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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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紀當時是如何知曉大魏與大涼的結親之事?嗯?” 搖椅上的少年躺過去,抬眼就這么望著站在他身后的人,耳里還停留這那緩慢的口吻帶著深深無奈,也能看到顧雁忊眼里的搖擺不定。 “聽戲班唱征人總是多了幾分想象,不曾見過戰(zhàn)袍,不曾見過深宮別宛的惡毒。但,世無常貴,事無常師?!标惲姓R的屋子,搖椅上白衣的俊美少年輕笑輕說,白凈的面容干凈的不入塵世。 衛(wèi)子紀伸手,想要去撫摸那張讓他每每想念的臉龐,卻無奈太遠“愁什么,你不就是想要知道一些事,而子紀不能說?!?/br> “那雁忊又能告訴我,禁軍為何大肆搜查京中嗎”衛(wèi)子紀一言,顧雁忊輕輕嘆氣。 是阿,他有他的難處,子紀也有他的難言。 而后少年指尖只能勉強點上那人額頭,收手起身走出去“子紀沒什么本事,但只好與君搏一搏?!睓嗍逅ㄈ徊粫唤o朝廷。 “世無常貴,事無常師?!闭驹趽u椅后的人望著空空的椅上,輕輕吐著一句話。是啊,沒有人永遠的尊貴,處事總是千變萬化的,當年的事情他也很想知道,但子紀你到底在里面身在何處? 月上梢頭,漆黑的空中零散稀疏星火發(fā)著微弱的光,傾瀉而下的月光籠罩著整個大地。宮城中戒備森嚴,各處可見來回巡視的禁軍。此時,偌大的慶陽宮十分寂靜,宮門處是一排身披盔甲的重兵鎮(zhèn)守,宮女太監(jiān)也全守在外殿。 慶陽宮外殿,燭火搖曳,照亮大廳。幾個太醫(yī)坐在一起低聲交談,好一番功夫幾人才達成一致。柳太醫(yī)拿衣袖抹去額上的冷汗,眼睛往一旁檀木雕花的門后看去,這陛下也不知如何了,玉魂珠也用上了……但陛下就是蘇醒不過來。 而且陛下胸前的傷勢太過嚴重,觸及心脈。他從醫(yī)半輩子了,這傷口一看那人是沖著皇帝的命去的,不帶半點猶豫的。就是救回來,也恐怕身體會留下后患啊 顧蕭揚做了個夢,少年時他意氣風發(fā),跟隨父親出兵,打了勝仗回來,回京受命領賞。他父親跟老皇帝在御書房密談,他退去跟隨在身邊的太監(jiān),獨自去了宮中閑逛。 這是他第一次入宮,也不甚在意,沿著腳下的蜿蜒小路慢悠悠的。一路上樓臺亭閣、奇花異草、嶙峋山石,他皆是輕輕一眼撇開。 碎石路的盡頭是御花園,他停在一池春水前,池中芙蕖三千,灼灼盛開,接天蓮葉。微風輕輕起,池水泛起波瀾,花葉隨風而立,色彩斑斕的彩蝶低飛,在花中翩翩起舞。只是他的目光停滯在對面的華服少年身上。 那少年微微彎著腰,手腕空懸,握筆在前面畫架的宣紙上來回游走。偶然抬起頭看前方的畫面,接著又低下頭描繪,眉眼里盡是認真,絲毫沒有察覺對面的自己。他也不在意,負手站著,沒有前去打擾。直到那少年放下手中毛筆,小心拿起宣紙仔細端詳,嘴角彎彎。 他正打算上前,就聽見少年身后的太監(jiān)叫他“太子殿下,這會日頭大,殿下cao心身子阿。”腳下步子一頓,原來,這就是當朝太子,那個老皇帝與先皇后唯一的兒子。 他揚眉,一擺衣袖邁步過去,停在幾步之外,彎腰行禮“參加太子殿下?!?/br> 太子正打算離開,聽到背后一道爽朗的聲音,轉身過去,微笑“免禮?!?/br> “是?!彼鹕恚]有上前,毫無畏懼的甚至有些高傲的看著太子“太子殿下好雅致,那畫可否讓臣一睹” 太子愣了一下,仍舊溫和道“不過一時興起之作,若是喜歡送你便是?!闭f完,他從身后太監(jiān)手中拿過卷好的畫,遞到他眼前“小侯爺收好?!?/br> 映入眼里的是一雙白凈,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同于他們這些舞刀弄槍的手。他接過畫“謝過太子殿下?!彪S后,他想起來,太子剛稱他小侯爺。他皺眉,明明兩人頭次見面,他是如何識出自己的身份? “殿下是如何”他開口問。 太子站在池水邊,旁邊放著一盤魚餌,他抓一把緩慢的丟進池塘,看著各種各樣的魚匯聚一起爭搶奪食就像是看到什么,眼里生著笑“前些日子元慶侯大敗敵軍,大軍班師回朝那日,本殿與父皇一同在城門迎接。” 雖然這位太子是這么說,只是那日為何他沒見到太子? “正值夏季,御花園風景確實不錯,不過本殿還有些事,小侯爺自便。”太子說完,在太監(jiān)的跟隨下離開。 太子離開后,他站在原地好一會,才想起來手中的畫,緩緩打開卻是漫天的黑暗一瞬間將他吞噬。 顧蕭揚被夢境嚇到,睜開眼,周遭一片漆黑,胸前一陣陣的刺痛。他緩緩喘息,伸手摸著胸前,嘴角勾起,他沒死。順著泄入室里的月光,他仔細去打量一番,這是慶陽宮殿內,他回到宮里了。那鄔望山上誰在主持春獵?朝中現(xiàn)在情況又是如何了那刺客被抓了嗎 顧蕭揚閉了閉眼,現(xiàn)在他還不能急,但一想到那刺客,榻上的人睜開銳利的雙眼,勢要抓到他!他想叫人,張嘴卻發(fā)現(xiàn)無法發(fā)聲,抬手,他在床邊敲了敲。 “陛下!”魏延從皇帝刺殺到回來宮中一直沒合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守了幾日,這會實在年齡大了熬不住了,就靠在窗邊瞇了會。剛閉眼,就聽見床上有響動,他一下子打起精神往床走去。 過去就看見顧蕭揚掙扎著要坐起來,他急忙上前扶著“陛下?!?/br> 魏延跟在顧蕭揚身邊十幾年,本是又是個人精,此時顧蕭揚一個眼神,自是知道要干嘛。他扶著顧蕭揚半靠在床頭,就把殿內燭火點燃,又給顧蕭揚添了水送過去。 “陛下,您今日是昏迷第三日了”魏延小心翼翼的說了句,見顧蕭揚點點頭,他就繼續(xù)道“太尉與丞相兩位大人留在鄔望山主持春獵大典,尚書令文大人送陛下回的宮中,二殿下和趙焱將軍封鎖京中,搜查刺客。還有,皇后娘娘這幾日在明朝殿為陛下祈福?!?/br> 顧蕭揚把茶盅放在一邊,清了清嗓子,略有沙啞的說“朕醒了這事瞞下,去派人請丞相來,讓太醫(yī)也進來吧?!?/br> 魏延雖心中好奇,文華大人此時就在京中呀!為何要去鄔望山請丞相?但也不敢多問,領了命就離開。 柳太醫(yī)和另幾位太醫(yī)受召見進去,見皇帝已經轉醒,頓時松了口氣。趕忙上前把脈,診治。顧蕭揚雖然醒了,但到底傷在心脈,又失血過多,他們不敢馬虎,把完脈就重新開了藥方,幾位太醫(yī)去監(jiān)守熬藥去了,就留下柳太醫(yī)在慶陽宮守著皇帝。 柳太醫(yī)正襟危坐,腦子里想好了皇帝一會要問的種種問題答復。只是皇帝什么也沒問,就半依在床頭,看著年前的奏折。魏延端著藥進來,柳太醫(yī)這才退回外殿守著。 天快大亮時,一輛馬車暢通無阻的進了宮城。李維宴下了馬車就急匆匆趕往慶陽宮,他大半夜就被人從睡夢中叫醒,他還以為是皇帝如何了 魏延早在慶陽宮門前候著丞相了,此時見他,行了禮“丞相大人,陛下在里面候著大人了,大人快去吧?!?/br> 李維宴點點頭,神色不改,往里面走。陛下已經醒了,卻在第一時間秘密傳召與他,到底什么事,要在這時急著召見他?他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直到眼里帶著水汽,這才道“老臣參見陛下?!?/br> “進?!?/br> 顧蕭揚著一身紫色暗袍,坐在榻上,身前的小幾上放著幾本奏折,旁邊是一個空碗。因在病中的緣故,顧蕭揚面上減了幾分凌厲,面色蒼白。 “陛下喚老臣何事”李維宴彎腰行禮。 顧蕭揚抬了抬手“免禮,上來坐吧?!?/br> 李維宴領命,坐在另一邊。見顧蕭揚也不開口,自己試探問了問“陛下如何了老臣身在鄔望山,沒能在陛下身邊分憂,老臣有愧阿?!闭f完眼眶都紅了。 顧蕭揚手在小幾上輕扣,眼里復雜“檸長勝父子兩常年鎮(zhèn)守邊境,倒也辛苦,朕打算讓他回京?!?/br> 李維宴瞳孔縮了一下,他在朝中多年,陛下這話中意思他如何不明白,檸家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但是檸家向來忠義無反,為何要削檸家? “陛下,檸將軍歸朝,朝中誰人可以接替檸將軍鎮(zhèn)守邊疆?”自從鎮(zhèn)南大將軍徐自昌被處死,朝中也就只有檸家可與大涼鐵蹄一戰(zhàn)。雖然大涼有意與大魏結親,但事終究沒有一撇,此時讓檸長勝回朝,邊境如何 “李相,那日刺殺朕的人……”顧蕭揚輕輕抬眼看著李維宴,吐出一句“知曉當年的事?!?/br> 李維宴驚大老眼“那陛下懷疑是檸家下的手” 當年他不過是翰文院里的七品文官,是顧蕭揚找上他。那年事變,顧蕭揚血洗皇城,把先帝近臣用各種理由下牢斬首。只有檸家當時在南泊交戰(zhàn),再回朝時已然變了天。顧蕭揚剛登基,忌憚檸家的兵權,再者檸家祖上跟隨太祖征戰(zhàn)天下,手中握有太祖時期親賜的免死金牌,顧蕭揚也奈何不了檸家,便讓檸家常年鎮(zhèn)守邊疆了,沒有圣命,不得回京。 “刺客可有消息”顧蕭揚問。 李相一愣,搖頭“沒有。刺客一事……好像不歸老臣所管事?!?/br> “哦?!钡故撬耍撬抢隙w焱追查刺客。顧蕭揚手肘撐著小幾,托著額頭,不太舒服的順著眉心,同時問“那李相覺得還有誰能有如此背景?如此熟悉鄔望山的地形?” 李維宴自然不敢答,顧蕭揚眼里透著狠厲望著他“朕不許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朕?!?/br> 隨即又說“趙焱身為禁軍首領,玩忽職守,咳咳便,便讓他去邊境歷練吧?!?/br> 突然彎腰,兩手撐著小幾咳了幾下,李維宴大喊“陛下!”連忙上前,卻被顧蕭揚抬手制止。 “無事,你退下吧?!遍缴系娜说滓荒?,閉著眼靠在窗邊,緩緩順了幾口氣。 “那臣告退,陛下大病剛醒,注意龍體。”李維宴點頭,出了慶陽宮,坐上馬車,一路趕往鄔望山。 李維宴不由感嘆,果真是陛下阿,帝王心術用的這般得心應手。陛下在禁軍眼皮底下被刺殺,趙焱身為禁軍首領,本應罪加一等,株連五族??杀菹虏坏珱]刺死他,還讓他去邊疆接手檸家,趙焱心中怎么不感激陛下呢。陛下一直以來憂心的邊境大軍,掌握在一個對他心懷感激的人手中,相當于掌握在陛下手中了。 “檸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