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談戀愛
“孩子在這兒。”我看著他走近:“這里是不是除了你,還有其他的?”剛才我看到一抹紅色,難道我開了眼還能看錯? “剛才有來串門的,你一來,他就走了?!彼戳艘谎酆⒆?,想伸手又怕嚇到,忍著很是難受:“我的孩子,他怎么不笑啊,是不是過的不好?” 那大爺急忙接話說過的好,一邊說一邊燒著紙錢元寶,又讓這孩子對著燒著的小火堆磕頭,證明孩子確實過的好,也沒忘記他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 “你都看到了,該走了吧?”這種事情不能拖,我一面點了三炷香,一面準備隨時探路送他走。 他不僅看到了還聽到了,幽幽的哭,哭聲傳出老遠去。 我心下不忍:“你快走吧,你不在世間留執(zhí)念,孩子七魄自然齊全,以后少不了供你,別給孩子留什么陰影?!?/br> “多謝姑娘成全?!彼麑ξ野萘艘幌?,轉(zhuǎn)身。 我念著往生咒,感覺那梵音帶著他走,一旁忽明忽暗的火苗,也隨著東西的燒完而盡數(shù)散去。 當一切歸于平靜,那孩子已經(jīng)睡著了,睡相香甜,看的我都困了。 “明天找?guī)讉€人去里面把墻砸了,找個面水的地方埋了,回去吧,這孩子醒來就好了?!蔽沂帐傲讼銧t,跟在他們后面。敗獨壹下嘿!言!哥 “沒想到你還真有天分,做的像模像樣的。”安澤在外面等著,一件我出來就笑道:“我還不放心的跟著,真不愧是我老婆?!?/br> 又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鬼。沒理他,我徑自走。 “我可很愛惜羽毛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你才見過幾只?”他追過來,拉住我。 涼意傳來,我打了個激靈,他無語的松了手:“這么久了,你怎么還沒適應?” 我心里不樂意,自然不適應,可是他也沒因為我的不適應就遠離,我沒有說話,快步往前走。 身體忽然一輕,我嚇了一跳,他嬉笑著抱起我,直言:“好久沒抱你了,趁著時辰,我們不要辜負良宵。” 還沒晃過神,我已經(jīng)到了臥室,他手指在我嘴唇上磨了一下。 我知道他的意思了,可是我好累,找個借口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我先洗澡?!比缓笪揖椭苯釉谠「桌锼?。 我拒絕的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我遲到了。 本來晚上我第一次做法事就耗費精神,更何況我還是個孕婦,而且,他又懲罰我在夢里纏綿多次,我終究是個人,支持不了。 “左亭,你不能因為我處處忍讓你,就這么過分,設計圖呢?”粟勻直接拍桌子。 “我下班之前給你,保證你滿意?!蔽翌^還有些沉,完全敷衍她的態(tài)度。如果可以,我這會兒想睡覺。 喝了一杯濃咖啡,我開始工作,如果之前不是因為那個善鬼,我大概不會這么輕易就答應粟勻吧,一邊想著,一邊畫圖。 “今天是在這的最后一天,”忽然一聲高腔驚醒了我,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著了。順著聲音看,是左平:“我們中午聚餐,下午你們收拾了東西,去昊天寫字樓,都知道地址吧?我們在六樓?,F(xiàn)在,我們?nèi)ゾ鄄汀!?/br> 其實左平這個老板,還是很隨和的,不過粟勻在他手下欺下瞞上的,他真不知道? 新來的我,這種時候那種孤獨就體現(xiàn)出來了,人家多少都有個同行的,我卻什么都沒有,況且左平也沒有因為我是前師侄就格外對待。 我就默默然了,同事們都相談甚歡的時候,我吃了個飽飯,然后就回公司收拾自己的東西。借著還有時間,我特意去車庫看了看,這個時間,確實有兩個男人在砸墻。 “左姑娘,多謝你了?!蹦强撮T大爺此時精神頭都轉(zhuǎn)變了:“孩子可精神了,我已經(jīng)給他找了個幼兒園。” “不用謝我,都是造化?!蔽铱粗菈Ρ谔锩嬉痪呶g骨,提醒了一句:“帶上手套。” 走出車庫,我被外面的陽光晃花了眼,真是個好天氣,很適合搬遷公司。 我的東西是最少的,看著粟勻要先走,我伸手扔掉了半張畫稿,落在她腳下,她正好踩到。 “哎,我的” 我手伸出一半,本來就是為了攔她。 粟勻低頭看了一眼被她一腳正踩著的紙,又看了一眼我,伸手拉住了我的手:“到地方給你分辦公室,這些都齊全。走。” 幸好我東西少,不然她這么拉我,肯定要絆倒:“慢點?!?/br> 她瞪了我一眼:“你快點,老板還在等著呢?!?/br> 我沒想到會和左平做一輛車,我以為他早就過去了,而且,我是坐在副駕的,他和粟勻做在后排。 我差點把手里的箱子扔了,粟勻竟然和他的關系這么近了,我這是湊的什么熱鬧? 這種事情我就應該裝作不知道,直接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盒子,直到車停。 粟勻下車稍微等了我一下,我急忙抱著箱子跟著她上樓。六樓,她什么都沒帶,我抱著個箱子,真是名副其實的助理。 所以后來我的辦公桌在粟勻的外間,我一點都不吃驚,因為她幾乎什么都不做,都是我在做,包括打掃衛(wèi)生。 下班之后安澤來接我,看到這早就矗立在這兒的寫字樓,最上面的十層是昊天集團的,人家的招牌就那么掛著,他說:“新辦公地址在這兒啊,感覺怎么樣?” 我扶了扶腰:“打掃衛(wèi)生唄,沒感覺。”還好那間辦公室不大,我又不用管外間,只有打掃好里面粟勻用的那間,不過她用我的東西那么放心,不怕我哪天反了?說起設計圖了,我畢業(yè)作業(yè)還沒畫呢。 “我?guī)闳コ燥??!彼嫖依_車門。 “別,你看著我可吃不下。”我看他用著rou體,還是算了吧,我上次不知道,被他看了一頓飯,那是煎熬。 “那我們?nèi)タ措娪啊!彼坪跖d致勃勃。我直接拒絕,和鬼一起去看電影,我沒那么重口。 “那我們?nèi)ゼs會吧?!?/br> 這次他不問我了,直接開車就走。 約會?簡直了,我急忙拿出鏡子,先照了照肚子,又照了照他,沒被其他東西附體吧?怎么今天這么奇怪? “保持好心情才會美麗,別這么看我,我今天可是查了很多戀愛手冊的,開心點兒。”他徹底把我弄無語了,真要開心,恐怕得讓時光倒退到今年初。 燭光晚餐。我看著眼前的牛排,肚子饞蟲又起,我直接把他那份也吃了,然后吃了雙份的甜點和飲料。 人生第一次燭光晚餐就這么被我糟蹋了。我一邊打飽嗝一邊鄙視自己,怎么就這么重口了,然后他帶我到了電影院,看了一部老電影《窗外》。 我睡著了。這種電影我怎么看得下去,而且他這約會包括了我否定的那些,現(xiàn)在倒好,全部都做了一遍,睜眼已經(jīng)散場了。 “回去吧?!蔽乙詾榻K于可以睡覺了,他卻拉著我去散步。 “你是什么年代的人?死了多少年了?用了人家的身體可還習慣?”我感覺著他的涼意,很想去買雙手套啊,我好像是個受虐狂,還是重口受虐的,簡直不是人的生活。 “我和你一個年代,你一直都在我心里。”他忽然俯身過來,在我唇角親了一下。 夜風微吹,他牽著我,路燈把影子拉的老長,老街上這個時間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偶爾路過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忙,沒人知道,路邊的我們,是一人一鬼。 我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安澤,臉型微變,竟然接近那鬼安澤的臉了! “怎么,不喜歡這rou身?”他退著走,晃著我的手。 這話從他嘴里說的這么習慣,我好不適應。從沒異性走的這么近,倒不是沒人追我,只是我沒那感覺,所以現(xiàn)在我人生諸多第一次都給了這只老鬼,我好虧。對于這具……我不發(fā)表意見。 “你又這個表情,我也不想用魂體碰你,可是你魂體太弱了,孩子帶不起,我想早日塑體好真正和你在一起,難道你一直都感覺不到我nongnong的愛意嗎?”他捧著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可惜,沒有心跳。 “你剛才看窗外入戲了吧?”我抽手:“說這些,都是虛的?!蔽液芾?,白天忙一天,還被粟勻指使,晚上又跑這么久,我只想趕緊回去睡覺。 都能看到前面住處的大門了,他卻一把抱住我,深情款款:“子葶,我愛你。” 好吧,那我就直接睡了,隨他說。 他懷里太涼了,我睡的不安穩(wěn),第二天起來,黑眼圈重的bb霜都遮不住。 拿著鏡子照了照,鏡子太小,我只能看到隱約凸肚,算來,有三個多月了吧?不對勁,我什么時候有這種想法了? “安澤你給我出來!”若不是想著這鏡子還要常用我就摔了,一大早的,這么玩有意思嗎? “老婆,早飯好了。”他拎著早飯進來,溫柔的笑著。 什么時候他開始這樣的?我細細回想,好像是知道我要超度善鬼之后,他就不太像之前了,但在這里大部分時候他都是魂體面對我的,很少用那具rou體。昨晚大部分我又不記得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