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超強捉鬼系統(tǒng)、重生采女千千歲、與偶像男團同居的日子[娛樂圈]、年十八、我與皇上互換身體的日常、重生之侯門悍夫、別離經(jīng)年、快穿遇上慫系統(tǒng),男神別過來!、齊歡、傻子的王妃
戚綿知道這是為什么,他害怕,害怕自己再次成為人質(zhì),威脅到他。 可是,去泉柏縣躲避,就能逃過了嗎? 罷了,她該相信他的。 戚綿閉上眼睛,所有的神色都掩蓋在夜幕下。她輕輕的嗯了一聲:“我都聽您的?!?/br> …… 英王府的情況很奇怪,前幾日一直嚷嚷著說要把莫毅綁去兩軍陣前,逼晉帝退兵的英王,突然沉默了兩日沒有召集屬臣,說是生病了。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病倒,還不準人探望,實在是令人心生疑慮啊。 但世子又好好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平靜的部署作戰(zhàn)事宜,還打算親自到冀州北城門督軍。 誰不知英王父子倆感情深厚,這場戰(zhàn)役,都是因為英王受傷的兒子才爆發(fā)的,如今世子都沒說什么,屬臣們便是再有什么猜疑,也都壓下了。 興許英王是真的病了吧。 然而眾人才剛剛放下心來,將軍奚良與胡仁突然發(fā)動兵變,奚良帶著人誅殺了好幾個將領(lǐng),把手了寧平縣北城門與東城門,胡仁則控制住了寧平縣以北的五個縣城,把趙子明北上督軍之路牢牢堵死。 與此同時,爆出來一個驚天秘密:英王死了! 還是被自己的親兒子聯(lián)合晉人一同害死的!傳言說世子身邊的謀士黎青是晉國人,他與晉國國師莫毅合謀殺害了英王,并蠱惑了世子趙子明。 消息傳得有模有樣,屬臣們想去探究,卻被世子攔在府門外,于是屬臣們要求面見英王,趙子明無奈之下只得承認,說英王已于七日前病逝。 英王身體素來康健,怎么會無緣無故病逝? 這晴天霹靂和坊間傳言對上了,屬臣們面面廝覷,皆是一臉驚色。 有人投靠了世子,有人不恥于世子與晉人勾結(jié)的行徑,轉(zhuǎn)去投奔奚良。一時間,英王勢力分裂開來,趙子明不得已之下,只得退守寧平縣南半城,與奚良的人馬各占一邊。 莫毅看著眼前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的趙子明,微微笑了起來。 他遞給趙子明一顆藥丸,說道:“世子要心態(tài)平和,莫要輕易動怒,怒氣易使毒素擴散,于世子不利。” 趙子明面無表情,咬牙吞下那顆苦澀的藥丸,心里把莫毅罵了祖宗十八代。 若不是他不慎被黎青下了毒,何至于受制于莫毅,連自己親生父親的仇都報不得! 趙子明喉間滾動幾下,咽下那顆藥,冷笑一聲:“如今冀州四分五裂,你我所處的位置,南有懷化大將軍,北有奚良與胡仁。而你晉軍仍被抵擋在冀州北城門外,國師,你以為你還能逃脫?” 莫毅搖了搖頭,黑眸幽深:“世子稍安勿躁。你想不想知道,如今在北城門鎮(zhèn)守的人,是誰?” “不是奚良嗎?” “不,”莫毅嘴角輕扯,似笑非笑,“早與你們說了太子在冀州,你就是不信。若沒有太子坐鎮(zhèn),你當奚良與胡仁有這么大能耐,膽敢在這時候兵變?” 趙子明眉心一擰。 莫毅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淡聲說道:“勞世子幫我送一封信,就送到奚良手中,他會幫我交給太子的?!?/br> 趙子明眸中閃過一絲戒備之色。 莫毅唇角笑意愈深:“世子不必擔心,我只是想跟他……聊聊舊事?!?/br> 地點約在兩軍駐守交界處的一個茶館,茶館早早的被清了場,祁崇歸的身份既已被莫毅點出,索性也不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與莫毅在二層的包廂中會了面。 包廂很大,二人分坐在桌案對面,各自帶的護衛(wèi)隔了五步遠的距離,謹慎地盯著對方的動作。 祁崇歸垂目理了理繡著金線的玄色袖口,神情冷漠:“困獸之爭。你還想再說什么?” 莫毅大大方方地打量他,突地笑了起來:“我說了是與太子敘舊……” 他刻意拖長聲音,臉上的神情意味深長:“當年桃花谷一役過后,太子重傷臥床,不過半月便隨我那好徒兒去了。那你想不想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祁崇歸冷靜抬目,一雙眼平淡無波:“孤不想知道?!?/br> 莫毅揚了揚眉:“你不想知道?可我覺得你必須要知道,你死之后不久,冀州城破,慎王與懷化大將軍來接替你,但是可惜了,你們楚軍已經(jīng)元氣大傷,終是不敵……” 祁崇歸搭在案上的指動了一下。 莫毅輕嘆一聲:“你知道嗎,這份功績,屬于我那個好徒兒?!?/br> “前世之事何必再提,”祁崇歸瞇了瞇眼,“可惜如今國師被困在這里,進出不得,你又何必著急?那筆賬,孤會慢慢的,向你討還?!?/br> “向我?”莫毅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神情,他身子前傾,靠近了祁崇歸,“太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深情,竟把那害得你身死城破之人捧在手心,嘖,沒想到祁氏中人,還能出來個情種……” “難道不是被你逼的嗎?”祁崇歸面色不變,他平靜起身,作勢要走,“若是國師約我來此,只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那孤便不奉陪了。” 莫毅眉心一擰,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我逼她?” 他大笑起來,這般語氣成功的讓祁崇歸止住了步子:“你不會還不知道,前世她都做了些什么吧……唉,也對,她心中愧疚,這輩子只能小心瞞著,把一切過錯推到我的身上,當然怕你知道。” 祁崇歸神色一滯,他猛然轉(zhuǎn)過身來,幾步走到莫毅身前,低下頭去,一字一句咬牙問道:“你說什么?” 莫毅愣了愣:“什么?” “你說,戚綿她記得前世?” 作者有話要說: 等回到丹陽差不多就完結(jié)了,到時候再寫點番外~ 第55章 覆轍 戚綿是被營帳外頭的吵鬧聲驚醒的。 她緩緩地睜開眼, 一絲光亮映入眼簾。她渾身都痛, 身上好似爛了無數(shù)個洞,往外淌血, 虛弱無力。 她費勁地轉(zhuǎn)過頭, 正看見帳簾被掀開,幾個穿著鎧甲的男人走進來, 領(lǐng)頭的竟是昌進。 昌進的身邊站了王廊、季明涵幾人, 都是曾經(jīng)她熟悉的同僚。戚綿懵了一瞬,剛要開口說話,就看見王廊刷得一下拔了劍指向她。 “你這細作!竟勾結(jié)外敵,迷惑太子!”王廊面目兇惡, 用憎恨的目光看著她, “你當受千刀萬剮之罪, 以告慰死去的將士在天之靈!” 戚綿瞪大眼睛,突然意識到, 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上一世,可是,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戚綿嘴唇翕動,還來不及為自己解釋,便看見昌進也靠近了她的床邊, 滿面愴然:“戚兄!我真是看錯了你!枉我一直把你當作好兄弟, 你竟然……你竟然是個女人!” 昌進說不下去了,站在一邊的季明涵拍了拍他的肩,轉(zhuǎn)頭看向戚綿, 低聲問道:“戚兄,今日桃花谷中,那晉人所說,可是真的?” 戚綿腦中一團亂麻,她聽到自己嗯了一聲。 “那太子趕赴冀州,行經(jīng)路線,也是你透露出去的?”季明涵繼續(xù)問道。 戚綿怔怔地看著他,沒有吭聲。 季明涵又問:“前年太子遇刺,你為他擋刀,其實只是一出苦rou計,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對不對?” 戚綿垂下眼。 是,是的。 “那些刺客,也是晉人派來的,是嗎?” 不是,她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刺客。 戚綿搖了搖頭,正要開口,王廊卻突地撞開了季明涵,指著戚綿罵道:“你與這jian細廢話什么!殿下薨逝,眼看著城都要破了,還不把她捆起來,吊上城門,讓那莫毅狗賊看看!” 營帳內(nèi)的眾人俱都贊同歡呼起來。 戚綿愣了愣,殿下薨逝,說的是祁崇歸嗎? 一眨眼,她就感覺到自己被人粗魯?shù)乜噶似饋?,足部捆了麻繩,倒吊在城門上。 眼前的景象都是倒著的,她看見下面是足有三四丈高的地面,無數(shù)的將士們涌在了城門下,仰著頭對她破口大罵。 他們把戰(zhàn)敗的痛苦盡數(shù)加在她的身上,對她極盡羞辱,恍惚間,戚綿仿佛再次看到了蘇嫵。 北風呼嘯。 戚綿驀然睜開眼睛。 天還是黑著的,此刻也確實是寒冬。 窗外寒風凜冽,吹動著窗柩哐當作響,戚綿拍了拍胸口,安撫一下難以平靜的心,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披上一件外衫,趿拉著繡鞋走到窗邊,發(fā)現(xiàn)臨睡前明明已經(jīng)關(guān)好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了,怪不得屋內(nèi)溫度都低了。 戚綿關(guān)好窗戶。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夢中的無力感仿佛還未散去,頭重腳輕,被倒吊在城門上的屈辱感也無比清晰。 戚綿沒有急著回去入睡,而是默默地在窗邊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寧平縣那邊怎么樣了。 根據(jù)傳回來的消息,祁崇歸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一半的冀州了,懷化大將軍的人馬也快到了,莫毅撐不了多久。 這一世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不會重蹈覆轍的。 戚綿輕輕舒了口氣,轉(zhuǎn)身正要回到床上入睡,腳步卻突然頓住。 只見床邊不知何時站著一抹黑影,見她看過來,竟低低地笑了起來。 “師妹,好久不見?!?/br> …… 茶館之內(nèi),莫毅神色怪異地盯著祁崇歸看了半晌,不可思議道:“她居然……什么都沒給你說?” 祁崇歸面色恢復(fù)平靜,垂目睨著莫毅,沉默不語。 莫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還當是什么情比金堅,她連過往的記憶都不敢跟你提,你還能指望她有幾分情意?” 祁崇歸依然沒有言語,只是神色愈發(fā)冷漠了。 “那么,”莫毅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包廂內(nèi)圍了一圈的雙方侍衛(wèi),笑道,“要不要我將她做過的事,一一說與你聽?” “不勞國師費心,”祁崇歸聲音冷硬,“孤會親自問她?!?/br> 莫毅唔了一聲,眸光中閃著笑意:“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br> 他端起面前的杯盞,湊到唇邊輕抿一口,這才繼續(xù)說道:“泉柏縣……華榮客棧是吧,我那大徒弟昨夜去了一趟,估摸著時間,想必也已經(jīng)把人帶走了?!?/br> …… 渾身酸軟無力,戚綿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被縛,身處在顛簸的馬車中。而陽光透過布簾照射進來,讓她意識到,她被黎青擄去,怕是已經(jīng)過了許久了。 戚綿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痛的脖頸,發(fā)現(xiàn)一側(cè)的黎青正襟危坐,一襲墨綠長袍,白玉做冠,與她一步之隔。 察覺到戚綿的動靜,黎青看了過來。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