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下馬威
“是你自己要過來的,可不是我們請的你!” 豐大世子當(dāng)即嗆聲懟了回去, “再者說了,你裕王殿下呆在這宣武候府的這些日子,吃穿用度,我們什么時候少你的了?” 白吃白喝,得了便宜還賣乖,哪有這樣的人啊? 趙劭冷冷一哼,斜昵了豐楚軒一眼, “沒請本王?不是你豐世子八抬大轎把本王給請進(jìn)來的嗎?” “我……”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眼看著又要吵起來宣武候忙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楚軒,你給我閉嘴!” 說什么這裕王也是君,他們是臣,哪能這樣爭辯。 孫淮也是上來打圓場,笑道, “裕陽本就苦寒,不比京中,殿下且先忍忍,或許過兩年便是回去了呢?!?/br> “那倒不是,裕陽這鬼天氣是差了一些,可山上的野味還算多,沒了京中那么多雜事兒,本王過的也還算舒坦?!?/br> 趙劭嘖嘖兩聲,臉上忽然帶上幾分嫌棄, “本王說的可不是地方,而是人,這豐世子也忒小氣了些,不就是下軍棋輸了本王兩局嗎,竟然克扣本王的用度。本王好歹是客,您說說,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孫淮聽著,倒是沒把心思放在待客之道上,心下吃驚,但臉上卻是笑著, “本官看著豐世子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這其中可是有什么誤會?” 這位裕王殿下他又不是沒打過交道,之前在京中的紈绔形象自然是深入人心,可當(dāng)初荊州水患,他處理起事務(wù)來干凈利索,交接的那兩天更是能把自己埋在公文堆里整整一條命,可不是那等真嬌氣的公子哥兒。 現(xiàn)在倒是演起刁鉆王爺來,怎么看都覺得不對勁。 “誤會,當(dāng)然有誤會,這里面誤會大了!” 不等趙劭說話,豐楚軒便是跳了起來,音調(diào)不自覺的提高好幾個度, “孫大人,我怎么也是在這西境軍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打拼上來的,帶兵打仗近十年,能是他一個紈绔皇子比得了的?若非他回回使詐,我怎么可能輸他?” 趙劭嗤笑一聲,滿是不屑, “還帶兵打仗近十年呢,連兵不厭詐著四個字都搞不明白,還說我使詐?輸了就是輸了,找什么借口,豐世子如此下去,本王不得不為宣武軍的未來擔(dān)憂呢!” 得了,話題一起,兩人又是要吵起來了。 豐楚軒臉色鐵青,宣武候的臉色顯然也不怎么好看,這一句話,可是把整個宣武軍都給踩了。 孫淮連忙喊停,再一次笑著打圓場, “豐世子也是真性情?!?/br> 趙劭卻是冷了臉, “那孫大人的意思是本王虛偽了?” 這句話出口,孫淮臉上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當(dāng)即便是轉(zhuǎn)了個笑容,正欲開口。 可趙劭卻是沒有給他開口解釋的機(jī)會,當(dāng)即冷著臉轉(zhuǎn)身離開。 他走了,陸明溪一行人自然也是跟著離開。 而陸明溪一離開,剛才正在訓(xùn)練著的九連環(huán)陣法也是暫停下來。 本來熱鬧的校場,當(dāng)即冷了下來。 孫淮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得,這剛來就把這裕王給得罪了。 而緊接著,豐楚軒也是冷哼一聲,道, “不就是辯上幾句嗎,本世子又不是辯不過,何須旁人插手,孫大人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br> 他說著,也是轉(zhuǎn)身離開,一臉的不自在。 于是,原地只剩下了宣武候與孫淮一行人。 孫淮臉上的笑意僵著,這次打圓場道歉的成了宣武候, “是犬子無狀,本將在這里替他向?qū)O大人道歉了,還望孫大人見諒?!?/br> 孫淮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對著宣武候露出一個笑來,又是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那一句話, “無礙,豐世子也是真性情?!?/br> 只是這次,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吐出來的,比起方才的解圍之舉,可謂是多了幾分戾氣。 在政事堂里,他孫淮也是次相,除了楊南山那個老匹夫之外,誰看他不是恭恭敬敬的,這些日子是遭受排擠略有幾分失勢,可就算是如此,到了這西境,他也是身負(fù)皇命,手上握著圣旨的,哪里能讓人這么輕慢? 這裕王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也就算了,這宣武候世子也是這么的不識好歹,這些人想要做什么? 還是……宣武候早就有了…… 孫淮眼里劃過一抹沉意,宣武候憨厚的臉上賠了幾個笑意, “還請孫大人見諒,犬子平日里也不是這樣,只是他跟著裕王素來不和,在他手上吃了幾次虧,便是對他多著幾分意氣,方才想必是被氣到了,所以才失了規(guī)矩,還請孫大人見諒?!?/br> 孫淮聽著微微抬了抬眸子,疑問道, “哦?還有這事兒?方才本相聽到,說裕王下軍棋贏了世子,可是真的?” 軍棋不比其他,單是肚子里有點(diǎn)墨水可不行,比的還是反應(yīng)能力和行軍打仗的經(jīng)驗(yàn),這宣武候世子怎么說也是近十年的戎馬生涯,能是裕王比得了的。 宣武候笑道, “紙上談兵而已,裕王殿下聰穎,的確是贏了犬子幾盤。” 他說著,便是看向了校場,轉(zhuǎn)了轉(zhuǎn)話題道, “不說他們了,咱們繼續(xù)巡視,孫大人,請?!?/br> 孫淮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宣武候的步伐向著前面看去。 宣武候一邊給他指著這左軍兵力的分布,一邊笑著說道, “咱們先看校場,再看演武,孫大人一路辛苦,想必也累了,本將晚上叫人備上酒席,給大人接風(fēng)?!?/br> 孫淮點(diǎn)頭應(yīng)著,因著宣武候的態(tài)度良好,仿佛剛才不愉快的陰霾盡數(shù)都已散去。 晚上在正廳大宴,為孫淮接風(fēng),趙劭這個在侯府暫住的裕王殿下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被叫了過去。 外面又是下起了大雪,天寒地凍的,可暖廳里歌舞聲聲,舞姬們身上只是披著一件薄紗,桌上酒色迷人,趙劭與孫淮坐在上座,緊接著便是豐楚軒和左軍的幾位重要將領(lǐng),主座上的宣武候舉杯, “來,孫大人,本將敬你一杯?!?/br> 孫淮也舉杯應(yīng)了回去, “請?!?/br> 眾人說著客套話,廳堂之上笑語晏晏。 宴至深夜,賓盡主歡,趙劭自然也是回了自己住的那座院子。 陸明溪聽到動靜,驚醒過來,下意識的化手為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