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受傷了
一時路人們都震驚了。 那剛才夾著尾巴跑出去的公子哥兒,不過一針便被治好的喊爹喊娘,這可真是神了,回春堂什么時候還來了這般年輕美貌的女大夫? 秦掌柜尷尬的立在一邊,動手要去驅(qū)趕人群。 “秦二叔,”秦妙言喚了他一聲,目光示意著門外還沒看完病的病人們,笑道:“不要他們回來嗎?” 蘇大夫和孫大夫異口同聲要說不,緊接著被圍上來的人群擠到了外圍去。 “女神醫(yī)、大姑娘,先給老婆子家的小兒看看!” “這位大夫,小婦近來時常感覺頭疼的厲害……” “哎,你擠我干嘛?平時和我搶孫大夫也就罷了,今日怎的還要搶?” …… “這這這,粗魯!”孫大夫指著人群痛斥一聲,揮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大夫亦是一臉的心酸無奈。 說好了先教他們的,怎的又冒出來個胖公子? 他仰天長嘆一聲,卻也只好攏著袖子離開了。 秦掌柜那廂也急得焦頭爛額……說好的,當初不是只說來教火針么…… ………… 胖公子心有余悸,手腳并爬的竄到一旁沒人的巷子里。 小廝抹著面上的汗,好歹追上了他。 “公子,”小廝氣喘吁吁的喊道:“你,你跑這么快做什么?” “有,有有妖怪!”胖公子撫著自己的心口,磕磕絆絆的說道:“那小娘子扎我!扎,扎的我說不出話來!” 小廝愕然:“公子?” 您本來不是想調(diào)戲人家來著?一針就把您嚇趴下了?還妖怪?! 這胖公子也是個慫的,他本是看著秦妙言生的美,說話也柔柔弱弱的,料想便是摸個小手她也不敢說什么。 誰知這一針下去差點要他半身不遂,當下便大喊要馬上回家,心里念叨著再也不敢來回春堂看病了。 踉蹌的步子壓在道路兩旁的花草上,胖公子一個沒注意來了個腳下拌蒜,猛然朝地面歪了下去。 “哎呦!”他叫喚一聲,又去摸針眼,感覺現(xiàn)在傷處還在隱隱作痛。 莫非那女子是給他下了什么毒?他是不是快要死了,為何現(xiàn)在渾身上下難受的要死! 胖公子摸著眼淚慫的要哭的時候,忽然聽小廝結(jié)結(jié)巴巴喚他:“公公子,有有……” 胖公子摸一把鼻涕淚,不耐煩的抬頭。 不遠處站了個身形高大的蒙面男人,手里拎著根手腕粗細的棍子,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歹人?。 币宦暣蠛百康膭澠铺祀H。 樹上原本幾只悠閑的鳥兒頓時嚇得撲棱棱張開翅膀,嘰嘰喳喳的就跑了個一干二凈。 茯苓舉著根棍子在樹上戳啊戳,不時嘟囔,“當真聒噪,蟬沒弄跑,倒是把你們嚇跑了。” 秦妙言閑來無事,便在回春堂呆了一晌午。 先前打發(fā)人家去說了,大太太雖是有些勉強,卻也同意了。 其實秦妙言是想在回春堂看看孫大夫和蘇大夫收集的醫(yī)書。 此時他們早打道回府了,回春堂后院倒是有供人休息的凈房,收拾出來便可以在此休憩。 茯苓晌午本已睡了,可惜被院中樹上此起彼伏的蟬鳴又燥起來,她氣的便抄著根竿子滿院子的轉(zhuǎn)悠。 只可惜出了一身汗也只逮著兩三只,萬般無奈之下,又只好回了屋子,蒙著臉睡大覺去了。 秦妙言倒是無所謂,她正發(fā)現(xiàn)了幾本甚是新奇的醫(yī)書,這會兒還緊著,便也不午休,一個時辰前拿起來便再也沒有放下過。 有人輕手輕腳的打開窗槅,順著窗沿偷偷伸進頭來。 “咳。”還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 少女埋首在書前,仿佛沒聽見。 李旭摸了摸自己下巴的一塊青淤,哎呦叫了一聲。 還是沒有回應。 他悲憤了,猛然一敲窗槅,篤篤的悶響在夏日炎熱的午后如同石子投水般,驚的人心湖泛起陣陣的漣漪。 秦妙言抬起頭來看著窗前的男人,目光中的茫然一閃而逝。 “你怎么來了?”她問道,語氣疑惑,倒也沒有不悅。 “我叫你你都沒聽見。”李旭倒委屈起來。 秦妙言呡了呡唇,目光凝在他下巴以及臉莫名的淤青上,“你怎么了,傷成這樣?” 李旭笑著要張口,皮連著rou卻扯到傷處去,他便捂著嘆了口氣,從窗口爬進來。 “哎,我被欺負了,”他一屁股坐下來,滿臉愁苦的指著自己的傷處,“你看我的臉,都是青?!?/br> 秦妙言仔細看了看,還真是,傷的不輕,有些地方都紫了。 “你是和別人打架了?”她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家伙!”一提起來李旭就來氣,“今天是不是有人,嗯……調(diào)戲你?” 秦妙言神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干君何事?!?/br> 李旭:“……” “不是,我……我是,”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我是覺得他欺人太甚,今天若不收拾他,日后你若是要一直呆在回春堂,豈不是還會有許多如他一般不要臉的公子哥兒來欺負你?” “那時候你不方便了,我還怎么同你混,同你賺大錢?” 秦妙言緊呡的唇角這才松了松。 “嚴重嗎?”她輕聲問道。 李旭用力點頭,又嘻嘻的笑,“不疼,不疼?!?/br> 秦妙言低頭,才一旁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小藥盒遞給他,“你拿回去擦幾次,就沒事了。” “我先試試?”李旭打開藥盒,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窸窸窣窣擺弄了許久,秦妙言也沒去管他,繼續(xù)看自己的書,倏而聽他說一句,“這里有鏡子嗎?我也不知道涂在哪兒?。俊?/br> 她抬頭去看,果見這家伙揚著好看的下巴,左晃右轉(zhuǎn)的,手指上一層薄薄的藥膏竟無處下手。 “沒有。”她說道。 這里哪會有什么梳妝鏡。 “唉,怎么說我也是為了給你出氣,”李旭嘆一口氣:“你……你就過來幫我涂一下好不好?” “為什么不回去涂?” “我不太會弄,真的,我糙的很。” 說著,他臉上又露出極為受傷的表情,“唉,大夫為病人上藥,不也是應該的么,你莫不是瞧不起我?” 秦妙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起身來,走到他面前。 “坐下?!?/br> 旁邊有小春凳,李旭忙乖覺的坐好,再將藥盒雙手奉上。 傷處在下巴一側(cè),堪堪貼近耳根了,一道血口子還凝著血漬。 秦妙言便絞了帕子替他先清理了傷口,而后微微側(cè)頭,將藥膏揉在他的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