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較量
“是他!吾皇,貧道今朝一定叫他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七曜相師驚叫一聲,翻掌震出三道黑符,詭異地豎在我們?nèi)齻€之間,像是形成了一道盾墻。他抬手打了一個復(fù)雜的結(jié)印,面色冷冽。 “丙。卯,傷,太玄遁甲!” 他一聲厲喝,身上的道袍忽然掀起層層陰風(fēng),周遭結(jié)成一個以三道黑符為圓心的陣法,把那些攻擊而來的鬼手擋在了外面。 陣中的黑符在不斷地轉(zhuǎn)動方位,每次符印發(fā)出金光之時,都能與陣法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相輝映,繼而發(fā)出無比強(qiáng)大的力量。 我一下子驚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奇門遁甲之術(shù)么?好詭異的陣法,完全可以隨時變化攻擊方位。 “老頭兒。就你這點(diǎn)伎倆,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陰戾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緊接著一道白色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沖而下,落在了陣法之外,也隨之收起了那些攻擊的鬼手。 而我看到他時頓然愣住了,這刀刻般的容顏,絕世的星眸,這,這不是凌梟嗎? 只是他穿的是一身潔白的錦緞衣袍,眉宇間盡顯狂妄不羈之氣。手中握著一把折扇,不緊不慢地敲擊著另一只手心。他冷冷瞄了我一眼,唇角泛起一抹陰笑。:嘿言格 “哎呀呀九玄,你怎么穿了別人的皮啊,嘖嘖嘖。即便你風(fēng)sao一世,卻也是擺脫不了我的控制。這是可悲呢,還是可悲呢?這洛凌梟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帝尊嗎?怎么沒能好好保護(hù)你呢?” “關(guān)你屁事???” 我霍然站起來怒視著這家伙,雖然他有著與凌梟一模一樣的容貌。但氣場完全是兩個極端。聽他陰陽怪氣的話就知道他這人內(nèi)心是如何黑暗了,我鳥都不用鳥他。 “哼,你遲早也會成為我的階下囚,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在誅仙柱上再一次魂飛魄散的!” 誅仙柱上再一次魂飛魄散? 我愣了一下,難道我已經(jīng)魂飛魄散過一次了?還就是在這個誅仙柱上? 怪不得凌梟剛才的眼神那么悲痛,原來這是我死的地方啊。我驚愕地看了眼那龍鳳呈祥的柱子,這么美,雕工那么精細(xì),竟然是我的墳場,哎! 凌梟連忙把我攬在懷中,緊緊地抱著,像是在無聲地安慰我。他冷冷地看著陣外的那個人,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 “吾皇,讓貧道來對付他?!?/br> 七曜相師似乎對這家伙也無比憎恨,揮袍一震。又召出兩道血符夾在這黑符中間,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堅盾。 無數(shù)金色符印順著陣法震出去,掀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陰風(fēng)。四周真真是飛沙走石。祭臺上的石柱和石鼎被卷在空中,很快就粉碎成沫了。 然而! 即便是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卻并未傷這家伙半分。他如一棵勁松似得站在陣外,完全不以為意。 “七曜,你難道不知道,他強(qiáng),我則強(qiáng)么?你這點(diǎn)道行,能奈我何?”他不屑地哼哼,在我們面前傲嬌地走來走去,那氣勢,絕對跟斗雞似得。 “就你也配跟吾皇比?” 七曜相師滯了一下,忽然眸色一寒,直接一道黑符朝那家伙震出,那金色符印如迷網(wǎng)般把他封鎖,他頓時大驚,一個縱身飄了好遠(yuǎn)。 “七曜,看不出你這三百年來大有進(jìn)步啊,還能震退我?!?/br> “你不曉得的事情多了去了,靈符,魂斬!”七曜相師說話間又是一道血符飛出,宛如千萬把利刀呼嘯著朝那家伙劈頭砍去。 “贊你一句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找死的東西。” 那家伙冷喝一聲,忽然振臂如蒼鷹般俯沖而來,一道道血符順著他的雙掌飛出來,形成了一片洶涌澎湃的血海。 當(dāng)血海卷起千層巨浪朝陣法砸下來的時候,凌梟忽然一把抱著我騰空而起,七曜相師也隨之沖了出來。 “轟!” 血浪擊破了陣法,與里面的黑符相撞,形成了一道強(qiáng)大的氣流彌漫開來。祭祀臺上所有東西全部化為灰燼,唯有那誅仙柱,依然詭異地杵在那里,紋絲不動。 “哼,雕蟲小技!”那家伙冷笑道,眉宇間狂妄至極。 “噗!” 七曜相師眸色一緊,張嘴噴出一口暗黑的血跡,把他一身道袍都染黑了。他怒視著那家伙,特別痛心疾首。 “這個混蛋,竟,竟是這般強(qiáng)大。”七曜相師似乎難以接受這家伙的強(qiáng)大,氣得又嘔出了一縷黑血。 “我說了,這三界總有一天是我來掌控,你們……都得以我為尊。而你,洛凌梟,將灰飛煙滅,永生永世地消失?!?/br> “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绷钘n看七曜相師已經(jīng)修為大損,蹙了蹙眉道。“回去吧,這里我來處理。” “貧道告退,吾皇要小心?!?/br> “恩!” 七曜相師又化為一縷黑色戾氣回到了誅仙柱里,估計又要修復(fù)好長一段時間了。凌梟的臉色非常難看,冷冷地看著面前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眸子里仇恨滔天。 “九兒,小心些在這等我!”他召來血霧把我托起,隨即飛身朝那家伙撲了過去,傲然地杵在了他的面前。 兩人的衣服對比非常鮮明,一黑一白,宛如善惡的分水嶺。 “洛凌梟,你以為九玄還能幫你找回余下的殘肢來對付我嗎?呵呵,她已經(jīng)沒有能力找回來了,而我的不死之身即將煉制好,你,就乖乖對我俯首稱臣吧。我心情好的話,興許就讓你選個好點(diǎn)的方式灰飛煙滅。” “就算我只有五塊殘肢,對付你和鬼巫也綽綽有余了?!?/br> 凌梟說著彈指一揮,一道黑色的,火焰般的東西出現(xiàn)在他的指尖,緊接著他抬起指尖在半空迅速畫了幾下,竟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黑符。 “你竟煉成了鬼符?”那家伙一臉的難以置信。 “鬼符,破!” 凌梟沒理他,忽然一聲怒喝,那黑符如堅盾般朝那家伙撞了過去,他兩眼圓瞪,似乎還處于驚愕之中。 “保護(hù)主上!” 一個蒼老尖銳的聲音傳來,四下里緊接著飛來無數(shù)只枯骨如柴的手,刷刷擋住了那黑符。緊接著那個鬼巫就出現(xiàn)了,抓著那家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那些鬼手,被黑符瞬間擊得粉碎。 “洛凌梟,你一定會后悔的,當(dāng)九玄再一次死在你面前的那天,就是你的忌日?!边h(yuǎn)遠(yuǎn)的,還有這樣的話飄來,但已經(jīng)沒什么震懾力了。 這場硝煙戰(zhàn)火以那家伙的離開告一段落,但凌梟的臉卻絲毫沒有放松過。他飄過來一把抱住我,我感覺到了他內(nèi)心的沉重。 “九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讓你受苦了?!彼傅氖鞘裁??我怎么有些莫名其妙。 “我這不好好的嘛,我又沒事?!?/br> “我本來以為可以為你解開封印的,只是……” “沒關(guān)系的,又不急在這一時嘛。七曜相師怎么樣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我岔開了話題。 “好?!?/br> 凌梟又抱著我飄了下去,這祭祀臺已經(jīng)滿目瘡痍,跟被颶風(fēng)卷了似得。唯有那誅仙柱還完好無損,上面的鬼魂依然在徒勞地掙扎著。 “七曜相師,你的后人我已經(jīng)找到,你可有什么話說?”凌梟一邊說,一邊召出了一道黑符,“靈魂,魂祭!” 他把這靈力加持在誅仙臺上,我感受到七曜相師那股氣息在迅速接受。 “吾皇,既然你已經(jīng)找到他,就讓他助九小姐一臂之力,找出你余下的殘肢吧。他的能力已經(jīng)快跟上你了,貧道很擔(dān)心?!?/br> “沒事,我不會讓他超過的?!?/br> “吾皇,請把這個交于貧道的后人,可讓他七竅通靈?!?/br> 七曜相師說話的同時,誅仙柱上慢慢飄出了一道靈符,這與別的靈符不同,這個沒有攻擊力。 “我一定會帶到的,你好好養(yǎng)傷?!?/br> “謝吾皇相助!” 我與凌梟離開的時候,他的心情特別沉重。一直都緊緊抱著我,深怕我忽然間消失了一樣。 我知道他在害怕,因為封印解不開,我的能力就恢復(fù)不了,孩子也有危險。 而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我失憶了,想不起能力如何使用,即便能召回又如何呢? 我要把這事告訴凌梟,免得他期望值太高,到時候會接受不了??墒?,我要怎么說才比較委婉呢? 我糾結(jié)了。 身邊風(fēng)在嘶吼,天際陰霾得一塌糊涂,到處都是灰蒙蒙一片。這并不是我生存的那個時空,這是一個沒有人氣的地方。 我把頭埋在凌梟的懷中,在醞釀著要如何告訴他真相,真怕他更傷心。 “凌梟,我……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痹S久,我才糾結(jié)出聲,特別的惶恐。 “恩?”他輕柔地捋著我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顯得心事重重的。 “我……我好像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些曾經(jīng)的事情,尤其是關(guān)于鎖魂術(shù)的事情,我也好重新練練?!?/br> “……什么?”他愣了一下才驚道,捧起了我的臉?biāo)浪莱蛭?,“你失憶了?什么都記不得了?我們之間的一切都記不得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更白了,滿眼都是惶恐。他肯定非常珍惜我們之間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否則不會如此害怕的。 我點(diǎn)點(diǎn)頭,無言地咬了一下唇瓣,眼睛卻有些酸澀了。我看到他那樣子心里很難受,他像完全無法接受的樣子,特別自責(zé)。 “我可憐的九兒,對不起,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