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好在,現(xiàn)在家里也沒有那么缺錢,決定好了走水路,一家人就開始為爺倆準(zhǔn)備東西。 是的,這次陪考的仍然是謝志安。 如果不是那么遠的路,萬容自己都想跟著去了,別的不說,到那里幫著做飯還是行的吧? 倒是白氏打斷了他的念頭:“小林子是去考試,你以為是去玩啊,安心的在家里等著,別去添這份亂!” “娘,我也只是想想!”萬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沒有再提了。 得知河間府的雨多,萬容給爺倆縫了兩件雨遮,真要遇到大雨,穿在身上也不會被淋到了。 謝一林看到娘給做的雨遮,卻是想的更多。 此時的傘多是油紙傘,下小雨還行,要是下大雨的等方面,那油紙還真難說能用多久。 “娘,在油紙傘上多加個雨遮,我要帶到考場里去用,好加嗎?” “你是要換嗎?我覺得還是油紙傘好看啊,娘,你說是不是 ?”萬容看了看上面的油紙,覺得這上面的油紙多好看啊。 雨遮布雖然比較厚實,可是這全黑的哪里如這油紙好看? 白氏在一旁正在趕縫衣服,爺倆一去這么久,可不能少帶了衣服。 在聽到這話時就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乖孫說的有理,讓你換就換,哪有那么多事兒?” 白氏的想法就是:乖孫說的就是道理,別的都白瞎。 萬容被婆婆的話一說,聲也不吱的開始動。 傘上的油紙也有人換過,這對經(jīng)常動縫制衣物的萬容來說并不難,很快就換好了。 謝一林把傘接過來,打開試了試,挺順的。 要不是上面的雨遮布太丑,已經(jīng)可以和前世的傘相比了。 把所有的東西放在一起,來回的數(shù)了遍,確定沒有落的東西了,這才全部裝好。 看著兩個大包裹,謝一林的嘴角抽了幾抽。 要是自己再大一些的話就能自己出發(fā)了,到時候把東西往藥植空間里一放,那多自在啊。 現(xiàn)在的自己才八歲,家里人肯定不會放心讓他一個人走。 所以呢,這兩個包裹就全部都得自己找著。 雖然這個扛的人是自己爹,謝一林看著也挺重的啊。 “行李太重了,咱們?nèi)ス蛡€車送到碼頭吧?”看著都替親爹覺得累的謝一林一說話,馬上就被反駁了。 謝大力:“雇什么車喲?你大伯和你爹一人扛一個就過去了,不用乖孫背的哈,你就好好的考試就行!” 謝一林:……爺爺咱們想的不是一回事,我是怕累著親爹。 大伯謝志平:“爹放心,大侄子去考試我肯定是要去送的,來的時候我再去接來!” 謝大力滿意的點點頭,大兒子雖然悶,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親爹謝志安:“扛著就行,一點也不重,你看,我一個人就能提起來!” 提是能提,可是如果提著這兩個包袱走那么遠,保準(zhǔn)累是真的。 謝一林:親爹,我這是在心疼誰喲? 大家長發(fā)話了,這事就定下來了。 天后,下河村的村民們都到了村口處送行。 謝一林雖然很想低調(diào),可是作為有史以來全縣第一個八歲就的童生,那是肯定低調(diào)不起來了。 這一天,謝一林啟程前往河間府。 第27章 謝志平把行李送到碼頭再次叮囑了一番就先回去了,家里的活計已經(jīng)積攢下來很多了。 謝志安這一陣子一直沒顧得上, 就是謝家其它人一起擔(dān)起來的。 尤其是大哥干的是最多的, 就連那個向來斤斤計較的大嫂, 這次也沒有說難聽的話。 謝一林試著道“爹, 要不, 我自己去,您和大伯一起回去干活?” 可是一聽兒子要一個人去考試, 馬上拒絕“活可以慢慢干, 別分心!” 話是這樣說, 船開走的時候,謝志安仍然是向著岸邊看了許久。 就是看著老爹和大哥幫著干了那么多活計,謝志平心里有些愧疚, 等回來的時候再補償一下家里人吧。 謝一林輕笑一下,沒有再說讓老爹回去的話了, 只所以說這話, 也就是想要讓老爹轉(zhuǎn)移下情緒罷了。 他們所乘坐的是艘商船,每個月會有固定的幾天來往與河間府和河鎮(zhèn),載客也就是順路的事兒。 聽船上的人說道,如果再過個把月去的話,還不一定能登上船, 因為那時候往河間府去的人太多, 現(xiàn)在嘛, 倒是沒有那么擁擠。 謝一林一聽就明白了, 過個把月正是臨近府試的日子, 有好多人都要往河間趕,自然是時間要趕一些了。 倒是沒有想到,這船竟然只是在河鎮(zhèn)停一下,并不是常駐的。 “船家我們要在那里找個地兒住,有什么安靜又便宜的地方推薦一下???”在船上呆了兩天了,除了第一天還覺得新奇,可是看了兩天的水之后,謝一林除了看書就是找船家聊天。 要是不找點事兒干的話,謝一林覺得自己可能會發(fā)霉。 船家常年來往于各地,河間府那是常去的地方,而且他們對于這個這么早就去準(zhǔn)備趕考的孩子印象相當(dāng)好。 這樣的小神童不但有學(xué)問,還非常的和善,說話也好聽,所以船家也喜歡和謝一林聊天。 “找地兒住啊?那你可問對人了,雖然說那河間府住的地方很多,可是客棧比較嘈雜,和別人一起租院子比較吵,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獨立的院子,聽著獨立的院子會貴,其實貴不到哪里去,就是一把交過去的時候有些多罷了,你想啊,住客棧也不便宜,要知道那一天天的租子呢,是不是?” 謝一林聽了點點頭,他們?nèi)サ脑鐑蓚€月呢,自然是有這個打算的。 船家繼續(xù)道“在船幫那邊有一溜院子不錯,價錢肯定是比住客棧要便宜,就是吧,離著府臺衙門稍微遠點,有很多學(xué)子寧愿在客棧里擠睡房,也不會選擇那里?!?/br> “步行的話要走多久?”要是一走兩個時辰,謝一林也不會選那里的。 船家道“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到,路特別好走!” 謝一林一聽就有些動心了,半個時辰的路并不遠,反正他自己平常跑步了至少半個時辰的。 “哦?這樣啊,到時候還請船家?guī)兔χ赶侣?,我和爹爹去看看!?/br> “沒問題,那地方就是我們船幫的地兒,絕對不會有人敢在那里惹事!”船家一聽有戲,說起話來也更和善。 當(dāng)謝一林回來把這事兒和爹說的時候,謝志安猶豫的和他說了一件事“船幫的那些人不好惹,我去小解的時候,聽他們說有很多學(xué)子不愿意去,也是因為那些人很兇的,要不咱們……” 謝一林倒不這么認(rèn)為。 事情總是有雙面的,古往今來,如鹽幫,船幫這種人多勢眾的地方,瑣事肯定不少。 只是從船家的態(tài)度來看,對于他們這些趕考的人也是非常歡迎的,如果只是想要把他們帶過去欺負的等方面,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問便宜的地方,那肯定是沒多少余錢,而且他們爺倆的穿戴也并非有勢的那種,所以船家并沒有要打劫他們的想法的。 要想打劫的話,他這種趕考的窮小子根本就不是最好的選擇。 士農(nóng)工商,船幫的人就是屬于商戶,謝一林知道這個年代,商戶是沒有資格參加科考的,縱使他們再有錢,這輩子是不可能和士挨上邊了,只所以連他這種窮小子也能這么歡迎,肯定只是表示親近的意思。 不管以后有沒有用處,萬一在他們那里住的學(xué)子有進仕的,那方便就來了,雖然這種可能極小。 科考本就是獨木橋一般,更何況如船家所言也是事實,能夠選擇他們那邊的一定都是因為便宜。 謝一林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會選擇考慮一下的。 當(dāng)然了,這樣的話,不能和老爹說。 謝一林想了想就道“爹,咱們也不是確定就住那里,去到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和價錢 ,要是合適我溫習(xí)的話再考慮也不遲?!?/br> 謝志安一聽也是,就沒有再反對下去了。 六天后,謝一林從船上下來,當(dāng)腳一沾地的時候,還有些站不穩(wěn)的感覺。 謝志安道“我怎么覺得還是在船上似的,這地都晃蕩!” 謝一林樂了“爹,我也有這感覺,咱們緩緩再走?!?/br> 正在卸船的商家一聽也樂了“第一次坐這么久的船吧,以后常坐坐,坐久了就不會這感覺了,謝老兄,那院子的事兒哈時候去看?。俊?/br> 船家叫的是謝志安,眼神卻是看的謝一林,在船上六天,船家也看出來了,別看這孩子才八歲,爺倆在一塊的時候都是這孩子說了算的。 謝志安看了一眼兒子這邊道“船家忙完咱們?nèi)タ纯矗×肿?,你說呢?” 謝一林“聽爹的!” 早就商量好的,謝一林自然不會反對了。 船家笑著道“這邊有人盯著呢,我現(xiàn)在帶你們過去看看吧,離咱們碼頭有些遠,咱們坐車過去!” 說著船家就向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走去,一走過去,抬腳就上了車,那趕車的人也沒有任何攔著的意思,一看這就是熟人啊。 盡管來的路上和船家聊的不錯,可是謝一林也不想被宰,就問道“船家,雇這馬車前往要多少錢?” 船家道“謝童生別擔(dān)心,這馬車是我們船幫自己的,您去看院子啊不收錢,因為那里離這里有些遠,所以我們幫主就安排了一輛馬車在這里,就算您不打算住也沒不收,上車吧!” “這樣啊,那就有勞了!”謝一林聽明白了,向著趕馬車的漢子道。 那漢子咧開嘴笑了一下道“嘿嘿,這位官人說話真好聽!” 謝一林……還是上車吧,又是一位實在人。 謝一林不知道,就是因為趕車的漢子實在,才被船幫安排著來趕車,換成別的人還沒去看院子呢就給得罪了,那還怎么和這些前來科考的學(xué)子親近啊? 一個時辰后,終于到了地方。 謝一林也知道為什么會給安排馬車了,如果要是自己來的話,肯定是不會看的,太遠了。 馬車就一個時辰,要是自己走呢,一想就心累。 下了馬車,就見面前是一排整齊的房子,大門處還有兩個人在那里站著,就這兩個人穿的就比這爺倆好。 謝一林眉頭挑了挑,隨即恢復(fù)如初,穿的差就差唄,反正他們也不是來和人家比吃穿的。 謝志安就沒這么淡定了。 “天啊,這河間府的院子都是這樣的啊,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