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歡溜冰嗎？我家附近有個特大的溜冰場，還有個小型滑雪場，騎馬射擊看展什么的都很方便，那一片兒我可熟了，到時候完全可以帶你浪。”他一臉自豪。

    “你傻嗎？”她簡直被逗笑，“要是我轉(zhuǎn)學(xué)到明喻，每天肯定是要回關(guān)家住啊。”

    蔣嶼迷茫了一剎：“？……那不是更好？關(guān)家常年沒人在，到時候我們不僅可以聯(lián)機打游戲，還可以徹夜聯(lián)機打游戲！”他更開心了。

    “……可我都習慣德中了?！甭敷拚f。

    “這不才第一學(xué)期么？”他鼓動她，“換一個適應(yīng)起來也很快的，而且明喻真的真的很好，完虐德中啊?！?/br>
    她迷了：“……你這也太……你是不是收了明喻的廣告費??？”

    雖然沒收明喻的廣告費，卻受到了表哥利誘威脅的蔣嶼：“……”

    他心虛地咳了一聲：“怎么可能！”

    路筠一臉懷疑，動作緩慢地轉(zhuǎn)過頭去，目視前方黑板：“反正我得好好想想，至少得自己親自去看看吧……那邊都是學(xué)霸，我這種在德中只能混個中下游的怕會死在里面?！?/br>
    “那不如抽個時間去看看唄?！笔Y嶼湊過去，“哥帶你去啊?！?/br>
    路筠偏頭，懷疑地看著他：“你到底在積極什么……？”

    他故作理直氣壯：“我哪有？！我只是作為表哥，對你進行理性勸導(dǎo)罷了?！?/br>
    她一邊斜斜睨他，一邊抽出語文課本來：“呵呵。”

    其實蔣嶼說的的確有道理，無論怎么想，明喻當然是完勝德中——

    可是，如果她去明喻讀書，就需要住在關(guān)家，但是如果這樣，她爸媽怎么辦？難道就不會覺得寂寞？

    *

    “有什么寂寞的？”路進嗤笑一聲，倚在沙發(fā)上，一手撫摸著貓背，“你不在，我們倆不曉得多快樂——不用每天給你做飯，更可以少洗一個人的衣服。這人吶，就是得有自知之明，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你說是吧？”

    路筠一臉誠懇：“是啊，你說的太對了，人吶，就是得有自知之明，老是對號入座，總以為別人擔心他，你說！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擔心的，真是搞不懂。”說著膩歪歪倒在喬心身上，“對吧mama？”

    路進：“……”

    喬心笑了：“你們倆呀?！?/br>
    笑過了，她才摸摸路筠的頭：“……爸爸mama知道你的心意，不過呢，我們也是贊同你去明喻的，一方面是因為，那的確是一所好學(xué)校，如果我們家有像關(guān)家那樣的能力的話，也會希望你去最好的高中，另一方面，我和你爸最近要忙起來了，店里的生意忙不開，更何況你爸爸還有別的事情，到時候忙起來實在顧不上你?！?/br>
    她言辭懇切，眼睛里閃爍微光。路筠知道她是對的，做餐館就是這點不好，忙起來時客人優(yōu)先，飲食睡覺都不規(guī)律，熬夜到兩三點客人才離開也是常有的事情，路筠小時候常常待在后廚，mama忙里抽出時間給她勻一些飯菜，她就干脆蹲在那里捧著碗吃，邊吃邊挪地方，錯開位置讓mama方便拿碗拿菜拿餐巾紙或者啤酒。

    “而且，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喬心接著說，“平時上學(xué)在那邊，周末就回來，寒暑假呢，也可以待在這里，到時候我和你爸爸勻出時間來陪你，不是更好？”

    “那如果我們一三五在這邊……”路筠不死心的開始重提她那一三五二四六的共享女兒計劃。

    “來回跑累不死你?！甭愤M冷哼一聲，“你可算了吧?！?/br>
    路筠哼哼唧唧，埋頭抱著喬心。

    “主要，你要和他們好好相處?！眴绦木徛f，“畢竟你們是真正的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

    路筠埋的緊了點，但是沒說話。

    半晌，她悶悶的聲音才傳出來：“……你們還會愛我嗎？你們會不會更愛她呢？”

    喬心不由側(cè)過臉，和路進對視了一眼。

    ——不管表面上多么的不以為然十分自信，可是心底又怎么不會彷徨和慌亂呢？

    她安撫性的撫摸著孩子的脊背，像很久很久以前做過的那樣。

    “寶貝，你要記得，”她說，“我們永遠愛你，不以時間，身份，或者任何行為而改變。”

    第20章路筠

    日頭漸落，樹蔭圍墻這邊，涼風自花葉之間穿行而過，簌簌作響，知了一刻不停地鳴叫，狹窄的街道偶爾有人騎著自行車穿行，叮鈴鈴按響車鈴。

    墻下有兩個少年人，背抵著墻，姿態(tài)悠閑喝著飲料，一臉放松，仿佛只是恰巧在這里乘涼，毫無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