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地牢
陸明溪看著他這幅模樣,微微揚(yáng)眸,卻是開口問道, “你是誰?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 她聲音輕柔,梁王看著她的身形,只以為她是誤入這里,半個月以來的囚禁生活,只能看到一個蒙著臉的送飯小廝,這讓他一看到陸明溪便是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我是大楚梁王,當(dāng)今圣上長子,被謝家人困在這里,姑娘救我,本王....本王一定報(bào)答姑娘,不管是榮華富貴還是權(quán)利地位,本王都定將滿足姑娘?!?/br> 陸明溪卻是歪了歪頭,眸子里滿是不解, “可梁王不是在半月前的水患,便是已經(jīng)........” 她說的極慢,可梁王卻是反應(yīng)極快,急急道, “沒有水患,不是,本王沒有死,本王根本就是被他們謝家人給挾持,他們想要謀反,是本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陰謀,他們惱羞成怒,才把本王給關(guān)了起來,姑娘救我!” 陸明溪當(dāng)然知道是謝家人想要謀反,不過.....這梁王看上去這么蠢,連她的身份都沒搞清就一連串的求救,能發(fā)現(xiàn)這謝家兄弟的陰謀? 要知道,那可是在這荊州城,當(dāng)了五年,甚至更久的土皇帝! 如此心思縝密,連之前的祁連玉都沒能發(fā)現(xiàn)多少東西,能讓梁王這蠢貨發(fā)現(xiàn)什么? 雖是心中如此想,可陸明溪臉上卻是滿滿的訝然, “還有這等事?” 梁竟王看著陸明溪一臉的憤然, “是啊,本王也沒想到這謝氏一族如此狼子野心!” 他說著,又是看向陸明溪道, “不過姑娘來了,這是天要助本王,只要姑娘救本王出去,本王便能揭穿他們的陰謀,將他們謝氏一族問罪,護(hù)荊州無恙,也不枉本王被困在這密室半月有余!” 本來陸明溪還不確定這梁王究竟知道多少,可如今他這句話出來,她卻是明了了,這家伙,知道的估計(jì)還沒她多,看上去,真的是無意間撞破,而后便是如此憋屈的被關(guān)了起來。 陸明溪點(diǎn)了點(diǎn)頭,義正言辭道, “殿下放心,小女子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救殿下出去的,只是殿下如今身上盡是鐵索,單憑小女子之力實(shí)在是解不開,不知殿下可知道鑰匙在哪里?小女子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會幫殿下將鑰匙偷來?!?/br> 她這一口一個拼了性命,得人如此真心相待,可是將那梁王感動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當(dāng)即便是將這半個月以來自己所觀察和知道的全都透了個底兒朝天, “本王被困此地半月有余,每日都會有一個小廝從右邊的暗道過來送飯,至于這鑰匙,也不在他身上,大多是在謝鈺那狗賊哪里,若是姑娘能夠幫本王盜來鑰匙,救本王出去,來日,本王定當(dāng)許姑娘錦繡榮華,富貴一生?!?/br> 怕陸明溪被嚇跑,這梁王又是丟出了糖衣炮彈,想著將她砸暈。 梁王也不是傻子,心中也是有著算盤,看著這衣著能看出陸明溪的身份大約是個舞姬,而她這一身的香粉味在這地牢里又是尤未明顯,心中知道風(fēng)月女子最是想要的是什么,跟著他回去進(jìn)了梁王府,可是比在這謝家伺候一個或者是幾個三四十歲的老男人好得多。 陸明溪心中輕笑,這還知道用利引誘呢?可惜了,真當(dāng)風(fēng)月女子個個是傻的?會放棄這眼前的安逸,而去費(fèi)上那么大的功夫在旁人的地盤就你一個落難王爺? 可真別傻了,這風(fēng)月場所待慣的女子,最是玲瓏剔透,也最會權(quán)衡利益,哪里會為了一句空口白話去搭上性命? 更何況,他今日遇到的還是個西貝貨。 這梁王腦子實(shí)在是不怎么好使,若是放他出去,打草驚蛇不說,還極有可能壞了她的事兒,所以,這家伙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著比較好。 心下打定了注意,陸明溪看向了暗道的另一邊,對著梁王露出一個極為真誠的笑來, “殿下且先等著,奴家這就去給殿下盜鑰匙去!” 她說著,對著那梁王行了一禮,便是飛速的離開了這地牢。 梁王看著陸明溪奮不顧身的背影,滿目的感動,此女子身懷大義,比起那梁紅玉之流也差不了多少,雖是半掩著面,但能看得出來她眉眼之間的傾城之色,若是他能夠回去,不管這女子出身如何,也必然要將她納入府中! 梁王正感動著,而陸明溪卻是沒心思看他的感動,順著暗道的另一邊便是走了出去。 比起方才她走過來的暗道,這條路更加平坦一些,也更像是一個打通地牢的入口。 之前那個暗道,與著地牢相比,太新了。 看上去,就像是剛挖了不久一般,而這條甬道,才更像是與著地牢一體的。 陸明溪斂了斂眸子,不管這個謝家兄弟造反與否,這個所謂的郭先生,都絕對有問題,否則,在房中挖這么一條密道坐什么? 甬道盡頭,是通著外面的一道木門,而木門外面,兩個稀疏的侍衛(wèi)守著。 其中一個侍衛(wèi)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道, “這人鎖在這里自己也跑不出來,你說家主讓人這么看著做什么?” 另一人拿著手中的長刀趕了趕蚊子,晃著腦袋道, “郭先生說了,如今正是起事之際,半點(diǎn)差錯也不能出?!?/br> 那男子聽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手, “得了得了,一天天都是郭先生,郭先生說什么家主便是做什么,這兩年來,咱們謝家都快成了這郭先生做主了!” “誒誒誒,你小聲點(diǎn)!” 那拿著長刀的男子叫住他, “郭先生如今可是家主的座上賓,豈是你我能夠說三道四的?” 今日不同往日,這郭先生本事大的很,這荊州城的局面,不也有他的功勞?人家本事大,擺點(diǎn)譜而已,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那男子擺了擺手手, “罷了罷了,我尿急,先去解決一下,你先擱這兒守著?!?/br> 那拿著長刀的男子也是擺了擺手, “成,你去吧,我在這兒守著。” 雖是這么說著,那男子卻是依舊的散漫,這謝家戒備森嚴(yán),就算是今日大宴,來的人多了些,可總不該有人來這鬼地方喂蚊子,更何況那里面那位,被玄鐵鏈鎖著呢,哪能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