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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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群人,卻能拿出一堆金器?難道他們是帶著金器到處走的? 可沈延年覺得,與其帶這些可以用別的東西就可以替代的還不如多帶幾件衣服呢!最起碼,如果是他出外,去到那冰天雪地的地方,他是寧愿多帶幾件衣裳也不會選擇帶碗筷這些東西的! 刨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思議也可能是真相。 沈延年揪起一顆心,死死盯住了眼前的白燁。 白燁打量著那幅畫,這些日子的學習讓他清楚明白了上面問號代表的含義。 神明是在詢問那些祭司金器的由來嗎? 他心思一動,點點頭,一邊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筆來在問號邊打上一個勾,口里說得話白燁沒聽懂,但意思,他懂了! 居然,真的是他們自己挖的! 沈延年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狂喜涌上心頭。 金礦、金礦?。?/br> 沈延年一刻不停,拿起一張紙快速畫了幾個簡單圖形遞出去。 白燁接過一看,顯示的卻是一個個堆疊的箱子和一邊熟悉的金杯金碗模樣。 這是要交換? 白燁很快反應(yīng)過來,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神明難道還缺金子這東西? 實在不怪他驚訝,這些日子,沈延年送過來的東西每一樣都是精巧至極、世所罕見。 不需火燭便能發(fā)光的節(jié)能燈,輕薄暖和的羽絨服,美味飽腹的各色食物,白燁哪怕是當年還在族里,也從未享受過見過這些,在他想來,沈延年手中有這般多珍貴東西,怎么還能看上隨處可見的金子? 這東西在中都可能少點,可北荒和南地隨便開兩處山就能找到的,實在不是什么稀罕物! 他心中百般思量,但想到這些日子沈延年送過來的各色物品,他身上西安在還穿著人家送的保暖衣呢,想到這里,多少心思都壓了下去,拿著紙在旁邊畫了幾筆放在界限邊。 沈延年拿過來一看,上頭畫的是三棟房子和一座山,幾個人在山上似乎在挖什么,結(jié)合剛才的對話,他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 難道說,金礦就在這座山里? 之前無人機探測那座山多高來著?里頭就算是有千萬分之一的黃金,他也發(fā)達了啊! “你們是怎么采礦的?” 沈延年現(xiàn)在就關(guān)心這一點。 可惜這點就不大如人意了,雖然這世界黃金不是什么貴重金屬,但是挖礦卻不是件簡單的事,夏日還好,冬日里冰雪覆蓋,地表被積雪覆蓋,寒冷的天氣根本不適合人類活動,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白燁等人根本不可能去挖金子。 沈延年雖然失望,但也不強求。 之前老祭司送過來的那些黃金已經(jīng)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了,現(xiàn)在沒了也是正常的。 再說了,不就是冬天挖不了金子嘛,他就不信天氣會一直這么惡劣,等到春暖花開,那么大座山在那,還怕挖不出金燦燦的黃金來? 這么安慰了自己,沈延年送了另一份禮物給白燁。 那是一個平板電腦。 白燁這些日子已經(jīng)會一些簡單的cao作了,拿到手打開,里面是一段正在播放的視頻,里頭出現(xiàn)的畫面…… 白燁驚得倏然放大了瞳孔! 滿屋子靜悄悄的。 大家伙兒看著平板里播放出來的高山、房屋、白雪……等等畫面,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皚皚白雪,高松山峰,這些本來都是他們最熟悉的東西,可如今出現(xiàn)在這小小的屏幕里,而且還是那么直觀地地勢地貌,他們這輩子都沒這么見過??! 還有那三棟黑漆漆的房子,他們哪認不出,這就是他們現(xiàn)在住的! “我的天啊,這就是咱現(xiàn)在住的地方的模樣?。 ?/br> 白巖喃喃著,因為太過震驚,臉上都是木的,說完了都還沒過醒過神,啪地給了自己一嘴巴,疼得是呲牙咧嘴,這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 “我的個神啊!” 有了第一個,其他人都是狠狠呼了口憋了許久的氣,嗡嗡低聲議論起來。 他們既然在這里住下來,先前自然是在周邊查探過的??稍僭趺床樘剑降姿麄?nèi)松?,再說,從地上看跟從天上看那能一樣嗎? 青木止不住叫白燁從頭再給放一遍:“我之前只覺得這后頭的山高聳地嚇人,可在這里頭看,那才叫人眼暈?zāi)?!?/br> 誰說不是呢,那山峰高聳入云霄,遠看還不覺得,可這視頻是半空拍攝,遠處山峰卻依舊高不可攀,叫人望而生畏,止不住懷疑,這樣的地方,果然是人之足跡可以到達的嗎? 他們在這里安定下來,本來是覺著周邊環(huán)境還可以,但現(xiàn)在看,卻是群山連綿,也不知道…… 白燁環(huán)視眾人:“怎么著,平時不知路徑都敢出去捕獵,現(xiàn)在有了這樣的地形圖,你們反倒怕了?” 眾人對視一眼,青木先笑了:“誰怕了?這不是從沒見過,叫給驚住了,我們這都高興著呢!” 塔山等人紛紛應(yīng)和:“可不是,這清楚把周邊給畫的,以后我們出去都知道自己去的那塊地兒了,再不擔心會不知道方向!” 這一說,眾人都回過味兒來,可不是,這可是最好的地圖啊。他們便是五十幾人一起出動,也弄不出這么詳細的地圖來! “要是早點有這個就好來!” 也不知誰喃喃說了這一句,大家靜默了一下,隨即又說起了別的,只是這勁頭到底沒那么高了。 老祭司低聲嘆口氣:“若是早有這個,之前就不用派那么多人去搜尋地勢查探……不定咱現(xiàn)在屋里還能多幾個人!” 白燁想起死去的弟兄,抿緊嘴唇:“……最少,咱們以后可以不用為這個再損失兄弟了!” 這話題實在沉重,兩人都不愿再多說,老祭司手指虛點點那平板電腦,對白燁道:“看來神明手中還有不少珍奇之物,他今天跟你說喜歡金器?莫不如,我們再去挖點,但凡討得他歡心,我們的的日子只有更好的。” 白燁自然是心動的,但還是對老祭司搖了搖頭。 “這我也想過,只是我看著,這外頭天色不對!” 老祭司并不是獵人,聞言一驚:“怎么的?” 白燁看著門外頭,雖是白日,可那狂風暴雪遮天蔽日,昏沉沉仿佛傍晚臨近。 “這雪怕才開始!” 晚上 沈延年躺在被窩里正沉沉睡著,突然覺得周身一陣冰寒,身子不自主地打起哆嗦來,不知不覺間竟是被凍醒過來。 此時他手腳早就是冰涼一片,趕緊打開了電熱毯,翻身還要繼續(xù)睡,卻見玻璃窗外,似乎有什么不對。 他止不住拿起旁邊聚光燈往外頭照,這一看,嚇得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第11章 沈延年是個道地的南方人,這輩子加起來看到過雪的次數(shù)也就那么十來次,最厚不過是沒過腳面的積雪,到得大了,環(huán)境越發(fā)惡劣,南方下雪天更少,城市打掃之后,雪之于人們就是花壇里堆積的白色,可以讓人上去打個雪仗,堆個雪人。 至于說像雪鄉(xiāng)那種會大雪紛飛的地方,他也就是電視視頻里看過而已。 剛穿越的時候,外頭堆積飄飛的大雪已經(jīng)叫他驚嘆不已,這暴風雪嚇得也忒厲害,人出去這要不好好保暖,只怕得凍傷。 可再怎么,他也沒想到,這雪,還能下的更大的! 此時是黑夜,室內(nèi)溫度最少下降了五度以上,厚厚的棉被根本阻隔不了寒氣,沈延年開了電熱毯,才覺的刺骨的冰寒稍微好了那么一點,而外頭花壇地面,已經(jīng)翻起了霜花,至于界限外? 被聚光燈照射到的地方顯得比旁邊稍微亮一些,將將能看到什么東西裹挾著團團黑影不停打著旋兒的在空中飛舞,因為速度太快,你甚至都來不及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只覺得哪怕是聚光燈束也照不進那旋轉(zhuǎn)肆虐的風團。 可若再看那界限邊,你才知道,那風團里的是什么。 那分明是雪啊! 沈延年自己都想沒到,他睡下去不過五六個小時,臨睡前才不過膝蓋高的積雪此刻已經(jīng)高了兩倍不止,那齊腰等高的雪被無形的界限扎扎實實攔截在外,在他這邊看去,就像是玻璃門外被齊刷刷堆上了一米多高,幾十米長的雪墻。 而且它的厚度還在不斷增加! 這雪看來暫時是不會停的。 才幾個小時積雪就這般高了,若是再下下去,會不會把這里給淹沒掉? 沈延年打個激靈,睡意徹底消失,趕緊套上了衣服往外走。 才拉開玻璃門,寒風就吹得他不自主地打起了哆嗦,牙齒上下碰撞,發(fā)出輕聲響動。 沈延年停都沒停一下地扭頭回屋,抱上了熱水袋才敢再往外走。 架空層雖然冷,但好歹只是微微冷風和小雪,那一線之隔的異世,狂風暴雪之大,仿佛是某種災(zāi)難片現(xiàn)場! 沈延年被嚇到了,他手小心往外伸了出去,只覺手好像放進了一盆冰里一樣,馬上縮回來后,居然還覺得這邊挺暖和。 這外頭到底是多少度? 沈延年現(xiàn)在只懊悔自己怎么沒想到買個室外溫度計,最少也能知道外頭的基本情況。 他往外潑出去一些水,那些水在半空就凝固了掉落在雪堆上。 “……” 沈延年不敢再看了,他抬頭眺望對面的三座屋子。 他這邊都凍成了這樣,他們那里還好嗎? 白燁現(xiàn)在還好嗎? 當然不好! 突然的降溫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 原本離火塘稍遠一些的全部都被凍醒了,石頭墻壁摸起來就塊大冰塊,好兩個人本來靠著墻根睡,起來的時候毛皮衣服跟墻壁分離時還發(fā)出了好一陣響。 所有人都趕緊抱著被子靠近火塘,叫火焰的溫度來暖和已經(jīng)變涼的手腳。 所有人都被喊了起來,老祭司和最小的白承被安置在離火塘最近的地方。 但這遠遠不夠。 木原焦急過來,低聲對著白燁道:“水叔哆嗦地厲害,我看不大好!” 白燁抿緊嘴唇,臉上刻板的嚇人。 之前去列熊獸,水叔受了重傷,這些時間食物充足又有老祭司上了藥,本來傷情是有所緩和的,可這突然一降溫,他受了凍,剛才木原去喊的時候他回答的聲音都變了。 塔山一馬當先去門口查看,才拉開一個小縫,寒風變裹挾著雪花沖進來,寒氣一路肆虐而過,火塘里的火焰不敵,在寒風中四處飄搖。 眾人齊齊倒吸口涼氣,尤其是那對著風口的,更是對著塔山大罵。 塔山往外瞧一眼,趕緊將門關(guān)上。 回過頭來,臉色陰的仿佛外面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