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染正忙著將她的公主扶到溫泉池子里，好給她上藥。聞言，便惡狠狠地瞪了越歌一眼。

    水藍鯉則懶洋洋地招：“誒！等等，我還想和你打——”

    越歌原本已是氣咻咻地轉(zhuǎn)過身，聽到這話，頓了頓，笑容逐漸擴大。

    她回過頭，故作為難道：“不是我不愿滿足你這點小小的要求，但……公主目前還是好生休養(yǎng)為好吧？”

    目光重點關(guān)注了水藍鯉的傷處。

    水藍鯉打起來簡直不要命，現(xiàn)在遍體鱗傷的，越歌看了都有負罪感。

    “我是說，約個時間下次打?！彼{鯉沉在池子里，悠悠然解釋道。

    越歌沉吟：“是么……”

    眼看著水藍鯉心情很好似的點頭，越歌才嘴角一撇，干脆利落地說完：“不打?！?/br>
    “誒——”

    水藍鯉用裙擺般寬大的魚尾巴大力撲騰，拍起足有一人高的水花以示抗議。

    水墨染蹙著眉頭將亂動的尾巴按回去，低聲勸誡：“小心傷口……”

    “我不會和你打了。”越歌輕描淡寫地抬，撐起靈力罩子將溫?zé)崴▋簱踉谕饷妗！八{鯉，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br>
    水藍鯉沉默地看著她，眼角耷拉下來，那眼神還有點可憐巴巴的。

    不過，她并未再說些什么，只是目送越歌轉(zhuǎn)身離去。

    淺色像自己打了場勝仗似的，高興得不得了，哼著小曲兒，也拉著深顏隱匿不見。

    眼瞧著這些阿修羅都走了，水藍鯉才整條魚沉入溫泉水，長吁短嘆。

    她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血，周圍一小片水域都染上了鮫人血的紅，還毫無所覺似的。

    水墨染跟著沉下水，動作輕柔地為她的公主抹藥。

    “殿下若想與人切磋，直說便是，屬下自當奉陪……”水墨染聲音低沉?！叭缃衲芰诉@么多傷，讓屬下怎生自處，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正因為可以受傷啊……”水藍鯉無可奈何?！案愦颍拷o我留個傷口就能讓你丟了鮫刺、低頭請罪，讓我怎么打？”

    “殿下的鮮血何等珍貴，怎能——”

    “行了，知道你們都這樣?！彼{鯉忽然冷聲說。她翻了個面兒，咕嘟咕嘟冒氣泡。

    水墨染習(xí)慣了公主的喜怒無常，也就成了鋸嘴葫蘆，不再開口。

    沉默地抹藥。

    水藍鯉閉上眼，勾起嘴角。

    還是那小修羅女有意思啊……

    還很小，打不過她的時候，都那么兇。拼著挨鞭子也要咬下自己一片魚鱗來。

    能打過的時候，就更兇了，出還狠。

    長大以后會裝得溫爾雅，笑瞇瞇的，指不定在心里還是和過去一樣罵得歡吧……？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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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真有意思的越歌已是在另一處繼續(xù)歷練了。

    在戰(zhàn)勝水藍鯉之時，她心頭就產(chǎn)生了某種明悟感。

    瓶頸已然松動，再過不久，這趟歷練便能圓滿結(jié)束。

    如此說來，指不定還要感謝水藍鯉。

    心境忽然通明許多，大抵也有她的功勞……

    難不成，是因為打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