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藕粉桂花糖糕
“我想,或許是有心人藏了起來。知悉興國無望,所以保留最后實力,暗中經(jīng)營?!?/br> “而根據(jù)那些人的的紋身,想來當(dāng)初陳氏皇族的暗衛(wèi),便是由明德長公主的龍城衛(wèi)衍生而來?!?/br> “這樣恰好能夠說明了龍城衛(wèi)為什么直到后晉覆國都是消聲匿跡了。” 太子看著她,忽的笑了, “可這些都是你的猜想,沒有證據(jù)?!?/br> 陸明溪斂了斂眸子,看向他, “現(xiàn)在是沒有證據(jù),可等抓到人,問一問不就行了?” 太子看著她的眼睛,那里面神采奕奕,仿若裝著天上星辰, “你這人,真的好生自信,你憑什么以為你能抓住?” 陸明溪挑了挑眉頭, “不是我能抓住,是我們。” “別告訴我這么多天了,你什么也沒查到,那些黑衣衛(wèi)躲不遠(yuǎn),一百多人呢,不是一只蒼蠅或蚊子,盛京附近,絕對有蛛絲馬跡。” 有了賬本,還有他們手中本來的證據(jù),將朝中的那些人給拔出來不是難事,而他們之所以按兵不動,還不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有時候,太子殿下真的很想把她的腦袋給砸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兩人對峙良久,終究是他無奈的笑了笑,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br> 陸明溪看向他,他開口道, “我讓夜司查了,他們不敢進(jìn)城池在翻云山消失后,曾經(jīng)在清涼寺附近出沒過,但是這群影子狡猾的很,也很會隱藏,一時之間,并不好揪出來?!?/br> 陸明溪看向太子, “清涼寺附近?那不是我現(xiàn)在待的這里?” 太子點了點頭, “你最近注意點,一個人別瞎跑,也小心點,他們有可能藏在這附近。” 她再怎么強也是一個人,而且還沒有內(nèi)力之前再翻云山,他們是便于隱藏,不敢鬧太大,而如今被逼,難免狗急跳墻,若是她如今獨自碰上,估計他們會殺人滅口。 陸明溪微微沉吟, “你又沒有查到他們的聯(lián)系。” 她道, “若是只想要攪亂南楚內(nèi)政,那些世家官員加上一個曲先生攪亂乾坤已然足以,那他們數(shù)百黑衣衛(wèi)千里迢迢,來到這里是為何?” 他們一直分析他們的身份,分析南楚內(nèi)部的貪官蛀蟲,可一直不知道一個問題,他們這些黑衣衛(wèi),來到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起事?人太少! 刺殺?人太多! 除非.....陸明溪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太子的眼睛, “你猜到了?” 陸明溪搖了搖頭, “他們這些人,人太少了些?!?/br> 若是要刺殺皇帝,皇帝在深宮大內(nèi),高手何其多,且不論禁軍三千,單是夜司高手,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太子笑了笑, “若是有時機,未嘗不可。” 陸明溪擰了擰眉頭, “哪有時機?” 她前思后想也沒找到什么勞什子時機,除非皇帝外出狩獵,可這大春天的,春闈會試剛剛結(jié)束,朝中還有一大堆糟心事,皇帝哪來的那個心情? 太子笑了笑, “沒有時機,可以制造時機?!?/br> 陸明溪看著他,一臉的不解,太子嘆了口氣, “太后信佛,皇上重孝道,今有釋迦摩尼佛骨歸來,你說皇帝會不會御駕親臨清涼寺?” 陸明溪眸中長大,睫羽微動, “那如此以來,清涼寺豈不是.....”成了賊窩? 太子殿下笑了笑,搖了搖頭道, “這清涼寺,本就是前朝的護(hù)國寺啊........” 陸明溪拖著下巴,眸子微瞇, “所以說,你們已經(jīng)決定,要引蛇出洞了?” 太子看著她一笑, “哪有那么容易,皇帝九五尊位,怎能輕易做誘餌?” 陸明溪點了點頭, “也是,為了幾百余孽,紆尊降貴的做誘餌,確實不太合乎規(guī)矩?!?/br> 她此時一邊坐在桌子旁,一邊吃著自己手里寶貝似的藕粉桂花糖糕,一邊跟他討論著,神色認(rèn)真,可偏偏她這這張臉還帶著些許稚氣,兩頰帶著一點嬰兒肥,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燈光并不怎么明亮的,太子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陸明溪輕輕一笑, “我該走了,總之這幾日你自己小心些,若是那邊有消息我會讓青羽來給你送,卷宗我?guī)ё吡恕!?/br> 陸明溪點了點頭, “還有,青羽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多帶兩分藕粉桂花糖糕!” 她一臉較真的看著他, “剛才你吃的我的糕點,記得還!” 清涼寺齋菜這么難吃,她還要指望著這點東西活呢。 太子被她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 “好,我讓他順便在給你帶兩斤芙蓉糕?!?/br> 得了他這句話,陸明溪笑的眼眸彎彎, “好,記住?。 ?/br> 太子離去,陸明溪看著琉畫睡得正沉,便也沒有叫醒她,俯身將她抱到了隔間的床上,給她蓋了一床被子,而后便回去自己睡覺去了。 次日清晨,琉畫一早就醒了過來,叫著陸明溪起床,而后跟著安定侯夫人去大殿誦經(jīng)做早課。 不止安定侯夫人,郡王妃也來了,相比于她身后神采奕奕的嘉成縣主,陸明澤與陸明溪兩人可謂是迷糊極了。 這木魚聲聲,再加上這誦經(jīng)聲,陸明溪坐在蒲團上,打著瞌睡都要睡過去了。 琉畫看著自家小姐微微捂臉,正想要叫一下她,沒想到一歪頭,卻是發(fā)現(xiàn)二少爺已經(jīng)睡了過去! 相比于認(rèn)真誦經(jīng)的嘉成縣主,這兩人可謂是.....無禮至極! 安定侯夫人已然在誦著經(jīng),十分虔誠,而身后卻是已然睡到一片。 畢竟安定侯府的夫人是清涼寺的常,普智大師并未與兩個十幾歲的孩子計較,只是在中午誦經(jīng)結(jié)束的時候?qū)χ鴥扇碎_口道, “兩位小友并無佛緣,若是不喜,下午可在寺內(nèi)走走,外面也有法會,不必強求?!?/br> 他這一席話已然是給足了兩人面子,說的幾位委婉,陸明溪微微心虛,極為禮貌的對著普智一禮, “謝大師指點?!?/br> 普智大師對著她一笑, “無妨?!?/br> 他這一說,安定侯夫人饒是再遲鈍,也有了察覺,對著那普智大師一禮,繞是歉意, “小女頑劣,還請大師見諒。” 大師搖了搖頭,看向安定侯夫人,問道, “令千金可是十七年前在寺內(nèi)由上智師叔批命的那位小姐?” 安定侯夫人微微一愣,搖了搖頭,笑道, “這是三女明溪,二叔遺女。” 普智大師微微了然,看向陸明溪, “原來是二公子之女,當(dāng)真是時光如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