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活該
還是熱的,好香! 秦蕙言猛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來,急吼吼的抓起一個栗子糕就往嘴巴里塞。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餓的連張嘴的能力都沒有了,沒成想吃的在眼前她竟然還有吃的力氣。 “姑娘,你怎么哭了,”芳蕊一見秦蕙言掉眼淚,慌忙要去給她擦,“你別哭,你別哭!” “我真傻,真的。” 秦蕙言用力嚼著嘴巴里的栗子糕,眼淚順著她瘦凹蒼白的臉滑下,“我單知道別人對我好我就對她好,但從來沒想過人心險惡,我根本就是個蠢貨,我什么都沒了,還差點害了別人?!?/br> 芳蕊難過的低下頭去,“姑娘你只是沒看清她們。” “是啊,”秦蕙言努力擠出笑來,“還好有你芳蕊,我以為所有人都不要我了,還好你還記掛著我?!?/br> 芳蕊看著秦蕙言眸中清澈的淚水,眼淚也收不住了,她急忙轉(zhuǎn)過頭,端起水來,“姑娘喝點水,別噎著?!?/br> 秦蕙言含糊不清的說了聲謝謝,接過水來咕咚咕咚咽下去。 “嘎吱?!遍T此時輕吟一聲,秦蕙言動作僵住。 秦妙言走到秦蕙言的面前,見她一臉呆滯,便尋了個蒲團坐在她的面前,“怎么不吃了?” “你,你來做什么?”秦蕙言將噎在嗓子口的栗子糕狠狠的咽下去。 “我來看看你需要什么?!鼻孛钛哉f道。 “不用你可憐我!”秦蕙言木著臉,倔強的轉(zhuǎn)過頭。 芳蕊看著兩人,欲言又止。 秦蕙言只想笑。 是啊,自己現(xiàn)在都被關(guān)起來了,芳蕊身為自己的丫頭,早應該被趕回家或者也關(guān)起來。 可她甚至還能端來一盤新出爐的栗子糕過來。 “你如今今非昔比了,有魏夫人魏小姐給你撐腰,我什么都沒有了,你滿意了!還要來可憐我……裝什么好人,要你裝?。 鼻剞パ耘み^頭去,不看秦妙言。 芳蕊驚訝的去拉她,“姑娘,二姑娘不是這個意思……” 秦蕙言一把甩開她的手。 芳蕊無奈的看向秦妙言。 “你覺得,我是在可憐你?”秦妙言笑了笑,問道。 “不是嗎,耀武揚威,顯的你威風啊?!鼻剞パ院暗?。 “錯了,”秦妙言搖搖頭,“我可憐你做什么,三meimei,這難道不是你活該的嗎?” 秦蕙言:“……” 她嗷嗚一聲哭出聲來,捶打在秦妙言的身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妙言,你就是來落井下石的!你怎么這么討厭!我不要再見到你!” “好了好了,”秦妙言含笑著接住秦蕙言軟綿綿的拳頭,“我看你還知道生氣打人,也不是萬念俱灰?!?/br> “要你管!”秦蕙言兇兮兮的沖著秦妙言呲牙。 “姑娘小點聲,莫要吵到其他人了,二姑娘買通看門的丫頭可是花了一百個小錢呢?!狈既锘琶堁牢枳Φ那剞パ?。 “你是她的丫頭還是我的丫頭?”秦蕙言不悅的指著自己,聲音卻小了許多。 “自然是姑娘的?!狈既镄÷曊f道。 “你放心,我不會搶你丫頭的?!鼻孛钛蕴袅颂裘?。 “那你來做什么?”秦蕙言嘟囔道:“我罰也罰了,你看也看了。” “我是看了,可你還沒看完。”秦妙言看著她說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還要看什么?”秦蕙言警惕的看著秦妙言,須臾又扁起嘴巴來,“要我看著你和表哥成婚親親我我???” “自然不是,”秦妙言淡淡道:“成婚多沒意思,看退婚吧?!?/br> 秦蕙言:“……” ………… 芳蕊跟在秦妙言身后出來。 “我交代那些,你可都聽明白了?” 黝黑的夜里,女子的聲音低柔宛轉(zhuǎn)。 芳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頭看了秦妙言的背影一眼,“是,芳蕊明白了,只是……” “你放心,”秦妙言轉(zhuǎn)身看著芳蕊,說道:“你只要做好你答應我的,我答應你的也一定會做到。” 芳蕊跪地磕了一個頭,“多謝二姑娘的恩典?!?/br> “本就沒什么恩典,不過是交易罷了?!鳖^頂上,女子聲音淡淡。 直到腳步聲逐漸遠去,芳蕊才起身來。 她怔怔的望著早就沒有半個人影的游廊盡頭,抬手一拭額頭,發(fā)現(xiàn)全是虛汗。 “這是,這是二姑娘?!?/br> 她低聲喃喃著,尾音似是帶著疑惑。 二姑娘,平日里最溫柔和善,最不爭不搶的二姑娘,原來和人說話時,眼神會那么那么冰冷。 可惜了。 芳蕊抱著臂坐在廊上,遠遠的看著隔壁院子鳴玉齋的方向,心中暗暗想道。 第二日一早,傅鈺明早早出了門,處理完了手頭的雜事便急急的往秦府跑。 “鈺兒來了,晌午就留下來吃飯吧。”大太太笑道。 “好好,”傅鈺明一疊連聲說完,又飛快的問道:“舅媽,妙言怎么樣了,可有生?。俊?/br> “沒有呢,”大太太溫和的笑:“她回來就喝了一碗姜湯出汗,現(xiàn)在也沒事兒,還是多虧了你將妙言接回來,只是可惜沒能當面感謝那救人的公子,聽說是魏小姐家的表親呢?!?/br> 傅鈺明面上的笑僵了一僵。 表妹是被別人救的……誒,不對啊。 當時他為什么不直接跳進水里去救表妹呢? 不對不對,那怎么能行,那可不是說著玩的,萬一人沒救成他再淹死了…… 這么恍惚著傅鈺明進了漱玉齋。 “表妹,你在做什么!”他一進門看見秦妙言在吃力端著一個藥碾,忙上前替她端起來。 “表哥來了?!鼻孛钛钥戳怂谎?,嘴角浮上笑意。 傅鈺明有些心虛的閃了閃眼光,再仔細看時,卻見表妹笑意盈盈的望著她,頓時心里柔柔軟軟的。 “身子可還好,這些事要丫頭來做不就好了?”他說道。 “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做,”秦妙言看著他將東西放在案幾上,對上他的眼睛,又輕聲說道:“我沒事,有勞表哥了?!?/br> “還說沒事,你看你的臉,這么蒼白?!备碘暶魈鹗?,輕輕地在秦妙言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刮了刮,語氣寵溺。 秦妙言忽然覺得,如果她有毛的話,現(xiàn)在該炸了。 “是悶的,那日好容易想出去走走,卻還掉水里了?!彼职粗约旱氖直?,垂著眼皮說道 “悶的啊,”傅鈺明腦子里轉(zhuǎn)的飛快,“表妹,再過幾日便是花朝節(jié)了,不如我?guī)愠鋈ネ鎯喊???/br> 他說著,還想伸手去撫秦妙言的肩膀,秦妙言往后退了一步閃開,扔一把甘草在藥碾子。 “好啊?!彼⑽⑿Φ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