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二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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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立時悟了過來,抬腳踹向止戈,喝道:“說,誰指使你殺人嫁禍?” 止戈駭極,也顧不得哭他家長公主了,爬起來奔向敞開的窗戶,要越窗奔逃。 此時房中連主帶仆足有十余人,哪里容得他逃去佐? 他那邊身形才動,蕭瀟已疾步上前,劍鋒閃動,飛快將人截住,生生逼回長樂公主跟前。 長樂公主喝道:“來人!將他押回宮中候?qū)彛》怄i這處屋子,將所有人等帶回京中,待查明此案后再作處置!渤” 隨侍忙應(yīng)了,喚升寧長公主的侍仆們收拾東西,封存所有可能的憑證,又遣人飛奔下山,預(yù)備棺槨送升寧長公主的尸體下山。 阿原明知回京后,這案子未必輪得到她插手,還要趕著問止戈幾句,一轉(zhuǎn)眼看到景辭蹲于尸體旁,正檢查其致命傷處。她心念一動,忙走過去看時,景辭已瞅見她,站起身退開幾步,一言不發(fā)。 倒似視她如洪水猛獸一般。 阿原心頭堵了堵,頓時揪痛起來。 她忙捏緊拳,抑住滿懷惱恨,若無其事地蹭下身,察看了那傷口,再掃了眼捆得跟粽子似的止戈,向長樂公主道:“公主,這人不是兇手。長公主的傷口窄而深,出血不多,證明來人用的是劍,且身手高明,出劍快捷,直指要害……” 她頓了頓,沉吟道:“長公主沒有當(dāng)場遇害,恐怕還是他故意留下她最后一口氣,留她在公主到來時說出傷人者是賀王的鐵證……” 長樂公主聽她分析,越想越心驚,“也就是說,連我的到來,都在他們算計之中?可我也是前天才領(lǐng)了父皇旨意,預(yù)備了今天的行程。” 阿原道:“若兇手來自皇上身邊,第一時間便知道了公主的行程,有一兩天的時間預(yù)備這些事,已經(jīng)足夠了!” “父皇身邊?”長樂公主駭異,“誰?” “回頭我們細(xì)說……” 阿原一邊說著,一邊向窗外張望,然后撮口為哨。 哨聲悠揚(yáng),穿過精舍內(nèi)的喧囂,隨風(fēng)飄入山林,久久地回響著。 長樂公主忙問:“怎么了?” 阿原道:“我的鷹不見了!” 不知什么時候,小壞不見了。 阿原很有識鷹之明,馴養(yǎng)的小壞極聰明極機(jī)警。 升寧長公主顯然就是在蕭瀟、景辭等人到來不久后遇刺,那時阿原應(yīng)該已經(jīng)放開了小壞。 如此,小很可能發(fā)現(xiàn)兇手。 但小壞并沒有出聲示警;此刻,阿原也沒有聽到小壞回應(yīng)。 阿原眼前恍惚又是當(dāng)日她的白鷹碎羽與血珠零落飄散的情形。她忽然間心慌得厲害,一躍身從窗口奔出。 “公主先處理這里的事,我去去就來!” 她說這話時,人已奔出了老遠(yuǎn)。 慕北湮大急,忙道:“等等我呀!” 他正要追過去時,忽然肩上一緊,回頭看時,卻是景辭拉住了他。 蕭瀟看他們一眼,飛身躍出窗去,緊躡于阿原身后而去。 慕北湮略略放心,奮力甩開景辭的手,怒道:“景辭,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實(shí)在很討人厭?” 景辭淡淡地看著他,“知道?!?/br> “……”慕北湮怪異地瞅他,“你有病吧?” 景辭笑了笑,“我本來就有病,一直在吃藥,難道你不知道?” “……” 慕北湮終于無言以對。 景辭道:“走,出去聊聊吧!關(guān)于阿原的事?!?/br> 他負(fù)手向外走去,竟篤定慕北湮會跟他走。 長樂公主正對著升寧長公主的尸體抹淚,見狀忙道:“端侯哥哥,大姑姑的事兒還得處理呢!” 景辭道:“關(guān)我甚事?” 長樂公主愣住,看慕北湮一臉憤憤地隨他而去,也不由一臉憤憤起來。 她跺著腳道:“不怪阿原不要你!換我也不要再看一眼!什么臭脾氣?” 當(dāng)年她覺得謝 tang巖愛理不理的冷淡模樣讓人著惱,但如今看來,謝巖的性情實(shí)在是可愛,很可愛。 果然有對比就有幸福,連好氣度都是對比出來…… 阿原一路喚了很多聲,依然沒看到小壞蹤影,卻已累得氣喘吁吁,不僅額上滿是汗水,連眼底都差點(diǎn)急出淚來。 蕭瀟跟在她身后,見她彎腰**,遞上一塊素帕。 阿原接過擦汗,卻覺腳下越虛,竟踉蹌了下。 蕭瀟忙扶她在山道旁坐了,說道:“莫急,興許是發(fā)現(xiàn)敵蹤,跟了出去?!?/br> 阿原道:“我就擔(dān)心這個。這家伙笨得緊,讓它抓個兔子,探個路什么的還好,真要跟人打斗時,也只能張牙舞爪嚇嚇人而已,連個尋常壯漢都打不過,更別說殺害長公主的那高手了……” 蕭瀟笑道:“但它上次吃過一次大虧,如今遇到持劍的高手,以它欺善怕惡的小心眼兒,總該懂得避退三舍。何況你著急也無益,不如回精舍中等著,它若對付不了那人,必定會回來找你訴委屈?!闶遣环判模矝]必要急著叫喚,它在五里外瞧見我,都能沖上來啄我。我就是你最好的尋鷹利器,何必再費(fèi)力氣喚它……” 他言語溫和諧趣,阿原聽得不由笑將起來,這才稍稍安心,轉(zhuǎn)而問道:“對了,你怎會冒著賀王之名過來?” 蕭瀟坐到她身畔,笑道:“方才我不是說了?其實(shí)只是偶爾聽到些消息,順口一提。是端侯聽入耳內(nèi),多了心,務(wù)要和我過來瞧瞧?;噬霞葥芰宋冶Wo(hù)他,我自然只能從命?!?/br> 阿原微哂,“不曉得你偶爾在哪里聽到的消息,居然這么巧,將他們預(yù)備嫁禍我們的時間、地點(diǎn)都聽得清清楚楚?” 蕭瀟輕笑,“我在宮中待了多年,跟隨皇上的護(hù)衛(wèi)大多認(rèn)識,且不少是生死之交,若偶爾聽到些什么,再找相關(guān)之人往深里打聽,倒也不難打聽出來。” 阿原嘆道:“這樣往深里打聽的,也算是偶爾聽到的消息?” 蕭瀟俊秀的面龐便微微泛了紅,看向她的目光卻越發(fā)柔和,“其實(shí)真不是什么大事兒,順口一問而已。倒是端侯有心,一聽你這廂出事,急得跟什么似的,也不顧這么個大熱天,也不顧皇上一再讓他靜養(yǎng),立刻就是奔來了!” 阿原不覺冷笑,“他?為我著急?蕭公子,這話雖是你自己說的,只怕你自己也不敢信吧?” 蕭瀟苦笑,“縱然誰都不信,我也信。他這人心冷意冷,是個狠心有決斷之人。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對認(rèn)定的人或事死心眼??v然退婚,他一樣放不下原姑娘,容不得他人陷害原姑娘?!?/br> 阿原眉眼挑過不馴之色,“那我是不是得感動一下,為他甩我一巴掌后,轉(zhuǎn)頭賞了顆甜棗?可惜本大小姐不稀罕。若我愿意,成筐的甜棗憑我挑!” 蕭瀟沉思道:“嗯,也有道理。他這性情若是不改改,只怕一世都討不著媳婦?!?/br> 阿原正抬手欲拭額上的汗,聞言側(cè)頭,正從帕子下方瞥見蕭瀟帶了三分愁意的俊秀面容,頓時笑起來,“你剛被遣去保護(hù)他沒幾天吧?怎么忽然間就這般忠心耿耿了?倒瞧不出他人緣這么好!不過你也是想太多。以他的身份,以皇上的盛**,還怕討不著媳婦?旁的不說,那位青梅竹馬的則笙郡主,就是他心坎上的,少了我這眼中釘、rou中刺,大約那賜婚的圣旨,很快就能頒下吧?” 蕭瀟無奈道:“要不要打個賭,這圣旨絕對頒不下來?” 阿原心頭莫名地跳了跳,“賭?賭什么?” 蕭瀟道:“嗯……你輸了就叫我一百聲哥吧!” 阿原不覺垂下手,張張嘴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而蕭瀟已笑起來,拉過她說道:“先回去吧,他們不放心,也該等急了。小賀王爺當(dāng)時便要跟來,被端侯攔住了。嗯,其實(shí)小賀王爺也挺好,若是隨他,不論貧富貴賤,這輩子應(yīng)該都過得挺自在?!?/br> 阿原隨他走著,說道:“若是不論貧富貴賤都能自在度日,正該心滿意足,憑誰都不該再奢求別的了吧?” 她這樣說著時,卻忽然想起景辭。 他雖身世貴重,才情不凡,但在簡陋的沁河縣衙里,粗茶淡飯,他一樣安之若素,偶爾還能洗手做羹湯讓她一飽口福,或不顧病痛陪她徹夜查案……——題外話——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