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集會
“對了?!?/br> 潘生忽又想到什么,開口道, “之前因?yàn)檠椡醣酪皇滤悠诘挠⑿鄞髸质嵌讼聛?,就在半月后?!?/br> 半月后,也就快到了陸明溪之前所承諾的婚期。 不管她要做什么,潘生知道,陸明溪是絕對不會真的嫁給這個歸嶺王子的。 之所以給出這一個月的期限,不過是為了穩(wěn)住那歸嶺王子,而后……尋找一個時機(jī)。 所以,他覺得,或許,陸明溪等的時機(jī)到了。 次日,許久不來的歸嶺王子來了陸明溪的帳篷。 雖是占著一個未婚妻的名頭,陸明溪卻是沒那個心思給這家伙用什么美人計,更沒想費(fèi)心思討好他,便是讓潘生換著法子拖住他。 到了這個時候,她能夠呆在這里,大多不過是因著歸嶺王子對于潘生的興趣而已。 因?yàn)槊郎鸬呐d趣,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得一個男人野心之下所想要的東西的。 陸明溪對著他施了一個薄禮,臉上帶著既不疏離也不親切的笑, “三王子?!?/br> 歸嶺沖著她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本王子這些日子有些忙,你過得可還好?” 陸明溪很是規(guī)矩的答話, “多謝王子關(guān)心,我很好。” 歸嶺王子面上帶著笑意,想要過去抓她的手,卻是被陸明溪不著痕跡的躲了開來, “王子來找我是有事嗎?” 還未等他說話,陸明溪便是笑著問出聲來。 歸嶺尷尬的將手收了回來,微咳兩聲, “今日草原上有集會,你這些日子應(yīng)該很憋悶吧,我?guī)愠鋈タ纯础!?/br> 陸明溪頷首,命丫鬟取來了披風(fēng),便是跟著歸嶺往外走。 歸嶺看著跟在身后的陸明溪,微微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滿。 這月氏王帳里的那個女人看見他不是趨之若鶩,偏偏這個快要嫁給他做側(cè)妃的人,卻是一直不咸不淡的。 不過一想到潘先生所說,中原女子都是恪守規(guī)矩的,胸腔中的那股悶氣便是散了不少。 算了,左不過是為了拿捏住潘生,他看上的也不過是這幅皮囊,他隨她便也是了。 對于有用處的棋子,歸嶺王子向來是很寬容的。 草原上,不少人聚集在一起,載歌載舞,有摔跤的,吹塤的,還有草原上特有的樂器。 與那歸嶺王子站了一會兒,便是有人邀他去跳舞,那是一個長相很好看的姑娘,穿著一身火紅色的一群,正值芳華,燦若玫瑰。 她挽著歸嶺王子的手臂,沖著陸明溪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似乎是在挑釁。 陸明溪面色帶著淡笑,很是大度的對著歸嶺王子行了一禮, “王子,您先去吧,我想要在這里待一會兒?!?/br> 歸嶺聽著怔了怔,而后一笑, “我……”陪你二字還沒說出來,便是被那紅衣女子攔住,一臉的怒意與嬌嗔, “王子!” 她說的是胡語,只有這兩個字,陸明溪自然是能夠聽出來,當(dāng)然,還有語氣的撒嬌。 這女子似乎出身不低,一時間那歸嶺王子似乎有些為難。 他本是帶著他的‘側(cè)妃’出來的,卻是被蘇麗雅纏住,心中總是有著幾分過意不去。 只是,這蘇麗雅是大將軍的女兒,也是未來要嫁給他做側(cè)妃的,而她,身后卻只有一個潘先生,和一個性格孤僻的表哥。 陸明溪看出了歸嶺王子的為難,很是識趣的施了薄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自己身邊不跟著他,她還樂得自在。 看著陸明溪自己離開,歸嶺本是想要說些什么的,只是還未等開口,便是被蘇麗雅給拖著向牧民堆里走去。 秋日的風(fēng)輕輕地吹著,已經(jīng)帶著幾分寒涼之色,陸明溪身上披著披風(fēng),站在玉帶河畔,看著不遠(yuǎn)處正在玩樂的眾人,一抹棕色的身影映入眼中,讓她不自覺的斂了斂眸子。 這正是那日撞她的那個人,那個……巫族人! 她想起了這味道是在哪里聞到過了,是那日在清涼寺里,嘉成身旁的那個抱著黑貓的小丫頭,還有秋獵時,嘉成身上也沾著一些這種味道。 說不上是香氣,但也算不上難聞,只是隱隱的,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同樣的味道,是巧合嗎? 陸明溪眸子里掠過一抹沉思,嘉成再怎么也是個縣主,怎么會與巫族人攪和在一起? 這其中,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往深了想下去,陸明溪想起當(dāng)初在清涼寺想要?dú)⑺哪莻€人,那也是索命門的人,只是,當(dāng)時只顧著去后山試探,后來又是一樁樁的事情相繼而來,讓她沒能抽出空來去處理這件事情,甚至拋到了腦后。 這件事情,她只知道是與嘉成縣主有著幾分關(guān)系,卻是沒深查下去。 可如今看來,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被她給忽略了。 陸明溪看著塔格木與西戎的那位格魯正在笑著交談,微微沉了沉眸子。 巫族人,跑到這草原來,又是為的什么,她沒記錯的話,秋獵時被斬殺的刺,也是巫族的,而且,是他們的人。 陸明溪做事一向謹(jǐn)慎慣了,只是,她一時沒有察覺的是,她在看別人,琢磨別人,而別人也在看她,琢磨她。 略微單薄的身影與草原融為一體,仿佛下一刻便會登仙而去。 閔翊站在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幅景象微微斂了斂眸子。 書中說,中原女子甚美,也甚是柔弱,有個形容詞叫做弱柳扶風(fēng),便是來形容她們的。 可之前他碰到過的卻不盡然,后來才知,中原很大,不管男子女子,總是形態(tài)萬千的。 從前碰到的那個中原女子,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一桿長槍揮舞的,勝過無數(shù)草原男兒,兵法,謀略,皆是上乘,胸中溝壑,腹內(nèi)珠璣,世間罕有。 那時,他甚至以為書上都是騙人的。 可今日見到這么一個女子,閔翊方才覺得,弱柳扶風(fēng),四個字說的惟妙惟肖。 略微思襯,閔翊走了上去,對陸明溪笑著打了個招呼。 “姑娘也在這里看風(fēng)景嗎?” 他的漢語說的不錯,除了咬字發(fā)音有略微些重之外,不仔細(xì)聽,幾乎讓人聽不出異樣,與中原人的口音,一般無二。 閔翊很擅長學(xué)習(xí)中原文化,甚至讀了不少的兵法,熟稔于心,運(yùn)用靈活。 這點(diǎn),與他交手?jǐn)?shù)次的陸明溪早就知道。 “是你?” 她將眸子收了回來,轉(zhuǎn)頭看向這位面色白凈的胡人公子,也是露出一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