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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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一片愁云慘淡,可鄔望山這邊卻是鼓樂齊鳴,熱鬧非凡的景。 偌大的校場上,隨著響徹云霄的哨聲,數(shù)十匹烈馬在觀看席前飛馳而過,如離弦之箭一般。各家公子躍馬揚鞭,奮勇爭先,在馬背上盡顯英俊風姿。 烈馬疾馳,馬背上的公子松開韁繩,不急不躁的從一側(cè)取出弓箭,搭箭,拉滿。瞄準數(shù)百米外的靶中心,驀然放手,羽箭“唰”的飛過。在這支箭射出后,后面數(shù)箭齊發(fā),都朝著一個目標而去。 “誒!好箭法!” 喬易汎坐在高處閣樓上,看著校場上的英雄少年。伸手在玉碟里摸了塊百合糕塞進嘴里,滿意的點點頭,閉著眼發(fā)出舒服的嘆息。 “少爺,你這”小六看看下面的別家公子都在校場展示騎射功夫,再轉(zhuǎn)看他家公子這般。突然他就明白了為何老爺前幾日拿鞭子抽少爺了。該阿! “嗯怎么了,六兒。”喬易汎開口問他,眼睛卻緊盯著下面那些離弦之箭。 “沒事,少爺?!毙×钢赶旅妗吧贍斈阌X得誰會勝出阿?!?/br> 喬易汎摸著下巴,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彎彎嘴角“自然是” 他說到一半,故意停下,小六接他話“太尉府上的公子?!?/br> “”喬易汎一臉納悶看向小六,指著下面一人“你沒看到李清逸在嗎?” “丞相府的李公子”小六驚訝,看到一人著錦藍衣袍翻身下馬“沒聽聞過李公子會騎射之術阿?!蓖甏韩C也不見李公子參加。李公子就是會,那太尉府的公子自小跟著太尉上過戰(zhàn)場,騎射之術定不在話下,而且別家府上的公子也不算泛泛之輩。 喬易汎還沒說話,下面擊鼓之聲響起,結(jié)果已然揭曉。 “騎射之術,李清逸李公子勝出。賞皓月弓一把。” 那些公子一聽到賞賜之物,投向李清逸的目光莫不都帶著羨慕。皓月弓阿!那可是陛下的御用弓,早知就該苦練騎射了。 “草民謝過陛下?!崩钋逡莶槐安豢旱男卸Y,接過賞賜。 “呦!看不就來啊,清逸。藏著一手呢,怎么跟哥幾個解釋解釋啊?!?/br> “皇上用過的弓哎!清逸我可以摸一下嗎” …………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僥幸罷了?!崩钋逡蒽t著臉,脖子被一人攬著。被七嘴八舌的夸贊說的臉紅的不得了,半晌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悠然走來一人,身材挺拔,神情高傲。姜攀站在他面前,冷然道“想不到李公子箭術如此了得,若有機會可否切磋一下?!?/br> 李清逸愣一下,一拱手,溫和說“切磋就不必了。姜公子,在下還有要事,先行一步,告辭?!?/br> 喬易汎看著被眾人圍著中央的李清逸,揚了揚眉。 伸手就拿起桌上的白玉折扇往小六的肚子上一戳“瞧見沒,瞧見沒!這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br> 小六彎腰捂著肚子,痛叫“公子真乃神人也,這也可以猜的準。”不免在肚子里悱惻,若他家少爺也能一鳴驚人,老爺怕是此生無憾了。 “他這可不是猜的準阿,這是本公子實力所至。”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小六循聲而望,一人著錦藍衣袍,眉眼含笑,朝這邊走來。墨發(fā)輕揚,衣訣翩翩,腰間翡翠玉佩隨著步伐晃動。這人當真應了那句話:陌上人玉,公子世無雙。 “哎哎哎!你站住,站住?!蓖蝗粏桃讱鹕恚凵戎钢鴣砣瞬簧纤锨耙徊健罢咀?別過來!” 來人果然停了步子,站在一處,攤著手“冤枉?!?/br> “別,你可不冤枉!”喬易汎一翻白眼“若不是你爹那日看見你跟我廝混在一起,我爹怎么會拿鞭子抽我?指定你爹打了小報告,還說我?guī)哪?。我靠,爺才真是冤死了?!?/br> “兄弟,你知道我在京中名聲趕得上過街老鼠了,你一個名動京中的大才子跟我站在一處,可不是害我嗎?!眴桃讱f的來氣,打開折扇嘩嘩的扇著自己的火氣。 李清逸面上帶著歉意,十分不好意思“對不住了,喬兄?!?/br> “對不住可沒用?!?/br> 李清逸隨后說“那請你去春宴樓吃飯?” 喬易汎咳了一聲,收回折扇“大家都是兄弟哪有什么害不害的,快坐吧,坐吧?!?/br> 李清逸撩開下擺,跪坐在毯子上。小六給二人添上茶,退到樓前守著。 喬易汎打開折扇輕輕扇著“你說你,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幸吧,頭一次參加就力壓姜攀拿了頭籌,不幸吧,往年騎射之術都是皇上親自賞的?!闭f完,給嘴里塞了塊百合糕。嗯!真不錯,好吃。 李清逸低首垂眼,淡然一笑“是誰來賞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賞賜之物在誰手中。”他停了一下,抬頭看著喬易汎“再者,陛下不來,或許是因為他來不了?!?/br> 喬易汎茫然的眨了眨眼“陛下不是說在朝靈殿為天下祈福嗎?” “不對阿,這都過了五日,后日就是春獵結(jié)束之時,陛下要祈福多久阿?!币粐€真是忙碌。 李清逸輕輕搖著茶盅,飲了一口“喬兄不知嗎?從昨日開始鄔望山都在傳陛下在前幾日遇刺了。” “遇刺!”喬易汎大驚“皇上” 喊完后這才發(fā)覺聲音有些大了,連忙捂著嘴,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這是真是假,皇上有沒有事阿,刺客呢刺客抓到?jīng)]有阿” 李清逸搖頭“只是傳言罷了,不過倒是不少大臣已經(jīng)跪在朝靈殿前,請求見皇上一面了?!?/br> “雖說是傳言,但也有五分真?!?/br> 喬易汎吶吶問“五分真?什么意思?!?/br> 李清逸輕緩一笑“尚書令文華,文大人,可是時常伴于陛下身側(cè)。自春獵第一日之后,文大人到現(xiàn)在也不曾現(xiàn)身。若這傳言屬實,文大人現(xiàn)在倒有可能在京中?!?/br> “且禁軍首領趙將軍,前幾日曾在京中大肆搜查,明面說是有別的jian細,說不準是在搜查刺客也不一定?!?/br> 喬易汎被李清逸這番話嚇得愣神,還處在接收消息的狀態(tài),有些不可置信。鄔望山重兵把守,又有誰會膽大包天敢來刺殺皇上,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突然腦子里響起一個聲音“喬大哥,你沒事吧?!币粡埮c衛(wèi)子紀七分相似的臉浮現(xiàn)出來。不!這鄔望山,并不是無人來闖。他想起來了,前幾日他在守衛(wèi)森嚴的鄔望山撞見了那個少年!衛(wèi)一朝! “啪?!钡囊宦晢桃讱暗挠竦蚍氯?,糕點掉了一地。 “喬兄,你怎么了”李清逸見他神情恍惚,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喬易汎抬眼,嘴角彎了彎“沒事,就是想不到有人敢行刺皇上?!彼酒鹕?,整了整衣衫“那啥,我突然想來還有些事,先走了哈?!?/br> 李清逸見他起身要走,也站起來“喬兄” 喬易汎回頭“什么” 李清逸像是想起什么,耳垂微微發(fā)紅,頭撇到一側(cè),輕道“柳姑娘她近來可好?” “挺好的挺好的?!眴桃讱鴶[擺手“她釀的‘春意’我回頭給你送上?!?/br> 說完,喬易汎頭也不回,大步邁開。朝站在樓前的小六招手,讓他備馬。 喬易汎騎馬疾馳而下,心中自然做了最壞打算。卻也想不通,衛(wèi)一朝怎會行刺皇上?那小子天性單純,應該不蠢吧。是他想多了,還是…… 帶著一肚子疑惑來到楚府,把馬栓在門口的樹枝上,上前敲門。 周嬸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笑著把人往里請“喬公子怎么來了?!?/br> “周嬸,可有什么好飯?還餓著呢?!眴桃讱M門,熟練的跑去尋衛(wèi)子紀的門“周嬸我自己去,子紀在的吧?” “在的在的?!敝軏鸢褑桃讱脑捬b進耳里,琢磨一會做些什么好飯,便去了廚房。 衛(wèi)子紀聽到動靜,放下筆就去開門,來人已經(jīng)推門而入。 “嗯?怎么是你?!边@時候他不該在鄔望山嗎。 “嗯?怎么就不能是我了?翛然呢?”喬易汎被衛(wèi)子紀請進去,腦子里將想問的話細細想了一番。 “翛然去無名寨會朋友去了。”衛(wèi)子紀看著愁眉不展的人,詢問“怎的了?被你爹訓斥了,來逃難?” “……”喬易汎黑臉,拍上衛(wèi)子紀的肩頭“你小子就不能想點我好的?!?/br> “我此來,是為這件事……” 天色開始灰蒙蒙,艷陽變成紅彤彤的夕陽。楚府角角落落都透著安靜,楓拾園依舊落了一地的紅葉。 衛(wèi)子紀看著喬易汎舒展得眉頭,噗嗤笑出來“你就是街邊小攤上的雜書看的多了,一朝怎能會與刺殺一事有關?就他那耗子膽。再說了,一朝前幾日就隨我爹回江南了,此事和他無關的?!?/br> 衛(wèi)子紀面上不動,心中卻咯噔一下,權叔竟真的傷到了皇帝。 “回家了?回去好阿。我這不是擔心,那日看到那小子鬼鬼祟祟的,生怕有什么禍端。”得知無關,喬易汎這才松了口氣,心一瞬間回到肚子里“為了這事我可是飯都沒吃,就急忙過來了。” “好好好,喬大公子這個人情,小的記下了?!毙l(wèi)子紀笑著連忙說。 “皇上遇刺一事,你怎么知道的?!毙l(wèi)子紀微微蹙眉,手放在腰間的環(huán)佩輕輕捻弄。 喬易汎拿起小幾上的果子吃了幾個,這才心滿意足的解釋“這鄔望山昨日就傳遍了,我也是剛剛知曉。” “昨日?!毙l(wèi)子紀輕輕重復了一遍。刺殺一事已經(jīng)發(fā)生好幾天了,為何是昨日便傳開了來?看來這位皇帝是另有所打算。 “那這事中,雁忊……不,二皇子他……” “二皇子?無事的,滿朝文武百官皇子有可能,他都沒有可能!”喬易汎撐著頭,湊過來“你是真不知道二殿下在宮中混的很差嗎?” “行了,他們天家的事,哪里輪到咱們cao心?!眴桃讱亲?,確實餓了。琢磨周嬸也準備差不多了“權叔呢?何時回來?” “近幾日不回來了,住鋪子里,大單子比較多。” 喬易汎瞧著忽然站起身去關窗的人,有些不解。衛(wèi)子紀一身白衣飄飄忽忽,頭上依舊那只素簪半挽著發(fā),一旁胸前垂散著發(fā),眉梢?guī)Α捌痫L了,去吃飯吧?!?/br> “嗨呦,正想喊二位?!笨吹酱蛘彰鎭淼娜?,周嬸面上笑意濃郁。 “嗯~桃花流水鱖魚肥啊?!眴桃讱鴰е采穆曇?,鼻子抽抽就知道今日有腌鮮鱖。 衛(wèi)子紀隨著莫名雀躍的人去食飯。 喬易汎吃的美滋滋,嘴里對周嬸的贊美也是絡繹不絕。 喬易汎離開楚府的時候,確切的感受到冷風。不禁系緊披風,上馬回頭看到那單薄白衣之人,帶著輕笑,發(fā)絲飄動。 “走了!改日再聚!” 衛(wèi)子紀輕點頭,待看不到影后,衛(wèi)子紀靠著門邊,稍等一會便迎來另一人。 “瞧瞧,子紀真是越發(fā)懂事了。”楚翛然下馬,天色已黑,夜里門前的人如此白亮。 衛(wèi)子紀伸伸腰“如何?” “還別說,那寨主與我不打不相識,當真能交上一交。”隨著楚翛然的話出,衛(wèi)子紀總算安定了心。想到那皇帝遇刺受傷一事,還是不與翛然說了。 “今日里周嬸做了鱖魚,好吃的緊??上檀蠊拥情T,已無殘羹冷炙。”衛(wèi)子紀道“早些歇息吧。”他雖說著,腳下卻不挪動。 楚翛然挑眉看他“你是打算賞月還是觀天象?” “周嬸的鱖魚做的十分美味,吃的多了。小爺去消消食?!毙l(wèi)子紀說完,轉(zhuǎn)身就朝巷口走去。 給楚翛然擺擺手“記得給小爺留門?!?/br> 夜涼如水,月色灑在青石路上,巷道中兩邊府門掛著燈籠,暖暖的燈光應在燈籠內(nèi)。衛(wèi)子紀迎著冷風,踏著每一步,雪白長袖與衣擺輕輕擺動。 路途上,熟悉的場景讓衛(wèi)子紀思緒飄遠。衛(wèi)子紀輕輕撫過旁邊石欄,想到除夕那會,遇到的迷途孩子。抬眼那漆黑的夜上好似忽然浮上星光點點,無數(shù)孔明燈蕩漾在星河上。 衛(wèi)子紀立在橋欄處,夜風襲來,吹動衣袖。平靜的湖面因風起皺,湖中映出的皎月也隨風輕蕩。 他記得那日他與顧雁忊的交談,仍猶言在耳,在腦?;叵?。 “我說了,你便會信嗎?” 衛(wèi)子紀輕扯嘴角,那時顧雁忊如何回答的?他說會,他信了。權叔傷了皇帝,那他與雁忊之間又該如何相處……應該說他該怎么面對雁忊? “子紀?!?/br> 寂靜的夜里,徐緩帶著深沉的聲音傳進衛(wèi)子紀耳里。怎會?他緩緩轉(zhuǎn)過去。 橋那邊站著一人,身形頎長,著一身月白色衣衫。懷中抱有一個白色團子,在不安分鬧騰。 那日的清瀾橋與今日重逢。橋上人啊,你怎的會在?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