生活。 蘇茴微微挑眉:“我們的紅薯都在房間里放著,你看得見,不會一口氣吃完的,至于其他的,是我想的辦法,你們還小,不用想太多,有人問的話就說mama跟你們說的那些?!?/br> 張保國臉上的表情更糾結(jié)了:“媽……”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是可以信任的大孩子了。 蘇茴第二天就準(zhǔn)備了干糧上山。 現(xiàn)在距離過年還有不到十天,農(nóng)活基本上沒有了,大家都在忙活著自己的事,有的上山打柴草,有的在家趁著天氣好洗洗刷刷,有的在準(zhǔn)備過年的年貨…… 蘇茴還在山上看到了幾個有些眼生的青年在下套子,蘇茴回憶了下就想起來了,那幾個是他們村的知青。 下鄉(xiāng)支援建設(shè)來著。 過年了,有些知青可以回鄉(xiāng)探親,但是年限不夠的、有事耽擱的、買不起車票的……都會待在李村過年。 下套子明面上是不允許的,但是私底下,不少有都在干,地方隱蔽些,有收獲不聲張,不是有仇的也不會故意揭發(fā),要是真要追究,他們靠山靠水的,沒有人是完全清白的。 蘇茴越走越快,一點也沒有走山路的疲憊和氣喘,要是有人就在身邊細心觀察的話,還能注意到她有韻律的呼吸。 當(dāng)她一口氣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后,這里就沒有多少人走出來的小路了,要靠自己用柴刀開路,撥開到半腰的草叢。 這里的獵物比外面多不少,她看到了好幾只山雞出沒,不過因為她要開路,動靜大了些,它們遠遠地避開了。 直到走到一處滲水的小溪,她看到了眾多腳印,蘇茴屏住呼吸,就是這里了。 她來到這處水洼,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就開始蹲點,沒有等太久,就看到一只小麂從對面那頭的草叢冒出頭來,機靈的左看右看,看到什么狀況都沒有,還是機警的待在原地,過了二十多分鐘,它才慢慢走過來,一步一回頭的走進水洼,蘇茴正想出手的時候,聽到了動靜,她又蟄伏了下來。 有些失望,是一只灰兔子,蘇茴手里抓著兩片尖銳的竹片,手腕一甩,就這么飛射而出,兩片正中要害,兔子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那小麂跑了幾步,也徒勞。 蘇茴快速的把它們放到芥子空間,很好,動作夠快,她灑了點粉末,那些微的血腥味也不見了,她又蹲了回去。 一只兔子兩斤多,一只小麂大概三十斤,夠過年了,但是她還想賣些錢,過年,往往都是國人最舍得花錢的時候。 第15章 七十年代 到時候她轉(zhuǎn)手把獵物賣出去,就能買入不少細糧,粗糧飯偶爾吃吃是養(yǎng)生,經(jīng)常吃……對不起,不能辟谷已經(jīng)讓人很不爽了,還要吃那些粗糧果腹,她不想委屈自己。 刷刷刷—— 刷刷刷—— 遠遠地聽到這么大的動靜,蘇茴的眼睛霎時間就亮了起來。 能夠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動靜,大搖大擺出現(xiàn)的,只有這里的霸主。 而這里的霸主,據(jù)她觀察,就是有著兇狠獠牙,還有厚厚泥甲的野豬。 果然,出現(xiàn)的是野豬一家,一只大概有兩百多斤的野豬后面跟著四只半大野豬,踐踏著草叢出現(xiàn)了。 蘇茴的手握上了柴刀。 這柴刀自然比不上她的寶劍,削鐵如泥,但是對這野豬,足夠了。 野豬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很危險的,只有壯勞力才敢在有武器的情況下與它搏斗。 蘇茴有神識相助,身體素質(zhì)現(xiàn)在絕對不比男人差,又有打怪的經(jīng)驗,廢了些功夫,巧妙利用幾塊巨石和大樹,她成功收獲野豬五頭。 加起來三四百斤的rou,蘇茴終于滿意了。 她把兔子和小麂偷偷帶回家,看到這個,張保國眼睛亮亮的,終于明白mama帶回來的那些好東西怎么來的了,原來mama這么厲害! 他一點也沒有恐懼的心理,只有興致勃勃:“mama,我?guī)湍惆伞!?/br> 蘇茴不讓他幫忙,給他一個任務(wù):“我來就行,你負(fù)責(zé)跟弟弟說好,這個一個字也不能說出去,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哪個都不行,說出去了就不是我們的了,明白嗎?” 張保國嚴(yán)肅著一張小臉:“我明白!” 蘇茴解決這些獵物駕輕就熟,她在修真世界的時候,能夠修到筑基,就不是一直在象牙塔里待著的,野外生存、妖獸兇獸,都不陌生。 兔子和小麂她都是一竹片斃命的,毛皮很完整,不過這要是想要做點什么,還要硝制一番,這個她就沒經(jīng)驗了,完全無從下手,只能先放到一邊。 她快速的把這些處理好,又在芥子空間“分尸”了那頭大野豬。 野豬rou不比家豬,比較柴,也比較精瘦,到是,它依舊是受歡迎的rou。 蘇茴留了一部分,其余的全部分成差不多大的rou條,方便出手。 蘇茴把這些都弄好了之后,看了眼天色,帶上了竹簍就出發(fā)了,走到半道上沒有人的地方,她迅速的換了一身裝,臉上也動了些手腳,這樣子看上去她就是一個男人了,還是平平無奇,看了一眼很容易就想不起他長什么樣的路人甲的長相。 她沒有去黑市那里,而是去了廠區(qū),那里都是工廠分給員工的住房,住的都是工人,是鎮(zhèn)上最有消費力的片區(qū)之一,時常也有人會主動來這里兜售。 蘇茴觀察了一陣,很快就向前走進一個拿著菜籃子的大媽旁邊,抱著背簍的手一抖,露出里面的rou,這個大媽看了一下,眼睛就盯在上面了,兩秒鐘后,明白過來,拉著她很快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你這rou怎么賣?”她壓低了聲音,熟練的掀開竹簍上面的掩飾物,開始查看起來,這一看,她的嘴巴就合不攏了,我的乖乖,這么多rou! “沒有rou票2塊5一斤,有rou票的1塊8一斤。” 現(xiàn)在豬rou價格是7、8毛一斤,比這個便宜多了,但是那有個問題,那就是沒有貨,村民們是有養(yǎng)任務(wù)豬的要求,但是這些除了一部分供應(yīng)當(dāng)?shù)匾酝猓€有的是支援國家建設(shè),也就是送給最需要這些的地方,比如說,軍人。 不能人家在前面為你流血流汗,卻連一塊豬rou都吃不上,這就導(dǎo)致不少工人手里有錢有票,但是去賣豬rou的地方根本買不到。 “這個價格貴了。”大媽這樣說著,一邊看哪塊更合自己心意。 是貴了,但是現(xiàn)在快過年了,rou漲價了,平時黑市高價rou是兩塊,現(xiàn)在漲到兩塊五,她也能接受,只不過,她翻檢了一番:“你這些怎么肥rou這么少?。俊?/br> “這是野豬rou,野豬rou香,不過就是肥rou少,不講價了,這些我這些切的時候就秤好了,這邊的,一條兩斤,這邊的一條一斤,要是你沒rou票,有別的也行,工業(yè)卷細糧奶粉都可以。”她來者不拒。 大媽立刻掏出自己的小布包,從那里點了錢給他,然后拿走了挑挑揀揀的三斤rou。 “你還在這里不?我去叫人過來。”她身上帶的錢不多,她要回去再拿點,她家這些夠了,但還有她娘家的呢。 “我在這等你一會兒,要是久了我就走了?!?/br> 大媽保證:“我一定很快回來,我家就在前面,你等我!” 那大媽快速地走了,確實很快,不到十分鐘,七八個人就一窩蜂的走了過來,而且遠遠的還有兩個老頭老太太在望風(fēng)。 可以說很熟練了。 蘇茴一背簍的都是rou,裝了有近五十斤,七八個人自然一下子吃不下,但是她們回去了以后,叫的人更多,而且她們還非常懂得策略,不會一窩蜂的全部來找她,而是這人走了那人再過來,還一直有人在門口、路口在望風(fēng)。 大家都是明白現(xiàn)在的風(fēng)氣的。 這里不愧是廠區(qū)子弟,消費力驚人,沒一會兒,蘇茴的背簍就空了,還有人趕過來,看到這樣有些遺憾,問她:“大兄弟,還有沒有了?” 蘇茴沒有給準(zhǔn)話:“我也不知道,要是有的話我再來?!?/br> 她很快走了,其他人也散的一干二凈。 蘇茴又換了一件外面的衣服,臉上也涂得更黑了一點,再壓一下聲音,這樣看上去跟剛才就是兩個人了。 這也是她去的是另外一個廠,紡織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