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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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茹蘭正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捏了個正著。 當分明的觸感帶著男人的氣息拂過,她的腦海中不由放空了一瞬。 這這這……也虧得現(xiàn)在的身子是只貓,要不然……簡直……成何體統(tǒng)! 毛團全身的白毛仿佛忽然炸開,一瞬間完全豎立了起來,盯著魏楚銘那渾不在意還唇角帶笑的模樣,聲色俱厲地嚎了一聲:“喵——?。?!” 鄭茹蘭向來隨遇而安,難得有這種暴起的時候,這時候已經(jīng)盡自己所能來營造聲勢,將滿腔的怒意表達到了極點。 可惜的是,這只貓兒的聲腺比起她本人更要來得柔軟很多,這樣本該擲地有聲的嘶吼落入首輔大人的耳中,兇悍里不可避免地帶上了幾分奶里奶氣,震懾顯然不存在,反倒是有那么一絲的,可愛? 魏楚銘的眼睛微微地瞇起了幾分。 只要稍與他相近,對這個表情背后的危險意味自不陌生。 鄭茹蘭變成貓兒的三十余個夜晚也沒少見過,本已再次來到嗓子口呼嘯欲出的嚎叫聲頓時咽了回去,只剩下了一聲輕若蟲鳴的嗚咽:“嗚……” 緊接著,便見魏楚銘朝她伸出了手去。 這是要就地處置了她? 鄭茹蘭心頭一跳,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感受到預料當中的痛覺,反倒是身子一輕,居然是被那人捏著脖頸后面的部位,就這樣輕描淡寫地給拎了起來。 身邊的場景一陣變換,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從書房來到了內(nèi)室。 鄭茹蘭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地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奈何小胳膊小腿的只能讓她整個身子在空中一陣搖曳,剩下周圍一陣低低的喵嗚聲。 魏楚銘看了一眼手中那個試圖掙脫的毛團,輕輕地在它的頭上拍了一下:“安分些?!?/br> 聲音淡淡,威脅的意味卻是極重。 鄭茹蘭背脊一涼,垂頭喪氣地敗下陣來。 收回之前的話。 煞神還是煞神,她到底哪里沒想開,竟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魏楚銘好整以暇地看著手中的小家伙漸漸安分了下來,嘴角的弧度勾起了幾分。 看樣子,還真能聽懂人話。 他拎著手里的毛團一路走去,到了床前隨手一甩,就將它扔進了自己被褥里,修長的指尖輕輕地一指:“進去?!?/br> 鄭茹蘭深感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魏楚銘對此視而不見,轉(zhuǎn)過身去,輕描淡寫地開始寬衣解帶。 若鄭茹蘭還是自己的女兒身,此情此景下像極了春宵一刻的情景,奈何現(xiàn)在……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rou嘟嘟的小爪爪,沉默良久,豁地收回了視線,“嗖”地一下鉆進了被褥當中,只剩下了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在外面一晃一晃地表達著內(nèi)心強烈的不悅。 來日若是嫁不出去,跑來首輔府上求他負責,又會是個什么樣的情形? 這樣的念頭從鄭茹蘭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轉(zhuǎn)眼被拋了個一干二凈。 想什么呢?若真這樣做了,怕會被首輔大人直接從府中扔出來,明年她墳頭的草兒都得幾丈高了! 這大概就是書中所說的有苦不能言。 就當鄭茹蘭在心里暗暗地腹誹著,被褥掀開的一瞬間漏入幾縷涼風,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驚呼出聲,魏楚銘轉(zhuǎn)眼已經(jīng)翻身上床,動作嫻熟地將她這只雪白的貓兒舒適地揉入了懷中。 貓兒的身體柔軟,像一灘水一樣化在跟前,隔著綿薄的衣衫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起伏的呼吸。 男人的氣息從周圍籠上,鄭茹蘭感到腦海中仿若空白了一瞬,一時間思緒也免不了有些停滯。 男色當前,這樣的場景不管經(jīng)歷多少次,都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心潮澎湃啊…… 魏楚銘可以感受到懷中貓兒驟然加快的心跳,一個荒謬的念頭一閃而過,原本涼薄的嘴角不可控制地微微勾起了幾分。 差點忘了,他的愛寵似乎還是一只小母貓? …… 迎來了貓生當中的又一次失眠之后,鄭茹蘭終于在昏睡當中徐徐轉(zhuǎn)醒了。 若不是那個懷抱的觸感實在是太過真實,她甚至要懷疑自己又經(jīng)歷了一個過分離奇的夢境。 對于素來佛系度日的她來說,也著實希望這是一個夢該多好。 鄭茹蘭洗漱完畢,一直沒有看到素竹的身影,直到推門而出才跟匆匆跑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不由捂著撞疼的腦袋問:“怎么這么急匆匆的?” 素竹處事向來沉穩(wěn),但此時的眉目間也滿滿的都是驚慌:“小姐,你可算是醒了!趕緊去看看吧!顧家那邊來了人,說是要悔婚!” 鄭茹蘭心頭一跳,也不多問,邁步就朝前廳走去。 素竹所說的顧家指的是定遠侯府。 年前她的二姐鄭初柔和顧三少爺郊區(qū)偶遇,自此郎情妾意,也一度被傳為了一段佳話。 他們這種清流人家的小姐要嫁入將門世家,不管怎么說都是高攀,但是顧老將軍就是很喜歡這個知書達理的盛京才女,一來二去,雖然還沒下聘,這婚事基本上也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正因為這件事情,李氏出門時的腰板都挺直了幾分,在盛京城的圈子里也算是更多了幾分薄面,成天一副容光煥發(fā)的樣子。 不想如今,好端端的顧家居然反悔了? 偏偏時至今日對方還未有下聘,實際上,就連素竹口中的“悔婚”都稱不上。 畢竟未有婚約,何來“悔”字一說? 鄭茹蘭之前就覺得顧家似乎有意在拖延下聘的事,此時眉頭更是擰緊了幾分,愈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測得到了應證。 前廳的氣氛顯然有些壓抑,她這個庶女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鄭茹蘭迅速地環(huán)視了一圈,可以看到父親鄭鴻儒跟母親李氏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也難怪兩位臉上掛不住。 原本跟顧家那邊幾乎已成親家,結果那邊退婚不說,還派了一個也不知道是哪房的生面孔來知會,顯然是想要隨便打發(fā)了他們。 雖說這婚事確實是鄭家高攀,對方不允也說不上什么,可是現(xiàn)在這幅輕怠的樣子,也實在是有些叫人難堪了。 鄭初柔平日里看起來性子溫柔,可畢竟有著才女的自傲,哪里受過這種氣。此時雖然端著架子始終高傲地抬著頭,可是仔細看去,眼眶也早已經(jīng)紅了一圈,正是因為這分克制反倒讓人愈發(fā)的心疼。 鄭茹蘭從小和這位二姐一起長大,此時抬步走了過去,悄悄地握上了她的手。 可以感到鄭初柔的身子微微一震,緊接著暗暗地反握了回來。 傳來的力量當中帶著隱約的顫意,顯是將她當成了此時的依托。 鄭茹蘭隱隱地扶著鄭初柔給她支撐,抬頭看去,便見顧家來的人還在那里神色淡漠地滔滔不絕。 這些時間下來,她也聽了個大概。 說了那么多,內(nèi)容不外乎就是他們顧家對此事感到萬分遺憾,可惜顧老將軍思前想后還是覺得這門婚事尚有不妥,日后還望鄭家擔待之類云云。 鄭鴻儒的整張臉色難看至極,但他平日里待人溫吞慣了,這時候也不知道怎么跟人急臉,只能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最后,還是作為大哥的鄭子晉站了起開,開門送客。 顧家的人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受待見,但也沒說什么,笑呵呵地站了起來,嬉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件事著實是我們考慮不佳,但是定遠侯府畢竟偌大的家業(yè),娶親之事茲事體大還請各位擔待一些。畢竟同朝為官,日后在朝堂之上還是要相見的,也不希望因為這種小事而鬧得太不愉快。這些是我們府上對于這件事表達的歉意,還請收下?!?/br> 鄭鴻儒站起身來正想說些什么,被鄭子晉搶了先:“替我們謝謝顧老將軍,不過,東西還是請帶回去吧。” 顧家的人臉色微微一僵,旋即笑道:“這……還是留下吧?要不然老將軍若是問起來,以為是貴府故意擺臉色,那就不太好了。” 鄭子晉冷冷一笑:“哪敢呢?” 顧家的人吃了癟,最后還是把帶來的那些歉禮原封不動地帶了回去,臨出門還遙遙地甩了一句:“也不看自己什么門第,給臉不要臉!” 鄭鴻儒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后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鄭子晉一眼:“你還是太沖動了。” 鄭子晉是知道鄭鴻儒那往好了說叫“與人為善”的性子,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繃著表情認了句錯,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鄭茹蘭一直沒說話,但在這件事上還是默默地選擇了支持大哥,此時此刻看鄭子晉的背影,只覺得從未有過的高大。 鄭初柔早就待不下去了,顧家的人一走就直接帶著婢女回了屋,將門一關就再也沒出來。 鄭鴻儒跟李氏也相繼離開了,整個前廳就只剩下了鄭茹蘭一人。 這件事上她本就插不上話,相較起來,倒更像是一個從頭到尾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正所謂旁觀者清。 莫名的,她心里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就要經(jīng)過廊道回屋,丫鬟們的一番對話遙遙地落入了耳中。 “什么茲事體大、從長計議,不就是顧通被蘇家的那位小姐看上了嗎?” “那姓蘇的什么都要跟我們家小姐爭過,這之前我就覺得她看未來姑爺?shù)难凵癫粚Γ€跟小姐說了這事,這下可好!真是越想越惱人!” “呸!這見異思遷的貨,你怎么還叫他未來姑爺?我看那倆才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對對對,他才配不上我們家二小姐!” 鄭茹蘭的步子微微一頓。 雖然說坊間流言不可盡信,但要說起蘇家的那位小姐,倒是讓她想起了在魏楚銘房中看到過的一份名單。 此時此地,尤為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 鄭茹蘭:我現(xiàn)在可是有靠山的喵! —— ps.今天的評論區(qū)發(fā)50紅包。 第3章 那份名單是在魏楚銘的書案上看到的,似是哪個重要位置的晉升,各方府衙都提交了推薦的人選上來,密密麻麻的一堆,堪稱百里挑一。 鄭茹蘭秉著一只貓兒的本分,對于首輔大人的那些公務向來是不甚關注,但因那位顧三郎當時還是她二姐的未來夫婿,看到那個名字時也就多瞥了一眼。如今也是聽到丫鬟們的談話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顧通的舉薦人,似乎正是官居正二品的蘇老爺子。 這樣看來,顧通跟那位蘇小姐暗通款曲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目的似也不純。 鄭茹蘭并不喜那些嚼舌根的做派,但是丫鬟們的話中有一句卻是深感認同。 這顧通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二姐的婚約作廢,著實未必會是一件壞事。 當天晚上,魏楚銘在處理公務時發(fā)現(xiàn),平日里在這種時候連余光都吝于給上一眼的貓兒,忽然間似乎多了一絲別樣的興趣。 此時,魏楚銘的案臺上放著的正是那份已經(jīng)擱置許久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