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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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鳳兮閣中,柳依依一人在房中譜寫曲子,手中正抱著一把琵琶,指尖撥動。清脆的聲音傾瀉而出,彈到一處,卻是戛然而住,柳依微蹙眉看著指尖。此時,一陣悠揚的笛聲自門外傳來,似冬日暖陽下潺潺的流水,讓人心情舒暢。 柳依聽后再次拿起琵琶,信手彈撥。聲音時而婉轉(zhuǎn)連綿,時而高揚起伏。兩人隔著一扇門,合奏完這即興的曲子。 笛聲落下時,房門也被推開。衛(wèi)子紀著一身月牙色衣袍,腰間系著翡翠玉佩,墨發(fā)高高束起。手里正握著一支白玉笛,在手中輕輕橫轉(zhuǎn),眼里生笑“柳jiejie?!?/br> 柳依放下手中琵琶,上前幾步,指尖輕點那白皙的額頭“好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吶?” 衛(wèi)子紀嘿嘿一笑,把笛子收進衣袖里,拉著柳依依坐下“好jiejie說的什么話,前些日子惹了些風寒,這不好了就過來了。” “剛才彈到一處時,jiejie怎的停住了?”衛(wèi)子紀問道,他在門外聽出聲音中帶著許些的哀愁,像是在思念什么人。 柳依依指尖點了點琵琶“你先告訴jiejie,彈得如何” 衛(wèi)子紀輕手撫上身前的琵琶,發(fā)出一連串聲音,抬頭看著她“自然妙。應(yīng)該這么說!子紀游歷多處,琵琶彈得一絕的當真柳jiejie一人?!?/br> 柳依嬌嗔一聲“你這是把我往天上夸呢。這一絕柳jiejie可擔不起?!彼@一手琵琶全是那個溫柔的人教出來的,而她也只是學(xué)了皮毛。 玉手執(zhí)起茶壺于杯盞“公子也好些日子沒來了,自打你們上次去參加太尉壽宴后就被關(guān)府里了?!?/br> “倒霉小子?!毙l(wèi)子紀心里卻不擔憂,太尉這事出的莫名其妙,此事處理又有喬煬那老兒,行動定被瞧了眼去,朝堂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怕是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擔心自個兒子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最近街面熱鬧,子紀不去瞧熱鬧,怎的來尋我了?”以前清幽慣了,忽然出來個衛(wèi)子紀,熱熱鬧鬧讓她心里亮了一截。 衛(wèi)子紀撩著衣袖,一手掂著茶水,欲喝之際聽到柳依問話,放下“唉,可別提了,子紀那日之過有了進展,卻為此只得惆悵啊惆悵?!?/br> 柳依挑著好看的眉“怎么的?又是梅花不是?” “別取笑我了,梅花哪來的過,只是。”衛(wèi)子紀瞧著柳依依的眼睛,像是有些妥協(xié)“只是子紀好像中意上一個人。” 柳依依看著少年這幅困惑的樣子,不免想起來那日衣衫是個男子的衣服,如若這樣那這個小少爺豈不是瞧上了一個男人?再瞧少年眉目清秀,身段高挑得體,長相自是美上女子三分,就是不知是何人勾得子紀的魂了。 衛(wèi)子紀挑了挑眉,示意讓他的柳jiejie開口給個準。 柳依依輕笑,問世間情為何物,只讓人心思起伏不定,更何況子紀意中人還是有違世俗?!半y吶?!?/br> 衛(wèi)子紀聽到這兩字內(nèi)心掙扎吶!爬在桌子上一番唉聲嘆氣。 “子紀要不要隨我去鎮(zhèn)國寺?求個簽,一切聽老天爺如何?”柳依依見他消沉,道。 “恩?柳jiejie要去鎮(zhèn)國寺?”他倒是聽說過鎮(zhèn)國寺,確實沒過去“柳jiejie若要去,小的自是陪同?!?/br> “那等柳jiejie換身衣裳,你且在這里等著,我讓小六給你也備身衣裳?!绷酪纴G一句,便出了門,每年這時候她都要去鎮(zhèn)國寺拜佛,這次自然不會例外。 少年低著頭,頭上依舊是那支光禿禿簡約的玉簪,看一眼自己月牙色沒有修飾的衣服“這不是好好的?” 嬌子里,一女子蘇繡月華錦衫,紫色巾幗在腦后,落落大方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女子眼角揚起,笑著打掉少年一直摸著自己發(fā)邊垂下來的銀絲“一會該掉了!多好看吶?!?/br> 少年束起的發(fā)后用頗為精致的發(fā)冠豎著,還垂下兩縷銀絲,與發(fā)絲纏繞,那手又不安分的拽了拽,扭動了一攏白色長袍金云邊,撇撇嘴“這玩意絕對是里面的小倌戴的!一定是喬易汎物色的?!?/br> “呵呵呵?!绷酪垒p笑,不去反駁。這些其實都是公子異國他鄉(xiāng)尋來的,有些還是異國權(quán)貴才能用的。 “話說柳jiejie去鎮(zhèn)國寺做什么?”難不成是這里的什么風俗嗎?少年心里想。 “去拜佛,為一個故人求福?!币磺缶褪鞘畮啄?,老天爺不開眼啊。一轉(zhuǎn)懷念語氣,柳依依笑問“倒是子紀,我還未曾知道梅花的故事呢?” 衛(wèi)子紀靠著嬌子,往窗外看去,卻是悄悄紅了臉“就是城外有個梅林,特別大!一眼過去再無別的景色,只有梅花。” “所以這滿眼的梅花里長出了一個人?擾的子紀心神不寧了?”饒是子紀如此說,柳依依從未出過城門,只得想象那番景色。 嬌子有些輕晃晃,悠悠蕩蕩的讓子紀心里也蕩漾著。好一番回想后,說道“可能在更早?于那人來說,子紀想去親近他,看不得那一身寂寥。” “會有一定代價吧。”柳依依問,又像是在肯定。 少年坦然一笑,看著柳依依“子紀能想得到,這代價是什么的,不礙事。” 柳依依笑,還真是年少輕狂。多年后,柳依依才知道這個少年想的遠比她長的多,早知是那結(jié)局,斷然也不會如此放縱今時的少年,卻都是后話了。 “二位,到了?!避嚪蛳坪煍嗔硕说脑捳Z,下了嬌子柳依依面上系著輕紗,她雖不于鳳兮閣接晚客,始終聲名四方,認得人多之又多。會引來詬病。 衛(wèi)子紀隨著柳依依走了好長的臺階,人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多,進了里面,柳依依笑指一方正有人求簽“子紀要試?” “子紀不信求簽占卜,還是不試了,希望老天爺?shù)囊庠缚梢詡鬟_給柳jiejie?!闭醒胧且蛔邘酌椎慕鹕矸鹣瘢认榈男χ?,眼里似是悲憫的看著這天下眾人。 衛(wèi)子紀看著柳依依插了香后雙手合攏跪倒佛墊上,一旁還有敲木魚的和尚,這彌漫著神圣洗禮的感覺讓衛(wèi)子紀慢悠悠的退出去,伸了伸腰,他還是自個轉(zhuǎn)轉(zhuǎn)吧。 鎮(zhèn)國寺中院有蓮花池塘,雖然現(xiàn)在看不到,但可以想象開出花時是多么雅潔,處處都掃的干干凈凈,還真是個好地方??! 少年就這么踱步鎮(zhèn)國寺,他覺得他今日這行頭不太適合這個地方了,自己會不會顯得太俗氣了?想著不自覺摸了摸垂著的銀絲,他肯定很俗氣了!唉。 卻不知自己多么讓人眼前一亮,干凈迷人。 忽然少年的步伐停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輕緩緩踏進那個幽靜的別院,那人看見他,有些許驚訝“子紀也來拜佛嗎?” 一成不變的模樣,毫無二致的感覺,但這人喊他的名字卻總是令他覺得是那么好聽,衛(wèi)子紀看著他傻傻點了頭,又搖頭。 “不是的,我陪……陪友人來的?!?/br> “你呢?是來拜佛的嗎?”衛(wèi)子紀上前幾步,又停下。他想靠近他,卻又不知如何去做。 顧雁忊見他一臉躊躇的模樣,只得邁步上前,拉進二人的距離,開口“哦?那子紀怎的一人?不過我是替故人來拜佛。” 衛(wèi)子紀一抬眼,就能清楚的看到他幽深的眼眸,細長的睫毛不由的吞了口水。他沒喜歡過什么人,直到遇上顧雁忊。他甚至說不清為什么會喜歡上一個不過幾次遇上的人,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伤砩系囊磺卸嘉肟拷?。可能對顧雁忊而言,他只是個打過照面的路人。 只是他不想放棄,他看不得那人一身寂寥,即使兩人同為男子,他也想放手一搏。大不了的事就被拒絕,那他之后再慢慢思考對策唄,恩!就這樣!豁出去了。 “我有一事與你說?!?/br> “恩?”顧雁忊見少年難的一副正經(jīng)樣子,卻又點的猶豫,想來是有什么難事了吧? 別院很干凈,有一棵粗壯高大的楓樹,光禿禿的,枝條橫展。二人顯得那么渺小,少年一臉認真帶著笑意看著他。 遠處傳來寺里鐘聲,一聲一聲,帶著莊重。顧雁忊只聽到少年堅定的聲音,他說 “子紀心悅于你,雖你我二人皆是男子,且身份更是云泥之別,但我想在你身邊!” 顧雁忊有些啞然,面對少年如此直白表述自己的一覓即中,緩緩開口“你可知,深淵在盯著我?!?/br> “在這污穢的川流中,擁有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衛(wèi)子紀走近,看著這人的眼睛,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問“可以答應(yīng)我嗎?” 顧雁忊看著少年眼,眼里映出他的模樣,卻不知如何回答。 “雖然我是男子,但是長得也看過眼了啊?!毙l(wèi)子紀見他沉默,面上不見歡喜,蜷了蜷手心里的汗,繼續(xù)說“恩,雖然說離潘安之貌還差了些,但是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我在一起不算吃虧吧?還是說你接受不了男子嗎” “這個就有些困難了,我總不能日日扮作女子吧”衛(wèi)子紀還深陷在沉思中。 顧雁忊輕笑“我覺得你比潘安好看?!?/br> 衛(wèi)子紀下意識回應(yīng)他“嗯,好看,好看。”說完,又低頭沉思去了。 好一會了,才緩過神,緩緩抬頭,帶著小心問“顧雁忊,你剛才說什么?” 顧雁忊卻是彎腰,湊近他耳邊,低笑“我覺得你勝過潘安,還有,你不用日日扮作女子,雖然那個樣子也很好看?!?/br> 呼出的熱氣,全部撒在耳朵上,衛(wèi)子紀頓時紅了臉,愣在那里。他說的這些是什么意思,這是答應(yīng)了嗎 “你算是答應(yīng)了嗎” 顧雁忊輕笑,點頭“恩?!彼氲?,他拒絕少年后,少年紅著眼離開的場景 那不如應(yīng)了吧。 “你答應(yīng)了???”得到回應(yīng),衛(wèi)子紀一臉錯愕,他答應(yīng)了?!實在難以相信,他自己都做好打長久戰(zhàn)的準備了,大不了死皮賴臉了來著 顧雁忊含笑點頭。 衛(wèi)子紀不可置信“為什么?” 顧雁忊抬手撥了撥少年額邊的發(fā),看著少年如燕子靈動驚人的眼睛“不想拒絕你,所以就答應(yīng)了?!?/br> “我以后會對你好,特別特別好。”衛(wèi)子紀看著他的眼睛說。像是在宣誓一般。 “恩?!?/br>