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身中劇毒之人(為打賞+)
多年行醫(yī)治病的習慣,秦妙言握住人的手腕都會下意識的去尋他的寸關(guān)尺三脈。 而此時,她發(fā)現(xiàn)按住的這三脈,竟然正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跳動著! 很沉,很慢,正常的一息四至,他卻只有一至! 心氣大衰,心氣大衰,她絕對沒有按錯…… 而這樣的人,從前……從前他只遇見過一個。 男人劍眉微蹙,薄薄的唇瓣上下動了動,似是要說什么。 秦妙言的心猛然一跳,她來不及再想別的辦法,手中的力道驀地加大,順著男人有力的手腕往上摸去,面上擠出一個楚楚可憐的笑來。 “公子……”嬌怯的聲音傳入耳中,蕭望之的心反倒松了一松。 也是,哪有那么巧,被握了一下手腕便能看出他的病來? 男人冷冷的看著秦妙言,手直直的抽了回去,因為失去了支撐,她直接從半空再次跌落到了地上。 而此時,畫舫的船身也逐漸穩(wěn)定下來。 “這是怎么了?”莫語皺著眉問道。 “是要停船了,”有個小廝忙不迭解釋,“姑娘們和公子息怒,這就好,這就好!” “你沒事吧?”魏晴好被丫頭扶起來后忙過來尋秦妙言。 只是有些神情尷尬,她適才是看見了表哥本要扶起妙言了,卻不知為何突然松了手。 “許是船上有些滑。”秦妙言若無其事的答她。 魏晴好看著蕭望之拂袖離去的背影,目光中帶了幾分驚愕……這臉打的也忒快了吧? 很快船停岸,傅鈺明從地面上一躍而起,看著披著大斗篷瑟瑟發(fā)抖的秦妙言,心簡直要化成了一灘水。 幸好有茯苓來喚他,幸好他沒有完全相信秦蕙言那個賤人……否則表妹一定會被她害死! 頓時想掐死秦蕙言的心都有了,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當然是先牽過秦妙言的手噓寒問暖。 “表妹你怎么樣,身上冷么?沒事了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回家!”他絮絮叨叨。 魏晴好雖然不認識秦妙言的未婚夫,但是聽此人喚妙言作表妹,又如此殷勤,便頓時松了一口氣,“勞煩傅公子將妙言送回家了?!?/br> “哪里哪里,”傅鈺明施禮說道:“應(yīng)該的,還要多謝這位姑娘?!?/br> “多謝……” 秦妙言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魏晴好打斷。 “謝什么,我們兩人就不要說什么謝了,你快回去吧,莫要著風生病了!” 秦妙言坦然一笑,這才同傅鈺明離開。 魏晴好看了一眼仍在地上呆坐著的秦蕙言,無奈的嘆了口氣。 “姑娘,我們回去,還是?”丫頭說著,目光卻朝著畫舫的隔間中使了個眼色。 本來是過來賞景的,如今出了這么一杠子,表哥不會生氣吧? 為難的斟酌了一下,還是朝著隔間中走去。 而隔間中,莫語和默言匆匆趕進來,兩人看著在淡定吃茶的蕭望之,面面相覷。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公子怎么忽然就生氣了? “公子,你渴了?”莫語躊躇了一會兒,上前給蕭望之倒了一大碗茶水。 “那位是秦姑娘?!蹦韵肓讼耄f道。 “你倒是好記性啊,”莫語嘀咕道:“只見過兩面,連人家姑娘姓什么都記住了?!?/br> 默言卻并非在想這個。 上一次路過,公子是帶著斗笠,而他們也已經(jīng)易容,那位秦姑娘應(yīng)該沒有認出他們吧? 蕭望之垂眸望著眼前的清茶,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少女略有些驚措的臉。 “公子,”門外的小廝十分恭敬,傳話道:“是魏小姐?!?/br> ………… 大太太、秦老太太同秦大老爺走進來了。 傅鈺明擰著眉怒氣沖沖的在一旁站著。 如果他的怒氣是實質(zhì),此時大約已經(jīng)冒起了沖天的青煙。 “妙言不是去回春堂了嗎,怎么跟著蕙言到跑去了東湖?”大太太低聲問一旁的秀禾。 今早一起吃飯的時候妙言還親口對她說的,是去回春堂抓些藥,她現(xiàn)如今對妙言很放心,畢竟自從用了她的方子調(diào)理后身體好了許多。 “是把妙言騙去東湖,再推她入水!” 傅鈺明冷冷的接過話來,“外祖母,舅舅、舅媽,你知道侄兒我從來不說假話,我不愿意這么說,也不想相信,但我是親眼看見的!蕙言的心已經(jīng)壞了,她今日能推jiejie入水,來日又能做什么?” 大太太心一驚,看向大老爺,大老爺亦是驚訝的不行。 “那現(xiàn)在,妙言和蕙言在哪兒?”秦老太太沉聲問道。 “回老太太,二姑娘回去換衣服了?!庇醒绢^低聲說道。 三姑娘啊……丫頭正要開口,忽然聽門外一聲尖叫。 “孽畜!”有男人暴怒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一個人影就被徑直掃到了堂中。 “小孽畜,你今日都敢殺人了,我不打死你我不是你老子!”秦二老爺拎著一個大棍子就跑了進來,邊喊邊打。 “老爺,老爺,這可是你親閨女啊,你萬萬不能打死她的!”錢氏就在后面跟著,哭的梨花帶雨,緊拉慢拉沒拉住又被他掄在秦蕙言的背上。 “這……”秦大老爺一臉難色的看向秦老太太。 這打法豈不是要打死蕙言? 秦老太太喝了一聲,“給我住手!好好說話!” 秦二老爺悶聲扔下棍子,撲哧撲哧喘著粗氣,看樣子已經(jīng)都知道了。 “行了行了,你也別哭了?!鼻乩咸粗鴩聡驴奁腻X氏,又不耐煩的說了句。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占我便宜的時候你倒是挺歡的,看你還能哭到什么時候! 大太太在心中不屑的哼了聲。 “說說吧,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老太太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僵硬的秦蕙言,又補充了句,“鈺哥兒可是都看見了?!?/br> “既然都看見了,還問我做什么?”秦蕙言冷笑一聲,“我若說我沒推她,你們會信嗎?” “你這個孽畜!你還有臉說?”秦二老爺立馬又要暴起,這次卻是被傅鈺明按了下去。 “二舅舅莫急,有話我們說清楚,”他看向秦蕙言,“要三表妹把今日的事說清楚了,為什么要推妙言?!?/br> 呵,秦蕙言只想冷笑——不是問她推沒推,而是問她為什么推。 “我沒推!我是討厭她,可我不會傷她性命,信不信由你們!” “你還死鴨子嘴硬!”秦二老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莫非你還想說妙言和鈺哥兒冤枉你不成?” “母親,之前我和你說過秦妙言和外男私通之事,你還要我找證據(jù)。今日我就是去捉j(luò)ian的!可是……可是我沒捉到,被那個男人跑了!” 秦蕙言掃過父親因為發(fā)怒而扭曲的臉,目光落在身后的錢氏身上,帶著幾分希冀。 ”母親,我只問你,你信不信我說的話?” 聽了秦蕙言這番話眾人皆是驚呆了。 “還胡說!”傅鈺明怒極反笑,“三表妹,我可是親眼看見妙言在和一名女子談笑,哪里來的外男?你這可是污蔑!” 秦蕙言悲傷的看了傅鈺明一眼,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解釋。 她望向錢氏,“母親,我只問你,你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