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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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燈光突然暗了,是楊剪壓了回來,帶著活著的溫暖,拎起他的雙手,把掌心已經(jīng)風(fēng)干黏膩的細(xì)小血痕舔干凈,“當(dāng)時我本應(yīng)該也在?!睏罴粽f。 “你說犯罪,”他抱住李白的肩膀,帶著煙草的苦,還有他少見的局促,深深地親吻李白發(fā)冷的臉,又去刮磨李白的唇縫,就等人開口出聲一樣,“那我們本來應(yīng)該是同謀?!?/br> 而李白竟然,好像在哭,眼睛先于大腦一步,終于能哭出來了。胸口劇烈起伏,睫毛蹭在楊剪頰上,濕濕的。 楊剪呼吸頓了頓,抱他抱得更緊了,呢喃他的名字,近乎急躁地說,“你把眼睛睜開,”楊剪又靠床頭躺起來,枕著被子,同時撈著李白讓人趴在自己身上,脫下襯衫,抓著李白的手摸到自己身上相同的疤,“你怕我,對嗎?” “我怕你討厭我,”李白在他頸窩埋住臉,那些傷疤他偷看過,都認(rèn)識,都記得,并看作是自己跟楊剪難得的共通之處,卻是第一次這么實打?qū)嵉匕丛谑种校麊÷暣蠼?,“怕你讓我滾!” “哦,所以你在我面前裝得挺乖的,”楊剪忽然笑了,把李白推回床面,內(nèi)褲已經(jīng)絞成一團(tuán)箍到了膝蓋,干脆順小腿捋下來,他托著那兩團(tuán)濕軟的臀rou放上自己的大腿,“但是破綻百出?!?/br> 李白整副身體已經(jīng)紅透了,眼角和鼻頭尤其明顯,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呆望楊剪,眼眶被狂涌的淚水蓄滿。 “你是個小瘋子,沒人比我更清楚,”楊剪依舊勾著那點(diǎn)薄薄的笑,拆開潤滑液,擠了一攤就往他大敞的腿間抹,抹到臀縫深處,兩個指尖直接塞進(jìn)去一點(diǎn),“不用自卑啊,你覺得我正常嗎?我不會拿土堵,會把他的舌頭割下來,然后喂村支書家的狗。我一直在想,搞定了高杰就回老家把楊頭風(fēng)殺了,現(xiàn)在你給我省了事兒,但某一天你說不定也會因為我太垃圾而想殺了我?!?/br> “我不會的……”李白吃痛地攥住床單,兩腿卻分得更遠(yuǎn),楊剪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丑陋和脆弱,就算把他看到渾身滾熱燒燎也顧不上,他仿佛看見一把鍘刀落下,劈的卻是他跟楊剪兩個人。他們的確擁有共同的傷口。楊剪都明白。李白從心臟到四肢仿佛都在這一秒才恢復(fù)知覺,他太渴望把自己打開了。 “不會嗎?”那兩根手指仍在繼續(xù),草草地擴(kuò)動幾下,稍微不再那么寸步難行了,就馬上擠得更深,“那就答應(yīng)我,以后放松一點(diǎn),誠實一點(diǎn)。” 李白用力點(diǎn)頭,后腦勺把床褥蹭出了皺,他終于能正常地驅(qū)使自己的身體了,能主動地,去觸碰楊剪了,兩腿纏上楊剪的腰,腳趾勾著內(nèi)褲往下拽,他很靈活,內(nèi)褲滑下,那根大家伙彈出來,深紅色,仍然半硬地立著,還有鼓起的筋,好像隨時都會戳上他的屁股。這一切都澄清了他先前的敗興。李白捂住臉哧哧地笑,他意識到,沒完,都是真的,自己還活著,他還要透過指縫去看,完全看不夠。這是他第一次觀察另一個男人的性器,怎么同樣功能的一根東西,楊剪的就要比他兇那么多。要是這家伙把他弄疼,弄出血,他會很高興的。 “你進(jìn)來吧,”他用腳尖在楊剪背上畫圈,“哥,你插進(jìn)來?!?/br> “進(jìn)不去啊,”楊剪對擴(kuò)張似乎并無興趣,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卻仍未拔出兩指,身體貼下來,guitou硬邦邦頂住那個被撐滿的xue口,一提一提地打磨,“舌頭伸出來。” 李白的淚水干了,眼里卻彌漫了更朦朧的霧,他乖乖照做。 楊剪用空余的右手夾住舌尖,細(xì)看舌釘邊緣鮮紅的軟rou,又把拇指一直摁到舌根,都快碰到喉嚨口了,他聽到李白的嗚咽和干嘔,這才滿意,道:“小狗一樣,是不是我玩過你哪兒你就要在哪兒打個洞,釘個釘子?” “不是的,你瞎說……”李白雙手抱他的小臂,含混道。 對此強(qiáng)詞奪理,楊剪干脆把他敏感的地方都玩遍,從眉梢到唇角,到掛著汗珠的耳廓,到鎖骨,到rutou和肚臍……他吻,咬,用指尖捻,用掌根蹭,輕和重都隨心所欲。他還要問李白那都是哪兒,李白不斷打哆嗦,眼看著都快失去思考能力了,卻還是要堅持回答,用那些臊人的字眼,同時還悄悄掰著手指頭數(shù),看起來還真想記住究竟都有那些部位,盤算著怎么打洞,模樣有趣極了。最后吻到腿根,李白只會傻傻地回答“屁股”,說“癢”,說“已經(jīng)有洞了”,那xiaoxue也已經(jīng)柔軟到能夠完全含入楊剪食指與中止的指根,骨節(jié)稍微擦過一個小小的硬塊,李白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那樣喘叫,腰肢也跟著亂晃。 差不多了。剛抽出來的左手太滑,楊剪只得右手拿套,用牙齒把包裝咬開。戴上去之后他又比了比,按寬度來看,還是三指擴(kuò)張比較合適,但他就是懶得弄了,眼見著李白難耐地在自己會陰上摸,好像又想擼上面,又想摳下面,眼巴巴望著自己,腿腳還夾著他不老實,楊剪就覺得連耽擱時間脫褲子都沒必要了,托穩(wěn)李白的后臀,插入短短一截,又往撐飽的小縫擠上更多潤滑,水淋淋地用yinjing帶著往里送,好進(jìn)得更深。 李白的眼神驀地空了,當(dāng)楊剪插到了底,他的骨頭已經(jīng)充滿泡沫,他癡癡望著楊剪,仿似靈魂都濃縮,卻又在這一秒眼前一黑,驀地喪失所有視線。 起初,李白以為自己太爽太高興所以失明了。 但他又隱約發(fā)覺風(fēng)扇停了——好像是停了,他的神經(jīng)都被勻到他被楊剪填滿的地方,聽覺和判斷力都十分遲鈍。然后楊剪放低上身,抱穩(wěn)了他,開始頂他,“停電了,”和他這么說,擰正他的臉蛋,“別怕?!?/br> 李白被頂?shù)勉铝艘粫?,突然察覺到粘稠水聲,被這黑暗尤為鮮明地突出出來,混合從未停止的酥麻和火辣疼痛,他覺得楊剪撞過來的力道和自己皮rou間已經(jīng)拉出了絲,那些滑滑的液體,被撞變了質(zhì),粘稠得足以把他最軟的地方和楊剪最硬的地方膠在一起,說是潤滑,卻讓摩擦更加炙熱。別拔出來了,不要拔出來了,李白不斷地想,好漲,會不會要出血了……好舒服,他雙臂緊纏住楊剪的后腰,“但是我想,我想看你,”斷續(xù)哼著,慢慢道,“黑了,哥,看不到你了?!?/br> “就算是黑的,”楊剪的嗓音也終于有了些變化,大概是口干舌燥,聽來格外低啞,“你朝我睜著眼,就是在看我。” 李白傻笑起來,他吧嗒吧嗒地舔楊剪的臉,吻干他的汗。我聽不懂啊,他想,但你說的是對的,我好喜歡好喜歡。 這一次高潮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從來都是自己單獨(dú)一個,射精的時候李白手足無措,把臉往楊剪頸側(cè)深埋,不想告訴他自己射了。但楊剪非但察覺到,還摁平他的上身,把他的jingye抹在他肚皮上,下身同時也cao得更狠,不給他一點(diǎn)緩神的余地,“別自己摸,”楊剪沉聲警告,商量般的語氣還挺文雅,但就是不讓李白拒絕,“下一次還讓我cao射。” “我,知道了,哥你輕點(diǎn)……”李白軟聲求饒,自證似的把雙手搭上楊剪的背,下身愈發(fā)猛烈的沖撞讓他半天沒再說出完整的話,重復(fù)的音節(jié)倒是容易,“哥,哥哥……”這么喚著,手指也不自覺摳上楊剪背部硬瘦的蝴蝶骨,皮太薄了,指甲好像嵌了進(jìn)去……哥哥。哥哥。我又要高潮了。 這句話沒能說出來,快感還在下身疊加,屁股要爛了,性器夾在兩人之前又甩又磨,都怕它要抽搐,李白卻忽然聽到門響的聲音,有人拔了鑰匙,然后進(jìn)來。高跟鞋。她還在打著電話,溫柔地說了“拜拜”,按動開關(guān),啪,啪,兩聲,燈沒有亮起。 李白張開受驚后抵死咬住的嘴,“有人,有人!”他咬著楊剪的耳朵悄聲說,他不信那人什么都沒有聽見。那人卻連句回話都沒有,非但繼續(xù)搗得他腿軟,還吻住他的嘴,像是唯一一種貼心,幫他把呻吟都堵上。 但這顯然是不夠的,一張床上顛來倒去的動靜,啪,啪,他們撞出的可比電燈開關(guān)的塑料板要響得多,親吻只會把它變得更劇烈。李白哽咽著,翹起的兩只腳仿佛要抽筋一樣緊繃,清晰地聽見高跟鞋靠近的聲響,也知道臥室外的客廳和走廊,都只夠走上幾步。他下意識想停止,想從楊剪身下跑開,卻又不爭氣地完全舍不得,只得負(fù)隅頑抗地縮緊肩膀,想要把自己縮到最小,被身上的人完全護(hù)住。楊剪又察覺了,又不讓他得逞了,完全不見拔出的意思,摟他的腰躺下身子,幾下就擺弄好他,反倒讓他坐在自己胯上,從身后抽出棉被,還是冬天用的那條,抖開來一蓋,被沿搭在李白胛骨下,擋住了兩人的身體。 高跟鞋也在此時停在門口。 “小剪?”楊遇秋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你回家了?” “嗯?!睏罴粽f。 “帶著姑娘?我……打擾到你們了?”楊遇秋后退了兩步。 “是弟弟?!睏罴羰执钤诶畎籽?,安慰似的撫弄,卻又偏要把手指滑入瑟瑟的股縫,不經(jīng)意間,在交合的邊緣淺嘗輒止地碰上一碰,這一切都被藏在被子下,再旖旎,也都只是一團(tuán)泡在幽黑中的柔軟。 “不過是有點(diǎn)。姐,麻煩幫我關(guān)下門吧?!彼值?。 第25章 矜持 楊遇秋倒是反應(yīng)不大,把木門費(fèi)勁合上,又拽了拽老化的鎖頭確認(rèn)它不會再自己滑開,高跟鞋就篤篤走遠(yuǎn)了。而李白卻還是很難相信這一切,他仍是快要高潮的狀態(tài),體內(nèi)那股邪火被這么嚇了一遭,不滅反盛,只差一陣風(fēng)就能燒得漫山遍野。屁股縫被楊剪摸得一抖一抖,他把腰完全軟下來,除了折起的雙腿之外,整個人都趴在楊剪身上。就這么不敢亂動,下巴挨著楊剪的鼻梁,他小聲問:“jiejie,就走了?” “你想讓她圍觀?”楊剪啃了啃他的喉結(jié)。 “不想!”李白的臉頰被睫毛蹭得發(fā)癢,楊剪應(yīng)該是閉著眼睛的,“但她就,不管我們?” “你覺得這是她的事兒?”楊剪照舊反問,不疾不徐地,他豎在李白體內(nèi)的東西把人往上頂了兩下,手還兜住半邊臀rou揉捏。 李白短促地叫了一聲,像驚呼,方才他只是被插著,屁股放下,把那根大家伙好好含住就行了,但現(xiàn)在楊剪在里面攪他,胯骨硌著他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rou,逼他不得不動,好像那陣風(fēng)已經(jīng)來了,直沖他脊髓里吹,他覺得自己下面已經(jīng)被捅開了好大一個洞,倘使堵不嚴(yán)實就要往下漏水了……“不是,”他慌忙圈緊楊剪的脖子,“不是她的事?!?/br> “嗯?!睏罴魠s不讓他抱,摘下他的手臂,放回他腰側(cè),又雙手握在他肋下,把他穩(wěn)穩(wěn)地從自己身上扶起來。李白不得不坐直了,一棵沒了依附的藤,身子骨再軟也只能一邊哆哆嗦嗦立起腰桿,一邊射精,徒勞地抽噎,全都射在楊剪腹部。 眼睛已經(jīng)大致適應(yīng)了黑暗,李白隱約瞧見自己把那塊皮膚弄濕了一小灘,自己還在吐水的guitou還耷拉在了人家肚臍上,掛了幾點(diǎn)晶亮。他慌忙去抹,結(jié)果完全抹不干凈,涂開來,反而把肌rou線條勾勒得越發(fā)明顯,窗口紗簾隱約透進(jìn)來點(diǎn)月光,瑩瑩地映照在上面。同時被子里悶的全是潮氣,突然滑到腿根,半個屁股都遮不住,猛地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敏感得就像剛從zigong爬出,初次接觸人世。 楊剪摸他的背,然后,沿脊溝掐他的背。頓時,李白又覺得羞,又怕楊剪覺得自己臟兮兮又木呆呆的,一點(diǎn)意思也沒有,逗著玩才能來點(diǎn)反應(yīng)。眼淚又冒出來了,他迷迷糊糊,不得不跟著楊剪的頂弄上下聳動,想把聲音放得媚一點(diǎn),在喘息之間黏糊地叫著哥哥,卻總是控制不好音量,又聽見楊剪用氣聲問:“那你說,是誰的事?!?/br> “……是我和你,”他去抓楊剪的手,小心地晃腰,也用氣聲答,去說一個秘密,“是我和哥哥,的事?!?/br> 楊剪不說話,但看起來,應(yīng)該是滿意的。他順勢把李白的手捉到自己面前,吻他的手背,他的雙眼在晦暗中仍然明亮,讓李白得以確認(rèn),它們?nèi)栽诳粗约骸M瑫r往上頂磨的輕重,緩急,全都配合李白自己動出來的節(jié)奏,卻又總是離插到最深處差上那么一點(diǎn),逗得那xiaoxue無規(guī)律絞緊,一下吃不飽,一下又捅得特別兇,弄得腸rou一個勁兒脆弱地瑟縮。 看樣子李白暫時是學(xué)不會把屁股完全放松好讓每一次抽插都被吞吃到底的,但楊剪就是要讓他學(xué),要哄著他——誘哄著他,自己學(xué)著把擺動幅度放大,前后還是上下,各自有各自的感覺,李白要取悅他,更要取悅自己。 李白的確越來越放得開了,很快,他雙手撐在楊剪的腹肌上,感覺很安穩(wěn),臀下的taonong卻幾乎要瘋狂,不是有多舒服,他其實還在疼痛,尤其初次被外物打開的肛口,他覺得都快被撐腫了。但是完全無法停下,那些咕滋咕滋的摩擦聲,以及潤滑液在兩人之間漸漸發(fā)干所磨出的粘連,全都讓李白忘乎所以。再疼一點(diǎn)、再疼多少也無所謂,他想,這種被填滿的感覺是不是就是幸福,這種自己坐下,就仿佛再也不用害怕分開的緊密,就算是錯覺也無所謂。 如果流血能連得更緊……李白甚至開始渴望流血了。一場牙疼遍及全身上下的骨頭,帶著簌簌電流,是甜蜜的,酥癢的,他跪麻了腿就蹲了起來,蹲得小心翼翼,還要反手扶莖身,生怕一不留神讓那燙乎乎的大家伙從自己屁股里滑走,李白摸到安全套的邊緣,藏在濕黏毛發(fā)間的橡膠圈,這東西在楊剪這兒,竟然套不到根部。 好在最淺的那一秒也有g(shù)uitou在xue口碾轉(zhuǎn),他們不曾真正分開。李白忽然笑了,輕輕“嘶”了聲,他抓回楊剪的手去摸自己大腿被床褥硌出的印痕,又去摸肚子,“是不是,吃飽了。”他想讓楊剪摸到自己被頂出的形狀,肚皮那么薄,插得那么深,應(yīng)該是能夠摸出的吧……但到底有沒有,他自己也說不清,倒是自己那一小根甩來甩去的,打到了楊剪手背,他的汗也流經(jīng)了他,流上了楊剪,那一滴在糾纏指縫間的過渡,那一個剎那,怎么會如此清晰。 “哥,哥哥?!彼纸袟罴簟?/br> “累了嗎?”楊剪終于把他攏下來抱緊,突然間那么溫柔,還捋開他的碎發(fā)吃他的耳垂,“你的腰抖得好厲害啊?!?/br> “不累,但我怕,松了,”李白滑溜溜像條魚,拼命往楊剪懷里鉆,“就是,就是,我好像要漏了……” “漏了?——漏你流的水,”楊剪輕笑,“你自己摸摸有沒有。” 李白又一次恍恍惚惚地犯起了傻,等再意識過來,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被帶到屁股縫里了,楊剪按著他,帶他在xue口捻,他好像感覺到了褶皺,它被塞得好滿,卻排斥他的觸摸,只是把那截yinjing緊緊咬著,再也容不下一點(diǎn)試探了。 “松了嗎?”楊剪啞聲問。 “不知道……”李白搖頭,就像在楊剪臉上擦淚。 楊剪靜了靜,言語連同身體,然后突然坐了起來,李白還沒適應(yīng)重心顛倒所帶來的更深的入侵,楊剪就把他放在床面上躺著,接著抱他的腿,讓他把兩只膝蓋并在一起,腳踝也相互挨著扛在肩膀上,這樣李白別說把腿分開,就連把屁股往后縮一縮都做不到了。 “那就讓你再緊一點(diǎn)?!睏罴暨@樣說,保持姿勢狂頂了一陣,也不管李白腿間亂七八糟的液體淌得有多一塌糊涂,也不管李白的喘叫變成哭喊,混著不間斷的啪啪聲,房間外無論如何也能聽到。最后的那一下,他cao得極深,摁住李白不讓人亂扭,停頓了大約十多秒,他突然拔了出來,摘了套子打個結(jié)扔在地上,提上褲子套上襯衫,然后趿拉著鞋子出了臥室。 白色的房門虛掩著。 李白一頭霧水,慢吞吞地爬到床沿,往地板上看,剩下的鞋一只是姜黃色,那是他的,在黑暗里也能看出點(diǎn)輪廓,楊剪的一只是黑的,只能伸手去摸摸在哪兒。 門鎖又被合上的時候,他知道楊剪回來了,但還沒有攢夠力氣下床,有點(diǎn)氣鼓鼓的,他想問楊剪怎么一聲不吭就直接走了,卻被人托著下巴抬起臉來。 面前多了個玻璃杯。 “喝點(diǎn)吧,”一個紅點(diǎn)在空中明滅,楊剪咬著煙說,“剛才看你快昏過去了?!?/br> 李白雙手捧住,咕嘟灌下去兩口才嘗出味道。 “甜的?!崩畎滋蛱蜃齑健?/br> “放了白糖。” “jiejie在干什么?” “出門了?!睏罴粽f著就要在床沿坐下,卻被驀地推住,李白把剩下的那大半杯水放上床頭柜,開始默默解他的皮帶,本就沒把金屬扣扣上,一抽就掉了,接著,半硬的性器從內(nèi)褲的松緊腰冒出來,李白皺皺鼻頭,嗅了嗅,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他聽到楊剪吸了口氣。 太難得了,楊剪被他弄得猝不及防,最關(guān)鍵是,被他弄得舒服。趁著眼前這一片黑,李白覺得自己做什么都不缺膽子,他用舌尖那顆尖尖的小圓釘順著冠溝打圈,又用舌頭側(cè)面軟軟地舔。這是最敏感,最容易舒服的地方,自己做的時候他也喜歡用手和從楊剪那兒偷拿的各種小物件弄。所以,現(xiàn)在,哥哥一定喜歡,李白心里想得癢癢的,這種味道他吃不夠,圓釘外圈剛長好的傷口蹭著青筋和皮rou,都那么熱,也癢癢的。楊剪已經(jīng)攏上他的后頸摩挲了,有煙灰落下來,guntang,在兩人的皮膚上。那股白煙真裊娜。李白撩起眼皮,意亂情迷地笑,牙尖兒一不小心咬上了,楊剪就輕輕拍他的臉。 李白把這當(dāng)成一種鼓勵,他一下子吞到自己的極限,他還很倔強(qiáng),偏不用手去扶,單憑口腔撐著,連喉頭都被頂上了。忽然喘不上氣,李白下意識想嘔吐,口水都淌上前胸了,他頭腦懵懵地想了想接下來該做什么,在他縮著腮,想試試自己能不能順利地吮上那么幾下時,眼前驟亮。 不是因為太興奮而出現(xiàn)小說中的“眼前白光閃現(xiàn)”。因為臺燈是橘色的。 李白意識到電來了。 風(fēng)扇又開始吹,嗡,嗡。 他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也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卻見楊剪一手垂著干巴巴拿著那支煙,一手捂著半張臉,慢慢眨動眼睫,也在直愣愣地瞧著他。 “行了?!睏罴粲炙α藷燁^按著他的下牙床,讓他把嘴巴乖乖張大,撤出了自己的東西。 “你又硬了,哥,你好喜歡我的舌釘,”李白跪直身子抱他的腰,脖子高高地支棱著,一臉單純的開心,“你好像臉紅了,哥!” “……”楊剪別過臉去。 “我都看見了,”李白彎著眉眼吞了吞口水,白糖、剛才自己憋聲咬破嘴唇流的血、兩人磨出來還沒來得及擦掉的體液……這里面真是什么味道都有,他卻非要微微張開雙唇,“我想讓你親親我?!?/br> 楊剪說:“算了吧?!睏罴粲直е阉藗€面,擠了點(diǎn)潤滑在手里隨便打了打,插的時候倒是挺有耐心,慢慢地,一點(diǎn)點(diǎn)抵開xue道。方才的擴(kuò)張?zhí)耆耍瑇ue口黏黏腫腫,頂上一下就把他吸了進(jìn)去,里面還是軟滑的,那溫暖緊韌的rou道又一次包裹住他,而李白本身也伏下腰高抬起屁股,馴良地全盤接納。 cao了幾下楊剪才想起自己沒戴套,他知道現(xiàn)在如果問李白,李白一定會說,不要出去,不要戴,那人又白又瘦的背已經(jīng)紅了一整片,一直紅到尾巴骨,臀rou倒還是白白凈凈的,被撞得顫巍巍隆起,股縫里越靠近xue口的地方卻越是嫩紅。李白嗓子眼里溢出的哭腔也讓人懷疑他根本就沒法經(jīng)過思考好好地回答什么。 楊剪又想了想,對于自己來說,不戴套就上床也是頭一回,在床上他居然還能找到從來沒干過的事。倒不是這種新鮮感有多吸引人,他構(gòu)想過,覺得很臟,風(fēng)險大,才一直沒實踐,但現(xiàn)在真正去做了,卻沖上來一股強(qiáng)烈的興奮,非但不讓他停住,反倒讓他越契越重,越頂越深了。 是因為這是李白嗎?他的弟弟。一個笨蛋。一個傷痕累累的小朋友。好像是冷水混合著面粉和生銹的釘子做成的塑像,他只要為他流一點(diǎn)汗,這塑像就會把自己完完全全捧出來,從頭到腳變得泥濘了。和女孩兒不一樣,和任何一個都不同,李白的線條沒那么柔和,摸起來格楞楞硌手,屁股上的rou也很少,但又很軟,棉花似的造成不了多少觸感上的阻隔,那么每一次碰撞就都像直接發(fā)生在骨骼之間。 而楊剪在某種過度沖撞的隱痛中,異常清晰地看到,自己把一個人帶回了自己的家,放在自己的床上,而廝磨到現(xiàn)在,自己竟然還想吻他。 奇怪。難以理解。很好接受。楊剪俯下身,雙手穿過腋下把李白抱住,又去握他的脖子,親他的臉。這種接近窒息的禁錮好像很合李白的口味,他的嗚咽完完全全涌了出來,帶著咳出的口水滴答上床單,身體也開始打挺,反手緊按楊剪的腰,拼命拒絕哪怕一寸的遠(yuǎn)離。楊剪只得縮小抽插幅度同時加快頻率。 “我不行了,”李白開始吭吭,扭臉啄他下巴,“哥我要死了,要死了。”楊剪聽得嗓子眼冒火,太渴了,他撈著李白后退,扭身從床頭拿水杯,也正是和兩口糖水的當(dāng)兒,李白像是逮到了機(jī)會,明明腰酥骨軟,卻還要掙扎著抓著床單,往前爬。 楊剪瞧著那個突然空掉還往外吐著白沫的小洞,還有兩邊已經(jīng)紅起來的臀rou,皺了皺眉,也不動地方,又喝了口水。 倒是李白見他沒反應(yīng),自己慌了,“哥,我怕我……”他拿額頭抵著床面,倒著臉怯怯地往楊剪那兒看,解釋起自己的自相矛盾,“我好像,想尿尿?!?/br> “好像。”楊剪擱下杯子。 “就是又不完全是那種感覺……”李白被盯得臉頰火辣,徒勞地想把自己屁股捂住,“我說不清楚,就是你不在,我里面,我又不想了……” “那只是你又要射了,”楊剪扯下敞開的襯衫擦了擦臉上迷眼的汗,接著握住李白的腳踝把人拽回身下,“怕什么,這是你家?!?/br> “但這是你的床……我要是真,那個,弄臟了,”這次又是一插到底,李白還堅持回望著楊剪,一邊打著哭嗝,連眼皮都微微發(fā)腫,難為情的樣子可憐極了,“怎,怎么辦??!” 楊剪想,這不已經(jīng)很臟了嗎?“那就給我洗?!彼伦×死畎椎淖臁?/br> 然而事實證明,李白已經(jīng)高潮過了太多次,射不出什么東西了。他到最后前面都是軟的,后面卻還是能夠緊縮著抽搐,人也神志不清似的張開手臂要抱,連指尖都在顫,眼睛更是睜不開了,卻叫起了“我愛你”。 “哥哥,我好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