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男生女的區(qū)別
秦妙言回房后的確是有些疲倦,畢竟她守了蕭望之一夜,期間只是迷迷糊糊的睡了會(huì)兒。 不過這也不算有多累,前世這樣的日子她也沒少過。 年輕時(shí),她是因?yàn)橛行氖露鵁o人傾訴,夜間落了個(gè)難眠的毛病。 后來漂泊異鄉(xiāng),路途跋涉,茯苓死后她便孤身一人,覺就更輕了。 南地豪門鄉(xiāng)紳數(shù)不勝數(shù),她兢兢業(yè)業(yè)十年,正是靠著這些毅力才熬的下來。 為的是……為的是終有一日能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兩個(gè)人 而現(xiàn)在,那兩個(gè)人就在她的身旁。 秦妙言放下竹著,忽然沒有了胃口。 晌午她休息了一會(huì)兒,直到傍晚時(shí)才醒過來。 茯苓正在她身旁掖被角,見她醒了便以為是聲音太大,揪著衣襟懊惱又歉疚。 秦妙言便笑,起身來攏了攏散亂的頭發(fā),“不過是我覺淺罷了,你勿要多想——對了,怎么不見青黛?” 青黛正好從回春堂趕回來,因?yàn)閾?dān)心著秦妙言,她去了沒待三刻便回來了。 因?yàn)橹扒孛钛院挖w掌柜約好了,每日都會(huì)要茯苓或者青黛去一趟回春堂教授新買進(jìn)來的幾個(gè)丫頭學(xué)藝,正是火針的用法,只是她平日里還要照顧蕭望之,恐怕沒什么時(shí)間去。 今日正巧是約定的日子,趙掌柜一早上不見人,便只好遣人來問了,青黛這才過去。 “我瞧著蕭大公子這身子,姑娘這幾日還是待在他身邊吧,回春堂就不要去了?!鼻圜煺f道。 秦妙言頷首,下床來洗漱用了晚食,這才去了上房。 高大夫也在一邊候著,見秦妙言和蕭大夫人說完了,這才虛心的上前來求教。 秦妙言也沒有瞞著了,將所知的一一告訴了高大夫。 蕭望之的身子,高大夫最清楚,他剛來蕭家那幾年也是日日夜夜的為了蕭望之身體中的寒毒鉆研,卻沒有試想過還有另外的法子可以解毒。 “聽說令師是清平那廣濟(jì)道觀的玄樸仙姑?”高大夫問道。 “確然。”秦妙言點(diǎn)頭。 高大夫面色瞬間復(fù)雜不少。 徒弟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更枉論這師傅——只是玄樸仙姑,為何他從未聽聞過? 當(dāng)然不光高大夫一人奇怪,就是秦妙言這醫(yī)術(shù),都可以說是神乎其神了。 誰能想到一個(gè)十五歲剛及笄的姑娘,竟然輕而易舉的就給中毒將近二十年的蕭望之,在短短幾個(gè)月便解了泰半的毒? 高大夫想著想著,便羞愧起來,連聲說自己老了。 “不過是湊巧罷了,若要論調(diào)理一術(shù),還是要靠高大夫才行?!鼻孛钛匀崛嵋恍?,語氣謙卑。 兩人又說了些要用的藥方,因著她的身份委實(shí)不方便秉燭夜談,高大夫只好遺憾的揪著自己的小胡子離開了。 翌日一早,蕭大夫人早早便起來了去看蕭望之,卻見秦妙言披著一身晨間的清露在房門口站著,似是侯了很久。 “妙言?” 天漸漸涼滲了下來,秋天的尾巴就在眼前了,秦妙言一身豆綠色的襦裙,身形纖弱,蕭大夫人看了不由心里多疼惜了幾分。 “怎么也多不穿些,快進(jìn)去,”她輕聲說道:“而今外面的天可冷了呢?!?/br> 蕭望之背靠在大迎枕上,聽母親絮絮叨叨的囑咐了秦妙言好一陣。 “……剛才看過來,現(xiàn)下便不進(jìn)去打擾了,有高大夫在這里便足夠了?!鄙倥穆曇舻腿岫鴲偠?,像輕飄飄裊裊盤旋而上的香霧。 須臾,人似乎走了,蕭大夫人推門而入。 “母親來了?!笔捦χ?。 蕭大夫人又問他喝了藥沒,身體現(xiàn)下如何了,他都一一答了。 “怎么也不留人在這里用飯呢,”蕭大夫人嗔怪道:“人家一大早起來就同高大夫給你把脈看診?!?/br> 蕭望之垂下眸子,“是我的疏忽。” 蕭大夫人無奈,看望之這模樣,這年紀(jì),也不該啊,怎么憐香惜玉也不會(huì)? 再看看四下里,兒子房里的丫頭常年都低著頭,便是她特地選了幾個(gè)好看的,沒幾日也跟脖子犯了病似的瞧不見臉了。 滿屋子里除了莫語這最能說的丫頭,竟是沒一個(gè)貼心的。 “唉。”想到這里,她不免愁苦的嘆了口氣。 秦妙言回去后沒多久,五老夫人便打發(fā)人上門來問了。 至于沒有親自上門來,還是顧忌著蕭望之的身子,畢竟長房的嫡長子身子不好,這事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蕭氏一族雖素來同心一力,可捱不住眾口鑠金,近些年來,已經(jīng)有些偏支庶出分出去的子弟議論起這事來。 更有甚者說當(dāng)年蕭大夫人之所以會(huì)在蕭氏沒落的七房中選了體弱多病的蕭望之做嗣子,是因?yàn)槭捦鋵?shí)是蕭大老爺在外的私生子。 這種傳言沒什么根據(jù),畢竟身為族長夫人的蕭大夫人,出身的盛京的老牌世家顧氏,又是嫡女,驕傲如她,哪怕是和離也不見得能給一個(gè)外室養(yǎng)孩子,自小到大還疼愛的視如己出。 慢慢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五老夫人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回去后便對五夫人和素筠下了死命令不準(zhǔn)將此事說出去,第二日又打發(fā)心腹問蕭望之的身子。 聽聞沒事,這才放了心,又送信來旁敲側(cè)擊了些別的。 蕭大夫人也明白五老夫人的意思,求孫心切嘛,秦妙言念著五老夫人年紀(jì)也大了,故而委婉拒絕了她來登門的好意,待蕭望之的身子徹底穩(wěn)定后,親自去了五房。 五房這一代的子孫緣說來也巧。 人家也不是生不出來,只是都生的是女孩,這可就奇了。五老夫人為這事也不知求神拜佛了多少年也沒見有用。 “怎么會(huì)生不出小孫子呢?”她看著秦妙言給五夫人和素筠各自掐了脈,坐一旁喃喃自語。 五夫人低著頭,輕聲一嘆。 “自然會(huì)有的?!鼻孛钛钥戳怂谎?,說道。 “秦姑娘……那玄樸仙姑可是留有了什么偏方?”五老夫人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不論是生男生女,冥冥中皆有定數(shù),若是一定強(qiáng)求,只怕是會(huì)適得其反。 “老夫人,”秦妙言淡淡說道:“這個(gè),我確實(shí)是不敢保證?!?/br> 呃…… 聞言,不僅五老夫人愣了,五夫人和素筠也愣了。 不能? 之前那些來的大夫,還沒看診之前便說一定能,這秦姑娘怎么連句漂亮話也不說呢? “我雖不能肯定生下男孩,但五夫人若是想要懷上一胎,卻是一定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